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功臣

涼雨

最佳隊醫

前不久，為凱爾特人供職28年的隊醫E.D.萊斯特，入選了新英格蘭籃球名人堂。由此可見，想要進入籃球名人堂，未必一定要飛天遁地，在球場上無所不能。隊醫干得好，一樣沒問題。

萊斯特在凱爾特人的職位有兩個，分別是Head Athletic Trainer（首席運動訓練師），以及Physical Therapist（臨床理療專家）。通常來講，幾乎所有球隊的隊醫，其職位都是球隊的首席運動訓練師。值得一提的是，每年NBTA（全美籃球職業運動訓練師協會）都會通過成員投票，評選出一個“最佳隊醫獎”，以表彰其中的佼佼者。

比如今年的最佳隊醫獎，頒發給了供職于籃網的蒂姆·沃爾什，他的職位與萊斯特類似。去年他就當選了聯盟最佳隊醫，今年他再度蟬聯獎項的原因是他做出驚人之舉：曾經在十分危急的情況下挽救了米爾扎·泰勒托維奇和助教吉姆·塞恩的生命。

今年1月底，泰勒托維奇在籃網客場迎戰快艇的比賽中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隨后沃爾什將他送到洛杉磯一家醫療中心，醫療人員檢查后認為并無大礙，只是過度疲勞所致。泰勒托維奇本人也自稱情況好轉，但沃爾什堅持讓泰勒托維奇再做一項CT掃描檢查。檢查結果令人大吃一驚，泰勒托維奇兩個肺部都有多處凝血塊，也就是雙側肺栓塞。泰勒托維奇因此要留下來繼續治療，沃爾什還陪了他一整夜。如果當時沃爾什不堅持做CT檢查，隨隊上飛機的泰勒托維奇很有可能發生意外，甚至喪命。

泰勒托維奇確診后不到半個月，籃網隊中再次突發意外狀況，神奇的沃爾什又一次扮演了救人一命的角色。今年二月初，籃網隊助教塞恩在一次訓練中突發心臟病，心臟驟停，直接倒地，所有人都嚇呆了。沃爾什十分鎮靜地組織助手，原地為塞恩進行心臟復蘇術，成功幫助他恢復心跳，后來塞恩完全康復。

為籃網隊勤勤懇懇工作15年，保障著整支球隊的隊員和工作人員的健康，本賽季還挽救了兩個人的寶貴性命，沃爾什得獎絕對是實至名歸。相比而言，2013年的得獎人，開拓者隊醫托馬斯·雷斯，就遭到很多球迷紛紛吐槽。

在人們的印象中，波特蘭就是一個傷病的“重災區”，諸如布蘭登·羅伊、格雷格·奧登等人都因傷而闊別NBA賽場。不過，雷斯醫生在隊內主要負責球員的內科疾病，以及其他非骨科傷患，開拓者球員頻繁受傷和他并無直接的關系。在雷斯得獎之前，開拓者已經解雇了為球隊效力19年的隊醫杰·簡森，此君才是球隊中幾個球星先后隕落的罪魁禍首。

其實在過去幾年，太陽的醫療團隊才是最飽受贊譽的。格蘭特·希爾、杰梅因·奧尼爾等老病號都曾在那兒煥發青春。而這背后是整個醫療團隊的功勞，其核心是托馬斯·卡特醫生，以及首席訓練師阿隆·尼爾森。

卡特醫生是運動醫學和外科手術行家。2000年開始為太陽工作，他尤其擅長膝關節半月板和軟骨損傷——眾所周知，這是NBA球員最頭疼的部分。2010年12月，文斯·卡特被魔術交易到太陽時，還在考慮是否要做膝蓋關節鏡手術。卡特醫生看了看便斷定：“不需要手術。”類似的故事，格蘭特·希爾到來時也經歷過。在魔術做手術已經做麻木了的希爾，擺出一副“再做手術也無所謂，反正我膝蓋已經動過幾百萬刀了”的架勢，而卡特醫生只是平靜的一句：“不用手術”。

