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信息網絡化時代的到來,中共黨史文獻資料匱乏和搜集整理困難的狀況,將逐步得到解決。研究新時期的中共黨史,需要我們利用信息化技術,采用科學的方法對中共黨史文獻信息資源進行分析、篩選和加工、整理,使得原本無序的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有序化、分散的信息集中化,并且提供上網服務,使得信息存儲和用戶訪問能在許可范圍內不受區域、時間的限制,,方便用戶隨時隨地查閱、利用中共黨史文獻信息,實現資源配置的最優化,從而促進中共黨史研究工作的科學化。
關鍵詞:信息化;中共黨史資料;搜集;整理;資源共享
中圖分類號:D23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15)03-0119-04
在高速發展的信息社會中,應用現代高科技搜集與整理中共黨史文獻資料,這是時代賦予中共黨史研究者和黨史系統的文獻工作者的一項重任。“抓緊黨史資料征編,妥善保存黨的歷史財富。積極開展黨史資料征集、保護、編纂工作,抓緊征集領導干部及社會人士個人留存的黨史資料。組織撰寫反映黨的歷史的回憶錄,注意征集口述史資料,按照有關規定做好收藏和出版工作。加強黨史資料保護利用工作。抓緊改善黨史資料保管、利用、展示條件。提高黨史資料工作電子化、網絡化水平。”
一、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搜集與整理的意義
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搜集與整理無疑是黨史研究的基礎工程,也一直是令許多黨史研究者感到困惑的事情。它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有的機密材料沒有公開。或者只是對部分研究者而不向全體黨史研究人員公開;二是已經公開的材料也不容易全部收集;三是許多黨史研究者無法閱讀外文資料,特別是互聯網的網絡資料多以英語為主,面對浩如煙海的網上信息資源,大多數中共黨史研究者難以逾越語言的障礙,無法得到最新的研究信息,造成了研究資源的浪費。但黨史資料信息化是大勢所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首先,信息化是當今世界發展的大趨勢,是推動經濟社會變革的重要力量。信息化時代,必須抓緊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征編,妥善保存黨的歷史財富。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肩負著領導全社會信息化建設的重任,也必須跟上信息化建設發展的步伐。社會發展對信息的要求漸趨多樣性和快捷性。這就要求我們必須運用現代科技手段對現有的中共黨史文獻資料進行深入的收集與整理研究,以適應現代中共黨史研究的需要。這既是對中共黨史文獻出版載體和傳播方式的一場革命,也是時代發展的現實需求。
其次,計算機技術數據處理的特殊功能,使得手工操作的調查研究作業技術相形見絀。盡管信息技術不能代替我們進行理論思維,但它能夠幫助我們減少簡單勞動,從而使我們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從事創造性研究,以推動中共黨史研究的不斷深化。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搜集、整理研究,為中共黨史研究提供了文獻資料前提。
最后,在知識激增、信息爆炸的時代,單個文獻收藏機構的文獻收藏與服務能力是不能滿足社會需要的,只有利用計算機網絡,才能形成整體優勢,使文獻信息資源利用潛力無限擴大,信息服務能力百倍增強。現代信息技術可以使邊遠地區也能獲得解決用戶各種需要的能力。信息時代只有實現了信息化、網絡化,才有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圖書館與情報事業。利用信息高速公路征集和提供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是時代賦予中共黨史工作者及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收藏機構的一項重任。
二、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搜集與整理研究的現狀
1.大陸黨史文獻搜集整理概況
