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稱一直在探索新的敘事方式和歷史觀
格非的《江南三部曲》榮獲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圍繞這部作品的創作,格非在授受采訪時說:創作《江南三部曲》,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不能不說是年齡方面的增長,導致人的思想產生的自然變化。三十歲以前和三十歲以后,有家庭以前和有家庭以后,乃至每過一個十年,人所思考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孔子所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就是這個道理。當然,這也跟時代的變革有莫大的關系。20世紀80年代理想主義的文學氛圍催生了一批先鋒小說的誕生,我的作品像前期的《褐色鳥群》《迷舟》等也在這個潮流中應運而生。而到了20世紀90年代,文學閱讀和寫作的關系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加上后來席卷全國的商業化浪潮,幾乎整個中國的文學創作都在這 種變化中轉向。最重要的是,中國社會的巨大變遷促使作家開始不斷地反思自己,反思社會,寫作風格和立意上的調整幾乎是必然的現象。近代以來,中國被迫打開國門,失去了關起門來發展的可能性。尤其是改革開放之后,中國更加主動地融入世界主流秩序中,以開放的態度來對待自身面臨的問題。中國當代社會的復雜和整個世界的日益復雜莫不相關,也只有放在全世界近現代化的背景下來考慮,這種“雜糅”才容易被理解。我在寫作過程中也一直在探索一種新的敘事方式和歷史觀,使之可以涵蓋當代社會的復雜性,但這顯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佩甫認為創作永遠是重新開始
作家李佩甫花甲之年出版的《生命冊》日前獲得茅盾文學獎。李佩甫在授受采訪時說,整部作品寫了3年,但積累的時間用了50年。創作過程中,李佩甫廢掉了已經寫了七八萬字的初稿,原因是“沒有找到開頭的第一句話”。隨后,他回到當初下鄉的地方待了兩個月,親身感受中國農村的新變化,而后重新開始創作。為了寫得順暢,他索性離開了讓自己焦躁的書房,在臥室里完成了這部38萬字的作品。“我是一粒種子”,這是《生命冊》第一章的第一句。李佩甫說,這句話代表了他一直以來的創作態度和方式。“我把人當植物寫了,剖析當代農民的精神,并通過他們的成長過程,反映中原文化的獨特生存環境,寫出這塊土地上的生命狀態。”他說。以鄉土小說著稱的李佩甫每年都會去豫中平原的幾個縣市深入生活,不一定是在尋找素材,而是補充那種對生活的鮮活的感覺,由此誕生了《等等靈魂》、《城市白皮書》等極具思想深度和藝術感染力的作品。李佩甫說,這是努力在突破創作中的“短板”,是在一次一次超越,尤其是對自己的超越。寫得久了,創作時一不小心就會滑進舊有的、習慣了的表達方式;而回避這些,并尋找新的表達方式又非常困難,這是中國作家共同面臨的一個難題。如今的李佩甫,更愿意把創作當成清洗心靈、自育育人的事情。用他自己的話說,“就像泡豆芽一樣,每天都把生活素材浸泡在自己的腦海中,等到這些‘豆芽膨脹了,就該寫了。至于想抵達的文學高度,一直在努力著,但還沒有達到我所期望的那個高度。”
●劉慈欣稱雨果獎是他和劉宇昆共同得的
第73屆雨果獎日前在華盛頓州斯波坎會議中心正式揭曉,中國作家劉慈欣憑借科幻小說《三體》獲最佳長篇故事獎,《三體》的英文版翻譯劉宇昆代表劉慈欣上臺領獎。劉宇昆在頒獎典禮上說,“翻譯科幻作品很少進入美國,更不用說獲得雨果獎了。很多人和機構對這本書做出了重要貢獻,我很期待后續部分能夠繼續出版。”劉慈欣獲獎后接受采訪時,語氣依舊不急不忙,他說自己用平常心看待這次獲獎。“我覺得這不是我一個人在獲獎,很多人在為《三體》推出到美國努力,特別是《三體》的翻譯劉宇昆。他剛剛在頒獎典禮上說他是代替我來領獎,我覺得不是的,這個獎就是我們兩個人共同得的。”劉慈欣在《三體》出版后很長一段時間在山西陽泉娘子關電廠擔任計算機工程師,直到去年11月才正式調入陽泉市文聯,專心從事文學創作。劉慈欣表示,現在很大一部分經歷花在電影改編的相關事情上,除了《三體》之外,《超級星紀元》、《流浪地球》等多部作品也已經售出了電影改編權。劉慈欣說,新作品正在構思當中,“但這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一個作家可能一輩子也寫不了幾本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