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倩
(山東工商學院經濟學院,山東 煙臺264005)
歐債危機爆發于歐元區成立近十年后,但其種子早在“歐豬”國家(國際經濟學界對葡萄牙、意大利、愛爾蘭、希臘、西班牙五個主權債券信用較低經濟體的稱呼)加入歐元區之前就已埋下?,F代債務融資的通病是借新還舊,主權債務問題的導火索都在于市場對發債方能否償還未來債務產生疑慮,歐債問題概莫能外。歐債危機爆發前,希臘、意大利都是債務依賴型國家,其對自身債務問題關注的重心早已從清償能力轉移發債能力上來。新債券的發行渠道是否暢通、收益率是否穩定、發行是否順利才是當局研究的焦點。投資者不再借錢給這些債務國是歐債危機的引致條件,那么其之前愿意借錢給這些債務依賴國家實則助推了主權債務泡沫的累積。歐洲金融市場高度發達,資產價格對經濟金融統計數據和發債方信用狀況高度敏感。新世紀以來,充足流動性以及低利率環境迫使國際游資流入南歐國家等資本市場尋求高收益投資機會,為“歐豬”國家借款打開便利之門。這既助長了各國寅吃卯糧的惡習,也掩蓋了各國經濟財政方面的困難。“歐豬”國家政府在優渥的融資便利面前放松了對各種問題的整治。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的爆發是一劑催化劑。歐洲各國出臺了規??涨暗呢斦碳び媱?,意圖通過政府支出推動經濟復蘇,而對私營部門的救助也占用大量財政資金,致使赤字高企、債務大增,債務問題最終徹底暴露。
財政赤字的根源在于國民經濟內在基本結構失衡,即貿易結構和消費儲蓄結構的失衡。根據國民經濟核算恒等式,一國政府財政赤字等于外貿經常項目逆差與國內凈儲蓄之和。外貿赤字的存在需要公共部門或私人部門以負債作為支撐。一方面,當外貿部門長期存在大規模赤字時,擴大財政赤字以緩解貿易赤字引發的國內失業和經濟衰退問題幾乎成為了政府的必然選擇。另一方面,投資率低導致總需求不足,又會迫使政府通過擴張財政支出或減免稅收來調節總需求[1]。這兩方面的結果都是致使財政赤字擴大。近十多年來,希臘、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等國的貨物貿易賬戶逆差嚴重,即使是服務貿易賬戶表現稍好,但整體經常賬戶仍然呈逆差狀態(見圖1)。貿易部門赤字與產業結構失衡、國家競爭力下降等因素有關;私人部門長期負儲蓄與經濟發展內生動力不足、人口老齡化壓力大、福利保障制度過高等因素息息相關。進一步而言,競爭力的下降與內生發展動力不足,既與自身基礎條件差的歷史路徑有關,也是“歐豬”國家加入歐元區開始經濟一體化發展后,“南方國家”與“北方國家”在“外圍——中心”二元模式極化效應下產生的結果。“歐豬”國家享受了加入歐元區的各種援助和便利,也付出了比較優勢下降、經濟空心化、邊緣化的代價。歐債危機既與國別經濟治理能力有關,也與歐元區一體化體制有關。

圖1 2002~2011年“歐豬”五國與德國經常賬戶赤字季度情況(單位:百萬歐元;資料來源:歐盟委員會)
“歐豬”國家中除意大利外,其他各國經濟基礎和產業體系都比較薄弱。加入歐盟之后,這些國家錯誤地選擇了一條脫工業化道路,大力發展服務業,傳統工業部門逐漸萎縮,侵蝕了經濟發展的根基。當前“歐豬”國家服務業產值占GDP的比重均高達70%以上,主要是以旅游、商貿等一般服務業為主。這些服務行業對經濟景氣高度敏感,當歐洲經濟和世界經濟普遍繁榮時,希臘等國依靠旅游資源和發展相關商貿服務業,可以獲得大量收入并帶動就業。但當歐洲以及全球經濟下滑時,這些服務業也是率先受到沖擊的。盡管服務業比重高并不一定導致經濟基礎薄弱,但問題的關鍵在于“歐豬”國家在發展服務業的同時,忽視了工業尤其是制造業的培育升級。在BOP(國際收支統計)賬戶,“歐豬”國家服務貿易賬戶的順差額與商品貿易賬戶的逆差額相比比重極低。
