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村口，定格我恒久的等待

◎鄧 振

相思的村口，定格我恒久的等待

◎鄧 振

看著一叢叢野菊花，聚集在今年夏末秋初才硬化的村道旁，在爽爽的秋風中搖曳著，沁人心脾的清香隨著一陣陣秋風漸漸飄遠。你看，那村前的柿樹上又掛滿紅紅的小燈籠。原野的阡陌上，紅燕在忙著互傳回歸的信息，翻飛著蹁躚的身姿。可是，不知哪一只燕兒，能落在我的肩頭，把你如今的訊息來傳。是否，你也會像我一樣，讓這涼爽的金風，載來你相思一箋。

每日，目送那長途客車，去了又返。為何，我日復一日地翹首期盼，等來的卻是一次次失望。只見你去，不見你返。我相思的目光，什么時候才能停泊在你柔情似水的港灣，再登上你已鋪滿愛的彼岸。

每夜，我獨坐在陽臺。看月虧又盈，數星移斗轉。任我因思念而荒蕪的心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纏繞滿期盼的藤蔓，和時來的風雨，慢慢地交織成我似睡似醒的夢境。夢里，你離我很近，伸手可牽。夢醒后，你卻離我是那么的遙遠，仿佛被風吹到了我永遠也無法到達的天邊。因此，我等待的枕畔，昨夜盛開的那一朵花，叫做無眠。

獨飲一杯杯純清的米酒，伴著惆悵深醉。在我青春漸褪的臉龐上，常常停泊著相思的淚痕。誰家的一曲深情的葫蘆絲，正在將思念婉轉。陪我在這“雞鳴桑樹巔”的鄉村，醞釀著一首無法言說的詞闕，遙寄給被清風相邀的明月。因我欲說還休的心事，只有清風明月才相知。

雨輕輕地敲打著陽臺扶欄上盛開的月季，微風搖曳著一撥撥馨香。當年，也是在這樣微雨的夜晚，你我含情脈脈。相擁時，月季輕拽了你的裙角。如今，你那嫵媚的身姿，只孤獨地鏤刻在我記憶的書簽上，和歲月一起，慢慢地變得蒼白，緩緩地老去。我在每一個細雨橫斜的黃昏，寂寞地吟唱著，一闋思念的無題。我想，月季花瓣上那粒粒晶瑩的水滴，或許是沾染了我的淚的相思雨，飄灑了整個秋季。

每每我尋覓，在你曾荷傘走過的路口，期待能看到你，或者峰回路轉的百年杏樹下，那輕輕地一回眸。我用盡了世界上最美的色彩，用完了世界上最好的畫筆。但無論怎樣，我就是無法寫意出，你眸子深處的那份天真，和你臉上那淺淺的笑靨。何時，你再荷傘從小路走過，仍在雨季。這或許只能是，徘徊在我心中等待的期許，和片片如白云般飄過我心海的追憶。

我無法讀懂的秋意，在最后一群南歸的鴻雁飛過后，和片片紛飛的落葉在故園的石徑上，漸漸闌珊。無邊的絲雨，濕潤了我寫在眼角的思念。我曾懷疑過，那棵三生樹旁的青石上，是否真的有緣。為何，我的辭海里，沒有找到“永不分離”這幾個溢滿真情的字眼。而我的愛，只能深深地塵封在無垠的情海。我堅信，我的等待必定有無限幸福的未來。可我的心上人，你何時歸來？

又是誰在晚風輕拂的霞光里，傳來了一曲傷情的悲戚？是琴弦再次憂傷了鋪滿銀色的山村月光。我在佛前焚香，虔心誠念：只求與你長相守。我不想再去經歷轉世輪回的過往里，每次分別后，我的思念成殤，哀傷了窗外的月光。我眼角閃爍的淚光和流浪在夜空中的月色一起，在我們曾牽手走過的小路上，凝結成霜。

我的筆，如何能寫盡我的思念？我的畫，如何能寫意完愛的萬水千山？我的歌，如何能再唱出相思的哀婉？我的詞，如何才能表達凄苦的孤單？

歲月落幕，唯余紅塵深處的那一片愛的瀚海。每一次的潮落潮漲都是我思念的澎湃。每一片路過的云彩，都帶著我對你真情的表白。在每一個晨昏的相思村頭，都定格我恒久的等待。

（責任編輯 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