“中國共產黨整理和編纂自身的歷史資料始于20世紀40年代。延安整風中,為了‘分清歷史是非,中共中央編輯了《兩條路線》、《六大以前》、《六大以來》等文獻集。不過這些只供黨內高層閱讀,并不發行,還談不上用于研究。但這無疑是有意識地整理和編纂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發端。”1949年以后中共中央宣傳部編輯了活頁式《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這套資料成為黨史教學和研究的基本材料之一。《毛澤東選集》的出版,既為學習和宣傳毛澤東思想提供教材,也為黨史研究提供了基本材料。“文革”前,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整理、編纂僅限于1949年以前,1949年以后的一般不關注。“文革”結束之后,黨史資料整理和編纂工作得到了恢復。
1978年后,從中央到地方成立了很多黨史研究機構和黨史資料收集整理部門,在全國范圍內組織領導開展中共黨史文獻資料征集工作。各高等院校、科研部門,個人研究者,結合自己的研究開展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搜集工作。“期間,國內的黨史研究刊物也如雨后春筍紛紛涌現,影響較大的有《黨史研究》(1980年創刊,1988年改為《中共黨史研究》)、《中共黨史資料》(1982年)、《黨的文獻》(1988年)、《毛澤東思想研究》(1983年)等,作為全國唯一的黨史專業報紙《黨史信息報》也于1986年創刊。”1980年建立了中共中央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以及各省、市、自治區黨史資料征集機構。全國各地中共黨史的征集和公布也取得了較大的進展。“整理、出版了各種不同類型的專題資料匯編。黨史文獻部門、黨史研究者以及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的有關人員都參加了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整理工作,其中很多已編纂成書,公開或內部出版。如重印和新編了幾套大型的黨史資料匯編,如《六大以前黨的歷史材料》《六大以來黨內秘密文件》,編者對內容做了訂正;《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4冊,系統地選編了黨成立以來至1949年的重要歷史文件,有相當數量的文件是新近公布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學院整理編印的《中共黨史參考資料》(民主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時期)數十冊,共計千余萬字。”1990年后,“黨內發行”這樣的字樣基本消失。但是從檔案文獻的公布情況來看,仍然很有限,不全面,在有關中共黨史個人文獻資料的公布方面則顯得尤為謹慎。這個時期的特點,一是國內文獻資料得到進一步深入的發掘;二是對海外文獻的翻譯和出版。較為重要的有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組織翻譯的“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該檔案集搜羅了1917-1949年的中國共產黨新民主主義革命史資料。“90年代以來,黨史資料的整理和編纂及其利用,也引入了新技術手段。比如各種文獻轉換成電子版,建立大型文獻數據庫,為資料的利用提供了更加快捷便利的檢索和統計功能。”上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陸續出版,由中央檔案館編輯的18冊《中共中央文件選集》和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輯的20冊《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無疑是建黨以來規模最大的文獻整理編纂工程。
中央黨史研究室領導高度重視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搜集、整理研究工作,其圖書館人員都是系統受過圖書情報專業高等教育的專業技術人員,所以對黨史文獻資料的收集、整理和數據庫建設等工作都很熟悉。以湖北省為例,湖北省委黨史研究室的歷任領導對中共黨史資料的管理工作都很重視,很早就開始了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信息化建設。2005年印發的《湖北省委黨史研究室黨史資料分類方案》,是請湖北省檔案館專業人員,按照歷史時期,結合黨史研究室的實際情況,將黨史文獻資料分為十三類,另外加上敵偽檔案類和組織史類。湖北省委黨史研究室已經申請到專項經費,擬將資料室收藏的中共黨史文獻資料和自編圖書資料全部進行數字化,已于2015年1月啟動。武漢市委黨史研究室圖書資料室,其黨史文獻資料信息化工作是在湖北省圖書館等專業機構的幫助下進行的,整體狀況不錯。