目前制造業占“歐豬”國家GDP的比重不到20%,主要集中于食品制造、運輸、焦炭煉油等傳統產業部門。技術含量較高的機械制造業、電子設備制造業占“歐豬”國家的比重相當低。與此同時,傳統產業部門不斷面臨來自東歐和新興市場國家低勞動力成本的競爭,紡織、橡膠塑料制造、造船、汽車制造等部門都受到明顯的沖擊,比較優勢明顯下降,企業經濟效益下滑,就業崗位減少。再從企業規模結構和創新能力兩方面看,中小企業多、大企業少,抵御風險和經濟景氣周期下滑的能力差。政府財政過多向福利和保障領域傾斜,對創新和研發領域投入不足,導致科技創新緩慢。以上諸多因素相交織,制約了“歐豬”國家制造業的升級,舊的產業日益空心化,新的產業有沒及時發展起來,產業升級斷檔,支柱性產業缺失。
受日益嚴重的老齡化問題和高消費經濟模式的影響,“歐豬”國家國民儲蓄率和投資率雙雙下降。愛爾蘭、西班牙等國長期大力發展建筑業和房地產業以拉動投資增長,使得房地產對其他行業投資“擠出效應”的負面作用日益顯現。房地產業的高收益率吸引更多資本進入,不僅削弱了其他工業行業的發展,還推高了房價,最終導致商業銀行系統出現大量房地產壞賬。希臘等國經濟增長主要是由消費拉動,消費占GDP的比重超過90%,其消費中很大一部分比重都是借債消費。商品貿易賬戶持續逆差、產業結構不平衡、實體經濟空心化、消費占比過高都是經濟發展“脫工業化”的表現[2]?!皻W豬”國家爆發債務危機是其在尋找產業結構升級和經濟新增長點路徑中脫工業化發展的必然結果。
歐盟成立前,歐洲的北方國家和南方國家間就存在著“北強南弱”的制造業競爭格局。歐盟成立后,一體化水平的提高使得束縛要素流動諸多障礙被逐步打破,資本、勞動力等要素在歐盟內部流動更加自由便捷。一個被動的結果就是,希臘、葡萄牙等南歐國家的要素開始向北歐流動。首先是資本要素。資本的逐利本能決定其總在尋求收益更高的投資場所,北歐的投資機會多,投資收益率高,南歐的資金自然就會流入北歐。其次是勞動力要素。由于北歐的經濟增長對勞動力需求上升,特別是對技術性勞動力的需求增加較快,而北歐的勞動力收入水平高于南歐,于是導致南歐的勞動力在就業機會和高收入的誘導下向北歐遷移。結果則是,北歐因勞動力和人口的流入而促進了經濟的增長,南歐則因勞動力外流特別是技術人員和富于進取心的年輕人的外流,經濟增長的勞動力貢獻減小。資金與勞動力的流動還會相互強化,致使南歐經濟發展能力客觀上被削弱,北歐國家競爭力進一步加強。隨著歐盟的進一步東擴,在成本競爭方面經濟相對落后的“歐豬”國家與更加落后的東歐國家相比更沒有優勢。東歐國家為增加自身競爭力,競相為西歐資本提供條件優越的投資環境,吸引走了不少西歐資本。在一體化同盟內部的競賽過程中,“歐豬”國家處境不上不下,所受到沖擊也最大,其缺乏競爭力的民族工業日趨衰敗,國民經濟空心化現象加劇。希臘、葡萄牙、西班牙等國既無技術和資本優勢來提升產業結構,又無明顯的勞動力優勢,雖然維持了較高的福利水平,但創富能力下降了。所以我們就看到這些國家逐漸放棄在制造業領域的努力,轉為發展商貿、旅游、金融等服務業。一體化經濟同盟的加強使得歐元區呈現“強者更強、弱者更弱”的態勢,極化效應弱化了“歐豬”國家的競爭力。
