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同學互評系統研究與應用的國際動向
——訪匹茲堡大學寫作同學互評系統創始人克里斯汀·迪艾特·舒安

張福慧，成曉光，姜 強，宋靈青

(1.東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4；2.東北師范大學 計算機信息學院，吉林 長春 130117；3.中央電化教育館，北京 100031)

寫作同學互評系統研究與應用的國際動向
——訪匹茲堡大學寫作同學互評系統創始人克里斯汀·迪艾特·舒安

張?；?，成曉光1，姜 強2，宋靈青3

(1.東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4；2.東北師范大學 計算機信息學院，吉林 長春 130117；3.中央電化教育館，北京 100031)

SWoRD寫作互評系統；國際化應用；系統優勢與劣勢；跨學科后臺研究

在世界各國，學科寫作是高校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必修內容。指導教師經常要求學生就某一話題和相關文章進行閱讀和寫作，從而培養學生的專業素養、思辨能力和寫作能力?？山Y果往往讓人沮喪，學生普遍匱乏對所讀文章的分析和綜合能力，很難生成自己的觀點和論證。

像任何技能發展一樣，學科寫作技能提高需要不斷實踐和評改，可寫作點評永遠是師資資源緊張的教學環節。龐大的工作量導致教師只能給每份作文提供有限的點評，并且不要求一文多稿。面對這一棘手的問題，美國、加拿大等發達國家很多高校籌建計算機輔助寫作平臺，引入同學互評良性機制，從而廣泛提升各個學科英語寫作的數量和質量。美國匹茲堡大學學習與發展研究中心舒安教授研發的SWoRD寫作互評系統就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應運而生。

訪談者：您開始籌建學科寫作同學互評計算機輔助系統(SWoRD)是在2002年。十年后，全世界很多國家如美國、加拿大、韓國、新加坡、愛沙尼亞等已有一千多門課程使用SWoRD進行學術英語寫作和互評學習，展示了這一輔助系統的市場需求和廣泛應用性，以及其里程碑式的發展進程。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動因激發您致力于開發SWoRD系統，并十年如一日立足發展壯大SWoRD寫作互評系統？

舒安：其實開發寫作互評系統的初衷源于我個人的教學需求。我過去一直從事大課教學，學生規模大都在200人以上。雖然深諳給學生布置寫作任務有利于促進對知識和技能的綜合掌握，但限于學生規模過于龐大，不能實現布置任務和提供反饋，這曾經讓我經常愧疚不安。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了一個讓人靈感迸發的講座，內容是關于怎樣培訓對飛行員的評估。聽過之后，以往制約我嘗試寫作同學互評系統建設的顧慮消除了，我逐漸開始形成怎樣讓同學互評在課堂上真正行之有效的思路，并在大量研究寫作評改系統建設和同學互評實證研究的基礎上，籌劃撰寫系統建設項目申請書，從匹茲堡大學申請了一小筆項目資助，建設了SWoRD系統初始版。初始版系統功能比較簡單，我原本可以就此結項，但我最終認定這將是一個很有趣的研究領域，如果能升級此系統，并利用SWoRD系統把教學、科研和應用結合起來，SWoRD系統前景會更好。

訪談者：學科寫作和寫作評改確實是各國高校都日益重視的技能。在寫作教學資源緊張的情況下，同學互評起到了填補反饋空白或補充教師反饋的作用。但同學互評在研究和實踐領域一直是褒貶俱存的寫作教學策略。納入計算機輔助平臺增加了同學互評的復雜性。您怎么看待以SWoRD為代表的同學互評系統的價值和意義？

舒安：寫作教學資源緊張是通病，同學互評和計算機技術結合是目前比較好的解決辦法。計算機技術可以促使學生參與到一個更為有效的寫作學習進程，提供給學生直接的反饋，并可以通過計算語言學的方法識別寫作內容的各種問題，譬如論文的論證結構。

