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澤
(內蒙古科技大學文法學院,內蒙古包頭,014010)
論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中的“情節嚴重”
孫明澤
(內蒙古科技大學文法學院,內蒙古包頭,014010)
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是嚴重擾亂社會秩序的犯罪,2013年出臺的《關于廢止1980年1月1日至1997年6月30日期間執法的部分司法解釋和司法解釋性質的文件的決定》將1992年的《關于執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于嚴禁賣淫嫖娼的決定〉的若干問題的解答》廢除之后,該類犯罪的“情節嚴重”就成為了一項立法的空白,因此需要對此處的情節嚴重進行改革。關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中的情節嚴重的量刑應當規定為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應當包括規模因素、對象因素以及行政處罰和前科因素三個方面,情節嚴重是對這些因素的綜合考慮,而不能僅僅考慮其中的一種因素。
情節嚴重;規模因素;對象因素;行政處罰;前科
在我國的相關法律中,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做出過一系列的規定,對法學研究和司法實踐具有重要的作用,對以后相關制度的完善提供了指導方向。在此,筆者對我國關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法律規定進行介紹。
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1992年通過的《關于執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于嚴禁賣淫嫖娼的決定〉的若干問題的解答》(以下簡稱《解答》)中,對“多人”、“多次”做出了詳細的規定,同時規定在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的過程中是否以營利為目的不影響該罪名的成立。對情節嚴重的情形主要規定了“多次”、“多人”以及“明知是患有嚴重性病的人而引誘、容留、介紹他賣淫”三種情形。2008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和公安部聯合出臺的《關于公安機關管轄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訴標準的規定(一)》(以下簡稱《規定》)第79條規定了對引誘不滿14周歲的幼女賣淫的,應當提起公訴,但是沒有將該情節作為引誘賣淫的加重情節。同時,該《規定》規定了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的人數、引誘、容留、介紹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以及患有艾滋病及其他嚴重性病的人賣淫等應當提起公訴的情形,但是,同樣沒有規定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加重情節。
我國《刑法》第359條和第361條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做出了規定,其中,第359條還對引誘幼女賣淫的行為做出了具體規定,從法律條文的表述上來看,引誘幼女賣淫構成了引誘幼女賣淫罪,但是,這應當也是引誘賣淫罪的一種加重情節。對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的加重情節,第359條只是規定了“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但是何種情節構成“情節嚴重”,《刑法》條文中沒有做出明確的規定。2013年1月4日最高人民檢察院出臺了《關于廢止1980年1月1日至1997 年6月30日期間執法的部分司法解釋和司法解釋性質的文件的決定》,該決定廢除了1992年《解答》中關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中關于情節嚴重的規定,因此,在《解答》被廢止以后,“情節嚴重”的標準就成為了立法的一項空白。
(一)對現有法律規定的評價
我國刑法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規定還是比較粗陋,對該罪的加重情節沒有作出具體的規定,這使得法官在審判案件的時候無據可循,很多情況下法官都是通過自由裁量對“情節嚴重”做出判斷。但是,不同法官對自由裁量的標準不同,這也就造成了法官總體審判標準的不統一,同時還會造成個案的不公正。因此,筆者對現有法律關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規定的評價主要包括以下兩個方面。
第一,現有法律的規定造成了對“情節嚴重”適用法律的標準不統一。當前我國法院的設置還是依據行政區劃的方式進行區域劃分的,因此,現階段我國基層法院的數量眾多,基層法院中刑事法官的人數占到了全國刑事法官人數的大多數,如此多的法官在審理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案件時,肯定會有自己的標準,針對何為“情節嚴重”可謂標準不統一。因此,如果對“情節嚴重”情形作出具體的規定,可以統一法律適用的標準,也避免了法官在審理相關案件時無據可循。
第二,“情節嚴重”適用標準的不統一還會衍生個案不公的負面效應。不同的法院系統對“情節嚴重”適用標準的不同規定必然導致針對同類案件產生不同的結果,對被告人的實體權利造成極大的損害。法庭審判的目的在于追求審理結果與審判程序的公正性,適用標準的不統一就會造成法庭審判的實體不公正,使得被告人與被害人在法庭審判的過程中受到不公正的對待。因此,適用標準的不一致會造成案件的審判喪失應有的意義與價值。
