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光軍
一、把握我國對外開放新戰略的核心要旨,抓住“中俄蒙經濟走廊”建設給予內蒙古社會經濟發展的新機遇
經濟新常態下,我國經濟進入了經濟與社會發展、百姓生活全面提質的“質量提升”時期。所謂結構轉型、動力轉換,源于市場需求的變化領先于產業結構調整,現實中百姓需求和社會需求與供給之間不斷出現新的空擋,在旅游、度假、海外采購、養老、社會輔助類教育等領域不斷有一些“消費事件”的發生,基本顯現了國內相關供給不足的矛盾。深入分析各領域的經濟表現,我國當前產能過剩的問題,實質上是現有生產服務的供給不適應新時期社會需求的表現,而不是需求萎縮所導致。供給與需求的新平衡所展露出的經濟動態一方面意味著生產體系對基礎原材料的需求將持續,內蒙古現有產業體系的持續性發展仍然處在社會需求較為旺盛的時期;另一方面意味著在后危機時代國際分工體系之下,內蒙古基礎性產品的市場供給范圍需要從國內市場為主逐漸轉向國際市場。“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為內蒙古在國際視野下打造和提升“基地建設”提供了更為明確的目標和重要的戰略渠道。
我國對外開放的進程中,從勞動力供給角度和國內需求角度,人口優勢有重要的作用。而在經濟新常態下,人口首先提供的是消費市場,其次才是勞動力供給,在原有以滿足溫飽和衣食住行為生產目的的供需平衡結構中,勞動力供給的低價格有其歷史的必然性。但即便是在早期以招商引資、鼓勵投資的角度去分析我國人口優勢,勞動力價格低廉并不是我國人口優勢的核心。我國人口優勢的核心一是巨大的人口規模提供了一個巨大的市場;二是在國際技術壁壘下,我國充分釋放了勞動者的勞動積極性和勞動就業崗位的自主選擇權。在這個意義上判斷人口趨勢的作用,我國人口數量所帶來的消費市場規模依然龐大,依然會是在世界經濟新常態下不容忽略的重要市場,而且,隨著我國百姓財富積累的日益提升,這一市場所帶來的需求在不斷擴大,在我國消除城鄉、地域之間發展差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總體政策下,市場擴容、需求增長的長期趨勢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從規模數量上分析,我國將依然占據人口優勢。國際貿易的擴容提質將得到發展,而內蒙古與境外交通、通關、與京津冀和沿海發達地區最短距離的綜合優勢,就有了改變內蒙古進出口對經濟增長貢獻較小歷史的新機遇。
近些年,我國消費市場增長的領域集中于奢侈性消費、高質量大品牌品質信譽度高產品的消費、出境旅游消費等“提質性”消費領域。消費渠道由傳統的實體店轉向網店,網店所覆蓋的商品和服務不斷擴展,生鮮食品、生產性基礎材料、智力服務等已成為網店常規供給門類。其顯示出需求變動的趨向一是在物質消費得到基礎性滿足之后,社會需求在不斷向高質量產品和服務轉化;二是生產者與消費者選擇產品和服務的空間范圍在不斷擴大,選擇能力已經跨越了地理局限,評估市場供給和競爭的本地化、本土化角度已經無益于生產決策。這種變化給予內蒙古在構筑對外開放新格局中突破產業結構制約的重要條件,讓內蒙古可以在生產基地建設的基礎上,傾力于現代商業貿易平臺建設,將“橋頭堡”建成虛擬空間與實體空間結合的產品與服務貿易場所。其將從根本上改變內蒙古與市場中心之間的距離,改變內蒙古生產門類較少對吸納俄蒙產品、供給國內物資的局限性,發揮對俄蒙的區位、語言、文化等綜合優勢,促進與俄、蒙產品與服務的雙向流通。
二、在我國對外開放的新格局下,審視內蒙古的基礎與優勢,尋找內蒙古戰略實施的立足點與突破點
從市場整體發展的趨勢分析,中央的總體政策是進一步構筑一個更為開放、更為國際化的發展動力體系,更為開放、更為國際化的核心是在充分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主體作用中,不僅要提升國內市場化水平,更要積極介入和導入國際市場規則和資源,加大國際市場對國內結構調整、動力轉換促進作用。如不斷開放國內產品市場,促進國際優質產品進口,對一些在國內具有價格決定地位的優質產品進行更宜于國內購買者的制度約束,擴大國內商業資本在境外的投資渠道等做法,改變了以往我國產業發展時期進出口政策上對國內資本和產業的保護性政策取向,通過開放進一步激活國內市場對產業發展的引導,提升國內企業、資本的國際競爭能力。
據此分析,抓住“中俄蒙經濟走廊”建設的戰略機遇,需要內蒙古在經濟轉型過程中,將現有產業基礎打造得更為堅實;要匯集更高質量的生產要素生產出面向國際市場的基礎原材料;打造更靈活、更有吸引力和輻射能力的對外商品和和服務的貿易服務體系。而這些條件的完善,既需要內蒙古在“五個基地”等產業建設上提升貿易能力、與外部市場交換能力;也需要內蒙古在要素匯集支撐條件上進行更為有效的建設、完善。
