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集團游說博弈對貿易制度的影響

摘要：目前，各國在制定貿易制度時不可避免地受到利益集團為了自身利益而采用各種方式直接或間接地游說政府相關部門，使之制定有利于利益集團利益的貿易政策或制度。本文應用30個國家的數據資料，就利益集團如何通過游說政府制定有利于自身利益的貿易制度進行分析，并發現了利益集團游說博弈內生決定貿易制度的重要性。

關鍵詞：利益集團；游說博弈；貿易制度

中圖分類號：F74 文獻標識碼：A

作者簡介：陶權（1977-），男，湖北黃岡人，江漢大學武漢城市圈制造業發展研究中心講師，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國際貿易理論與政策、商務投資與財務管理。

目前，企業的經濟貿易活動受到本國和他國貿易政策、制度的影響，而各國政府在制定貿易政策、制度時也會直接、間接地受到相關利益集團的游說[1]。利益集團的利益具有排他性，一些企業試圖通過對政府部門進行游說，促使其制定符合自身需求的貿易政策或制度，以實現自身利益最大化[2]。本文應用30個國家的數據，主要采用結構性分析方法，探析上游和下游生產商之間的游說博弈競爭是否是貿易政策統計和定量分析的決定因素，并試圖用這些結果證實游說博弈競爭內生決定貿易政策的重要性。

一、利益集團博弈行為模型的建立

該方程既說明在游說競爭情況下存在貿易保護的最終理論預期，又說明上游和下游用戶之間的游說競爭所產生的利潤可以由等式右邊方括號內各項計算得出。下游用戶游說降低了預期的保護水平，說明關稅水平越低，政府賦予社會總福利的權重越大，則進口需求彈性越大。

二、利益集團的博弈競爭影響貿易制度的實證分析

借鑒Grossman與Helpman（1994）提出的GH模型，在對該模型加以改進的基礎上，本文通過將垂直生產鏈納入考慮范疇以探討游說博弈對于貿易政策的重要影響。盡管將游說競爭考慮在內之后所得到的福利重視度的估計值比不考慮時的值要低，但這不應該減少理論檢驗和實證分析的值。若特定變量選擇了游說競爭，這些變量只有通過一個關稅預測方程的完整推導才能確定，游說競爭的定量相關可以由數據的分析來確定。因此，可以通過收集各個國家、各行業和各時間段的數據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獲得系數βc和βnc的無偏估計值[5]。

為了簡單起見，本文以收集的30個國家的數據進行的β參數估計。由于該理論結構假定在一個國家內各個不同行業之間使用共同的參數，可能估計中存在行業固定效應與理論不符，即使用這些估計值就像βc和βnc的估計值一樣，應該原則上與通過普通最小二乘法得到的點估計值完全相同。所以，關于面板固定效應，福利重視度應該是衡量不同時間段行業效應的總體平均值[6]。

根據表1至表3的數值分析，韓國、日本、新加坡和美國的參數估計值相對較低（即a的隱含估計值相對高），孟加拉國、喀麥隆、墨西哥、巴基斯坦、泰國、斯里蘭卡獲得了更高的參數估計（a的隱含價值則較低）。這10個國家中除了新加坡之外，日本和韓國隱含值的比例大約是下限國家的30-50倍。跨國家之間的a隱含值的差異與貿易政策制定相關的政府福利重視度是契合的，也解釋了游說競爭系統地改變了a的隱含值。在所有的樣本國家中，一旦考慮中間投入的使用，a的估計值將會被降低。a的估計值減少的幅度是值得注意的，因為有超過30個國家的樣本，a的估計值都比考慮中間投入使用時的原值的一半還低。

本文在前面已經討論過忽視游說競爭將會怎樣導致對政府福利重視度的錯誤估計，假設如果政府愿意賤賣政策，游說團體之間的競爭會產生作為均衡結果的自由貿易。由于注意到自由貿易的結果忽視了游說競爭的程度，可能導致分析人士做出錯誤的結論——政策是由政府為了追求福利最大化而制定的，引入游說競爭進行分析確實會降低政府福利重視度的大小，而且這個影響非常顯著[7]。

