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奎貞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北京100872)
對原始藏語skl-形式復聲母演變的優選論分析
樸奎貞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北京100872)
不少學者對原始漢藏語的復輔音進行構擬,但構擬結果有所不同。運用優選論來解釋“原始藏語skl-形式復聲母在藏語中如何演變”這一問題:首先,*σ[3cons支配MAX-IO,同時MAX-IO高于*Complex,因而復聲母的輔音數量減少,但復聲母卻不會變成單聲母。其次,由于L-Anchor、Ident(F)和*[s連續地支配,并且Ident(Place)和Ident(Manner)支配*[dor]]onset和*[lat]]onset,同時*[dor]]onset和*[lat]]onset的等級高于Ident(F),所以復聲母的第一輔音“s”沒有變化,而“k和l”聚結為“t”。最后,IdentVOI/Stop的等級高于AlignR(Voice),因而藏語t的清濁與否取決于原始藏語k的濁化狀態。
原始藏語;藏語;復聲母;優選論
漢藏語系是用漢語和藏語的名稱概括與其有親屬關系的語言群。這個語系至少包含漢語和藏緬語族共計約400種語言。但是,目前漢藏語系語言在輔音結構上有大的差異:漢語基本上已經沒有復輔音;侗臺語、苗瑤語、藏緬語雖有但復輔音狀況極不平衡。因此,構擬原始漢藏語的復輔音以及解釋其在個別語言中的演變過程自然成為中國語言學界和音韻學界的研究熱點。
不少的學者對原始漢藏語的復輔音進行構擬,但是其結果有所不同,主要是因為理論上存有分歧,并且材料掌握的數量和深度也不同。孫宏開(1999)基于馬提索夫對原始漢藏語語音結構的理論框架,將原始漢藏語的復輔音構擬為“F1(前置輔音1)+F2(前置輔音2)+C(基本輔音)+B(后置輔音)”[1]。此外,潘悟云(1998)基于包擬古的研究結果,通過同源詞比較的方法構擬中古漢語“端、章、知組”的上古音形式和與此對應的原始藏語形式。
本文的目的是,以優選論分析原始藏語中的skl-形式復聲母如何演變為藏語的st-形式復聲母。優選論最初是“Prince&Smolensky(1993)”和“McCarthy&Prince(1993b)”提出的理論框架,對轉換生成語法不可說明的一些問題提供一定的解決辦法。目前,學術界對原始漢藏語復聲母的構擬已有不少的成果,但是對其內部原因的說明仍有不足之處。因此,筆者試圖運用優選論來補充說明。
(一)skl形式復聲母的構擬
潘悟云(1998)將藏語①據潘悟云(1998),“藏語”指的是7世紀以后的書面藏語。的“sT-”形式的原始藏語形式構擬如下[2]:
1.從原始藏語到藏語的演變
原始藏語藏語

他如此構擬的理由是“s-”的配合關系。據潘悟云(1998),藏語的s-有以下的配合關系。
2“.s-”的配合
skr-/sgr-:+skj-/sgj-:+skl-/sgl-:-
由于“skl-”和“sgl-”的部分是空缺的,所以將“st-”和“sd-”放進去就可以填補。但是,如此則需要證明T-和K-之間的關系,潘悟云(1998)的方法是考察st-、sd-的同族詞或親屬語言中對應的同源詞。假如在同族詞或同源詞中出現T-與K-之間的關系,這種T-的來源不是-T,并且sT-中的-T-的來源也不是T-。但是,sT-的來源不是sk-和sg-,而是skl-和sgl-,是因為sk-和sg-在藏語中已經存在。比如,藏語“sta(<*skla(”,其意義是“老虎”,對應于漢語的“虎”*skla(>*ha(),s是動物名稱前綴,可以比較緬文kla,門巴話khaila,彝語la。漢語“虎”的同族詞有“澤”*g-la(k。楚國將虎稱為“於菟”*(a.gla,“於”就是詞頭。此外,藏語“sdu(<*sgli(”,其意義是“罪惡”,對應于漢語的“疾”*s(li(>*dzit)。“疾”和“忌”*(l((s是同族詞。同聲符字“雉”*g-li(>(ji)對應于全州瑤語gli,其聲符“矢”對應于土龍語khli和景頗語khji。
(二)skl形式復輔音的演變特點
