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麗 宋亞琪
(南京師范大學,江蘇 南京 210000)
男性氣質與女性氣質的和諧統一
全江麗 宋亞琪
(南京師范大學,江蘇 南京 210000)
佛吉尼亞·伍爾夫,20世紀初意識流小說著名代表人物之一,其擅長對人物的內心世界進行細致的描寫。意識流、內心獨白、自由聯想、自由間接引語是她常用的創作技巧。近來學者對于伍爾夫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向:女性主義、同性戀傾向及抑郁癥病史。《到燈塔去》是其意識流小說典型的代表作。伍爾夫對書中主人翁進行了細致的剖析,通過分析人物思想、行為,我們能夠感知生動的男性、女性氣質,以及兩者的和諧統一。
《到燈塔去》;男性氣質;女性氣質
《到燈塔去》講了一個典型的伍爾芙式的簡單故事:雷姆塞夫婦和8個子女在小島海濱別墅里尋常的一天---他們計劃第二天到燈塔去,但最終因天氣原因沒有成行。10年時光悄然流逝,期間,雷姆塞夫人辭世,女兒普魯難產早逝,兒子安德魯戰死,而那棟海邊的房子早已因時光侵蝕、風吹日曬而破敗不堪。但在而后的某一天,歷經滄桑和苦難的雷姆塞一家,終于達成了燈塔之行,到達了燈塔。
作者生動地刻畫了拉姆齊夫婦的人物形象。拉姆齊先生的理性,抑或是男性氣質,以及拉姆齊夫人的感性,或者是女性氣質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文旨在分析拉姆齊夫婦的氣質形象,借此認識男性與女性的關系:兩者密不可分,統一于一體。
1.拉姆齊夫人。
小說中,拉姆齊夫人美麗,善良,有愛心:織襪子送給看護燈塔人的小男孩;同情貧苦人。對待朋友, 她全心全意, 她促成了保羅和敏塔的婚姻, 使自卑的塔斯萊變得信心十足。對待兒女, 她教育有方, 她的家中掛有一個野獸頭骨, 詹姆斯愛它愛得發狂, 凱姆卻害怕得要命, 拉姆齊夫人巧妙地用一塊頭巾將它遮蓋起來, 這種做法對于兩個兒子的教育功能在于: 現實世界是冷漠無情甚至像頭蓋骨那樣猙獰可怕, 而人類卻可以用感性的愛來融化。對待丈夫,她溫柔得當, 真真切切地感覺到: 作為理性主義哲學家的丈夫, 與感性的自己可謂珠連璧合。當丈夫在學術上不能繼續向前感到心灰意冷時,他總是尋求拉姆齊夫人的幫助。雖然拉姆齊夫人不懂什么學術論文,沒讀過什么書,但她那感性的神經是極為豐富的。她熟稔人類的內心世界,總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給予判斷,然后在適當的時刻參與其中,給予同情心,這是女性特質的極好體現。那么拉姆齊夫人與丈夫之間是否會有沖突?答案是肯定的。文中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
小兒子詹姆斯想去燈塔玩,然而傍晚的天氣卻不怎么好,第二天極有可能下雨。即使是這樣,拉姆齊夫人仍然給予兒子希望,說“明天天氣好了就去”,身為母親的愛在這里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女性氣質盡顯無疑。然而,拉姆齊先生卻從理性出發,根據風向說第二天一天會下雨的,他毅然決然地說,到燈塔去是不可能的。小兒子對這一言行憤憤不平,加深了父子間的隔閡。
沖突雖在,拉姆齊夫婦總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文章中有這樣一句話:“他說, 去你的吧。他說, 天一定會下雨。他說, 天不會下雨。剎那間, 充滿安全感的天國便在她面前敞開”。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拉姆齊先生對妻子的妥協,感性與理性的和諧相融,男性氣質與女性氣質的和諧統一。
2.拉姆齊先生。
在工業技術高度發達的現代西方社會, 人們享受著物質文明帶來的巨大便利, 以理性主義文化模式為核心的現代工業文明在極大地促進人類歷史進程的同時也帶來了自身發展的困境。拉姆齊先生正是憑借這種“男性氣質”取得了一定的社會地位,成為有思想的哲學家。拉姆齊先生在哲學王國里孜孜不倦,已經頗有建樹,他成功地一直從A探索到了Q,然而此后,他卻始終未能突破這一瓶頸。在學術上的停滯不前,使得拉姆齊先生顯得極為脆弱。
“為什么他在思想領域如此勇敢,而在生活的領域里如此懦弱?他既可敬又可笑,多么令人驚奇!”