他給了文斯·卡特和格蘭特·希爾各一份嚴密的恢復治療方案，讓他們依此而行。然后，奇跡出現了。在魔術七年間一共只打了200場比賽，經歷過五次復出失敗的希爾，在太陽效力期間儼然成了全聯盟最健康的球員之一。

“能避免的手術，一定要避免。”這是卡特醫生的哲學，但并不意味著他是個懶醫生。同樣，阿隆·尼爾森也大概是聯盟中最勤快的訓練師。在他的主導下，太陽隊每個賽季前會為每位球員建立一個詳細的資料庫，在賽季中，主力輪換球員每周至少要進行四次全面檢查，有時候甚至每天都要。通過種種測試，尼爾森和他的手下就可以了解球員的肌肉情況——哪個關節活動不靈活，哪塊肌肉使用過度。

簡單來說，太陽醫療組的目標就是盡量避免身體某一部位的使用過度對其他部位的運轉產生危害。如果一名球員的右膝受傷，常規情況下他會給左膝施加更大的壓力，那么太陽醫療組就是要保證他們治好的不僅僅是右膝，更是要保證球員整個身體狀況的正常。

這方面最經典的案例，是對沙奎爾·奧尼爾的診療。2008年2月，奧尼爾帶著左髖的粘液囊炎被熱火交易到太陽，傷患不少。此前球隊的隊醫都強調這是因為奧尼爾體重太大造成的。

后來奧尼爾在自傳里說，太陽的理療師幫他找到了傷病的根源：“所有傷病都追溯到我那只患關節炎的大腳趾上。因為它不能彎曲，我就開始用腳掌起跳，這改變了我的跳躍姿勢，給我腿上的其他部位增加了極大的壓力。這是連鎖反應。”

太陽醫療組讓奧尼爾開始進行核心力量、柔韌性和平衡能力的練習，讓他的臀部肌肉恢復正常，接著神話出現了：2008-09賽季，37歲的“鯊魚”為太陽打了75場比賽——生涯最后一次入選了全明星。

毫無疑問，像是沃爾什和卡特這樣的隊醫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威望，如同勇士隊已故隊醫兼醫療主管羅伯特·阿爾伯博士那樣。2011年2月，78歲的他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勇士隊老板、總經理及隊員們都予悼念。

阿爾伯服役勇士隊超過40個賽季。早在上世紀70年代，他就成為球隊的隊醫，在1999年被任命為球隊醫療主管，任職長達12年之久，直到他離開人世。此外，阿爾伯還是個很有才華的魔術師，擁有世界上最大的私人魔術博物館。

像阿爾伯一樣多才多藝的NBA隊醫不在少數，國王隊隊醫埃里克·海登，算是最傳奇的一位隊醫。他曾是位職業速滑選手，在1980年冬奧會上包攬了500米至15000米的所有金牌，是冬奧會歷史上第一位拿到五金的運動員。冬奧會后，他轉行自行車追逐賽，1986年參加環法自行車賽時，他不甚摔出賽道造成腦震蕩，由此激發他對運動傷害治療的興趣。1991年他正式獲得斯坦福大學醫學博士學位，1997年開始加入國王隊。endprint

有意思的是，NBA隊醫這個職位也有女性參與。比如尼克斯的隊醫麗莎·卡拉漢，也被認為是個杰出的隊醫。算起來，上賽季已經是卡拉漢為尼克斯服務的第11個年頭了。她由于其出色的表現，擔任著尼克斯的首席醫療官。正如貝基·哈蒙成為NBA里首位女性助教那般，卡拉漢用自己的行動證明，女人同樣可以在隊醫這個職位上，干得有聲有色。

功勛老臣

爵士上賽季最后一個主場比賽（今年4月14日對陣小牛），賽前主隊舉行了一個特殊的儀式，就是為爵士首席加里·布里格斯舉辦退休儀式。

NBA舞臺上風光亮眼的，永遠是球場上飛來奔去的球員們。但職業運動始終需要背后一眾無名工作人員的支撐，才能成就榮耀，隊醫正是其中之一，容易被忽略的影子功臣。

布里格斯正是這個領域中的佼佼者，前后長達33年的NBA職業生涯，讓他當時聯盟中資歷最久，甚至可以說是最受人尊敬的隊醫。鑒于他的勞苦功高，爵士特意為他舉辦了這場歡送儀式，包括爵士前老板拉里·米勒的夫人，昔日爵士名帥杰里·斯隆，甚至是菲爾·杰克遜，都親自前往能源解決方案中心參與盛會。

