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_馮海泳
聚光燈下的Showgirl
圖/文_馮海泳

ChinaJoy2015的展臺上,Showgirl穿著一件印有胸部圖案的T恤,略帶調侃的意味。今年的展會,主辦方嚴禁Showgirl露胸超過兩厘米,這讓很多宅男大為失望。
Showgirl意為“表演的女孩”,多指在與游戲、動漫、電影相關的展會和網絡平臺上做產品演示或表演的女生。很多人對Showgirl的印象是傲人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性感的打扮,宅男的“女神”。Showgirl被貼上各種標簽,然而在光鮮靚麗的背后,卻是行業的殘酷現實。
美熒每天都會在微信和微博的提示音中醒來,那些信息里夾雜著“雞湯文”、問好以及天氣預報……那是粉絲給她的留言。這時她通常會來一張自拍,寫下一段描述心情的文字,發布在她擁有13萬粉絲的微博和已經加滿5000人的微信“朋友圈”里,開始新的一天。
對于大部分Showgirl來說,選擇這一行,就像進行一場關于生存的游戲,要面對維持生計、自我經營、規劃未來等挑戰。旁觀者認為她們只是站著就把錢掙回來了,實際上并沒有那么簡單。在激烈的行業競爭中,工作機會和財富的獲得,自我價值的實現……種種利益的驅使以及虛榮心的膨脹讓她們必須成功,而為了迎合消費者,在不突破底線的前提下,她們會讓尺度盡量放大。
張優穿著性感的睡衣嫻熟地在攝影師面前擺出各種姿勢,她知道客戶需要什么樣的照片,攝影師稍稍提示,她便很快進入狀態。她正在為一款游戲做推廣。
“我在XX(游戲名)里等你哦……”伴隨著溫柔的聲音,這個錄影加錄音的游戲推廣活動終于結束,整個過程大約一個小時。張優能夠得到一萬元的報酬。7月,張優開啟了繁忙的工作模式,游戲推廣、微博推廣、商演、錄音、做網絡女主播……她的工作一個接一個。
1.游戲產業催生了一批做游戲直播的女主播,部分女主播在游戲宅男中頗有名氣。一家游戲公司通過玻璃房間向參觀者展示Showgirl直播游戲的過程。2.直播開始前,張優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用閃光燈照一下,看自己的妝容有無問題。3.張優在自己家中進行直播。張優成為Showgirl非常偶然,2011年,她在街上遇到一個經紀人,對方問她愿不愿意做Showgirl,她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結果紅了。4.張優開著敞篷車前往錄音老師家上課。5.張優最大的愛好是唱歌,她簽了一家音樂公司,希望能夠憑借一首歌爆紅。她知道自己不是最優秀的,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她希望通過努力轉型成為歌手。錄制MV的現場,她配合著攝影師的拍攝。6.深夜兩點,張優的錄音未能通過,只好明天再次進行錄制,在等待的士到來時,她閉目養神。






