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弟莫如兄

◎康文杰

知弟莫如兄

◎康文杰

以前對范曄的所知，僅限于知道他寫了《后漢書》。今讀《宋書·范曄傳》，才知道這只是他生命中很少的一部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戲份在于他謀反到被處死。而最為驚奇的是，這一切，他的哥哥范晏早年就有預言。真是知弟莫如兄。

據我看來，范曄算不上不得志的人，他二十來歲就在朝廷擔任秘書丞，可以經常與皇帝打交道。并且宋文帝還把他和沈演之當作知己，接見都受到同等待遇。只是有一次沈演之先到，宋文帝獨自先接見了沈。范曄對此有怨氣。這有什么醋可吃的呢？畢竟是皇帝呀。

范曄也算不上勇士，早年皇帝命他與檀道濟北征，他害怕隨行，借口腳有疾病想推辭，但皇帝不許。以此看來，他是有點膽小的。

當然，范曄也算不得志的人。范曄喜歡在朝廷議論，朝野聞名。這就等于說他是個大嘴巴，所以他雖然門弟高貴，但顯貴們都不與他聯姻。以此看來，他是有點另類的。

范曄也是有點不拘小節的。皇妃去世設奠祭的那天晚上，他卻與人豪飲，并打開窗戶聽挽歌取樂。于是被貶。這不是自取的嗎？沒被殺頭就是幸運了。這范曄，也真是膽子太大了點。

如果不幸止于此的話，那么范曄其實是很幸運的。因為不得志的他在這段時間刪削數家《后漢書》為一家之作。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成就。

不久范曄又被升官，又回到了皇帝的身邊。但因為貪利，他被一個叫孔熙先的人拉下了水，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我深為范曄不值。

這孔熙先是一個非常有才也有大志向的人，但他擔任員外散騎侍郎時，很久得不到晉升。這倒不是皇帝的錯，因為他根本見不到皇帝。直到他被抓進監牢，皇帝見到他時才覺得這人的確是個人才，皇帝說：“以賢卿的才干，而滯留于集書省，理應有異心。這是我對不起您了！”并責備前任吏部尚書說：“讓孔熙先快三十歲了還當散騎郎，哪有不做賊的？”可見宋文帝還是很重才，也會識才，只是下面管干部選拔的官員瞎了眼。

孔熙先的父親是一個貪官，因犯貪污罪被交廷尉審理，將要問斬。而大將軍彭城王義康擔保而維護他，使他得免于罪。后來義康被廢為王，孔熙先懷報效之心，想找靠近皇帝的人說情，于是看中了范曄，因為看到范曄也有不滿之心?？孜跸冉洺Ｅ惴稌洗蚺?，故意輸很多金銀財寶給他，范曄貪財，就上了他的賊船。

其實如果只是要范曄說情，也完全可以理解。感恩之心人皆有之。但后來卻演變成了叛逆。這就走上了不當之路。等到事情敗露，孔熙先并不為范曄保密，把事情全部交待了出來。范曄因此被處死了，時年四十八歲。

范曄之死，難道不是死于不滿，死于貪財嗎？

最值得驚奇的是，范曄年少時，他的哥哥范晏經常說：“這小子追求利，最終要破壞范家的門戶。”他哥哥的眼光真是太毒了啊。

（作者系湖南省新化縣第一中學562班學生）

(責任編輯 馮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