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經濟增長與環境實證分析

劉紅、徐佳琰

（國家統計局無錫調查隊，江蘇 無錫 214131）

無錫經濟增長與環境實證分析

劉紅、徐佳琰

（國家統計局無錫調查隊，江蘇 無錫 214131）

經濟增長與環境之間的關系備受關注，本文通過引入環境庫茲涅茨曲線來研究無錫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之間的關系，指出2008年是無錫環境質量改善的轉折點，無錫環境污染水平由前期的快速上升，轉而開始逐步改善。水環境治理效果明顯，固體廢物治理成效初顯，但廢氣污染仍處于上升空間，提出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優化產業結構等措施。

經濟增長；環境庫茲涅茨曲線

近年來，經濟增長與環境之間的問題越來越受到關注，本文通過引入環境庫茲涅茨曲線來研究無錫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之間存在的關系，以為無錫經濟與環境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思路。

一、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相關指標引入

（一）環境庫茲涅茨曲線

庫茲涅茨曲線最先是由美國著名經濟學家、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蒙·庫茲涅茨在1955年提出來的，在庫茲涅茨曲線的基礎上，引申出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的倒U曲線——環境庫茲涅茨曲線，即在工業化的過程中，伴隨著人均GDP的增加，環境污染的程度將呈現上升的趨勢；隨著人均GDP的進一步增加，環境污染程度會逐年呈現下降的趨勢。

由于工業污染物是環境污染的主要來源，并且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因此本文選用工業廢氣排放總量、工業廢水排放總量和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三個主要指標對無錫的環境狀況進行描述，用人均GDP對無錫的經濟增長進行描述，從而刻畫出無錫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本文的所有數據均取自《無錫統計年鑒》。

（二）無錫經濟增長及工業“三廢”變動情況

無錫經濟經過35年的快速發展。2013年無錫市國內生產總值為8070.18億元，約為1978年的323.7倍、1990年的50.3倍、2000年的6.9倍。而無錫工業“三廢”則呈現出以下態勢：

1.工業廢氣排放總量逐年增長。工業廢氣排放量不斷擴大，從1991年的246億標立米逐步上升至2013年的5979億標立米。

2.工業廢水排放總量波動起伏。工業廢水排放總量呈現波動起伏，1991年至2000年期間，總體呈現下降趨勢；2001年后不斷上升，至2006年達到歷史最高點；從2007年以后開始下滑，至2013年降至23093萬噸。

3.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快速上升后又趨于平穩增長。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增長趨穩，1998年以前基本在200萬噸附近波動，隨后快速增加，從2007年起至今，基本維持在1000萬噸上下波動，總體趨于平穩，但存量仍處于高位。

二、無錫經濟增長與環境實證分析

（一）工業主要污染物與經濟增長關系描述

以人均GDP為橫軸，以人均工業廢水排放量、人均工業廢氣排放量和人均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為縱軸分別繪制線形圖。

1.人均GDP與人均工業廢水排放量之間的關系呈“倒U型”形狀，在人均GDP為60000元（2006年）左右達到最高峰，隨后不斷下降，即從2007年開始，雖然人均GDP仍在增長，但人均工業廢水排放量呈下降趨勢。

圖1　人均GDP與人均工業廢水排放量關系圖

2.人均GDP與人均固體廢物產生量之間的關系呈現“倒U型”的前半部分。在2008年以前，人均固體廢物產生量隨著人均GDP的增加有加速上升的趨勢，2008年起保持基本穩定，但近兩年又出現小幅上升的勢頭。

圖2　人均GDP與人均固體廢物產生量關系圖

3.人均GDP與人均工業廢氣排放量之間呈現正相關性。

圖3　人均GDP與人均工業廢氣排放量關系圖

（二）綜合環境污染指數的建立

為了更全面客觀地刻畫無錫的環境污染水平，在所選三個指標的基礎上，建立綜合指標，即綜合環境污染水平，包括人均工業廢水排放量、人均工業廢氣排放量和人均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在本文中對于人均工業廢氣排放量由人均工業廢氣排放量、人均二氧化硫排放量、人均煙（塵）排放量組合成工業廢氣污染水平。

首先通過極差變換法對各人均變量進行無量綱化處理：

在對各污染物排放量指標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后，必須對這些指標賦予不同的權重，以表示對其環境污染影響程度的大小。對于污染排放量的權重值的計算，采用變異系數法。

為了消除各項評價指標的量綱不同的影響，需要用各項指標的變異系數來衡量各項指標取值的差異程度。各項指標的變異系數公式如下：

采用變異系數法得出工業氣體污染排放各指標的權重：工業廢氣排放總量0.327，二氧化硫排放量0.404，工業煙（粉）塵排放量0.269。

通過對工業氣體污染水平重新賦值后，建立綜合指標——綜合環境污染水平。綜合環境污染水平包括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工業廢氣排放量，用來表示綜合的環境污染水平。繼續運用變異系數法計算各排放量的權重值（表1）：

表1　綜合環境污染水平各權重值

通過計算，得出環境污染水平指標體系中各指標的權重：廢水0.321，固體廢棄物0.409，廢氣0.270。

從而可得出，1991—2013年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水平的量化值。

表2　無錫市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水平的量化值（1991-2013年）

（三）環境污染與經濟增長實證研究

一般而言，環境庫茲涅茨曲線有如下幾種形式表現：

式中，X用人均GDP表示經濟增長，Y代表環境污染水平。通過模型運算，得出三次函數的擬合度（R2=0.7631）較二次函數的高，故選擇三次函數模型：

y=0.183824-0.12765x+3.58759x2-3.17555x3

根據以上分析，以經濟增長為橫軸，以綜合環境污染水平為縱軸，繪制出無錫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如圖4所示。