在當代社會,男性總是被貼上“man”的標簽,脆弱、傷心、絕望與他們無緣。“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已經成為一句真理。然而,男性是需要女性的呵護和支持的。拉姆齊先生在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是向夫人尋求幫助,每當他想要心靈上的安慰和支持時,“拉姆齊夫人,立即迸發出一陣能量的甘霖,一股噴霧般的水珠,她生氣勃勃,充滿著生命力,那個缺乏生命力的男性,就像一只疲乏而厚臉皮的鳥嘴, 拼命吮吸”。拉姆齊夫人仿佛女神的化身,她溫柔開朗, 風姿綽約, 更有一顆富于同情和理解的心, 她的安慰和支持正是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的完美結合。夫人死后多年,拉姆齊先生曾向莉麗求婚, 說明夫人的離去令他難以適應。一直到最后眾人登上了燈塔, 兒女的理解和愛才使他如釋重負, 有了久違的喜悅,使他枯燥的理性王國, 融入了人性的勃勃生機。
3.莉麗。
《到燈塔去中》莉麗生性叛逆,與現實社會格格不入,她一度排斥拉姆齊先生,對拉姆齊夫人又愛又恨。莉麗作為一名具有獨立意識和對藝術有著執著追求的女性,本能地排斥父權社會,她不能像拉姆齊夫人那樣做一名典型的維多利亞式家庭主婦,這可謂是男性氣質在其身上的體現。然而十年后,拉姆齊先生與莉麗交談并給她系鞋帶時,她被感動了。
“為什么在他彎腰給她系鞋帶這個完全不相宜的時刻,她卻被他的同情折磨,因而在她也彎下腰之時,血涌上了她的臉,想到了自己的麻木無情,她感到眼睛發漲,淚水刺痛了眼睛?他在給他系鞋帶之時,她覺得他似乎是個無比悲愴的形象。”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莉麗被拉姆齊先生的舉動感動。正當她要給予拉姆齊先生同情心之時,卡姆和詹姆斯走過來了,此時的她,“現在他們要出發了,她自己沒有機會可以給他的東西,他們可以給他,她這時突然感到一種空落落的,一陣心灰意冷”,我們可以感受到莉麗的感性,即女性氣質。
當拉姆齊先生和兩個小孩子登上燈塔時,莉麗“仿佛感受到了那邊有什么東西在召喚,于是她迅速轉向自己的畫布...她在畫布的中央花了一條線,畫完了;結束了...”其實,莉麗是在愛的感召下畫完作品的,燈塔是拉姆齊夫人的象征,拉姆齊先生登上燈塔之時,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得到了很好的融合,女性氣質也在莉麗身上體現出來了。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莉麗是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的統一體。
唯物辨證法認為,感性與理性是相互依靠、和諧統一的。小說中,拉姆齊先生、拉姆齊夫人、莉麗是感性與理性的結合體。伍爾夫使用了間接內心獨白、自由聯想、象征手法、時間蒙太奇和多視角敘述方式等意識流技巧, 使這部小說達到了爐火純青的高度。伍爾夫就是用這種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相結合的語言形式, 闡釋了這樣的理念: 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只有經過合理嫁接和完美的組合,才能超越現實的虛無和混亂, 從而找到人生的啟迪, 建立堅實的精神家園。
[1]Ding Tingseng, 2005. An Anthology of British Literature. Chongqing: Chongqing University Press.
[2]Wu Weiren, 2005, History and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and Research Press
[3]戈德曼, 2008,《弗吉尼亞·伍爾夫》。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4]王蕾, 2007,《英國文學選讀》。天津:天津大學出版社
[5]弗吉尼亞·伍爾夫,2004,《到燈塔去》。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
[6]王潔波,2006,試探弗吉尼亞·伍爾夫《到燈塔去》的創作技巧。《寧波教育學院學報》,第5期。
1.全江麗:(1989),女,湖北省,鐘祥市,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2.宋亞琪:(1989),女,河南省,洛陽市,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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