歐洲國家利用轉移支付和高福利避免了社會不公和動蕩,在追求市場機制效率的同時兼顧了公平。政府承擔了公民醫療、教育、養老、救濟、失業等各項社會保障支付任務,推行從出生到喪葬的一攬子福利計劃。這也被學界譽為“社會市場經濟”,令歐洲引以為傲。加入歐盟之后,經濟落后的南歐國家為贏得本國選民支持,不顧本國財力,大力提高福利水平。古往以來,南歐國家民族性格和北歐國家有較大差異,北歐民族內斂嚴謹、樂于追求財富,南歐民族奔放自由、樂于追求享受。高福利政策在南北歐國家猶如南橘北枳結出了不同果實。高福利政策在給南歐國家財政背上了沉重負擔的同時還產生了人浮于事、官僚主義、懶惰倦怠等負面結果,損害了經濟體系的創新性和競爭力。人口老齡化是歐盟國家普遍遭遇的一大挑戰,老齡化加快必然要求用于養老的資源總量的增加,催生國民收入分配格局以及經濟資源配置格局的改變。政府對社會基本養老的承諾具有制度剛性,隨著人口老齡化進程的推進,勞動人口占總人口比重的下降,以及養老及福利保障覆蓋面擴大,財政壓力逐步顯現,政府福利開支迅速擴大。歐盟委員會數據顯示,截至2011年1月1日,歐盟各國中除愛爾蘭外,65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比重在其他國家都比較高,意大利、希臘、葡萄牙、西班牙該比重排名分別為歐盟第2、3、5、11位。目前,歐元區國家的社會福利水平約占GDP的23.4%,遠高于美國的16%和日本的19%[3]。歐盟統計局數據顯示,2010年“歐豬”五國的財政赤字水平分別為:希臘10.7%、愛爾蘭31.3%、葡萄牙9.7%、西班牙9.3%、意大利4.5%。其中,社會福利缺口分別為:希臘 7.7%、愛爾蘭10.5%、葡萄牙9.7%、西班牙5%、意大利8.4%,社會福利缺口比1996年水平分別擴大了5.5%、4.2% 、7% 、5% 、8.4% ,詳見表1[4]。
統一貨幣政策使得主權國治理經濟失衡的能力受到極大抑制。外部財政紀律約束缺乏力度助長了主權國的赤字行為。歐元區的貨幣政策統一由歐洲央行管理,與此不對稱的是另一項重要宏觀調節手段——財政政策卻依然由各成員國家獨自管理。前者統一貨幣決策與后者分散財政決策埋下了歐元區主權債務問題的最大隱患,這也是當前債務危機難以救治與調和的最大矛盾。失去貨幣政策的配合,這本身就是對政府宏觀調控能力的重大挑戰。奇怪的不是歐債國家怎么爆發了如此大規模的債務危機,而是“歐豬”國家的宏觀治理在“跛行”狀態下居然還撐了這么久。其實,歐洲的經濟學家早已指出財政貨幣治理相分離潛在的負面影響,但實現一體化后短期內的政治經濟利益放松了“歐豬”國家經理治理改革的斗志與決心。面對競爭力下降的局面,主權國家原本可以通過匯率貶值提振出口,倒逼國內要素價格下降,促進經濟結構調整。但加入歐元區之后,這項工具也歸于失效。由于沒有明顯的勞動力成本優勢,更缺乏高端的技術創新優勢,歐元區成員國之間的經濟差距越拉越大,“歐豬”國家自身發展劣勢越來越突出。所以說,歐元為“歐豬”國家帶來利益的同時也帶來了枷鎖。

表1 歐豬國家財政及社會福利收支占GDP的比重(%)
當外部貨幣政策環境寬松且融資便利時,政府更應該加強對執行寬松財政政策的戒備以防經濟領域的通脹局面。可惜歐盟缺乏統一財政制度框架,無法嚴格限制成員國嚴格遵守財政紀律。另一方面,就國內而言,“歐豬”國家政府為了拉攏選民和保持經濟增長,也有強烈的財政擴張沖動。這些國家政府根本顧不上進行債務償還能力的評估,經濟發展過分依賴借債和擴張性財政政策。經濟落后的希臘等國家更是長期擴大政府開支,積累起超常規模赤字。當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后,各國相繼采取大規模財政刺激政策,導致主權債務風險的迅速積累與暴露。歐債危機也給其他國家一個重要警示,凡依賴單一財政或單一貨幣政策勢必難以在長期內取得良好的經濟治理效果。任何一個意圖新加入歐元區或類似貨幣聯盟的主權國家都必須審慎權衡好貨幣工具缺失而過分倚賴財政工具的潛在政策風險。
