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時容 周蘭桂
“閱讀”的包法利夫人及其警示*
劉時容周蘭桂
“閱讀”培養了情調高雅、知性詩意、富有品味、充滿反抗的愛瑪少女;同時也為培植她作為女性所特有的內趨性情感饑渴的心靈狀態埋下了健實的種子。畸變的閱讀行為、過分單一的閱讀偏好、缺乏理性思辨的閱讀方式容易給讀者帶來“危險與毒害”。女性閱讀尤其如此。現代圖書館是閱讀推廣的主陣地,應該在閱讀興趣發展、人書關系構建、閱讀習慣培養、閱讀治療服務等方面對讀者加以指導。
包法利夫人閱讀女性閱讀警示危險閱讀指導
一場被當局以“有傷風化、誹謗宗教”為罪名提出的公訴使得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1]一發表就成為了文學暢銷書。左拉高度評價《包法利夫人》:“排除任何故事性成分,準確復制生活。”福樓拜自己也說:“就在此刻,同時在二十二個村莊中,我可憐的包法利夫人正在忍受苦難,傷心飲泣。”正如“文學是人類生存深層困境的符號化審美象征,既是一種人文現象,更是一種人性故事的審美講述”[2],因此,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包法利夫人”作為一個符號化的審美象征,普遍存在于現實生活中,對“包法利夫人”的研究也永遠都具有現實意義。《包法利夫人》的研究者們大多從心理學、哲學、藝術、敘事等層面對文本進行詮釋,少有從閱讀角度對包法利夫人的悲劇命運進行探析的。筆者以“包法利夫人”為主題在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中檢索,共索到目標記錄694條,以“包法利夫人”并含“閱讀”為主題檢索,共索到目標記錄39條(截止2014年8月1日)。排除重復文獻和非相關性文獻,真正與研究“包法利夫人閱讀”相關的文獻7篇,僅占研究總量的1%。正所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零一個“哈姆雷特”,本文將從閱讀歷程、閱讀警示與閱讀指導三個方面展示一個與眾不同的“包法利夫人”。
在對原著《包法利夫人》的細讀過程中,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或者叫“細節”,不斷地凸顯出來,那就是一個酷愛閱讀的愛瑪(包法利夫人),作者從字里行間反反復復不厭其煩地向我們講述與呈現,以至于我們不得不有所覺察有所反思有所重視。
少女時代傾心閱讀;少婦時期迷戀閱讀;情婦期間畸形閱讀。探微包法利夫人的閱讀歷程,我們會驚奇地發現,作者無論是在人物性格形成與刻畫還是悲劇命運的安排上,都是大有深意的。同樣,也是“閱讀”的催化與滋養,成就了包法利夫人鮮明而又具概括性的個性特質:天賦異稟卻才質平庸;情調高雅卻貪圖享樂;寂寞空虛卻恣肆放縱;個性叛逆卻迷失自我。從而使得作為小說人物的“包法利夫人”成為了一道千古謎題,任人讀解與釋義;使得作為小說的《包法利夫人》成為了一張無底棋盤,任人博弈并游戲其中。
“閱讀”培養了情調高雅、知性詩意、富有品味、充滿反抗的愛瑪少女;同時也為培植她作為女性所特有的內趨性情感饑渴的心靈狀態埋下了健實的種子。作為少婦的愛瑪,養尊處優的小資生活,特別是當她的女性意識被逐漸喚醒,“沉迷嗜好、不動腦筋”的閱讀,卻深深地迷失了包法利夫人的心靈。她的這種“內趨性的情感饑渴”,已經開始泛濫,遠不是自慰性的閱讀可以滿足,從而使她走上了背離理性、背離道德、背離家庭倫理,背叛真愛她的可憐的包法利的不歸路。
情感饑渴,可以導致人類迷戀閱讀;迷失的閱讀,又反轉來加速加重情感饑渴的病癥。從內趨性走向外趨性,生活本身無法實現愛瑪這種想象性詩意性生存,忠厚老實的鄉村醫生夏爾滿足不了她,膽小功利的小地主羅多爾夫滿足不了她,浪漫倜儻年輕的書記員萊昂也同樣滿足不了她,她總幻想在生活中尋找她心靈的對應物,可最終她發現自己錯了。
這種內趨性的情感饑渴,必然導致過度并走向畸變的閱讀行為、過分單一的閱讀偏好、缺乏理性思辨的閱讀方式,這樣也必然給女主人公帶來“危險與毒害”。所以,女性更喜歡甚至更迷戀閱讀,因此,也就有了“閱讀的女性是危險的”[3]的命題出現。
