他們用行動向污染宣戰

文｜周仕憑

他們用行動向污染宣戰

文｜周仕憑

知識分子往往是先知先覺者。最早誕生于知識分子之手的中國民間環保組織，在數十年的發展中，成為一支不可或缺的綠色力量。他們從原來的觀鳥、種樹、做環境教育，到盯緊一座山、一條江河、一個特定的村莊、一個企業。他們在與利益集團的博弈中，分得話語權。他們因環境保護而生，為環境污染而戰。

這就是我國的民間環保組織。NGO在中國環境保護進程中成績有目共睹，他們一直用行動向污染宣戰。

汪永晨 三個問題促使她關注江河

汪永晨只要有機會給群體講話，她一定會拋出如下三個問題：其一，你小時候家鄉的河流與現在比，臟了、干了、沒有了的，請舉手；其二，你小時候家鄉的河流，與現在相比，原先干涸、臟了的，現在已經變得清澈奔流的，請舉手；其三，你小時候的河流，與今天相比，沒有什么變化的，請舉手。

汪永晨于2007年獲得“綠色中國年度人物”大獎，她在不同場合，不厭其煩地問這三個問題，而得到的答案都是第一個問題舉手的最多。她說：“這就是我為什么關注中國的江河、中國的水的主要原因?！?/p>

1996年，作為中央人民廣播電臺記者，汪永晨親眼見證中國的環境問題越來越嚴重，人們對大自然的認知還停留在“為我所用”的階段。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記者在環境保護中能發揮特殊的作用。也就在這個時候，“綠家園”成立了。

談及成立NGO的初衷，汪永晨說：以媒體的視角和能量關注中國環境，記錄環境事件，并呼吁信息公開和環境保護的公眾參與，并試圖影響決策，因此成立了綠家園志愿者民間環保組織。

回顧十八年來走過的歷程，綠家園逐步形成了自己較為固定的環保行動。《綠家園每日江河信息》始于2005年。她們每日匯總中國各大媒體上報道的環境要聞，編纂成電子刊物，直接發送至訂閱者郵箱，現在已被英國衛報鏈接成為其伙伴。她們的目標就是幫助國內外讀者集中、迅速了解中國環境動向。

每周一次樂水行，其宗旨是——感受河流之美，記錄河流之痛。自2007年開始，每周六舉辦的徒步考察河流的活動，引導北京居民了解河流生態、監督水污染、關注水資源保護，同時也是向公眾傳遞環境信息和低碳生活方式的戶外課堂?，F在，這個活動已逐漸在全國各省會城市中推廣。

每月一次環境記者沙龍。綠家園環境記者沙龍（原為綠色記者沙龍）2000年發起于北京，十多年來共舉辦100多期，在國內環境保護知識宣傳、環境信息公開和環境記者培養中，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每年一次“江河十年行”?！敖邮晷小笔?006年綠家園制定的一項旨在關注和監督中國西部水電開發的長達10年的行動計劃。每年組織20名左右記者、專家，到四川的岷江、大渡河、雅礱江，云南的金沙江、瀾滄江、怒江沿岸進行考察，行走中除客觀記錄、報道自然生態外，也包括江邊十戶人家十年的變化。該活動實施以來，已在國內外產生了影響，在擴大公民對公共環境事件的知情權和對公共政策的參與權上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八年來，媒體的曝光已經讓一些污染企業停產整頓，也讓一些沒有通過環評就開工建設的企業公示環評報告。

>>2014年，汪永晨在怒江邊錄怒江水的聲音

每年一次的“黃河十年行”。汪永晨說，“黃河十年行”是媒體記者、專家以及環保志愿者共同參與的一項長達10年的黃河考察計劃，旨在關注黃河的可持續發展問題，記錄黃河、包括住在黃河邊十戶人家和江源一所小學的變化，并希望通過這種記錄影響中國環境保護的公共決策。每次行動從青海省玉樹州曲麻萊縣的黃河源頭至山東省東營市黃河入?？冢瑲v時20 天。三年來，持續關注的騰格里沙漠中的化工企業因媒體曝光而付出代價。