貨幣政策統一只是經濟上的聯盟,財政政策的統一涉及到了政治上的聯盟。歐盟目前尚未發展到政治一體化的高度。雖然《馬斯特里赫特條約》將歐元區的貨幣政策行使權收歸歐洲中央銀行,但財政、工資和社會福利等政策的決策權仍屬于成員國。在一個缺乏財政紀律約束的制度框架下,一方面“歐豬”國家這些弱國有擴張債務、擴大赤字的動機,另一方面弱國具有這樣一種僥幸心理——一旦自身出現債務或赤字方面的風險,出于一體化發展的考慮,聯盟內的其他強國不會不管不顧,后種心理更強化了前種作為。歐元財政政策的不統一、財政約束的不嚴格給一些國家留下了實施赤字財政的漏洞[5]。歐盟跨國監管機制缺乏的弊端在此次危機中也充分得以暴露。目前,歐盟也尚未建立統一的金融監管體。各成員國在執行金融監管的力度和標準方面迥異。成員國人為巧妙制造財政赤字和債務數字,執行信用違約掉期等活動隱藏債務,歐盟對此缺乏早期預警能力。歐盟也未建立起應對危機的協調機制。對此次債務危機由于估計不足而沒有及時準備預案,由此錯過了在第一時間聯手解決債務問題,防止債務風險擴散。在希臘最初爆發債務問題的時候,歐洲央行也不可能置全歐盟貨幣管理的統一性不顧而單獨出臺針對希臘的貨幣性救治舉措。即便是成員國之間可以相互救助,但由于民選政府的特性而有所遲滯,成員國一致批準救助行為才能得以實施,凡涉及重大利益的問題還需要有關國家全民公決大多數投票通過才能決定。這就使得歐債危機爆發初期,歐盟其他成員很難針對危機做出反應并制定相應政策。
歐盟在演變過程中,逐漸分化為核心國和非核心國兩派。盡管兩派不是在所有問題上都存在利益沖突,這時決策者還比較容易做到兼顧雙方利益。但決策者總會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利益取舍問題,總會對于某一方的利益照顧和關切更多,通常出臺的政策對核心國更為有利。非核心國則只能一并執行這些統一政策,哪怕這些政策并不對自己的“病癥”,這就出現了非核心國沒病也吃藥或病了吃錯藥的問題。歐洲央行的統一貨幣政策就是明顯一例。由于歷史原因,“歐豬”國家為代表的非核心國財政平衡性差,通脹率高,因而常常陷于貶值的壓力。而以德國為代表的核心國財政平衡性強,通脹率低,貨幣非常堅挺。在資本市場上本應該是,前者的利率水平高,后者的利率水平低。歐元啟動之時的情況是,歐元區11國的利率差距較大。當時,德、法兩國利率水平在3.3%左右,奧地利更低一些,芬蘭與德法大體接近,希臘、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都比較高,愛爾蘭最高為6.75%,最高與最低相差3個多百分點。歐洲貨幣政策管理交由歐洲央行后,各國執行統一的貨幣政策,推行一致的利率水平,而實際操作過程中則是向德國的低利率看齊。區域內利率水平的統一規定,人為拉低了“歐豬”國家的名義利率水平,資金環境一下寬松起來。低利率在刺激“歐豬”國家經濟高速增長的同時,也助長了通貨膨脹,其逐漸形成“高增長、高通脹”類型,這與德國等核心國“低增長、低通脹”的經濟局面形成對比?!皻W豬”國家被動接受了一種不利于其調控經濟的貨幣政策,統一調整的貨幣政策對歐元區高通脹率的國家有助長通脹傾向[6]。為了保障貨幣購買力不受物價上漲的侵蝕,“歐豬”國家持續按照通貨膨脹率增長幅度來調整工資。