圖4　無錫環境庫茲涅茨曲線（1991-2013年）

無錫綜合環境污染水平與經濟增長之間經歷了兩次倒U型環境庫茲涅茨曲線，一次是在1991—2000年，第二次為2001—2013年。此曲線特征揭示隨著人均GDP水平的提高，人均污染量會出現反復。

第一次倒U型：1991—2000年，無錫經濟增長與綜合環境污染水平之間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出現了第一個“倒U型”曲線。最高峰出現在1995年，從1996年起隨著對環保意識的加強和對環境污染的治理，各類污染排放物增長較平穩。

第二次倒U型：2001—2013年，出現了第二個“倒U型”曲線，但這個曲線的右半段趨勢較平緩。這期間，無錫經濟快速發展，但污染排放量也大，導致生態環境受到嚴重影響，使得環境污染水平在2007年達到頂點。從2008年開始，隨著產業結構調整的加快，環境污染水平總體有所下降，同時，環境污染治理的速度明顯低于污染的速度。

三、結論

從實證研究得出，2008年是無錫環境質量改善的轉折點，無錫環境污染水平由前期的快速上升，轉而開始逐步改善。

一是水環境治理效果明顯。從人均GDP與人均工業廢水排放量之間關系看出，從2008年起，廢水對環境的影響呈逐步下降趨勢。2007年正是無錫經歷過供水危機和太湖藍藻爆發事件的時期，事件發生后，無錫加強對水環境治理，加快對太湖保護區內落后產能的淘汰。水環境治理在“三廢”中處于領先地位，無錫水環境治理成效明顯。

二是固體廢物治理成效初顯。從人均GDP與人均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之間關系看出，2007年以前，固體廢物對環境的影響快速加劇；從2008年開始，工業固體廢物對環境的影響基本保持平穩態勢，但近年又有上升的趨勢。可見，無錫對工業固體廢物的治理初顯成效，但固體廢物的排放量仍處在高位，固體廢物的治理仍任重道遠。

三是廢氣污染仍處于上升空間。從人均GDP與人均工業廢氣排放量之間關系看出，工業廢氣對環境質量影響仍呈不斷上升態勢。

四、對策建議

近年來，無錫的環境治理雖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由于歷史原因，無錫的污染存量依然較大，工業固體廢物存量還處在高位，工業廢氣排放量仍處于加速上升的階段。建議從以下幾個方面加大對環境的治理力度，使無錫走上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1.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優化產業結構。從根本上講，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優化產業結構是緩解環境污染、改善環境質量的根本途徑。2013年底，無錫第三產業占46.0%。西方發達國家第三產業的比重在70%-80%，而同年周邊城市如上海、杭州、南京第三產業比重分別為62.2%、52.9%和54.4%，因此無錫第三產業比重還有很大提升空間，協調好三次產業比例，使農業機械化，工業科技化，要加快技術創新，降低能耗，提高資源能源的利用效率，使經濟增長不再以環境污染為代價。

2.推行工業污染全過程控制，由末端治理向源頭治理轉變。無錫傳統的污染治理更多的傾重于末端治理上，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因此，應把治理關口前移，由末端治理向源頭治理轉變，推行清潔生產和工業污染全過程控制管理。應以推進設計開發生態化、生產過程清潔化、資源利用高效化、環境影響最小化為目標，扎實推動工業領域的污染防治工作，引導企業生產更多更好的環境友好產品。

3.廢氣治理迫在眉睫，應加大治理力度。廢氣污染還在“倒U型”曲線的上升空間，因此應加大對廢氣污染的治理力度。除了控制工業污染源以外，還應在以下三個方面下功夫：一是強化重點行業的污染監管；二是完善軌道交通建設；三是支持發展綠色能源；四是大力發展公共自行車。

4.加強居民環保意識，盡快實行垃圾分類。隨著城市人口的增加和市民生活節奏的加快，無錫生活垃圾的排放量越來越大，垃圾減量、垃圾分類迫在眉睫。首先要加強居民環保意識，提高居民對垃圾分類的認知和參與度，提高垃圾分類各個環節的參與度；其次實行垃圾分類，垃圾分類的知識普及要廣，要教會居民會分類；再次，建立健全垃圾分類的行政法規，征收垃圾處理費，從立法和經濟等多種措施，采取減量（reduce）、重復使用（reuse）、重復利用（recycle）的“3R”垃圾管理方法，減少固體廢物污染。

5.法律、行政、經濟三手段齊施，加強環境監管。一要加大環境執法力度，切實做到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二要擴大環保宣傳力度，通過多形式、多渠道開展生態知識普及和環保宣傳教育活動，營造“人人爭當環保衛士”的良好氛圍；三要加大對污染企業排污費征收力度，通過法律、行政、經濟三大手段齊施，倒逼企業走上技術改造，技術創新的良性發展道路。

［1］Panayotou T.Empirical，Tests and Policy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at Different Stage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Working Paper，Technology and Environment Program，Geneva：International Labor Office，1993.

［2］馬樹才，李國柱.中國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關系的Kuznels曲線.統計研究，2006，（8）

［3］許士春，何正霞.中國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關系的實證分析.經濟體制改革，2007年第4期

［4］呂健.上海市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基于VAR模型的實證分析.華東經濟管理，2010.08

（責任編輯：高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