“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言說與閱讀,初看是相對存在的,閱讀的深層目的不只是為了理解、還原與充分釋義,更多的是獲得自我精神靈魂的確證與釋放。正如尼采、維特根斯坦們所理解的,我們從文本中所讀出的原來是我們預先塞進去的而已。這也是接受美學家們所強調的“召喚結構”“期待視野”與“接受心境”。所以,從此種意義上說,閱讀也同樣是一種言說與表達。閱讀是自我的重新發現、確定與再創造。因此,閱讀可以分為學習模仿性閱讀、功利實用性閱讀、文化審美性閱讀與消遣娛樂性閱讀。包法利夫人少女時代的閱讀主要是學習模仿性閱讀,少婦時期的閱讀兼具實用性、審美性與娛樂性,而情婦期間的閱讀更多的是為了消遣娛樂。古人云:“學而優則仕”“腹有詩書氣自華”“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些家喻戶曉的哲言,道出了閱讀的益處。然而,并非所有的書籍都開卷有益,讀者從閱讀中獲取的也并非全部都是正能量。包法利夫人就是一個被“閱讀綁架”的案例,從中可以得到許多啟示。
2.1閱讀的“危險”溯源
閱讀的危險性來源于書籍、讀者與閱讀本身三個方面。首先,“危險”來源于書籍。書籍是知識、智慧的載體。從有文字開始,圖書就被認為是一種威脅,既能給人力量,又能產生危害。在審查官的眼中,書就是一種明確的思想。他們認為,未能通過審查的書籍,或者具有無法估量的刺激人做壞事的能力,或者因為書中的內容與人們接受的觀點和信仰相抵觸,或者因為作者失去信任,甚至受到羞辱,被認為是“惡”的幫兇,所以有了清理靈魂的火堆,有了書籍審查制度。因此,人們有理由相信這樣的論斷:“未能出版的圖書,其文化價值絕不比出版了的圖書低。”[4]接此邏輯,出版了的圖書未必就沒有審查官們擔心的危害。其實,在讀者眼里,書籍的力量與危害遠遠沒有審查官們認為的那么大。
其次,“危險”來源于讀者。“讀書的人會東想西想,東想西想的人會有自己的意見,有自己意見的人會偏離路線,偏離路線的人便是寇仇。”[3]13于是,有了“焚書坑儒”,因為強權畏懼一切讀書之人。在男權社會里,男人畏懼讀書的女人。因為讀書的女人喜歡追問,而追問之后就會打破根深蒂固的成規舊章,能夠識破男人的花招,獲得一種反叛的力量。于是,有了“女子無才便是德”,有了當下的“剩女”是“甲女”,有了一切的婦女問題。
第三,“危險”來源于閱讀。閱讀使書籍得以復生。因此有哲人言:“毫無疑問,圖書館里各種各樣的書,無論是稀有或者普通,古書或者新書,它們的性質和品質都沒有它們的在場和流通重要。”[5]正是因為閱讀在書籍和公眾之間建立的身體和智力的聯系,才使得圖書館承襲了書籍的教化功能,使得閱讀之人從書籍中獲得了一種威脅世界秩序的能量。然而,女性閱讀的危害更多地是指向自身。因為女性的“語言拜物教”天性以及理性思辨能力的缺失,使得女性很容易就被作家的文字羅網“詩意地征服”,從而成為文本的奴隸而非文本的解構者。
2.2女性閱讀的“危險”表現
德國女作家斯特凡·博爾曼曾在《閱讀的女人危險》一書中列出了六種性格特質的女性閱讀潛藏著危害,它們是天賦異稟的女讀者、自視甚高的女讀者、全神貫注的女讀者、陷入沉迷的女讀者、多愁善感的女讀者、寂寞難耐的女讀者。包法利夫人兼具以上六種特質,閱讀的危害成倍擴大。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有如縱欲一般的自慰性閱讀會危害身體。福樓拜也曾說過:“承受人生的唯一方式是沉溺于文學,如同無休止的縱欲。”愛瑪就是這樣一個閱讀狂。閱讀激發出愛瑪無限的想象力,使其偏離當下的生活。在愛瑪的世界里,虛構就是真實,想象就是生存。不是愛瑪在讀書,而是書在“讀”愛瑪[6]。愛瑪為了消磨時光消解痛苦自我催眠而玩文學,結果卻被文學“玩”了,而且還玩出了淚,玩出了血,玩掉了性命。然而,懂得這種危害并且大加批判而且還開出了“處方”的是包法利老太太。她曾訓誡夏爾:“你知道你老婆該要的是什么嗎?是強迫她做事,干手工活兒!要是她也像旁人一樣得自食其力,她就不會犯這種頭暈氣郁的毛病了,整天無所事事,腦子里裝著這么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當然就要犯這種病嘍。”[1]111
二是過分單一的閱讀偏好會導致知識結構單一化。盡管包法利夫人也曾想試著閱讀歷史和哲學著作,可終因興趣不濃而時作時輟,虎頭蛇尾。因而一頭扎進了矯飾浮夸的言情小說,讓她只瞥見了生活中喧鬧繁華、淫逸享樂的一面,其他的生活場景都被她的這種閱讀偏好通通掩埋。這種“沉迷嗜好、不動腦筋的閱讀”產生的結果就是“毫無意義的鋪張浪費,難以糾正的好逸惡勞,漫無節制的耽于奢糜,受到壓抑的良知召喚,對生活的厭倦和提早死亡”[3]25。當下大學生人文精神的缺失,與過分細化的專業培養產生的閱讀偏好不無關系。