布里格斯的隊醫生涯，始于佛羅里達大學擔任助手，其后陸續在幾所大學任職，直到1982年獲騎士招聘，在克利夫蘭度過18載，2000年他接受爵士邀請，成為鹽湖城的首席隊醫。

33年的NBA工作生涯讓布里格斯得到不少榮譽肯定：1999年當選年度隊醫，1993-94以及1994-95賽季被選為NBA運動傷害防護員協會主席。2001年并入選了俄亥俄州運動傷害防護員名人堂。但其中或許最讓他驕傲的，也是最讓外界驚嘆佩服的功績，來自于他在工作崗位上的勤勉與堅持，33年來，包括季前賽、常規賽和季后賽等大小賽事共3014場，他總共參加了3013場！僅僅為二女兒慶生而缺席一場！

在接受采訪時，布里格斯說他心中想著退休已經好幾年了，兩年前一場奔赴明尼蘇達的比賽，他差點就生涯第二次缺席，因為他有腎結石的毛病，但最終他還是堅持了下來。鑒于自身的身體狀況布里格斯反復考慮后決定在上賽季結束后退休。

而這些年來，最讓外界津津樂道的是，他手上那罐被譽為“魔法噴劑”、被用于球員身上舒緩疼痛的法寶，記者把握這個最后機會提問“里面的成分到底是什么”？布里格斯笑著說：“如果我告訴你，就得把你給宰了。”

除了布里格斯之外，如今的NBA聯盟中還有一位工作了30年以上的隊醫，此君也是個光頭，且在球迷中的辨識度更高。沒錯，如果你經常看湖人的比賽時，一定會注意到在紫金軍團的板凳席上坐著這樣一位老者。他頷下的胡須已經花白，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平時這位老者就坐著板凳上靜靜地看著比賽，可一旦有湖人球員遭遇傷病，他總是第一個沖上去。

他就是湖人的老隊醫加里·維蒂，他已經在這支球隊干了31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湖人隊里人來人往，只有維蒂，用他的“醫者仁心”默默地守護著這支球隊。而所有的一切，要從1984年說起維蒂在走出洛杉磯機場的時候說起。

曾經，維蒂作為波特蘭大學的首席運動理療師，過著非常自在的生活。他是學校里非常有知名度的教授，而且在猶他爵士已經通過了NBA級別的考評，做了兩年的助理康復師。不過，當得到了湖人的邀請后，維蒂還是毫不猶豫地來到洛杉磯。他對天使城的第一印象就是擁堵的交通。

來接維蒂的司機名頭可不小，他是湖人的總經理——杰里-韋斯特。在路上，韋斯特和維蒂聊了很長時間，不算是閑聊，用維蒂的話來說，那是另一種形式的面試。然后到了球館之后，在韋斯特的引薦下，維蒂見到了當時的湖人主帥帕特·萊利。維蒂清楚地記得，萊利看到自己之后的開場白是：“你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被嚇到，我能做的，就是讓你成為這個行業里最好的。”

當時的維蒂才30歲，年輕、對未來充滿了期待，這讓他被韋斯特和萊利施展出的魅力深深吸引。更令維蒂沒有想到的是，這份工作接手之后，一干就是31年。時間總是過去得很快，維蒂干不動了。他在接受《洛杉磯時報》記者布里斯納翰采訪時表示，2015-16賽季結束后，他也準備退休了。不過，他說自己即便自己明年退休了，也仍然會以顧問的形式在球隊多服務兩年，惟一的區別是，他不會再跟著球隊沒日沒夜地四處飛行旅行了。

剛剛加盟湖人時，維蒂的年齡也只比球隊中的球員們大那么一點點，可現在，維蒂經常自嘲說：“我已經老得和他們的爸爸一個年齡了，其中有些孩子都能叫我爺爺了。”