(二)現有法律對相關罪名“情節嚴重”的量刑規定
在我國的刑法條文中存在多處關于“情節嚴重”的規定,在這里,筆者對幾類比較典型的罪名進行比較,以求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中的“情節嚴重”有一些借鑒作用。關于相關罪名的比較,筆者主要分為涉及賣淫類相關犯罪、侵犯公民人身權利類的犯罪、淫穢物品及表演類犯罪三類,下面筆者就對這三類案件進行詳細的比較。
首先,我國刑法中關于賣淫類犯罪主要包括組織賣淫罪、強迫賣淫罪、協助組織賣淫罪、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和引誘幼女賣淫罪五種。此類案件的量刑起點比較高,情節嚴重的適用量刑起點全部都是在五年有期徒刑以上,如表1所示。

表1 量刑情節對比
從表1可以看出,組織賣淫罪和強迫賣淫罪的量刑起點比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量刑起點高,協助組織賣淫罪的嚴重情節的量刑起點與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量刑起點相同,但是量刑范圍卻比后者狹窄,而引誘幼女賣淫罪之規定了一般情節而沒有規定嚴重情節。
其次,關于侵犯公民人身權利類的犯罪,主要對比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與強奸罪、強制猥褻、侮辱婦女罪和拐賣婦女、兒童罪之間的量刑情節,下面通過表2的內容對此進行清晰的對比。

表2 量刑情節對比分析
從表2可以看出,強奸罪、強制猥褻、侮辱婦女罪和拐賣婦女、兒童罪的情節嚴重的量刑要比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要重,從總體上來看,后者的社會危害性要比前幾種犯罪的社會危害性小,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是對社會管理秩序的妨害,強奸罪、強制猥褻、侮辱婦女罪和拐賣婦女、兒童罪則是對公民個人人身權利的侵犯。
最后,需要對比的是淫穢物品和表演類犯罪與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中的情節嚴重。此處的淫穢物品及表演類犯罪包括制作、復制、出版、販賣、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傳播淫穢物品罪、組織播放淫穢音像制品罪和組織淫穢表演罪幾類。此處也是通過列表格的方式對相關犯罪進行比較:

表3 淫穢物品和表演類犯罪與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量刑情節對比
從表3可以看出無論是量刑的一般情節還是量刑中的嚴重情節,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量刑比其他幾類涉及淫穢制品及淫穢表演類的犯罪的量刑都要重,同屬于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的犯罪,量刑情節卻相差如此懸殊,因此,應當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量刑情節進行改進。
(三)現有法律對相關罪名“情節嚴重”量刑因素的規定
關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情節嚴重”的量刑考慮因素,在1992年的《解答》中做出過規定,主要包括引誘、容留、介紹多人、多次以及明知是患有嚴重性病而引誘、容留、介紹的。同時,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在2008年通過的《規定》中也規定了該罪的“情節嚴重”即二人以上、未成年為對象、對象患有艾滋病或者嚴重疾病以及其他嚴重情節。但是《解答》已經被廢除,現在針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量刑考慮因素顯得很單薄,需要繼續進行充實。在這里我們通過對相關罪名的比較,力求獲得相關經驗,以促進該罪名“情節嚴重”考慮因素的完善。
首先,將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與組織賣淫罪、強迫賣淫罪、協助組織賣淫罪和引誘幼女賣淫罪進行比較,通過列表的形式對“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進行比較。

表4 幾種罪名量刑情況對比
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與組織賣淫罪、強迫賣淫罪、協助組織賣淫罪,都存在對“情節嚴重”的量刑,但是,通過表4可以看出,只有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和強迫賣淫罪規定了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組織賣淫罪和協助組織賣淫罪沒有規定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
關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量刑期限,我國《刑法》第259條和第361條規定,對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通過表1、表2和表3可以發現: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量刑規定與強奸罪等比較嚴重的侵犯他人人身權利的犯罪相比規定的較輕,但是,與其他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的犯罪相比而言,就規定的比較重,侵犯的客體同樣是社會管理秩序,但是規定的量刑卻差別非常大,因此筆者認為應當對該類犯罪的量刑情節做出重新規定。