三是缺乏理性思辨的閱讀會毒害心靈。保羅·德曼認為在文學文本中“真理和錯誤同時存在”[7]。所謂“旁觀者清”,讀者在閱讀時只有與文本保持距離,才能具備清醒的自我意識,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愛瑪與文學本文之間幾乎沒有距離,在她的愛情故事里,她甚至就是本文。”[6]愛瑪的閱讀只是一味地接受,把幻想等同于生活,絲毫不存在批判與反思。因此,當她依樣畫葫蘆地把文字編織的“愛情”照搬進生活時,現實給了她殘酷的教訓。無疑,包法利夫人這種缺乏理性思辨的閱讀,深深毒害了她的心靈,讓她加速走向死亡。
“我們都是包法利夫人。”[8]包法利夫人的閱讀警示人們:危險不只藏在書籍中,更多地是藏在閱讀中。十九世紀中期的法國,書籍數量和種類已相當豐富。酷愛閱讀的愛瑪,書籍唾手可得:可以從圖書館里租書,可以從私人藏書處借書,可以自費訂書,甚至還有書商贈書。然而,無論是租書、借書、訂書還是贈書,愛瑪都無法從他處獲得必要的閱讀指導,因而任由自己不健康的閱讀嗜好恣意發展,污染靈魂,殘害身體,吞噬生命。現代圖書館作為書籍的藏身之所,閱讀的主陣地,已經有條件也有責任開展閱讀指導服務。
3.1發展廣泛的閱讀興趣
社會生活在不斷變化,人們的閱讀對象也需要不斷更新[9]。讀者只有不斷轉化閱讀視角與心智模式,才能適應社會發展的需要。既要閱讀如圖書、報刊等有字書,也要閱讀如自然、社會等無字書;既要閱讀通俗讀物,也要閱讀學術讀物;既要閱讀人文社會科學,也要閱讀自然科學。因此,現代圖書館既要充分利用豐富的館藏文獻,幫助讀者發展廣泛的閱讀興趣;又要開展多彩的社會實踐閱讀,通過閱讀對象的變換來擴大讀者的閱讀視野,促進心智發展,激發內在的潛能。
3.2構建良好的人書關系
閱讀是心靈與書的對話。在現實世界里,我們無法認識足夠多的人,所以我們必須在精神世界里閱讀更廣泛的書籍,以發現人類靈魂的全貌。然而,書海無涯,人生有限。作為個體的人無論多勤也無法做到皓首窮經,因此,圖書館要指導讀者構建良好的人書關系。一是要指導讀者尋找好書。但凡能夠伴隨、指引我們人生之路的好書,也往往是難懂的書。而難懂的書在未讀之前是很難引起讀者興趣的,甚至還有點想規避的感覺。所以,讀者不應當把閱讀的范圍始終局限在自己的興趣與能力程度以內,而應不斷提升自己,克服難懂的書,多讀與自己意見不合的書,以培練心智,讓心靈獲得成長。二是要培養讀者自由出入書本的能力。人不能做書本的奴隸,要批判地閱讀,有“自己”存在,不為書所囿。讀者既要能沉下心鉆進書本吸取精華,更要能放開眼跳出書本察覺偏見而去其糟粕,文學作品的閱讀尤其如此。
3.3培養思考的閱讀習慣
閱讀時要想自由駕馭書本,最好的方法便是用心思考。古人云:“學源于思,思則明,不思則誤。”這便是說,學習要勤于思考,只有力學加上深思,才能真正獲得閱讀的好處,一方面吸取前人養分,一方面開自己的花,結自己的果。同時,思考不但能使你與別的讀書人拉開距離,也能使你與書本拉開距離,真正做到“活學活用”。可是,在讀圖讀網泛濫的當下,現代人的思考習慣已經普遍式微。承擔閱讀推廣使命的圖書館,一方面應該大力提倡經典閱讀。“精英和典籍”作為人類文化的精萃,從來就被賦予了“教化民眾、開啟心智”的重任。圖書館可調整布局,把分散存放于各個書庫的典籍與精品圖書整合起來,集中存放于同一地點,設置“經典”書庫或“經典”閱覽室,使“經典”之門暢通,讓讀者觸手可得,免受尋找之苦。另一方面,圖書館要開展多樣化的閱讀活動,搭建讀者溝通平臺,如主辦各種學術論壇、讀書會、專題講座、主題征文、書評經典等活動,分享閱讀成果,使每一個閱讀個體不僅可以從自己的閱讀中獲取智慧,還可以從他人的閱讀中吸收靈光,思考的習慣也在這豐富多彩的閱讀活動中逐漸養成。
3.4提供有效的閱讀治療
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閱讀相應書刊這味“心藥”來獲得心理幫助、排解困擾,是心理疾病患者最好的自我救助方式。美國精神病專家高爾特曾指出:圖書館是一座心智的藥房,存儲著為各類精神失常病人治療的藥物。因此,圖書館應該對心理疾病患者提供有效的閱讀治療服務。既可將存儲在圖書館里的眾多精神藥物分門別類列出清單,在方便患者取“藥”的同時,保護患者隱私。又可創建“閱讀療法”閱覽室,并配備優秀稱職的閱讀治療人員,編寫大眾化的圖書療法書目,開辟“聊吧”角,讓患者在輕松愉快的聊天過程中完成診療。包法利夫人就是一個患有“神經官能癥”的心理疾病患者,她的閱讀只停留在感性認識層面。倘若那時能有人對她的閱讀加以引導,憑著她過人的天賦,人們絲毫也不用懷疑,愛瑪也許會成為一個作家、鋼琴家、畫家,亦或時裝設計師。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達成兩個共識:第一,閱讀作為一種知識習得的方式,本身并沒有錯。然而,一個“沉迷嗜好,毫無頭腦”的人讀了大量的書,“危險”就產生了。“包法利夫人”就是這樣一個深受閱讀危害的人物。她的可悲之處在于她是一個“完全接受”型讀者,她的閱讀既不能識別書之良莠,又缺乏批判的眼光和反思的能力。從迷失閱讀到閱讀迷失,這是愛瑪式閱讀的警示,是女性閱讀的警示,也是人類閱讀的警示。