如上所述,原始漢藏語的*skl-和*sgl-在藏語中分別變成st-和sd-。從表面上,這種現象似乎是輔音數目的減少或者輔音的代替。但實際上,這種演變是輔音聚結的結果。
為了解釋這一點,我們需要考察3個輔音“k、l、t”的區別性特征,具體如下:首先,演變后的第二個成分“t”在發音部位方面就與演變前的“l”一致,即[+舌冠(coronal)]和[+齦前(anterior)];其次,在氣流方面與“k”一致,即[-連讀(continuity)]和[-邊流(lateral)];最后,t的清濁與否也取決于“k”的濁化情況。
這意味著,演變結果的“t”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原有的k和l之中的部分特征溶合而得的。
(一)優選論的基本概念
20世紀60年代,喬姆斯基開始以公式化或規則化的方式來解釋語言現象,并且時至今日,這種研究趨勢仍處于不斷的發展之中。
優選論(OptimalityTheory,簡稱OT)是Prince和Smolensky所開創的理論框架,即通過制約條件的等級關系來解釋語言現象。在OT框架下,基于普遍語法原則會產生出一系列的制約條件,這些制約條件直接表現為有標記性或者無標記性的模式(pattern),例如“某個音節必有節首(Onset)”。與依次運用規則從深層結構推導出表層形式的“生成語法”不同,“優選論”則通過一次性篩選來選擇“最佳的”表面形式(優選項)。
優選論由以下要素組成:詞庫(lexicon)、生成器(Generator)、評估器(Evaluator)。優選論的操作過程如下:
1.生成器:(輸入項)→{候選項1,候選項2,……,候選項n}
2.評估器:{候選項1,候選項2,……,候選項n}→(輸出項)
在優選論中,“制約條件”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并可以決定輸出項是否滿足或違背結構上的要求。由于OT理論允許性質沖突的制約條件可以存在,所以OT的制約條件是可以違背的。
對某一個制約條件而言,對其違背最少的候選項就被選為“優選項”。
在只有一個制約條件時,假如候選項Ca違背制約條件A三次,而候選項Cb違背制約條件A四次,候選項Ca就被選為“優選項”。對制約條件A的第四次違背導致候選項Cb被淘汰,因而稱其對候選項Cb造成致命性的違背。
如果同時有制約條件A和制約條件B,且制約條件A支配制約條件B①制約等級的標記是“》”,左側的是上級的制約。,那么違背上級制約條件A的候選項就會被淘汰,而違背下級制約條件B則沒有影響。候選項Cb只違背制約條件A一次,就被淘汰。而候選項Ca雖違背制約條件B三次,卻被選為“優選項”。這意味著制約條件A強迫候選項Ca違背制約條件B。
綜上所述,優選論通過制約等級的變化來說明語言內部的變化或者語言之間的差異。換言之,如果有兩個制約,則兩者之間的等級變化會導出不同的優選項。在語言(x)中,候選項Y因違背上級制約A而被淘汰,候選項X就被選為優選項。在語言(y)中,由于制約A和制約B之間的等級關系逆轉,所以候選項Y就被選為優選項。
(二)與skl-形式復聲母相關的制約條件及其等級關系
如上述,skl復聲母在藏語中就變成“st-”,而在中古漢語中則變成“ts-”。
由此可知,聲母中的輔音數量無論如何減少了,因此我們需要設置與輔音的數量相關的一系列制約條件,如:
1.控制輔音數量的標記性制約條件
a.*3Consonant-onset(*σ[3cons):禁止節首擁有3個輔音[3]
b.*Complex:禁止節首或者節尾擁有2個以上的輔音[4]
由于原始藏語和上古漢語都有3個輔音,所以我們還需要維持輔音數量的制約條件,如:
2.充實性制約條件
a.MAX-IO:輸入項的音段成分必須擁有在輸出項與之對應的音段成分[5]
b.DEF-IO:輸出項的音段成分必須擁有在輸入項與之對應的音段成分
在藏語中,3個輔音減少到2個輔音,是因為禁止3個輔音的*σ[3cons支配維持輔音數量的MAX-IO。
3.*σ[3cons》MAX-IO
雖然原始藏語的skl-在藏語中失去了一個輔音,但是仍然維持“輔音叢”的狀態。這意味著,MAX-IO雖然違背了,但是違背次數控制到最少的程度,就是說MAX-IO的等級高于*Complex,如:
4.MAX-IO》*Complex
3和4的制約等級關系的結合結果如下:
5.*σ[3cons》MAX-IO》*Complex
以下通過5的制約等級關系來考察藏語中的輔音數量是如何決定的。候選項是候選a(st)、候選b(skl)、候選c(s)和候選d(()。
候選b(skl)雖然是對輸入項最充實的候選項,卻因*σ[3cons而淘汰。只有1個輔音的候選c(s)和零聲母的候選d(()不違背*Complex,但是違背MAX-IO(seg)二次和三次而被排除。此時,第二次的違背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因此,候選a(st)自然選為優選項。
從skl-演變到st-時,最前邊的擦音s沒有經歷消失或者音質的變化,因此我們需要設置與此有關的一些制約條件,如:
6.與擦音s的變化相關的制約條件
a.*[s:禁止詞頭擁有擦音s
b.Anchoring-IO(onset,Left)(以下“L-Anchor”):輸出項中的左側邊緣的音段成分應該對應于輸入項中的左側邊緣的音段成分[6]
c.Ident(F):輸入項的[γ F]成分必須在輸出項擁有[γ F]成分
于此,L-Anchor禁止音段成分的刪除(deletion)和增音(epenthesis),并且Ident(F)維持音段成分的特征。由此可知,L-Anchor和Ident(F)支配*[s,是因為不違背*[s的方法就是增音或者音質的變化。三者的等級關系如下:
7.L-Anchor,Ident(F)》*[s
以下通過7的制約等級關系來考察詞頭的s為何沒有經歷刪除、增音或者音質的變化。候選項是候選a(st)、候選b(zt)、候選c(t)和候選d(ast)。
由于候選b(zt)的s經歷濁化,所以該候選違背Ident(F)2次而淘汰。候選c(t)和d(ast)都被L-Anchor排除,是因為候選c的s被刪除,并且候選d在s的前邊增加a。因此,候選a(st)雖然違背*[s和Ident(F),卻選為優選項。
如上述,原始藏語skl-在藏語中演變的結果不是“sk-”或者“sl-”,而是“st-”。引人注目的是,演變的結果t就在發音部位方面與“l”相同,且在氣流和聲帶方面與“k”相同。換言之,輸出項中的t同時對應于輸入項中的k和l,如:
8.輸入項:s1k2l3
輸出項:s1t23
因此,我們需要與這種對應關系相關的制約條件,如:
9.Uniformity-IO(segment):輸出項中的成分不可與輸出項的成分形成多重對應關系。
在藏語的輸出項中,違背Uniformity-IO的“s1t23”比違背MAX-IO(seg)的“s1k2”或“s1l3”更優選。據優選論的原理,違背下級制約條件的候選項被評價為更“和諧的”,就是優選項。由此可見,Uniformity-IO和MAX-IO之間的等級關系如下:
10.MAX-IO》Uniformity-IO
以下驗證10的等級關系。候選項是候選a(s1t23)、候選b(s1k2)和候選c(s1l3)。
候選b(s1k2)和c(s1l3)都失去輸入項中的某一個音段成分,并且與輸入項形成單項聯系。因此,這兩個候選都因MAX-IO而被排除。候選a(s1t23)雖然違背Uniformity-IO,卻選為優選項。
于此,我們可以推測,假如輸出項中的k或者l與輸入項形成多重對應關系,即s1k23和s1l23,這種輸出項就比“s1t23”更充實,就是說輸出項的音段成分維持對應成分的特征。但是,優選項仍然是不充實的“s1t23”。由此可知,標記性制約條件的等級高于充實性條件制約。上面已經設置維持特征的充實性制約條件Ident(F),于是我們需要設置一些控制輸出項的特征的標記性制約條件。
從區別性特征的角度來看,k具有[+cons]和[+dor]。t和k的差異在于發音部位上,因此我們可以設置控制發音部位的制約條件,如:
11.*[dor]]onset:禁止節首以具有[+dor]特征的音段成分為結束。
從相同的角度來看,l具有[+cons]、[+con]、[+lat]、[+cor]和[+ant]。t和l的差異在于氣流上,因此我們可以設置控制氣流特征的制約條件,如:
12.*[lat]]onset:禁止節首以具有[+lat]特征的音段成分為結束。
如上述,這種標記性制約條件支配充實性制約條件,因此*[dor]]onset、*[lat]]onset和Ident(F)的等級關系如下:
13.*[dor]]onset,*[lat]]onset》Ident(F)
但是,只有11和12的制約條件不可保障輸出項t的出現。比如,p和s分別沒有[+dor]和[+lat],因而不違背*[dor]]onset和*[lat]]onset。于是,我們維持發音部位和氣流特征的充實性制約條件,這種充實性制約條件的等級應該高于11、12的標記性制約條件,如:
14.與發音部位和氣流有關的充實性制約條件
a.Ident(Place):輸入項的發音部位特征必須在輸出項中維持。
b.Ident(Manner):輸入項的發音方法特征必須在輸出項中維持。
15.Ident(Place),Ident(Manner)》*[dor]]onset,*[lat]]onset》Ident(F)
以下驗證15的制約等級關系。候選項如下:候選a(s1t23)、候選b(s1k23)、候選c(s1l23)、候選c(s1l3)、候選d(s1p23)和候選e(s1s23)。
候選b(s1k23)和c(s1l23)的第二個成分分別維持輸入項中的第二個成分和第三個成分的特征,因而這兩個候選分別違背*[dor]]onset或*[lat]]onset而淘汰。候選d(s1p23)因Ident(Place)而被排除,是因為p的發音部位與輸入項不同。第二個成分有s的候選e(s1s23)被Ident(Manner)排除。因此,候選a(s1t23)就選為優選項。
在藏語的st-形式復聲母中,第二個成分的濁化與否與在原始藏語“skl-”中的k是否濁化。于是,我們可以設置與此有關的充實性制約條件,如:
16.IdentVoice/Stop:輸入項塞音的清濁特征必須在輸出項中維持。
但是,我們假定原始藏語skl-中的l決定藏語st-中的t是否濁化,就可以設置以下的排列制約條件。
17.Align-R(Voice,Onset):使Voice特征的右側和Onset的右側一致。
上面已說t的清濁狀態如何決定,我們可知IdentVoice/Stop支配AlignR(Voice),如:
18.IdentVoice/Stop》AlignR(Voice)
為了驗證18的候選項是候選a(s1t23)和候選b(s1g23)。由于候選b(s1g23)的第二個成分有濁化的塞音,所以該候違背IdentVoi/Stop而淘汰。候選a(s1t23)雖然違背下級的制約條件,卻選為優選項。
(三)總體的制約等級關系
在藏語,總共10種制約等級關系管轄從skl-形式復聲母到st-形式復聲母的演變,具體是:
*σ[3cons》MAX-IO;MAX-IO》*Complex;L-Anchor》*[s;Ident(F)*[s;MAX-IO》Uniformity-IO;*[dor]]onset》Ident(F);*[lat]]onset Ident(F);Ident(Place)》*[dor]]onset;Ident(Manner)》*[lat]]onset;》IdentVoice/Stop》AlignR(Voice)
然而,由于有些制約條件之間的等級關系仍然不明確,所以我們以下通過“比較競法”確定制約條件之間的等級關系。
*σ[3cons、L-Anchor、Ident(Place)、Ident(Manner)和IdentVO/Stop沒有傾向選擇次候選項,而*Complex、*[s(H)、Uniformity-IO和AlignR(Voice)則沒有傾向選擇候選項。因此,*σ[3cons等的5個制約條件就排在最上級的地位,而*Complex等的4個制約條件則成為最下級的地位。在剩下的4個制約條件之中,MAX-IO、*[dor]]onset、*[lat]]onset沒有傾向選擇次候選項,但是Ident(F)既有傾向選擇優選項,也有傾向選擇次優選項。因此,MAX-IO等的3個制約條件就站著次上級的地位,而Ident(F)的等級僅次于這3個制約條件。
最終的制約等級關系如下:
19.skl-形式復聲母演變的制約等級關系
*σ[3cons,L-Anchor,Ident(Place),Ident(Manner),IdentVOI/StopMAX-IO,
*[dor]]onset,*[lat]]onset Ident(F)*Complex,*[s,Uniformity-IO,AlignR(Voice)