用同學互評來提高寫作能力，會幫助學生聚焦寫作的溝通和修辭功能。很多研究顯示，作為寫作和評改新手，學生讀者往往對論文內容并不知情，學生作者收到學生讀者的反饋，一般都會有個人寫作策略失當的體會。同學互評還可以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寫作觀。和直覺相背離的研究結果顯示，提供反饋的能力和學生寫作能力并不呈現相關性，也就是說，寫作能力偏低的作者能給寫作能力偏高的讀者提供有效點評；同時提供點評的過程對點評提供者個人的寫作能力亦有提高，尤其當學生提供建設性點評，并把這一努力運用到寫作進程中。在學習理論研究中，同學互評和很多主動學習理論不謀而合，包括合作或協作學習、反饋提供式學習、反復實踐式學習以及相關專業技能任務式學習等。

訪談者：正如您所預見的一樣，您和您的團隊，基于SWoRD展開系列的研究，且研究成果豐富。據我所知，至少十余篇論文發表在計算機與教育、教育心理學、指導科學、設計研究、技術、教學與教育、寫作交流、寫作研究等專業期刊上。您能說說基于SWoRD的代表性研究成果嗎？

舒安：基于SWoRD的研究一方面立足于對計算機輔助教學設計的可行性、可靠性和效度進行長期的實驗跟蹤研究，但另一方面不局限于寫作研究，還服務于認知、人工智能、心理學、教育學等交叉學科的研究主題。研究共性是幾乎每一個學期都有基于此系統進行的教學、認知等實驗?；赟WoRD的信度、效度和可靠性的研究從2006年開始有系列研究成果。目前，主要研究結論有：同伴從為他人提供的有建設性評價中學會更有效的寫作；基于多人次同伴互評的文本修改，其效果較單人次專家評改效果可能更好；來自多位同伴互評的成績比單一教師生成的成績更有效；一般來講，寫作水平高低不同的學習者都會從反饋中受益；學生們利用計算機輔助圖表分析文章脈絡能產生更有效的文本。近期還會有引入評改工具、論文結構自動分析工具等結合同學互評系統研究的成果陸續發表。

訪談者：SWoRD功能齊全、界面良好，使其迅速成為商業化運作的教育產品“Peerceptiv”。您認為SWoRD系統商業化推廣成功體現了哪些有指導意義的學習理論？實現了哪些教育設計理念或教育技術更新的需求？

舒安：在建設系統的過程中，我們吸納了來自各個學科的學習理論和研究成果。首先，從寫作學科的Flower和Hayes研究成果中，我們吸取了寫作認知進程模式理論中的重要觀點。該理論認為，寫作進程的最佳理解方式是寫作者導演或組織了一整套不同的思維進程。這些思維進程有級層性，彼此鑲嵌交叉，為寫作目標服務。作者主要以兩種方式生成目標，一種是生成高級目標和輔助性分目標，從而體現作者的主要目的，然而在這一過程中，也可能以另外一種方式，即改變主要目標生成新目標。這些重要觀點對同學互評系統中的教學干預如學習目標明示、自我反思表述等都起到了理論導向的作用。

從Vygotsky的教育發展理論來看，知識和技能習得的最近發展區出現在專家與新手、新手與新手的互動過程中。同學互評系統恰恰提供了這樣的最近發展區。SWoRD不僅給予學生個體充分交流的機會，還在更大程度上促進分析和評價能力的生成，并通過內容和分數的評價及回評將最近發展區的發展模式進一步機制化。SWoRD的研究結果也佐證了最近發展區理論的可行性和有效性。

從Bob Siegler的策略發展理論以及各種各樣的自我規約學習理論研究中，可以獲得兩個教學啟示，學習者在評價解決辦法方面的能力增強后能夠產出更妥帖的解決方法；學習者必須規約自己的學習進程，而同學互評恰巧為培養這種規約性學習過程提供多種方式。