作為湖人的一分子，維蒂親眼見證了湖人八次捧起奧布萊恩金杯。在他手上接受治療康復的巨星，包括賈巴爾、“魔術師”約翰遜、詹姆斯·沃西、奧尼爾以及科比，其他球員更是數不勝數。

回憶起自己職業生涯中陪伴球隊奪冠的往事，老爺子一副云淡風輕，他暗示說，球隊上賽季大面積爆發的傷病，以及科比未來的歸屬，讓自己意識到是時候退休了。作為球隊內部人士，他知道太多秘史，眼見球隊從當初的王者，一點點變成了上賽季只有21勝61負的魚腩之師。

“從籃球的角度來說，我所經歷最好的冠軍回憶應該是1985年，那是我們隊史上第一次在總決賽上擊敗凱爾特人。”維蒂慢條斯理地說，“一年前我們剛剛輸給波士頓，大家都充滿了遺憾，我記得在那之后每一次我和萊利聊天說起1984年的經歷時，他都會說‘我們必須要贏。從1984年訓練營開始的第一天，球隊里每個人都在談論凱爾特人，直到1985年6月總決賽打完。萊利就是我們的導航儀，他很清楚球隊的位置在哪里，也很清楚我們需要走到什么位置。”

跟著球隊拿了一大堆冠軍戒指的維蒂，總喜歡把1987年的冠軍戒指戴在手上，那是球隊又一次面對凱爾特人所取得勝利的紀念。不過，維蒂選擇佩戴這枚戒指與籃球沒有任何關系，那是他大女兒瑞秋出生的年份。后來，維蒂的二女兒艾米利亞在1991年出生，可惜那一年總決賽中，湖人最終輸給了喬丹的公牛。endprint

“奧尼爾總是想讓我戴一枚他幫助球隊贏下的總冠軍戒指。”維蒂說，“按理說沒什么問題，不過我從來沒有這么做，倒不是說我對他們有什么想法或意見，只是我個人很是懷念1980年代的湖人。”

過去的幾年里，發生在湖人身上的故事簡直就是噩夢。科比連續三個賽季因傷報銷，納什更是在傷病的折磨下結束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每次有人受傷，我都很自責，這是我一直以來形成的習慣。”維蒂說，“真正影響到我的，或者說讓我決定退休的，是朱利葉斯·蘭德爾的受傷。他在自己職業生涯第一場就把腿摔斷了，這件事情真的對我影響很大。”

對于維蒂來說，下賽季的比賽結束后，他就能拿出更多的時間來陪伴自己的妻子瑪莎以及兩個女兒了。“以前，只要回到家，電話一響就是球員、管理層、教練或者經紀人，我有時候甚至會和他們的家人聊上很久，但是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和我自己的家人說上一兩句話。”維蒂說，“有時候，球員們在球場之外把自己弄傷了也會偷偷跑到我家里來求助。”

說完這句話，維蒂笑了，“這就是工作，只不過，對我來說快要結束了。”

防患于未然

NBA隊醫有獨特的人員構成體系，有著嚴密并且科學的診斷以及治療程序。

掛著首席運動訓練師頭銜的“隊醫”們，需要跟隨球隊南征北戰，屬于球隊的正式編制。而其中的戰功卓著者，往往還能得到提升。 以球迷熟悉的火箭隊醫凱斯·瓊斯為例，如今他的職位已經提升到籃球運營部副總裁，位列球隊高層行列。當然同時他依舊主管運動醫學這一塊，負責球員們的健康，統籌運營球隊的醫療團隊。

一旦球員發生傷病，跟隊隊醫就要第一時間上前檢查并做出判斷，如果傷勢較輕，跟隊隊醫就會采取相應的治療手段，如果傷勢較重，跟隊隊醫在進行緊急處理后，要送球員去專業的醫院接受檢查，這就需要第二種“隊醫”提供幫助，也就是簽約隊醫。還是以火箭為例，他們與休城當地的赫爾曼紀念醫院簽約，醫院內的主要醫生都是球隊的外聘隊醫，當年給姚明做手術的克蘭頓醫生就是如此。像著名的新英格蘭教會醫院，就以能成為拿到17次總冠軍的凱爾特人的指定醫院為榮。當83歲的牙科醫生西德尼·卡特勒在1999年因病逝世時，凱爾特人隊為他舉行了盛大的葬禮。