這個26歲的女孩子,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在上海住上了月租一萬多元的公寓,開著敞篷轎車,還為家里建了一棟房子,這在她的大學同學看來簡直不可思議。這個在讀書時普普通通的女孩成為模特這件事,顛覆了同學們對她的印象。
2011年,一次跟游戲圈經紀人的偶遇改變了張優的命運,那時,她還在考慮要不要做月薪2000元的醫藥代理。經紀公司問她愿不愿意在ChinaJoy(中國國際數碼互動娛樂展覽會)上為一款游戲產品站臺,張優同意了。結果出人意料,張優紅了。
今年美熒最大的轉變就是做起了微商賣首飾。美熒每天發的微博和微信里,都夾雜著推廣信息和生活自拍,每一條都會有一些粉絲評論和轉發,美熒偶爾也會跟他們互動。現在美熒一邊做微商,一邊做模特。根據商家的要求,美熒跟產品合影,配上預先給的文字發條微博,就可以得到500元的提成。
當然,Showgirl獲得粉絲的方式已經不再局限于ChinaJoy這個展會,部分Showgirl成為網絡女主播,俘獲了一批宅男的心。
1991年出生的阿權幾乎每天晚上下班以后,都會從他的關注列表里選擇女主播,看她們的表演來打發時間。
偶爾,他會買一些虛擬幣,給面前的主播送禮物。屏幕上的女主播對他表示感謝,他覺得這種感覺很特別。他每個月大概會花費300元給眾多女主播送虛擬的禮物,而他每個月的房租是800元。他喜歡女主播的真實,她們可以在屏幕前喝水,唱歌走音,表現出喜怒哀樂,這在電視里的明星那兒是很少看到的。所以,他希望每個月可以送一些禮物給她們,讓她們繼續出現在網絡里。
7.廣州。單曲錄制結束后,張優跟粉絲進行交流。她是不喜歡出差的,每次出差,她都會因為幾天不能跟粉絲互動而感到焦慮。8.為了讓身材更加突顯,張優在胸部抹了一層油。9.張優在自己家的床上配合游戲公司的推廣,攝影師要求她穿著性感睡衣玩游戲。游戲公司知道如何留住游戲宅男的心,“童顏巨乳”成為很多公司選代言人的標準。10.阿雅和美熒在出租屋里自拍,把圖片發到網上,幫商家進行微博推廣,憑借豐滿的身材、姣好的容顏和敢于表現,她們的粉絲都達到了十幾萬,她們的微博是商家非常看好的平臺。11.阿雅對自拍的照片進行后期加工,她熟練地美化圖片—瘦臉,讓眼睛變大,美白皮膚,一旁的淘寶店員看傻了。





張優每天都會感到焦慮,26歲對于一個Showgirl來說,已經快到職業生涯的末期了,千千萬萬的年輕女孩會在某一天取代她。張優覺得現在游戲公司也意識到這點了,因為她在業內太出名了,容易讓人產生審美疲勞。
但張優有更大的“野心”,她想成為一名歌手。張優做女主播是為了可以每天練歌,并且,精通人情世故的她,還獲得了很多演出和學習的機會。為了出唱片,張優與一家音樂公司簽約,希望公司能幫她制作出一首廣為傳唱的歌,即使只有一首,也足以延續她的職業生涯。這一年,她發表了3首單曲,離出個人專輯還有一段距離。
相比張優,更多人還是選擇了退出。去年的ChinaJoy結束后,Queena還是決定畢業后找一份正式的工作,這個上海姑娘知道這個吃青春飯的行當終有一天會離自己遠去。現在,她在一家游戲公司做行政工作,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不過,她每年還是會去參加ChinaJoy,但只是把這個當成一種愛好。
12.阿僵是張優的粉絲,他是一名IT行業的技術男,2011年,他無意間看到張優的直播節目,后來就成為她的粉絲。張優做直播時穿得很保守,喜歡唱歌,而且還是個學理科的女孩,阿僵覺得她跟其他主播不一樣。13.晚上10點,阿權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觀看女主播的表演,自從工作以后,他平均每月在這家網站花費300元,這是阿權重要的消遣。每次送禮物,女主播都會跟他有互動交流,他覺得這種方式很特別。14.阿權說,女主播的表演不一定是好的,但是她們真實。有一次,他聽到一個女主播在屏幕前唱了一首歌,想起了與前女友的往事,從那時開始,看直播變成了習慣。15.ChinaJoy開始前,模特公司異常繁忙,一家模特公司里,眾多Showgirl等待著面試。16.陳佳琳(右一)今年15歲,可能是面試現場最小的一位,其他人都在忙著補妝,她還是很淡定。面試者告訴她要化妝,她最后還是放棄了,她說可能以后都不會去了,擔心參加ChinaJoy會有不好的影響。17.Queena在ChinaJoy的展臺上。18.Queena在車上與男友有說有笑,男友很支持她做Showgirl。有粉絲送給她一個性感的抱枕,她說男友非常嘚瑟。19.Queena喜歡研究化妝,她希望以后開個微信公眾號,做化妝教程。20.ChinaJoy現場,觀眾觀看某競技游戲的表演賽,人頭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