此外，學習科學是跨學科領域。我們的研究團隊中有合理的跨學科人力資源梯隊，譬如有心理學專家，計算機科學專家，也要有教育教學領域專家。在彼此充分溝通和合作的基礎上，服務于學生共同體的教育設計才能真正滿足教師學生的需要。以SWoRD為代表的計算機輔助寫作互評系統就是在這樣一個團隊里，在互聯網時代成為為寫作學習共同體提供的強有力的教育設施。

訪談者：據我所知，全美至少還有兩家商業化的同學互評系統，一個是Turnitin公司附加服務中的Peer Mark系統，一個是加利福尼亞大學提供的人工輔助同學互評系統。與這兩大商業化系統相比，SWoRD寫作互評系統的優勢和劣勢是什么？

舒安：SWoRD的獨特之處在于采用信用壓力等機制促使學生認真對待作文點評與評分。反復實驗證明，當學生認為自己的點評和評分不會產生任何后果時，同學互評是起不到很大作用的。在此種情況下，學生通常給出最高的評分和最常見的簡短好評(例如“寫的不錯”)。因此，Turnitin公司附加服務中的Peer Mark系統要求寫作教師瀏覽所有評論后給分，倘若需要給分的話。實際上這份工作量遠比單純給學生批改作文要大要難，并不是很好的解決辦法。

加利福尼亞大學的Calibrated Peer Review(CPR)系統給學生施加怎樣評改作文的培訓，并且培訓質量很高，但并未對學生互評過程進行監控和影響。因此使用CPR系統的教師對互評結果喜憂參半。有個別新衍生出來的系統也嘗試使用SWoRD的方法，盡管在有效性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譬如MobiusSLIP，有比較復雜和混亂的工作界面，并且只支持作文整體評價。

誠然，SWoRD與另外兩個領軍系統相比在規模上小些，年紀輕些。加利福尼亞大學的Calibrated Peer Review(CPR)系統開發最早，在同學互評系統應用中知名度和使用規模上首屈一指，在作業設計上能夠根據科學課中的很多學科建設共通的寫作任務，從而起到幫助學生深入鞏固本學科知識和技能的作用。Turnitin公司的知名度和廣泛應用性主要體現在其對論文是否抄襲的評估和檢測上，同學互評是其后附加的一個設計功能，并不在其公司規劃中占據重要的發展角色。

訪談者：SWoRD已經應用于人文科學、社會科學、自然科學上千種課程的寫作教學中。系統為有寫作元素的課程融合更豐富的寫作學習任務，也為需要添加寫作要素但限于反饋局限問題的課程實現課程作業寫作化，從而在不增加教師批改任務的前提下，幫助學生掌握學科的知識和技能。這本身已是壯舉。您認為系統建設還有何其他重要教學效果？除了已經證實的教學效果，SWoRD寫作互評系統旨在最大化教學效果的下一步努力是什么？

舒安：顯而易見，SWoRD最明顯的效果在于能給予學生很多寫作練習的機會。另一個優勢在于提供給學生非常難得的契機：從給予他人反饋中學習。我們的系列研究顯示，給予他人反饋有至關重要的學習收獲，有時比練習寫作的收獲更大。因為給予反饋集中體現了評者對作品的閱讀、分析、綜合、以及評判能力。在最大化教學效果方面，我們目前正在研究何種類型的寫作任務，何樣的同學互評評分標準能夠更恰當地提供互評機會。

訪談者：與此同時，SWoRD也應用于很多高中和初中課程教學中。有研究顯示，系統對學生寫作質量和數量的提高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您認為在K-12教學中更大規模使用SWoRD面臨什么樣的機遇和挑戰？