總體來說,全國各地不同地區的黨史研究機構,對于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搜集、整理研究工作,開展情況不盡相同。有的地方領導重視,黨史資料管理工作就能得到重視,資料室收藏的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利用情況也相對較好。但是有的地方領導對這塊工作不重視,甚至不愿意接受筆者的調研,原因是沒有設立專門的黨史資料室。還有的地方黨史研究機構,其資料室工作人員一人身兼數職,無法集中精力開展黨史文獻資料的搜集、整理研究。甚至有的地方黨史資料室都是聘請的退休人員,其專業素質、計算機知識能力等很缺乏,無法利用信息化手段開展黨史文獻資料的搜集、整理工作。
2.港臺中共黨史文獻收藏狀況
臺灣搜集的有關大陸的資料和一般歷史資料不同,它主要是用于“反攻大陸”的政治及軍事目的,是一種性質特殊的資料,該資料被嚴格限制使用范圍。“臺北所藏有關大陸20世紀50-60年代的資料主要收藏于5個單位:‘國史館,‘黨史館,政治大學的‘國際關系研究中心,‘國防部情報局,以及‘司法行政部調查局(1980年改為‘法務部調查局)的‘薈廬。‘薈廬是臺灣地區收藏有關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最豐富的單位。該處收藏有從20世紀20年代后期至70年代的經過初步整理的大量的中共原始資料,涉及革命年代和建國后兩個時期,種類繁多,但多為1949年前國共斗爭的相關文獻資料。這部分資料大多為原始資料,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在冷戰時期,吸引了許多西方學者前來查閱,并寫出了一批博士論文和論著。”
2011年底,筆者到“薈廬”考察,負責中共資料管理工作的張起厚先生詳細介紹了他們對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搜集、整理及數字化建設工作的經驗和研究成果。張先生很敬業,對文獻資料管理工作幾近癡迷。他早年畢業于臺灣淡江大學教育資料科學系(大陸稱為信息管理學系),后就讀于文化大學攻讀史學碩士,著述頗豐,撰寫了《中共圖書館工作綜覽》、《1949年以后中共出版事業、出版社及報紙刊物調查研究》等。張先生將他編寫的《中共地下黨時期報刊調查研究(1919-1949)》贈予筆者一本。該書是第一本系統完整的介紹我黨早期機關刊物及外圍組織刊物的工具書,具有很高的收藏和使用價值。
“薈廬”擁有先進的照相機、復印機、掃描儀等儀器,可以對文獻資料進行拍照、復印、掃描后保存。“薈廬”接待室內整齊存放著一些圖書資料,都經過科學分類整理,加工手段先進。張先生介紹說使用的分類法是以《杜威十進分類法》為基礎,自行編制的分類法,即《法務部調查局圖書資料分類簡表》。“薈廬”收藏的中共資料面向世界各地的學者開放,來訪者可以通過國內外機構、學校、團體推薦,或自行申請,經核準后方可到“薈廬”查閱資料。來訪者需要在專門的登記表上填寫個人相關信息,由接待人員協助查找所需中共圖書資料,查閱者本人不得進入書庫。所有資料一律不外借,只能在閱覽室內研閱,如需復印,可以交給接待人員代為復印。來訪者通過查閱“薈廬”資料完成的研究成果,被要求少量寄贈
“薈廬”收藏,以供其他學者研究使用。
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研究服務中心被世界各地的學者稱為中國研究的“麥加”。中心于1963年成立,屬于研究型圖書館。該中心收藏有50年代初至今的各省及全國性報紙、期刊、以及學術機構、政府部門出版的報刊的印刷版及電子版,較為完整的全國、省、市綜合及各類年鑒、統計資料,各省、市、縣、鄉鎮級地方志,包括縣一級的土地、糧食、財稅、教育、水利等專門志。中、英文中國研究專著10萬余冊,各類光盤數據等。中心圖書資料按300多個研究專題及地區分類,目錄已經全部錄入計算機,可在網上查看。中心還收集紀錄片、未出版的個人回憶錄等民間歷史資料。
此外,中國研究服務中心委托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發行了一套政治運動史資料庫,《中國文化大革命數據庫(1966-1976)》,包括了1965-1981年的所有政治運動;《中國反右運動數據庫(1957)》,涵蓋了自1955-1958年的政治運動;《中國大躍進——大饑荒文庫(1958-1964)》,包括了這期間所有的政治、經濟風云。《中國五十年代初中期政治運動文庫(1949-1955)》,包括土地改革、思想改造、農業、手工業和工業改造在內的所有政治運動,2015年出版。