第二,閱讀主體是千差萬別的,閱讀效果受到個體知識經驗和思維方式的影響,而每一個人的知識經驗都是有限的甚至是有“缺陷”的,這就導致了個體閱讀時會對文本產生片面甚至錯誤的理解。可是,知識經驗的積累又不可能一蹴而就,思維方式的形成也不可能一次完成,因此,閱讀特別是兒童、青年及心理病患的閱讀是需要指導的。現代圖書館是閱讀推廣的主陣地,應該在閱讀興趣發展、人書關系構建、閱讀習慣培養、閱讀治療服務等方面對讀者加以指導。
[1]福樓拜.包法利夫人[M].周克希,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
[2]周蘭桂.釋義與循環:試弈中國文學的“無底棋盤”[M].成都:電子科技大學出版社,2014:60.
[3]斯特凡·博爾曼.閱讀的女人危險[M].周全,譯.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0.
[4]趙毅衡.未刊本圖書館:一個尚非后現代式的建議[J].文學自由談,1994(2):149-151.
[5]讓·馬里·古勒莫.圖書館之戀[M].孫圣英,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185.
[6]張凌江.被文本吞噬的愛瑪:對《包法利夫人》的女性主義解讀[J].鐵道師院學報,1999(5):59-62.
[7]保羅·德曼.解構之圖[M].李自修,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189.
[8]言子.我們都是包法利夫人[J].散文百家,2008(4):26-28.
[9]朱永新.我的閱讀觀[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2:3-4.
劉時容湖南人文科技學院圖書館副研究館員。湖南婁底,417000。
周蘭桂湖南人文科技學院教育系教授。湖南婁底,417000。
Reading and its Warning to Mrs.Bovary
Liu Shirong,Zhou Langui
“Reading”cultivated elegant,intellectual,tasteful and rebellious teenager Emma,also planted inside emotional hunger state of mind,and in which laid the solid seed.Abnormal reading behavior,simplistic reading preferences and lack of rational reasoning are dangerous and toxic to readers.So is the female reading especially.As the main position in promoting reading,modern library should carry out the reading guidance in the aspects of developing reading interest,build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aders and books,cultivating the habit of reading and reading therapy service,etc.
Mrs.Bovary.Reading.Female reading.Warning.Danger.Reading instruction.
G252.17
*本文系2012年湖南省普通高等學校教學改革研究項目“文化大發展背景下的高校圖書館功能拓展研究”(項目編號:湘教通[2012]401號NO.466)、2013年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中國夢’語境下的圖書館時代使命及閱讀推廣研究”(項目編號:13YBA181)階段性研究成果。
(2014-09-02編校:劉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