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的鳥鳴（外二首）

幽燕

我走在林子里

撿拾著各種鳥鳴

我看不見它們

它們在葉子下面或樹的更深處

它們自由的曲調(diào)

使林子的靜寂流動起來

這是最初始的樂音，

在我們的語言之前，久遠地存在

我確信，是鳥兒的引導

教會了我們歌唱

它們將美用聲音珍藏

仔細聆聽，在我和你告別后

一只鳥和另一只正在相逢

是棉的，是暖的

早安，一場溫暖的大雪，不帶一根小刺。

早安，脫離世道的凜冽，還原一顆草木的心。

因孤單而聚攏而鋪展至天邊，

因寒冷而包裹而留住塵世的暖。

挨近棉的人是有福的，臉上都有俗常的明亮

長袖善舞，露齒微笑。

白天云朵在流浪，暗夜酣夢在生長，

都是棉的，暖的。

那聲低語是我說給你的，

也是棉的，暖的。

而你，也要同樣說給我聽

我不知道的事物還那么多

像河流那么多而又蜿蜒

像霧霾那么多而又迷茫

穿過黑洞就能抵達另一個星球

塵埃在陽光下隱匿了最小的翅膀

不知道他們的名字，看不到他們的樣子

甚至內(nèi)部細密的紋理和構造

以及它們無法道出的語法

薄雪覆蓋了還未腐朽的落葉

下午的陽光打在大樓西側的墻上

我站在窗前，僅僅看到了這景象

至于它們悄然的變局

抑或彼此的拆解、回避和相擁

我猜測過但真的一無所知

還能知道些什么解開些什么？

在夢中，我常常被安排進行一場又一場考試

在不斷翻新的題目面前

我束手無策并被反復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