對該類犯罪中對被告人的一般量刑標準應當規定在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的刑罰,對情節嚴重的,應當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刑罰,對于情節特別嚴重的,應當處以七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刑罰,在這里主要對情節嚴重進行討論。筆者做出這樣的劃分主要是基于以下幾個標準:
首先,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是一種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的犯罪,該罪所侵犯的法益是社會的管理秩序,即有社會生活所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和國家管理活動所調整的社會模式、結構體系和社會關系的有序性、穩定性和連續性。[1]本罪客觀方面是對社會秩序的一種破壞,但是,與強奸罪等其他侵犯當事人人身權利的犯罪案件相比,所造成的傷害相對較小,如果該類犯罪量刑的規定與其他犯罪規定的相似,則不能達到罪責刑相適應。
其次,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是一種破壞社會風氣的犯罪,但是,該類罪名是在當事人雙方自愿的情況下進行的,沒有出現強迫的情形,否則就會構成強迫賣淫罪。這類犯罪是當事人自愿類的犯罪,與此相似的罪名還有傳播淫穢物品罪等涉及淫穢物品的犯罪,這些犯罪都侵犯了社會風氣,但是,涉及淫穢物品類犯罪規定的量刑幅度就相對較低,如果不對這些法律規定進行改進,可能會錯誤的引導社會風氣,也會引起淫穢物品類犯罪的猖獗。
最后,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被告人處罰過重不利于被告人的改造。刑法對被告人犯罪進行懲罰的目的在于對被告人進行社會改造,避免被告人再犯罪的可能性。大多數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被告人要么是初犯,要么是偶犯,長期從事該類犯罪的畢竟是少數,而法律規定該類犯罪的量刑起點為五年,也就是說只要被告人從事引誘、容留、介紹賣淫行為,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判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這使得被告人在初犯時也會被判處很重的刑罰,造成被告人對法院的不理解,產生對社會的敵視情緒,容易產生報復社會的后果,也不利于社會的穩定。
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嚴重情節”需要考慮多種因素,通過對某基層法院2009年~2013年涉及到的引誘介紹他人賣淫的案件整理發現,這幾年的案件數量分別為12、20、26、18、9,2014年截止到4月份該類犯罪共有11件,通過對近幾年數據的統計分析可以總結出一些相關因素,筆者認為,這些因素主要包括三個方面:規模因素、對象因素以及行政處罰和前科因素。規模因素是指被告人是否以引誘、容留、介紹他人賣淫為業,其主要包含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的規模、持續的時間、獲利情況、引誘、容留、介紹的人數和次數。對象因素是指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的對象是成年人還是未成年人、是男人還是女人。行政處罰和前科因素是指被告人此前是否因引誘、介紹、容留賣淫被行政處罰以及在犯此類犯罪以前是否還犯有其他罪行,所犯罪行是否與被指控罪名一致。
(一)以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為業
“為業”是指將某項事情作為謀生的工作。在引誘、介紹、容留賣淫罪中,以引誘、容留、介紹為業是指犯罪人將引誘、容留、介紹他人賣淫作為自己的職業,并以此收入作為生活的主要支柱。該因素具體應當劃分為場所規模、從事犯罪行為的時間、獲利情況以及引誘、容留、介紹的人數和次數。
首先,關于該罪的場所規模,從搜集案例的數據可以得知,該民法院轄區內該類犯罪的場所包括發廊、酒店、桑拿會所、美容館以及不固定鋪位等地方,但是主要是發廊和酒店,下面對2009~2013年該類犯罪的場所進行列表研究。

表5 犯罪場所數據
從表5可以得知,該類犯罪主要發生在發廊,規模一般都不大,一般從事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犯罪的規模也比較小,從事賣淫的人員對在小規模場所中的這類犯罪案件一般不宜認定為情節嚴重,對于在高檔酒店內從事該類犯罪行為的,一般涉案人數較多、次數較多,規模也比較大。但是,場所只是規模的一種考量因素,不能僅僅憑借場所的大小就認定情節是否嚴重,而應當結合涉案人數、從事犯罪的次數以及活力的多少來綜合認定。
其次,關于犯罪行為持續的時間,從2009~2013年這五年內該人民法院辦理的案件來看,多數犯罪人都是從事引誘、容留、介紹賣淫行為很長時間,只有少數案件的犯罪人實施犯罪行為的時間在十日以下。因此,筆者認為,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中“情節嚴重”的標準之一應當限定為從事引誘、容留、介紹行為的時間應當累計在十日以上,將十日規定為情節嚴重的標準既可以有效地防止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行為的發生,更加有效的凈化社會風氣,同時,又可以對那些一時迷失方向的偶犯改過自新的機會,避免量刑過重,以體現刑事處罰輕型化的價值取向。