環境記者調查報告。她們每年召集著名媒體的調查報道記者，就年度環境重大事件進行深度調查和跟蹤，反映中國整體環境狀況、現實問題以及相關的政策探討、出路、對策等。 除了每年的環境記者調查報告，綠家園從2008年開始，每年組織一系列專題調查，包括在華國際NGO調查（2008—2009），中國民間環境NGO媒體調查《守望》（2010—2011），中國自然保護區媒體調查《最美的危機》。

綠家園致力于江河保護、環境信息公開和環境保護的公眾參與。怒江是目前中國唯一一條沒有被大壩截斷的大江，她們從2003年開始關注并試圖影響決策，并得到國務院原總理溫家寶三次指示：像這類引起公眾關注且有環保部門不同意見的工程，應科學研究，慎重決策。

霍岱珊 “淮河衛士”的淮河保衛戰

2007年12月14日，霍岱珊獲得“2007綠色中國年度人物”稱號。就在這次頒獎晚會當晚，酒店服務人員給霍岱珊送來一部數碼相機，并特意給他交代說：這是國家環保總局潘岳副局長掏錢買下送給你的！對于霍岱珊這個攝影師來說，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使用數碼相機。對于國家環保總局領導對他這樣的關心，霍岱珊的心中豈能不溫暖？

霍岱珊原本有一個穩定的工作，20世紀90年代，常年生活在沙潁河岸邊的他發現，河水越來越黑，魚蝦、水草死亡，沿岸村民深受其害。為了查清污染源，1998年他辭去《周口日報》記者的工作，沿著沙潁河徒步攝影考察，沿途污染的情景觸目驚心?；翎飞簯n慮，現在就這樣了，將來會如何，難道子孫后代要一直生活在污水邊？

而霍岱珊的記憶，時常還停留在小時候。那時的沙潁河清清爽爽，干干凈凈，清澈見底的河里魚蝦多如牛毛，他經常跳進河里洗澡、游泳。站在岸邊，還能看到“魚翔淺底”的美景。

可是，長大以后，霍岱珊眼看著沙潁河的水質在一天天變差，河流里是黑水、死魚和臭氣。當他在《周口日報》做記者的時候，情況已經非常嚴重，沿岸的人們開始不斷患各種各樣的怪病。最讓人擔心的是，癌癥的發病率也在大幅度增加。僅沈丘縣縣政府所在的槐店鎮，就接連有兩位鎮長因患癌癥去世。

有關沙潁河污染的事可謂聳人聽聞，霍岱珊親歷過的最著名事件，當屬1995年發生的事情——1995年6月，槐店大閘放水，翻騰的河水釋放出的硫化氫氣體，使緊靠大閘的沈丘縣燈泡廠17名職工立刻暈倒，中毒住院；無數路過大閘的行人被氣體熏得兩眼流淚，咽喉灼痛；大群麻雀飛過大閘上空，立即像中槍似的，雨點般落下……

>>霍岱珊在農戶家把凈化前后的水質進行對比

大閘旁，有一座公園養著10多只獼猴。1995年7月大閘再度放水泄洪，公園內的猴子突然全部失明，遭此厄運的獼猴從此憑嗅覺進食，成了沙潁河的又一批殉葬品。開閘的4個工人當場昏倒，河邊大樹幾天里全被熏死，100多名路人當場被熏倒住院……

2005年春，沙潁河槐店大閘段的污染毫無退卻之意，滔滔黑水裹挾著污濁的泡沫奔騰而下，遇物受阻，泡沫便爬上堤岸，甚至涌進船艙，直接威脅著淮河干流水質。

和很多人一樣，霍岱珊不明白，淮河治污，投資數百億元，為什么竟然是“十年治污一場夢”。

在霍岱珊和當地環保志愿者的呼吁下，沈丘縣開始關閉境內的一些污染企業?；翎飞褐饾u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對上游污染企業的監督中。最終，一家名為蓮花味精的企業，與霍岱珊合作，開創了一種企業與民間NGO組織共同參與環保的全新范例。