NBA的療傷體系，走的是“內外結合”的道路。但你或許沒有想到，隨著科技的進步，NBA球隊除了能把“既成的事實”做好外，還能去預測即將發生的傷病？這聽上去有些荒謬，但的確是真的，畢竟像NBA這樣的聯盟中，經營的好壞取決于少數的幾名天賦異稟的每年賺2000萬的運動員們，如果能用數據去預測他們“誰可能會受傷，為什么會受傷”這個問題，意義無疑是巨大的。

所以歡迎你來到體育信息科學下一個尖端前沿：傷病預測分析領域。就在五年之前，沒有一個NBA球隊配備“體育科學家”，但如今已經有大概10支球隊這樣做了。雖然說這些科學家在各支球隊的名頭不同，但重要性不言而喻。

要知道，普通人都開始戴著手環來監測自己的運動狀況，通過數據來進行調整運動作息。這只是入門級的運動監測，而在運動員身上，這種監測技術門檻就要高出許多，它們的作用在于運用數據來預測和警告運動員可能出現的傷病，防患于未然。

球迷也在驚奇，馬刺隊的那幫中年人為何依舊戰斗力十足。其中不可忽視的原因就是，曾經在體育運動中用得比較少的數據量化方式漸漸被許多知名球隊所采用，馬刺隊就是其中一員。無論是球員的運動數據，還是球員的身體數據，都可以數據化，建立起科學的分析模型。

馬刺等NBA球隊已經走在了數據浪潮的最前沿，方式則是與澳大利亞的運動技術公司“彈弓體育”合作。“彈弓體育”創立于2006年，一直為澳大利亞足球聯賽和橄欖球聯賽服務，隨后進入了職業化程度更高，發展更快的美國職業體育界，近幾年來的年銷售額以每年70%的速度增長。

不難理解NBA球隊為何需要他們。憑借“彈弓體育”研發的GPS裝置，大小和重量只有一部蘋果手機的一半大，通常嵌入球員的球衣背部，在兩側肩胛骨之間。它能夠監測跑動距離、速度、變向、加速、減速、彈跳、心跳等多項數據。之后這些數據將被傳輸到電腦之中做進一步的分析，這就可以讓教練、隊醫，還有運動員看清每個人的運動量。他們不僅僅是憑借肉眼來判斷球員的體能和健康狀況，而是提供黃金信息幫助球隊確定，傷病可能性是否因疲勞放大。

猛龍隊的運動科學負責人麥基奇尼曾對外表示，這項數據體系使得他們能夠依據每一個球員的不同身體狀況來設定程序，糾正一些可能導致傷病的地方。比如說，有些球員有自己的習慣，總是以某側的腿為支撐點起跳，久而久之，可能會引得舊疾復發或者造成新的肌肉損傷。我們的肉眼很難發現這種細微的變化，即使球員本身也難以注意到身體的變化，現在卻可以發現了。

這類用在運動員身上的監測設備需要的不是花哨的外觀，更重要的是監測數據的準確性和分析結果的專業性。這也使得這類專業設備價格不菲，“彈弓”出品的一套包含硬件、軟件和后期維護的系統要價就在10萬美元。而正如許多人輕視空氣質量監測器的價值一樣，這類產品只能發現問題，而不能解決問題，功利主義者可能會懷疑它的作用。

這樣的擔心在職業體育行業中更為突出，“彈弓”能夠監測的數據再多，也不可能囊括所有變量。球員的身高、體重、年齡、傷病史、上場時間、運動風格，隊醫的水平等等都需要考慮。還有一個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就是運氣，在場上的激烈對抗中，意外的傷病可能隨時發生。去年美國隊訓練賽上，保羅·喬治短腿悲劇就是右腳恰好撞到了籃架底座上。

數據的價值不可否認，正如我們總是在談論大數據離不開數據分析的人一樣。專業運動監測也是類似。數據不是競爭中的優勢，真正的競爭優勢是你有一幫聰明的人，這些人可以理解數據，并且能根據數據來創建可行的建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