舒安：在高中和初中課程中使用SWoRD，我們要克服兩個主要問題。第一個是技術層面的。大學生有很多機會使用計算機和網絡，但高中生機會少很多。學校的計算機網絡教室由眾多班級共享，且因為年齡限制，對于很多校外網站禁止登錄(因此像SWoRD寫作互評教育資源網頁也經常被設在禁登錄范圍內)。好在幾乎所有的學生在家都享有個人電腦，因此中學的同學互評大都是在家里完成，學校僅偶爾在課上使用。第二個問題是教學層面的。在很多學校，教師已經習慣于避免布置寫作作業，在教學中對何種寫作任務能夠促進教學效果并不了解。因此，我們正在集合來自優秀中學中的實例，教育學科和學術寫作對寫作內容、過程和方法的理念設計，籌建寫作任務資源庫和同學互評評價標準資源庫，從而便于在宏觀和微觀上服務中學學科寫作教學。

訪談者：計算機輔助寫作同學互評涉及認知層面和合作層面的復雜性。SWoRD提供哪些具體措施幫助學生作者培訓和提高評改技能？

舒安：SWoRD提供評改的視頻培訓，給出評改質量不一的具體實例幫助學生理解。系統還提供作者回評的工作界面，從而對評改質量進行反饋，包括詳細解釋為什么認為評改有幫助與否。

同時，SWoRD的人工智能功能會自動處理評改意見，從而給評改者關于評改質量的及時反饋。然而，這種反饋仍然是在不斷進行的研究主題，因為我們對何種反饋能夠起到最好的效果仍然沒有定論。

訪談者：據我所知，兩個最大的Mooc組織選用不同的方法評價學生提交的作業并打分。EdX、馬薩諸塞和哈佛的非營利組織在2013年宣布他們會使用計算機輔助自動評分系統評估寫作作業。Coursera、斯坦福大學建設的MOOC系統對自動評分應用持懷疑態度，認為采用某種形式的人工為基礎的同學互評系統來給寫作打分和點評效果更好。

作為計算機輔助寫作評價領域的專家，您對東西海岸的MOOC系統教育選擇怎么看？就您所知，在這一領域有什么最新的情況嗎？您可以談談自動評分系統和同學互評系統各自的潛力和局限嗎？MOOC課程有使用SWoRD的可能性嗎？

舒安：自動評分系統能為各類寫作作業提供可靠有效的評分?，F有很多研究顯示，自動評分系統甚至比專家評分還要可靠。廣泛使用自動評分的主要障礙其實是社會學層面的：普通人并不相信自動評分。這種障礙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改善。同樣的恐懼見于各種自動化發展之初(譬如無人駕駛機器人車)。

然而，自動評分系統剝奪了作者彼此提供反饋的學習機會。此外，自動評分系統并不擅長提供實用的反饋意見。因此，我認為使用自動評分系統作為總結性和終結性評價是比較可取的，但對于使用自動評分系統作為學習過程中的形成性反饋并不可取。

一般的互評系統能為沒有同學互評經驗的學習者提供基礎培訓，然而匱乏信度保障機制意味著同學互評的質量依然停滯不前。SWoRD在這方面有明顯的輔助優勢。然而我認為在真正的MOOC大規模網上免費公開課程中，太多的學習者絲毫不在意真正的寫作成績如何。如果以后要求學習者支付少量費用，那么運用SWoRD會恰到好處。我認為在很多大學里，電子學習、遠程學習會大幅度增長，SWoRD寫作互評系統也很適合。

換句話說，大規模網上課程(Massive Online Course，MOC)正好適用SWoRD，而大規模網上公開免費課程(比MOC多一個O＝Open and Free)就不會那么奏效。

訪談者：基于SWoRD的研究涉及很多跨學科專業知識和技能，譬如計算機科學、寫作教學法。您作為系統開發的始創人和負責人，是怎樣把握這一系統所需要的計算機技術和教學理念設計呢？

舒安：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本科階段有很多計算機科學學習背景，而卡耐基梅隆大學的博士學習包括大量的編程和人工智能，這些都恰好在SWoRD建設中加以運用。關于寫作教學法，可以說，自從建設SWoRD伊始，我一直在和寫作教學專家合作。譬如，我和奧斯丁得克薩斯大學研究修辭的Davida Charney教授，以及現在匹茲堡大學從事英語教育的Amanda Godley教授就寫作都有密切合作。