蓮花味精曾是沙潁河最大的污染企業之一，霍岱珊說：“蓮花味精曾經有87眼深水井同時取水；以前他們每天排放12萬噸廢水，最終要實現零排放?！?現在的蓮花味精污水處理廠門口，放置了一塊環境信息公示牌，標注出每天的排污信息。而這就是“淮河衛士”霍岱珊的一個創舉。這種“淮河衛士”與企業的互動，達到了雙贏，被老霍稱之為“蓮花模式”。

從2004年開始，霍岱珊把重點放在了污染受害者的救助工作上，開展實施淮河污染區地表飲用水的生物凈化與村民救助項目，以改善和解決淮河沿岸居民安全飲水問題。

為了研制生物凈化水裝置，他先后做了很多實驗，他自己和志愿者們先喝，充當“小白鼠”，然后再喂雞鴨，最后再送到相關部門化驗。歷經4年，先后升級5個版本。到2008年，霍岱珊正式運用于沿淮村莊的地下飲用水污染治理。在沈丘縣6個鄉鎮的沿河村莊，他先后建起26座生物凈化水裝置，使15000多名村民吃到了干凈的水。

如今，為了照顧霍岱珊，他原本在外地工作的兩個兒子也先后回到沈丘，回到豫東的這個小縣城，與自己的父親一起并肩作戰。老二霍敏杰的夢想是：如果有一天全淮河真的變成了清水，我就拍攝一部拯救淮河的電影，因為這其中我有太多的故事要講。老大霍敏浩則表示，他將永遠伴隨淮河。

馮永鋒 一個“剃刀邊緣”的舞者

在中國眾多的環保NGO組織中，自然大學發起人馮永鋒給人的感覺就是能折騰，他好似一個站在 “剃刀邊緣”的舞者，揮灑自如，游刃有余。

之所以說他能折騰，他先后參與注冊過三個NGO組織。第一個是2009年1月5日在北京市朝陽區民政局參與注冊的“達爾問環境研究所”，馮永鋒稱這個名稱是個“藝名”，而外界普遍知曉的是“達爾問自然求知社”；第二個是2012年6月8日在北京市豐臺區民政局參與注冊的“源頭愛好者”；第三個是他在北京市昌平區民政局參與注冊的“五色土”。而在馮永鋒實名認證的新浪和騰訊微博上，都只寫著“自然大學發起人”。

如果說馮永鋒是一個環保志愿者，倒不如說他是一個環境研究者。他2006年撰寫并出版了環?？破請蟾嫖膶W《拯救云南》，2007年出版討論中國城市如何實現“自凈”責任的市民環保報告文學讀物《不要指責環保局長——從北京看中國城市環保出路》，2007年12月出版環保時事評論集《環?！驑O端發展主義宣戰》，2008年4月出版揭示中國森林危機的環保報告文學《沒有大樹的國家》，2009年5月出版《邊做環保邊撒謊——寫給公眾的環保內參》，2009年出版了《為民間環保力量吶喊》和《狼無圖騰——草原在哪里》。

他在研究環境問題的同時，還十分注重研究一個個NGO個體。在2011年出版的《教你如何做環?！袊耖g環保傳奇》中，汪扎、韋東英、梅念蜀、運建立、馬軍等近30位國內著名環保人士環保故事在他的筆下如清亮激越的小溪，順流而下，娓娓道來。

>>馮永鋒近影

為什么要寫他們？馮永鋒在該書的前言中寫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他們都是用生命個體的智慧和毅力，生活在民間的荒蕪而生機勃勃的草地上，并試圖向各種社會權力訴說環保真理、程序正義、群體智慧的人；他們是一個個巨大的生命傳奇，讓我驚嘆不已。傳達我感動的唯一方式，就是用我所習慣于動用的筆墨，去描一描他們的生命實況?！?/p>

馮永鋒說，NGO要做的事就是隨時領先于社會，察覺到這個時代的苦難。其實時代的苦難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受害者永遠不變。每個時代都有受害者，你一定要找到他們。

