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蕊
當我唱起往日的歌,我知道我已醉倒在陽光里。
題記
王菲曾清晰地唱著:“一路上那青春小鳥掉下長不回的羽毛。”她略帶低沉的聲音,默默地感慨著時光的飛快逝去,令聽到的人動容而無奈。
我一直堅定地認為,能讓一個人記住的美好時光,一定是這段時光里住了一個美好的人。
回想起我的高中時期,腦海里總能出現有你的畫面:洋溢著溫暖微笑的臉;認真解題的側臉;奔跑在校園的身影……一幕幕像極了的老電影,畫面美麗動人,也記錄了那些我最留戀的時光。
是的,你是阿黑,我高中三年的同桌。
記得初次見面,阿黑自我介紹就是:“你好,同桌,你可以叫我阿黑。”
我們故事的開始在高一,座位表安排下來那天,我帶著怨氣很不情愿地坐到最后一排。過了一會兒你走過來,把書包放到了我的左邊,對我說:“你看起來不太高興啊!”我低頭抱怨:“坐最后一排能開心嗎?”你接口就說:“沒辦法,誰讓你長得高我長得黑呀?”我噗嗤一聲被你逗樂了,抬起頭,就看到你黝黑的臉沖著我笑,牙齒顯得特別白。你看我笑了伸出手說:“咱們以后就是同桌了,多多關照!”我拍了一一手巴掌:“同桌。”
后來熟絡了以后,總喜歡和你開玩笑,你叫邊晨,我笑嘻嘻地說:“我一叫你的名字就想起那部叫《邊城》的小說,能不能換個名字叫呀?比如阿邊,阿黑什么的,多好聽的。”你抬起頭,給了個白眼爽快地說道:“行,你可以叫我阿黑。”
從那以后,我就一直叫你阿黑,一叫就是好多年。
阿黑說:黑眼圈很少年
初次見面,你說多多關照,而事實上,三年里,你一直在關照我。
最難熬卻是最美好的高三時光,因為壓力大,我的脾氣又不好,心情煩躁的時候,會把桌上的書全部堆到你的書桌上,會沒有原因地對你發脾氣。每當那樣的時候,你總是不理我,一臉的無辜,有些無奈卻從來沒有生氣過。等我冷靜后,你就開始和我分析事實,鼓勵我。我物理不好,你總是很有耐心地講一遍又一遍。
最后那段時間,睡眠時間如同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呈正比發展,我的黑眼圈也越來越嚴重,我總是調侃自己:“這黑眼圈都快超過熊貓了,好丑啊!”
你說:“不啊,黑眼圈很少年,加油吧,比我考的好就請你吃飯。”
我就頂嘴:“為了讓你變成窮光蛋,我必須好好考試。哼!”
……
那樣的拌嘴吵架成了我們唯一的消遣和減壓,記憶中的高三,清晨教室里咖啡的廉價香水,晚上臺燈溫暖的光,媽媽煮的牛奶,還有你的每一句加油。
阿黑說,心情不好要跑步
2011年6月,告別中學校園和同桌的你,高考結束,一切發生的迅疾而不容改變。
那段時間,我總是一個人待在家里,沒了壓力的生活波瀾不驚,并不理想的分數也讓我少了很多高考后的興奮,和對大學生活的期待。
你給我打電話,大概是聽到我語氣里面的不開心,你約我一起走走。
我仍然記得那天天氣和心情一樣,不是很好,見面后,你并沒有帶我去公園,而是拉著我走到體育館。
我滿臉疑惑地看著你,你卻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一起跑步吧,跑完心情就會好很多,不信試試。”
我忘了到底是如何被你說服的,也忘了那天的自己跑了多少圈,只記得汗水和淚水混合,嘴里咸澀,內心卻是酣暢淋漓的快樂。還有在跑到累得跑不動的時候,你氣喘吁吁地說:“人生還長著呢,都會好起來的。”
見過你之后的日子,我輕松了很多,很坦然地面對了自己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很多年后,想起那個下午一起奔跑的場景,我總是想對你說:阿黑,奔跑的身影其實很少年。
阿黑說,老同桌好久不見
和你漸漸疏遠是大學后,而再見卻是一年后。
因為距離遠,大學生活忙亂,我們很少聯系,只是偶爾會聊微信,聊彼此的生活,給彼此推薦好聽的歌,在彼此生日的時候第一個送去祝福。
大一那年暑假,同學聚會。
你一如既往地滿臉笑容,故意拍我的頭說:“老同桌,好久不見。”
我假裝看不到你:“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黑到我已經看不見了,麻煩開一下燈。”
旁邊的同學們被我倆的對話逗得一陣哄笑,那時,我仿佛看到了高中一起打鬧玩笑的場景。后來酒醉微醺時,你開始給大家講笑話,我看著活躍在飯桌上的你,心想高中若是少了你,一定會變得很無味吧?一定會。
所以我要說很多聲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的鼓勵,謝謝你的耐心,謝謝你的笑容,謝謝你是我的同桌。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樂里,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歡你,無關愛情,卻仍動人。那些少年的時光和少年的你,此生難忘。
我曾許過三個愿望,愿你此生清澈明朗,愿友誼天長地久,愿我能叫你一輩子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