中國研究服務中心所用圖書資料的分類法,由中心原負責人熊景明女士根據中心收藏圖書資料的特點,在《美國國會圖書館分類法》基礎上自行編制。該分類法具有可操作性,實用性很強。2014年筆者曾兩次去中心調研,與中心負責人高琦博士就文獻資料的收集、整理、數字化等方面工作進行了深入交流,從中獲益匪淺。第二次是在2014年圣誕節前夕,筆者專門去中心拜訪了熊景明老師,請教她如何自編分類法。熊景明老師從中心成立(只有一萬冊圖書)開始,就開動腦筋,構想為中心圖書資料分類,之后利用計算機編目,編制成現在的圖書資料分類體系。筆者嘗試著在中心計算機系統中查找一本圖書,首先輸入關鍵詞“共產黨”,出來相關圖書信息,然后記下索書號,最后去書架上找到了所需要的圖書。此分類法對于學過圖書館學的專業人士來說,可能會感覺到隨意性,但是對于中國研究服務中心這樣一個專門的社會科學類小型圖書館來說,則非常合適,快捷好用。
3.海外中共黨史文獻收藏概況
國外非常注重中共黨史資料的搜集與交流,美國、俄羅斯、日本等國,都已經公開出版了庫存資料目錄索引。是世界各國研究中共黨史的主要資料基地。美國有關中共黨史的重要刊物有:《近代中國》、《當代中國》、《新中國》、《亞洲歷史雜志》、《亞洲研究雜志》、《關心亞洲學者通報》等。在美國大學系統普遍設立研究中國的機構,其中最有影響的是哈佛大學東亞研究中心。這些機構收藏中共黨史文獻資料,其中哈佛大學收藏了約40萬冊中國近代史文獻資料。斯坦福大學的胡佛研究所。收集了20世紀各國出版的幾乎全部重要的中共黨史資料,最為豐富的是關于中國托派、左聯、陜甘寧邊區的歷史文獻資料。斯坦福大學圖書館收藏了大量中國的舊報刊,據報道說其中有全套《民國日報》、《申報》的縮微膠卷。密執安大學的中國研究中心收藏中文圖書近25萬余冊,書刊、報紙、文獻縮微膠片等共計2045卷。日本近10年來搜集、整理出版了很多中共黨史文獻資料,如《中國共產黨史資料集》等。日本毛澤東文獻資料研究會編輯、竹內實教授主編的20卷本《毛澤東集》和《毛澤東集補卷》,是海內外研究毛澤東思想的必備文獻材料。俄羅斯,擁有完整的共產國際文獻,同時還保存有相當數量的中共黨史文獻資料,如中共歷屆重要會議文件和各種出版物等等。
三、存在的問題與對策
當前,中共黨史資料搜集與整理工作中存在的主要問題表現在以下方面:管理缺乏頂層設計、協調規劃;存在重復訂購、收藏復本多,浪費資源;搜集黨史文獻資料時存在盲目性和隨意性。搜集的資料缺乏特色,學術價值不高;對于連續出版物沒有持續跟蹤收集,致使一些連續出版物沒有收集齊全;對于不印刷出版的文獻資料沒有及時進行收集,造成了中共黨史文獻信息資源整體建設中的空白點;由于黨史文獻資料管理人員對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分類知識不夠,不專業,弄不明白原始史料、撰述史料的概念,導致搜集到的黨史資料撰述史料偏多,而一些原始史料未能搜集;投入到中共黨史文獻資料信息化建設中的經費嚴重不足等。
解決的對策可以從如下方面考慮:領導高度重視;健全規章制度;制定統一的技術規范和標準;多途徑解決經費問題;加大人力資源整合力度,培養復合型人才隊伍;建設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特色專題數據庫。建設和開放中共黨史研究機構網站,互通各機構信息,全面實現中共黨史文獻信息資源共享。構建一個專門的中共黨史文獻資料征集體系,將分散于檔案館、地方志、各地方黨史研究機構的中共黨史文獻資料收集、整理在一起,進行信息資源整合,以供中共黨史研究工作者使用。
“進一步把黨史資料征集好、保存好、利用好。充分發揮黨史資料在深化黨史研究、加強黨史宣傳教育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是黨史部門肩負的政治責任和光榮使命。我們要按照中央要求,盡心盡力地把這項工作認真做好,使黨、國家和民族的寶貴財富世世代代傳承下去。”我們要正確認識信息時代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搜集、整理研究的重要性,以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為研究對象,利用現代信息技術。逐步開展中共黨史文獻資料的數字化建設工作,推進中共黨史研究科學化水平的不斷提高。
作者簡介:湯紅娟,女,1968年生,湖北武漢人,江漢大學武漢研究院研究員,湖北武漢,430056。
(責任編輯 張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