現在做一些細微的修改，以便更直接地檢驗游說競爭的作用。具體而言，將生產中的中間投入部分移動到方程的右側，可以得出方程（10）的形式。

本文對三大洲30個樣本國家選取數據進行實證研究，得出利益集團的游說博弈對貿易制度影響的估計結果和檢驗報告，見表1至表3。在用最小二乘法估計方程（11）中的參數βu和βd的時候，由于理論結構假設所有產業有共同參數a，估計中考慮了工業固定效應并非與理論完全相符。在一些國家（哥斯達黎加，匈牙利，印度尼西亞，巴基斯坦和秘魯），統計上對反游說的直接證明較弱，但是從論理上說這些國家估計值的方向是正確的。一般來說，βu 和βd彼此絕對值的大小差不多，使得au和ad相差不大，許多國家的檢驗之所以被拒絕，是因為βu 和βd本身的高精度估計。由于報告的a值受βu=βd的約束，在新加坡、日本、韓國有較高a值，在巴基斯坦、墨西哥a值較低，在表1至表3中有關各自國家的福利的估計值與預估情況基本一致，除了哥倫比亞、德國、丹麥、日本、韓國、墨西哥、荷蘭和美國等外都滿足漢森檢驗，由D-W-H檢驗表明本文采用有效手段進行的大部分解釋變量具有外生性（除了阿根廷、智利、中國、法國、英國、日本、韓國、墨西哥、馬來西亞、秘魯、菲律賓、泰國和委內瑞拉）。一般來說，βu和βd的絕對值非常接近，a值也不會隨采用的系數大幅度變化，βu估計值大于零，對本文所有的樣本國家來說具有重要的統計意義，方程中用于使用中間投入品的系數是負數也對大多數樣本國家具有重要意義，直接證實了游說博弈在貿易政策決定中的作用。

三、我國在制定貿易制度時應該采取的措施

我國不僅要制定和完善國內的貿易制度，還要積極制定和調整對外貿易政策，這就不可避免地會觸動不同利益集團的既得利益，面臨著各方的游說博弈與競爭，遭遇到貿易摩擦與貿易談判等具體的矛盾[8]。因此，我國制定相關貿易政策的各職能部門應采取相應地應對措施。

第一，合理考慮利益集團的訴求。由于我國存在著諸如國營企業、民營企業、外資企業，以及各類非政府組織等對貿易政策制定有影響力的利益集團，他們會以隱蔽、分散的方式直接或間接地向各行政主管部門尋租，政府在實施國民經濟市場化進程中應科學制定相關貿易政策，權衡各方利益集團的訴求，并兼顧公共福利，以促進國民經濟順利運行[9]。

第二，盡管貿易摩擦與紛爭難以避免，但在面對游說博弈時應盡量避免貿易摩擦與紛爭，合理協調各游說集團的利益有助于我國更好地開展各種對內與對外貿易活動。

第三，利用游說博弈策略維護國家的整體對外經濟利益。我國政府和企業在國際貿易中應積極利用游說博弈策略，以維護中國在對外經濟貿易活動中的利益。我國可利用西方民主制政治體制下允許游說和合法捐獻的現實，加強與我國貿易伙伴國或貿易摩擦國利益集團的經濟交往和情感培養工作，促使他們能更好理解和配合我國的外貿政策；還可以利用他國利益集團來游說各自國家政府調整對華貿易政策，避免對華可能產生不利后果的現象發生。如為了進一步拓展美國市場，我國可以自己組建游說團體或者雇傭美國專業游說公司對美國兩院進行游說工作，積極爭取對華具有緊密經濟利害關系的利益集團對中國的支持，用優惠外貿政策吸引歐美等國對華投資，還可大力扶持中國企業對美進行投資。為了抵御外國利益集團對我國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我國政府或相關外貿企業應積極與當地勞工組織等相關利益集團建立良好關系，鞏固中國在該國的政治基礎，增強中國企業在國外的政治和經濟影響力。

第四，在制定雙邊或多邊貿易政策時要盡量實現多方利益集團利益的共贏。要考慮達成盡可能穩定與可行的貿易協定，一方面使談判雙方或多方的聯合利益實現最大化；另一方面，在制定特定產業的貿易政策時，要盡可能維護本國政府和企業的利益。在考慮國內特殊利益集團政治和經濟訴求的同時，還應該考慮外國相同產業利益集團的政治力量的影響力，適當滿足他們的利益訴求。

第五，在維護本國利益的同時，我國貿易制度的形成應力爭在世界范圍內實現各方利益集團多贏的局面，促進我國國際貿易朝著更加和諧與健康的方向發展。

參考文獻：

[1] 吳韌強.利益集團對貿易政策影響的理論模型研究綜述[J].世界經濟研究，2007（5）：9-13.

[2] 高樂詠，王孝松.利益集團游說活動的本質與方式：文獻綜述[J].經濟評論，2009（3）：151-158.

[3] G.M.格羅斯曼、E.赫爾普曼.利益集團與貿易政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

[4] A.K.Dixit，G.M.Grossman，E.Helpman：Common Agency and Coordination： General Theory and Application to Government Policy Making[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97（4）：752-769.

[5] Hall， R. and Deardorff， A. Lobbying as Legislative Subsidy[J].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2006，100：69-84.

[6] 唐宜紅，徐世騰.政府對利益集團收入的關注與貿易摩擦的形成——基于貿易政策的政治經濟學分析[J].國際貿易問題，2007（6）：14-18.

[7] 吳韌強，劉海云.壟斷競爭、利益集團與貿易戰[J].經濟學（季刊），2009（3）：829-848.

[8] 梁碧波.西方三權分立制度約束下貿易政策的生成機理——一個理論模型及其政策含義[J].國際經貿探索，2009（4）：4-8.

[9] 魏曉莎.利益集團在美國新能源政策制定中的作用[J].哈爾濱商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1）：30-35.

（責任編輯：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