由于工資增長過快,高于勞動生產率的增長速度,進一步降低了國家競爭力。加入歐元區以來,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和希臘的工資上漲幅度比當地勞動生產率增長幅度高出25%到35%。與此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德國自加入歐元區十年來,工資上漲幅度僅僅比勞動生產率增長幅度高5%。工資非理性上漲帶來的競爭力下降是導致如今一系列麻煩的主要原因之一,但也是執行統一貨幣政策的結果。統一的低利率政策對“歐豬”國家的負面影響還表現在,為希臘等國創造了寬松的資本市場融資條件,使其能夠輕易、低廉地融資,從而助長了這些國家的赤字行為。大量的投機資本也借機流入“歐豬”國家進入金融和房地產等領域,掩蓋了這些國家競爭力的下降,造成經濟繁榮的假象,延緩了問題的暴露和救治。
歐盟各成員國經濟發展階段、發展模式、經濟體制存在很大差異,這對統一政策調控提出了很大的挑戰。任何一個面臨這種矛盾局面的決策者勢必難以兼顧各方利益而必須有所取舍?!皻W豬”國家經濟發展缺乏內生創新性動力和支柱產業支撐,久而久之,在歐盟經濟中被邊緣化。整個歐盟呈現出核心國利益越來越被強化,非核心國越來越邊緣化的兩極局面,這對歐盟的一體化進程是巨大傷害。貨幣體系統一、財政體系不統一是歐元區制度設計的最大缺陷和隱患,財政紀律的不嚴格進一步助長了主權國的投機行為。歐盟應該反思這種制度設計。在無法兩全其美的條件下,加強對非核心國經濟指標的考核,加強對其財政金融風險的監管,強化區域內轉移支付和救濟制度,實現區內貨幣、資本、勞動力、技術等的更高程度的流動,以帶動國家間發展差距的消弭。而重債國要想把債務和赤字降下來,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通過出口盈余彌補財政;二是進行財政緊縮改革、增收節支。國民經濟競爭力的提升根本不是朝夕之間就能實現的事情,當前對于“歐豬”國家而言,要想引導國民經濟走上正軌仍需要付出較大努力。
[1]余慧倩.財政赤字、貿易赤字與儲蓄投資缺口:基于希臘三重赤字問題的實證檢驗[J].統計與決策,2012,(9):148-151.
[2]李稻葵,張雙長.歐洲債務危機:預判與對策[J].經濟學動態,2010,(7):15-21.
[3]European Commission.European economic forecast[EB/OL].http://ec.europa.eu/economy-finance/publications/european-economy/forecasts/index-en.htm,2012 -04 -05.
[4]European Statistic.Government finance statistics[EB/OL].http://epp.eurostat.ec.europa.eu/portal/page/portal/government-finance-statistics/introduction,2012 -05 -11.
[5]李罡,孫彥紅,胡琨,等.歐洲債務危機與歐洲經濟治理:2011年中國社會科學論壇會議綜述[J].歐洲研究,2011,(12):144-147.
[6]趙平.歐元區統一貨幣政策的適應性及其高通脹成員國的調整機制[J].國際金融研究,2005,(8):3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