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信陵君與平原君都是有名的戰國四公子之一,他們都以善養士而聞名。但是兩人在對待士有很大的不同,具體表現在對待士的態度和目的不同。信陵君是禮賢下士,養士是為了國家;平原君則看不到真正的賢士,甚至是輕視,他養士只是為了自己,保住相位。此外,兩人雖都是一國的貴公子,信陵君注重信義,是一個大公無私、重義守信的公子;平原君則是只想著自己的歡樂,貪婪自私的人。
關鍵詞:信陵君;平原君;士;人物形象
士在風起云涌的戰國時代起了重要的作用,他們為貴公子出謀劃策,成就了自己和公子們的事業。貴族認識到士的巨大作用,就盡量的為自己招納游士,以收養大量的賓客為榮。信陵君和平原君都是本國的貴族,招賢納士就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兩個人的賓客們為信陵君和平原君贏得了生前身后名。兩人雖然都招致賓客、士人,但是仔細比較不難發現,兩人在對待士的方面有很大的不同。從兩人對待士的不同態度和目的我們可以看出信陵君和平原君不同的人物形象以及品格的高下。
一、 對待士的態度不同
《魏公子列傳》一開頭就說信陵君“仁而下士”“不敢以其富貴驕士”。短短的一句話就寫出了信陵君對待士的態度:對待士非常謙虛、仁愛,不敢憑借自己的身份財產來欺壓士。作者一開始就把信陵君塑造成了一個禮賢下士的形象,其后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證明信陵君如何禮賢下士的。七十歲的隱士侯贏,家里很窮,只做著看守城東門的小官。信陵君聽說他很有賢能,便去結交他,贈給他錢財,結果侯贏“不肯受”。公子于是親自駕車去東門接他,甚至把左邊的表示尊敬的位置讓給他。侯贏試探他的誠意,就直接坐上留給自己的座位,“公子執轡愈恭”。即使侯贏讓公子駕車在街上招搖,“公子色終不變”。侯贏被信陵君的誠意打動,認為公子是一個真正禮賢下士的人,決定跟隨信陵君。他多次為公子出謀劃策,立下功勞。信陵君也因為侯贏的幫助使得自己的名聲更加顯著。
信陵君結交天下的賢能之士,不管是地位高低,公子都會放下身份主動去結交他們。甚至連平原君的賓客們有一半歸附了信陵君,可見信陵君是真心對待賢士的。
趙公子平原君趙勝,是趙國諸公子中最賢能的人,“喜賓客,賓客蓋至者數千人”。平原君對待士的態度并不像信陵君那樣畢恭畢敬,禮賢下士,甚至是“賤士”。平原君的美妾看到跛子打水,“大笑之”。跛子覺得受到了侮辱,于是去找平原君,要求得到笑話他的美妾的頭。平原君裝作答應了他,認為蹙者小題大做。但是不久之后,“賓客門下舍人稍稍引去者過半”。平原君覺得很奇怪,賓客回答說“以君為愛色而賤士”。賓客們認為平原君把自己的美妾看的比士重要,是一個重色輕士的人,并且不守承諾,答應別人的事不能做到。賓客們認為平原君不是真正能賞識他們的人。
信陵君求賢若渴,只要是賢能的人,他都會主動地去結交;而平原君則不同,他雖然喜歡招納賓客,但是其實對他的賓客的才能一點也不了解。秦國攻打邯鄲,平原君打算從自己的賓客中選出二十人去游說楚國結盟,以便解邯鄲之圍。但是門下數千人竟然只選出來了十九個人,最后是毛遂自薦才湊夠這二十人。平原君對毛遂是懷疑的態度,認為毛遂在自己門下三年,“左右未有所稱誦,勝未有所聞,是先生無所有也。”雖然最后同意毛遂一同前往楚國,但是對毛遂仍然是不信任。到了楚國之后,平原君與楚王談判不成,是毛遂憑借自己的口才與膽識迫使楚王達成了共識,并結盟。此后,平原君才把毛遂拜為上客。從毛遂事件中可以看出,平原君不知士,他連自己門下的賢士都不能好好重用,更不用說在民間的隱士了。
二、 養士的目的不同
信陵君養士的最終目的在于保衛國家。因為公子仁而下士的名聲傳播在外,士人紛紛歸附于他。“諸侯以公子賢,不敢加兵與魏十余年。”信陵君與魏王下棋時,北方邊境突然烽火大起,有人稟報“趙寇至,且入界”。魏王很恐懼,想立即召集大臣來商量對策。公子制止魏王說,“趙王田獵耳,非為寇也。”魏王問信陵君如何知道的。信陵君回答“臣之客有能深得趙王陰士者,趙王所為,客輒以報臣。”可見,信陵君在趙國安排了間諜為魏國服務,趙國的一舉一動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當信陵君因為竊取兵符而留在趙國時,秦國就派兵攻打魏國。信陵君聽取了毛公、薛公的勸告,決心回魏國保衛自己的國家。在國家與個人的得失榮辱之間,信陵君選擇了保家衛國。公子明白自己的所有都是建立在魏國存在并且壯大基礎上的,沒有國就沒有家,就更沒有自己的一切。公子一回到魏國,就派遣使者到各個諸侯國請求支援,甚至作為上將軍把秦軍趕回到函谷關之內。
平原君養士的目的只是“徒豪舉耳”,他養士只是為了自己有個好名聲,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平原君的賓客們有兩次是主動離開他的。第一次是因為他不信守承諾,重美色而賤士。他門下的賓客感覺到在平原君這里不會受到重用,所以離開了他。毛遂事件也可以得出這個結論。信陵君養士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他不能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賢士,所以連自己的國家里有毛公薛公這兩位賢能的人也不知道。信陵君去拜訪他們,平原君則對其夫人說,“始吾聞夫人弟公子天下無雙,今吾聞之,乃妄從博徒賣漿者游。”平原君看不起身份地位低的毛公薛公。信陵君聽說后,認為平原君“徒豪舉耳,不求士也”。平原君門下的賓客聽說這件事之后“半去平原君歸公子”,并且“天下士復往歸公子,公子傾平原君客。”可見信陵君對待士的做法是天下的士的共同期待的。
秦國圍攻邯鄲,邯鄲很危急,但是平原君只擔心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情,其他的就不聞不問,他不是真心的關心國家。邯鄲的老百姓,“炊骨易子而食”,而平原君的妻妾依舊能過著奢靡的生活。后來聽了李同的勸告,才開始想辦法保衛國家。
司馬遷在《史記》中刻畫了信陵君和平原君這兩個不朽的形象。兩人雖都養賓客,生平經歷都因為養士而變化。信陵君和平原君的根本區別可以從對待士這一方面看出來。信陵君是一個真正的賢人,扶危濟困,重信重義,對祖國一片忠心。平原君只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名利,輕信義,不能真正的為國家著想,是一個自私的人。
參考文獻
[1]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82.
[2]趙志華.試析信陵君與孟嘗君的人物形象[J],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學院學報,1990年(3)
作者簡介:亓子陽(1990-),女,漢族,山東萊蕪人,現為西藏民族大學2013級在讀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漢魏六朝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