訪談者：您的主要學術背景是認知心理學，為什么認知心理學研究和寫作互評密切相關？換句話說，基于寫作互評數據的認知心理學研究，開展什么研究主題呢？

舒安：認知心理學對研究專業知識發展的機制情有獨鐘。可關于專業知識發展的數據很少能從不良定義的問題解決中獲取。寫作恰是解決不良定義問題的經典例子。計算機輔助同學互評能夠創造很多數據收集的機會，從而在龐大學生群體的研究樣本中研究專業發展進程。

訪談者：SWoRD展示了數據科學和教育科學的經典融合，這也是未來研究的基本趨勢?；赟WoRD有很多跨學科研究需求，那么跨學科研究有什么相同或不同的主線嗎？

舒安：目前，我們正在研究跨學科寫作作業如何共享的規律。每門課程都有其獨特的教學目標和學生群體，這意味著數量小、質量高的作業并不能起到普遍和廣泛的作用。如果每個指導教師都要開發與眾不同的寫作任務，SWoRD的使用效率會很低。因此我們著重研究跨學科寫作任務相通的作業模式，并允許指導教師在已有其他老師布置的寫作作業的基礎上，設計新的寫作作業，以便更好權衡內容適切度和寫作效果。

訪談者：以SWoRD為代表的計算機輔助寫作互評系統為例，您能談談這一領域目前的研究進展和研究方向嗎？您在未來研究中，認為什么樣的研究局面可算是下一個里程碑式的進展？

舒安：SWoRD所提供的互評基礎支持可以有很強大的教學作用。但學會學科寫作或者說學科論文寫作對學生來說是一個更大的挑戰。面對這一挑戰，學生可以從附加的各種計算機技術支持中得到幫助。我們一直致力于開發SWoRD的多種升級功能，從而生成更值得推廣的教學效果。譬如，同學互評作用的實現依賴于學生在確定寫作的思考框架，并形成自己的初稿中做出大量工作。那么在寫作教學的寫前階段，SWoRD能起到什么輔助作用呢？目前，我們正在嘗試研究使用畫論證圖表的方法在寫前階段幫助學生梳理思路，且論證圖表同樣需要同學互評進行點評。另一主要相關項目涉及研究同學互評所引發的寫作變化，即修改過程研究。譬如，我們幫助學生開發了修改計劃實施工具，根據學生生成的點評生成修改界面。我們認為，促使學生對他們所得到的反饋明確態度和做法，有利于引導他們關注真正的修改過程。與此同時，我們試圖基于實驗數據生成計算方法，從而自動分析修改的本質，即修改僅是句法層面的，還是改變了論點和論證的質量。

訪談者：計算機輔助同學互評系統越來越成為很多其他國際教育機構爭相開發的學習系統。在建設這樣一個計算機輔助同學互評系統的過程中，您認為會遇到哪些主要的挑戰？作為這一領域的權威專家，您能說說經驗和建議嗎？

舒安：任何計算機系統建設是團隊充分合作的產物。除了有明確合理的系統建設目標和設計做指導，計算機信息技術以及教育技術的專業人才的配備和配合是必備條件。在此基礎上，系統建設的軟硬件定時維修維護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后期投入。系統建設的最終目的是應用，在應用于寫作教學的過程中還會遇到很多挑戰。尤其是當寫作作為學習任務加入到一個以往沒有或少有這一元素的教學情境時，面臨教學者和學生的首要的問題是哪種寫作任務適合學習者，這需要對具體學習情境進行反復調查和研究。SWoRD可以提供對任何寫作任務和評價標準是否運行良好的診斷性統計算法，這使我們的研究工作容易有進展。

訪談者：SWoRD已經用于全世界眾多國家1000多門課程。中國一貫把學術英語寫作看作大學生專業素養培養的重要實現方式和大學教師學術水平的衡量尺度。您考慮過將SWoRD推向中國嗎？