也許就是基于以上認識，他環保的視角觸及全國。而為了環境保護，被他批評過的組織不僅包括地方政府、基金會，也包括環境NGO本身。

馮永鋒1971年出生于福建北部山村，1990年考入北京大學，1990年至1991年在石家莊陸軍學院軍訓一年，1991年至1995年就讀于北京大學中文系古典文獻專業。1995年至1998年在西藏日報工作，1998年至今在光明日報科技部工作。2006年底，依托各地民間環保組織舉辦“自然大學”，并發起環保組織“達爾問自然求知社”。

他有兩種身份，一個是民間環保組織的角色，另一個是專業媒體記者的身份。馮永鋒認為，這兩個身份都是他的外圍，他的核心其實就是一個“好事之徒”，喜歡胡思亂想。

他說：“我沒有這兩個職業，同樣也會有別的表達方式，但是這兩個職業在當前比較有利于我的表達。他們倆是互補的，并不是誰會擠占誰的東西?！豆饷魅請蟆穼ξ液苤С?。我在《光明日報》是跑環保的，所以在環保圈里泡著，在前線呆著，對深度了解這個行業很有意義。反過來說，《光明日報》記者身份對我更通暢地了解中國現狀也有好處。站在‘環保志愿者’的角度，《光明日報》是一個很好的資源。我站在《光明日報》的角度，‘民間環保人士’群體也是一個很好的資源。能夠切入那些最真實的問題，寫東西就很容易?！?/p>

關注環保，馮永鋒的大腦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消停過。2014年5月16日上午，他從北京出差上海，當高鐵行至靜海時，他從急駛的高鐵車窗外發現一條河流有暗紅色污水在流淌，8點21分，他在新浪微博上發了這樣一條微博：#天津污水直排？#坐高鐵從北京去上海，走二十來分鐘，發現鐵路左邊有暗紅污水直排。速度太快，只搶得下一點模糊的影子，用地圖粗略定位，發現污水是直接排入天津靜?？h一帶的“獨流減河”，獨流減河往下游走，就是北大港水庫和“萬畝魚塘”，向東是大海。期待@國家水衛隊 帶領@天津環保發布去調查。在這條微博的下面，他還發布了一幅照片和兩幅手機定位的地圖。

業余時間，他更是對中國的環境問題進行了系統的研究和考察，遍訪各界環保人士，多次徒步實地考察眾多河流、水源、垃圾填埋場、山林。越來越嚴重的環保困境讓馮永鋒按捺不住干預的本能。

馮永鋒說：“當前，環境持續惡化，生態系統已經崩潰。每個人每天的生活，都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降解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所帶來的諸多惡果。只有保障公眾充分參與環境保護，才可能修復過去的環境創傷。”

任增穎 一個人的臨瀾環保公社

在環境NGO組織的會議上，都能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在這些場合，她低調得像一個小學生，默默地聽，默默地記，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很低，甚至還有些靦腆。她有很多頭銜：自然之友終身會員，岳陽江豚保護協會副會長，曾為東營市觀鳥會副秘書長。同時，也是多家民間環保協會及環保基金會的核心志愿者，她就是一個人的“臨瀾環保公社”發起人——任增穎。

提起任增穎，很多人不知道該如何評說。自從2000年開始把環境與經濟法納入她的學習生活中之后，她的人生有了不一樣的歷程。從1993年就開始積極參與各種志愿活動的她，這些年一直踐行著志愿精神，默默為環保事業奉獻著自己的青春。