以下考察19的等級關系。優選項有,候選a(s1t23)、候選b(s1k2l3)、候選c(s1)、候選d(()、候選e(z1t23)、候選f(t23)、候選g(a1s1)、候選h(s1k2)、候選i(s1l3)、候選j(s1k23)、候選k(s1l23)、候選l(s1p23)、候選m(s1s23)和候選n(s1g23)
最充實的候選b(s1k2l3)因*σ[3cons而被排除。候選d(()、f(t23)、g(a1s1)都被L-Anchor淘汰,是因為輸出項的左側不是s。候選e(z1t23)的音質特征與輸入項完全不同,因而違背Ident(F)二次而淘汰。第二次的違背起著致命性的作用。由于候選c(s1)、h(s1k2)、i(s1l3)的某個輸入項要素在輸出項沒有對應關系,所以這些候選都違背MAX-IO而淘汰。候選j(s1k23)和k(s1l23)雖然沒有音段成分的音質變化,并且在輸入項和輸出項之間都有對應關系,但是分別被*[dor]]onset和*[lat]]onset淘汰。候選l(s1p23)和m(s1s23)在發音部位和方法上與輸入項不一致,因違背Ident(Place)和Ident(Manner)而被排除。候選n(s1g23)也沒有選為優選項,其理由是塞音的濁化。因此,候選a(s1t23)雖然違背一些下級的制約條件,卻選為優選項。
結語
本文基于潘悟云(1998)的研究成果,運用優選論試圖分析原始藏語“skl-”復聲母如何在演變為藏語“st-”復聲母。第一,*σ[3cons支配MAX-IO,因而復聲母的輔音數量減少。但是,復聲母不可變成單聲母,是因為MAX-IO高于*Complex,就是說MAX-IO將輔音的消失控制到最少程度。第二,L-Anchor、Ident(F)和*[s連續地支配。此外,Ident(Place)和Ident(Manner)的等級高于*[dor]]onset和*[lat]]onset,同時*[dor]]onset和*[lat]]onset的等級高于Ident(F)。因此,復聲母的第一輔音“s”沒有變化,而“k和l”聚結為“t”。第三,由于IdentVOI/Stop支配AlignR(Voice),所以藏語t的清濁與否取決于原始藏語k的濁化狀態。
雖然本文將以往的研究成果作為論證的前提,但是本文的最大弱點也是這種前提。潘悟云根據一定的論據,從藏語的st-形式復聲母構擬原始藏語的skl-形式復聲母,但是我們目前為止并不可能完全保障確實存在如此的演變過程。這種弱點不僅僅是本文的界限,而且幾乎是所有漢語上古音研究都面臨的困惑。雖然材料的數量及質量等問題增加研究的難度,但我們必須運用對已有材料的嚴密驗證等方法來努力克服界限。
[1]孫宏開.原始漢藏語的復輔音問題:關于原始漢藏語音節結構構擬的理論思考之一[J].民族語文,1999(6):1-2.
[2]潘悟云.漢、藏語歷史比較中的幾個聲母問題[M]//古漢語復聲母論文集.北京: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1998:323-325.
[3]Max W.Wheeler.Cluster Reduction:deletion or coalescence?[J]. Catalan Journal ofLinguistics,2005(4):24.
[4]Choi,Sung-moon.An Analysis on dialectical differences ofKorean consonant Cluster simplification bythe OptimalityTheory[J].社會語言學,2000(8):499.
[5]卡格(Rene Kager).優選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1:67.
[6]JohnJ.McCarthy.OCPEffectsin OptimalityTheory[M]//Optimality TheoryinPhonology.MA(USA):BlackwellPublishing,2004:253.
【責任編輯詹麗】
H214;H4
A
1674-5450(2015)01-0103-04
2014-11-12
樸奎貞,男,韓國大邱人,中國人民大學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