再次,被告人是否以獲利為目的以及盈利的數額應當作為衡量情節嚴重的因素。1992年的《解答》規定了“引誘、容留、介紹他人賣淫是否以盈利為目的,不影響本罪的成立”。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侵犯的是公共社會管理秩序和社會風氣,因此,該類犯罪的入罪不需要以盈利為目的,但是,作為情節嚴重的衡量標準,應當將以獲利為目的以及獲利的數額納入考慮因素。具體數額的計算應當以一萬作為情節嚴重的標準,在不同的地區可以根據當地的經濟發展情況上下調整。筆者提出以一萬元作為情節嚴重的標準,主要存在以下理由:第一,根據近幾年的數據,在該法院轄區內涉及的引誘、容留、介紹他人賣淫的犯罪,犯罪人從事犯罪行為所得非法收入一般是在一萬元左右,因此,將一萬元作為衡量情節嚴重的標準比較妥當。第二,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的犯罪人大多是發廊的老板及員工,所得非法收入較少,同時,發廊及酒店員工一般是從犯,所得收入也比較少,不宜以“情節嚴重”做出論處。
最后,被告人從事犯罪行為次數以及從事犯罪的被告人的人數也應當作為“情節嚴重”的衡量標準。1992年《解答》曾經規定過“多次”、“多人”等情形,此處“多人”、“多次”中的“多”是指三次以上,并且包含本數,所以,以前認定引誘、容留、介紹賣淫三人或者三次以上就可以認定為情節嚴重,此外,最高人民檢察院和公安部在2008年出臺的《規定》規定了此處的“多”應為“2”及其以上。但是,筆者認為,此處的“多人”、“多次”的最低標準太低,從司法實踐來看,很多案件的當事人都是引誘、容留、介紹多人、多次進行賣淫的,將此處的“多”定為“3”打擊面過廣,容易造成司法資源的浪費,也不利于犯罪人的積極接受改造。筆者建議,應當將此處的“多”次規定為“10”次及以上,只有這樣才會避免司法資源的浪費,還可以提升犯罪人接受教育改造的積極性。
(二)對象因素
關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對象,一般情況下是成年人,但是也會存在引誘、容留、介紹未成年人的情形,我國《刑法》第359條第二款、361條規定了引誘幼女賣淫罪,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的對象不僅包括男性,同時還包括女性。因此,除引誘幼女賣淫以外,容留、介紹幼女賣淫以及引誘、容留、介紹未成年男性賣淫者還是以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論處,因此還應當將此類因素進行規制。
筆者認為,引誘幼女賣淫應當是引誘賣淫罪中的一個加重情節,不應當再以引誘幼女賣淫罪論處,引誘幼女賣淫罪與引誘賣淫罪的犯罪構成要件一致,二者所侵犯的客體都是社會管理秩序,只是兩罪名的犯罪對象不同,沒有必要單獨構罪,將引誘幼女賣淫單獨構罪會造成司法資源的浪費,同時也會加重法官審判案件時的負擔。因此,引誘幼女賣淫罪應當作為引誘賣淫罪“情節嚴重”的標準,不應當單獨規定為一個罪名。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不僅保護幼女的生長環境,同時也應當保護未成年男性的生長環境,引誘、容留、介紹未成年男性從事賣淫活動的也應當作為該罪的嚴重情節。
(三)行政處罰和前科情況
關于行政處罰和前科狀況的問題,很多學者認為這兩項因素應當作為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但也有一部分學者對行政處罰作為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中的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持有異議,筆者認為,對行政處罰和前科狀況都應當作為該類罪名中情節嚴重的加重情節,只是需要對其進行具體的規定。
第一,對行政處罰而言,我們應當規定行政處罰的次數,因引誘、容留、介紹賣淫行為受到過行政處罰一次以上者應當列為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筆者做出這樣的結論主要是基于以下理由:首先,被告人因引誘、容留、介紹賣淫行為受到行政處罰后又做出同類行為的,說明被告人的人身危險性比較大,被告人不能夠認識到自己行為的危害性,還需要接受教育改造,應當規定為情節嚴重,使得被告人真心悔過。其次,行政處罰也是因違反法律的規定而受到的懲罰,其嚴厲性比刑罰處罰較輕,但同樣是對社會秩序的破壞,在本質上,二者的目的相同,都是為懲罰破壞社會秩序的違法者,因此,被告人曾因引誘、容留、介紹賣淫行為而受過行政處罰的,應當作為引誘介紹容留賣淫罪中的情節嚴重。
第二,對于被告人的前科狀況應當作為“情節嚴重”的考慮因素。此處的前科狀況不僅包括被告人以前曾經犯過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同時也應當包括被告人曾經犯過其他類犯罪。被告人曾經引誘介紹他人賣淫被定罪,在刑滿釋放后又進行該類犯罪的,說明被告人沒有真正的悔過自新,刑罰沒有達到應有的改造效果,被告人再從事此類犯罪的,需要再進行定罪,對其進行再次改造,同時,也說明被告人的社會危害性較大,應當作為嚴重情節或者特別嚴重情節進行定罪處刑。
[1]張明楷.刑法學(第四版)[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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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明澤(1988-),男,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刑法學、刑事訴訟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