>>2010年5月，在東營仙河鎮六十二中，啟動綠色少年總動員活動現場

作為土生土長的山東人，任增穎有濃厚的熱愛家鄉情結。2012年初，她以一人之力，完全自費的方式發起了“綠色閱讀，傳遞文明”系列活動，多次游走山東煙臺、東營、青島、泰安、淄博、壽光、海陽、棲霞、龍口、萊州等不同城市，為當地多所小學普及環境保護教育，分別向所經學校免費贈送百余本環保科普書，先后在不同學校及社區廣場進行了40多場青少年環境教育普及及環境保護互動活動。同年，她又推進“綠色出行，人人有責”，“綠色選擇，垃圾減量”等環境宣教活動。也就在這一年，她還將主要精力投入于“熱愛濕地，保護鳥類”活動，持續不斷地在“黃三角”灘涂濕地開展。她以拯救珍稀鳥類棲息地為切入點，多次到學校、到現場對公眾進行宣教。

2013年3月17日，她在煙臺組織了14個團隊300余人，在不同區域，同步進行了“每周少開一天車”的減少空氣污染公眾參與活動。也就在這一年，她還馬不停蹄地進行生態調研。

從1993年開始，任增穎就參加各種不同類型的志愿者活動，強烈的社會責任感促使她從2000年開始專注環保公益。本著為環境保護盡一份力量的念頭，2007年初，她開始籌劃成立“綠之源環保志愿者協會”，后多次注冊未果。2009年10月，根據她的關注方向，她把協會更名為“臨瀾環保公社”，主要從事海洋環境保護、天然濕地、鳥類保護、水污染、化工污染等領域的公眾參與及青少年環境教育活動。

從2010年3月開始，任增穎的視野相對專注于黃河三角洲濕地的生態變遷，截至2013年底，她先后獨自到過黃河三角洲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及其周邊上百次。在濕地生態問題實地調查時，她注重現場圖片資料的采集，及時將發現的問題向有關主管部門反饋，并協助分析解決。對于相對重要棘手的生態破壞問題，她會跟媒體記者一起到現場，本人也一直堅持撰寫相關調查資料。

近年來，沿海各地“海水江豚”的死亡現象絡繹不絕，相關媒體對“海水江豚”保護意識不到位，絕大多數公眾對“海水江豚”沒有概念。陸源污染對海洋生態及生物多樣性造成的危害越來越明顯。自2012年11月底，任增穎又將“海水江豚保護”正式納入環保行動中來。《以山東沿海各地為切入點的“海水江豚”保護同步行動》計劃，成了她忙碌的重要內容。除了通過網絡呼吁，她多次到壽光羊口、東營、煙臺等地的漁港進行海水江豚現狀調查。與央視、山東衛視及各地宣傳部門進行對接，就保護事宜多次去省海洋漁業廳及地市海洋漁業局反映問題。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任增穎說。媒體報道是必須重視的環節，在各個項目推進過程中，她得到了眾多媒體的關注和支持。2010年到2014年度推動當地公眾理性關注正被化工廠蠶食的濕地及渤海灣污染，促成生態問題的公開監督，2010年上半年共同促使當地24家小化工企業的停產整頓。推動核心媒體關注濕地，遏制“黃三角”濕地“高效生態開發”的環境傷害狂潮。為此，她還與國內一些環保組織合作，組織媒體赴現場采訪，把開發與保護的矛盾告知社會，對促進當地生態保護起到了積極作用。

2013年2月，她用了十幾天的時間，在山東濰坊、壽光、東營、濱州、淄博等地做地下水污染調查，并先后跟中央電視臺、上海東方衛視、《天津日報》《中國環境報》、新華社等媒體記者一起，做了大量地下水污染現場調查。

1991年4月18日，《盤錦日報》記者劉德天從關注瀕危動物的角度，成功注冊遼寧盤錦的黑嘴鷗保護協會，我國第一家環境NGO誕生；1993年3月，梁從誡、楊東平等知識分子選擇了環境領域 ，注冊了“自然之友”；緊隨其后，地球村、綠家園等宣告誕生。

接下來的十多年，中國工業蓬勃發展，環境問題也日趨凸顯，環境NGO因環境問題而誕生，數量已經突破3500家，精確數字無法統計。汪永晨，霍岱珊，馮永鋒，任增穎，他們只是活躍在中國大地上環境NGO的縮影。他們分布在全國各地，采用各種方式，向污染宣戰！

(文中圖片均由受訪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