以往內蒙古社會經濟發展形成的基本路徑,一是利用各種國家優惠政策,充分發揮內蒙古土地資源優勢、礦產資源優勢、風能儲備優勢、環境容量優勢、政策執行空間優勢,抓住市場對資源型產品、能源產品的需求,抓住資本對高資產轉化水平的需求,招商引資,引進現代化的裝備,提升優勢產業的技術水平;歸結起來,在這一輪發展中,內蒙古專注于市場需求和社會資本需求,以滿足市場和資本需求為根本,獲得了卓有成效的社會經濟發展規模和水平的雙贏。二是不斷推進城市化進程,通過城市建設、產業園區建設,向城鎮轉移人口,引導社會資金進入農牧業生產領域,改變傳統分散的農牧業生產方式,提升社會經濟活動效率,從社會經濟的基礎產業入手,構建起支撐整體發展的基石。三是全面推進了城市化體系建設,進行了大規模的人口布局調整,使社會資源、勞動力資源與經濟資源、自然資源相匹配。從政府組織人口布局調整,到服務于勞動力就業轉移的各項政策保障為主的移民輔助,內蒙古人口布局調整的工作不斷與社會發展、經濟發展布局相適應,與完善社會治理體系相適應的人口發展政策。形成了呼包鄂城市群、臨河、科爾沁、赤峰三區等區域人口集聚城市區,不僅帶動了周邊發展,城市的要素匯集也促進了內蒙古各區域與外部的深度聯結,為長期可持續發展奠定了新的發展基礎。
近期,在上述基礎上,內蒙古自治區做出了調整產業發展格局,進一步提升內蒙古“五大基地”建設,提升承接產業轉移能力的戰略部署。結合30多年來北向國際開放、南向國內發達省區和周邊省區的開放發展過程中,形成的與周邊合作、與區外合作的體制機制經驗,內蒙古在中俄蒙經濟走廊建設中的優勢會在國際化的能源原材料生產研發基地建設、以俄蒙為通道和合作伙伴面向中亞與歐洲的產品、服務貿易平臺建設兩個方面顯露出來。
三、鞏固內蒙古在我國戰略布局新調整中的地位,構建內蒙古社會經濟全面可持續發展的新格局
“中俄蒙經濟走廊”建設需要的是點點滴滴建設成效的穩步推進,而不是意義、作用的不斷提煉與反復宣講,在中央已經確定了的原則下,也不是原則、重點的反復推演。簡單而論,在內蒙古抓住“中俄蒙經濟走廊”建設給予的發展機遇,需要各個領域齊力面向俄蒙及其以西直至歐洲的廣闊空間、面向國內區外找市場、吸納資源、爭取發展支撐。內蒙古滿洲里、二連浩特已被國家確認為延邊開放開放實驗區,給予了先行先試的“創新發展權力”。從實驗區政策分析,實驗區的發展是要在全面擴大開放的既定目標下,突破兩國之間、三國或多邊間與發展不利的制度,創建更有利于政策溝通、道路聯通、貿易暢通、貨幣流通、民心相通的體制機制和國際關系,其中有很多事權在國家。而內蒙古作為向蒙古、俄羅斯開放的橋頭堡,是要在積極推進與俄、蒙開放開發的進程中,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因此,先行先試既需要基層的動力,需要專業體系的服務,也需要自治區黨委、政府的激勵,需要自治區各專業廳局對滿洲里市和二連浩特市提供服務和指導,更需要全社會資源和力量的匯集。既然是先行先試,一是說明沒有先例可以遵循,沒有上級的指示可以照辦;二是說明現行的制度、相關管理的方式、方法存在制約發展或者不能支撐發展之處,需要突破和重構。我區二連浩特、滿洲里兩“實驗區”在與蒙古通關、跨境旅游、跨境經濟合作開發區建設推進進展中開始在先行先試方面,取得了一定的工作成效,兩個實驗區正在向“全面深化改革、制度創新的高地,而不是優惠政策的洼地”這一方向推進。按照鞏固和拓展傳統優勢,培育競爭新優勢的目標,內蒙古整體建設需要按照營造競爭有序的市場環境、透明高效的政務環境、公平正義的法治環境、合作共贏的人文環境,加速培育產業、區位、營商環境和規則標準等綜合競爭優勢,全面提升在產業鏈中的地位,促進產業轉型升級等要求,給予兩個實驗區以更堅實的基礎支撐,使之真正成為引領內蒙古體制機制轉換的先導區。
在相互認知上,內蒙古與蒙古、俄羅斯長期交往中形成了一定的認知基礎,國內對俄蒙也形成了民間的認知。在各種認知中,存在對應于我國發展和經濟文化的認知誤區和盲點。如果不能在與俄蒙合作中,以相互尊重、平等協商的姿態共同構建合作體制機制,對于內蒙古抓住“中俄蒙經濟走廊”建設機遇,將會帶來長遠的不利影響。在權勢不能發揮作用的地方,表現就會起決定作用。而在內蒙古對俄蒙合作平臺上,表現的不僅僅是內蒙古,也將包括我國國內其它各省區的企業、客商,如何構建適宜于與俄蒙合作長遠發展的“平臺文化”,在服務國內、俄蒙及其它國家中積極構建平等、尊重的基本氛圍,這也是內蒙古在“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實施中理應擔負起的重要職責。
“中俄蒙經濟走廊”建設是我國完善市場經濟體制的重要舉措和抓手,而不斷提升內蒙古社會經濟發展中的市場效用,也是內蒙古在基本戰略明確之際的重要工作,轉變觀念、調整行為、學習和積累市場技能,應成為內蒙古完善社會經濟運行體制機制的發力點。
(作者單位:內蒙古自治區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
責任編輯:康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