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GDP跌破7%、過往幾年GDP增長是否被高估、經濟是否會硬著陸,更有爭論價值的是未來中國經濟增長的引擎是什么。
長久以來,在社會經濟的各個領域,我們所養成的數字崇拜在很大程度上遮蔽了我們對數字背后的規律與邏輯的推敲。盡管政府也意識到了其中的一些問題,并在劃下增長數字的這條線時,刻意增加了一些彈性,但托底思維仍然濃重。
直到今天,GDP統計數據的下滑,又開始引得中央及地方對于地產行業數據的分外關注,各路神仙又開始討論各種刺激地產的政策。不是不需要地產行業的繁榮發展,而是不能再依賴和期待地產行業作為強心針來刺激經濟。
2008年的金融危機時,有學者曾建言借危機之時調整經濟結構,重塑增長,但“保增長”作為政府工作的核心關鍵詞,在彼時的語境下,淹沒了“調結構”的決心與自信。當然,我們沒多大必要回溯和爭論“四萬億”的歷史成因,況且轉變增長也根本不可能一蹴而就。
觀察美國在金融危機之后的種種變化,其實也是某種程度上的結構調整。
在金融等服務業尋求穩定的同時,一系列技術創新改變了其工業領域的生態環境,頁巖氣技術改變了美國能源消費結構,在底特律城垂死的同時特斯拉的市值陡然增長,在資本的催化下生物技術和人工智能等等前沿領域吸引了新一輪的制造業的興起。這些都是美國經濟迎來全面復蘇的重要基礎。
如今,GDP的弱勢調整,也促使我們更加堅定地調結構,尋找新的增長力量。比如,服務業的快速發展在經濟增長中呈現出的支撐效應愈發明顯,也成為全民創業、萬眾創新的國家愿景最重要的切入口。
但是服務業地位的上升并不意味著農業、工業的弱化。從傳統農業到現代農業,不僅關乎大國戰略安全,也意味著規模驚人的龐大市場可以通過更有效率的資本配置、資源配置,獲取新的增長。聯想控股等一大批產業資本在農業領域頻繁出手布局,已然說明了農業領域的潛力猶在。
在工業領域,隨著經濟增速的下滑,“產能過剩”這個詞幾乎如影相隨。但從國家戰略層面,“一帶一路”等頂層設計以及領導人的經濟外交策略,為中國制造不斷打開新的空間。而在企業的層面,“產能過剩”只不過是一個相對的問題。比如,盡管中國鋼鐵行業產能過剩,但那些生產特種鋼材的企業仍然保有穩定的銷售和可觀的利潤率。
服務業與工業農業在增長速度和貢獻率上必然會呈現出一定的高低變化,但決不能理解為此消彼長的關系。無論是工業農業生產環節,還是商業流通、終端消費的環節,服務業實際上越來越明顯的嵌入其中,反過來刺激了工業農業的進一步發展。
我們已經看到了一些非常值得期盼的趨勢,比如很多工業制造企業正在摒棄或者顛覆舊的成長模式,通過硬件與軟件的融合、+互聯網的工具運用,開始布局服務業。這種跨界構建生態系統化的發展,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案例,正在走向成功。這才是未來能夠驅動中國經濟的創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