舒安：我認為中國確實有使用寫作互評系統的潛力。二語習得研究顯示，母語非英語的學習者也從同學互評中受益(譬如，在愛沙尼亞和伊朗)。

張?；郏涸谧x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英語教育與教育技術(zhangfh330@126.com)。

成曉光：博士生導師，教授，研究方向為應用語言學(xiaoguangcheng@hotmail.com)。

姜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教育技術學(jiangqiang@nenu.edu.cn)。

宋靈青：博士，副編審，研究方向為信息技術教學與教師專業發展(songlingqing@126.com)。

Editorial Comment:Professor Christian Dieter Schunn is the head of a Robotics research lab in Learning Research Development Center of University of Pittsburgh.As an excellent young senior scientist since 2011,he takes many social affiliations,like the grant reviewer of the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the U.S.,Germany and Switzerland,the editorial board member of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Cognitive Science,Journal of Psycholog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TEM Education,Cognitive Systems Research etc.

Professor Schunn majors in Cognitive Psychology,and takes up 20 years of interdisciplinary study combining theoretical,technological,and problem-based computer information research,with very productive publications.It is estimated that 10 of his papers on average exceed 200 quotations.He is a recognized pioneer in the interdisciplinary study of Cognitive Science and a young well-known fi gure in the international academia.Professor Schunn is committed to the development of SWoRD computer assisted peer review system and STEM learning tools.His SWoRD system has been commercialized and popularly used in thousands of courses in the U.S.,Canada,Australia,South Korea,Singapore,Estonia etc,and largely improved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academic writing.The backstage data also supports a bunch of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es lik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cognitive psychology and writing pedagogy.

In this interview,Professor Schunn shared with us the establishment of SWoRD computer assisted peer review system,mainly including the origin,development and internationalized trend of the system,so as to enlighten us in adopting or creating computer assisted peer review system of our own.

Computer-assisted Peer Review System’s Construction and Trend of Internationalized Development—An Interview with Professor Schunn,SWoRD System Founder in the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in University of Pittsburgh

Zhang Fuhui1,Cheng Xiaoguang1,Jiang Qiang2,Song Lingqing3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Jilin 130024; 2.School of Computer Information,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Jilin 130017; 3.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al Technology,Beijing 100031)

SWoRD; Internationalized Application; System Competitive Advantages;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編者按：克里斯汀·迪艾特·舒安(Christian Dieter Schunn)教授是匹茲堡大學學習與發展研究中心實驗室主任，高級科學家，美國、德國、瑞士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評委，國際教育設計與發展協會前主席，美國教育心理學、認知科學、科學技術心理學、STEM國際教育、認知系統研究期刊編委。

舒安教授主修認知心理學，在學習與發展研究中心的跨學科尖端技術領域展開長達二十年的計算機輔助智能學習理論和實證研究，自1998年開始撰書立說，據Google Scholar不完全統計，至少有十篇文章平均引用次數200次以上，是認知科學跨學科發展的開拓者、先行者，杰出的國際知名中青年高級科學家。舒安教授主要致力于研發計算機輔助寫作互評系統(SWoRD)和STEM教育學習工具。其開發的SWoRD已在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南韓、新加坡、愛沙尼亞等國家的上千門學術英語寫作教學中使用，為學科英語寫作質量和數量提高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SWoRD積累的后臺數據為人工智能科學中的自然語言處理、認知心理學、寫作科學的研究提供了充分的實證研究基礎。

在此次訪談中，舒安教授分享了舒安實驗室研發的SWoRD智能寫作互評系統的建設全過程，涵蓋計算機輔助寫作互評系統的建設起因與價值、國際化應用與發展、系統競爭優勢以及基于SWoRD系統的跨學科研究最新動態，從而給我國引進或建設計算機輔助學科寫作教學和研究系統提供重要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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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9860(2015)10—00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