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論語》中的“子曰”和“孔子曰”現象

蔣云闖

（重慶三峽學院，重慶 萬州 404000）

淺談《論語》中的“子曰”和“孔子曰”現象

蔣云闖

（重慶三峽學院，重慶 萬州 404000）

《論語》中“子曰”這個詞滿篇可見，眾所周知“子”是指孔子了，只有少數的幾處用了“孔子曰”，而與孔子同一時期的諸子之書中稱呼都是用的“某子曰”，這一現象很是特別，其中緣由涉及到“子”字在古時的用法，也與孔子的姓氏、身世以及他的思想有關，還與當時孔子的再傳弟子的編寫有關。

子；子曰；孔子曰

孔子，名丘，字仲尼，漢族，春秋時期魯國陬邑（今山東曲阜市南辛鎮）人，先祖為宋國貴族。春秋末期的思想家和教育家、政治家，儒家思想的創始人。

《論語》之中，孔子之言，皆以“子曰”標明，后面的表明是孔子所說的話。而在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諸子之書，無論自著，還是弟子記述，都是以“某子曰”標明，如“孟子曰”、“老子曰”等。那時的儒家學派，實際上影響還遠遠沒有現今的影響大，為何就《論語》是滿篇的“子曰”呢？這讓人感到有些奇怪。“子曰”的“子”到底是不是全都代指孔子呢？那為何又會出現少數幾處的“孔子曰”呢？

一、“子”字在古時候的用法

首先，我們來看看“子”的用法。“子”：古代對成年男子的尊稱，在戰國末期時期，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成年男子都可以稱為“子”，而且所有人都希望別人稱自己為“子”，因為“子”還是一種爵位，所謂“公侯伯子男”也。但是，真正能獲得別人以“子”相稱的，一般是兩種人：要么在社會上公信力較高的，如“老師”；要么就是較有道德的貴族。相關資料顯示，孔子是屬于在社會上公信力較高的這一類，但據記載，孔子的祖先本是殷商(華夏族)后裔，相信這跟第二類還是有一定關系的，孔子還有一個主張就是維護周禮，相信孔子也希望別人這樣稱呼自己。稱“子”而不稱“孔子”，也充分顯示了弟子們對孔子的尊敬。大家都知道，古時候，稱名不如稱字尊敬，稱字不如不稱尊敬。“子曰”算是孔子的早期弟子定下的一種體例了。

二、孔子的姓氏淵源

如果單單以孔子的弟子對老師的尊敬這一方面講，說服力是不夠吧的。所以，還得談到孔子的先祖，孔子的先祖其實是不姓“孔”，而是姓“子”。“樹下習禮”這個故事相信大家都十分熟悉，回歸到那個時候的歷史背景，當時，孔子帶著他的弟子樹下習禮到底是為什么呢？其實這“樹下習禮”是有深意的。“習禮”者，就是演習各種禮儀，其中，自然以祭禮為主。實際上，孔子帶著弟子“樹下習禮”，是在祭祀殷人的始祖商湯。商王一系，皆為“子”姓。孔子的祖先，也一直以“子”為姓，直到孔子之上的第六代，因五世親盡，家道中落，才不得不改姓為“孔”。追溯此間淵源，孔子本來應是姓“子”的，他的弟子稱“子曰”也是說的過去的。

三、“孔”字拆解分析

我們再來細細探究這個“孔”字，為何他的先祖要改為姓孔，而不改他姓呢？我們把“孔”字拆開來看，左邊是“子”字，實際上還是沒有變的，右邊的字，在《說文解字》中解釋為玄鳥。而在《詩經》中有《玄鳥》一詩，“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孫子。武丁孫子，武王靡不勝。龍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維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四海來假，來假祁祁。景員維河。殷受命咸宜，百祿是何。”這顯然是祭祀商王的樂歌，此中可以看出深意，這也是是《論語》滿篇的“子曰”原因之一，孔子的弟子不可能不知道孔子先祖改姓的。前面也有談到，孔子是維護周禮的，孔子的弟子們多多少少也會受到影響。

四、出現“孔子曰”的原因

《論語》中，“子張篇”和“泰伯篇 ”里，幾處用了“孔子曰”，并稱“仲尼”。其實這算是一個失誤。這些章節里記錄的多是子張、子夏、子游等后輩弟子之言，其中，曾參也被稱為“曾子”，可見是再傳弟子們所撰。他們對早期弟子們定下的“子曰”之體例，未能體悟深意，一不小心，“子曰”就被“孔子曰”替代了，所以出現了不一致。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人數眾多，諸子之書都用了“某子說”，老子、孟子、莊子等都是一樣。而孔子的弟子在編撰《論語》時偏偏就用“子曰”而不用“孔子曰”，這說明孔子在他們的心中的地位是崇高的，他們對孔子十分的尊敬。也可見孔子的弟子們對孔子的信任，對孔子偉大智慧的信任，他們相信孔子的智慧會流傳于世千百年。當千百年后，人們在提起“子曰”時，一定是指孔子這位老師了。

[1]王 力.古代漢語[M].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

[2]王 力.古漢語常用字典.[z].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年。

[3]許 慎.說文解字[Z].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6年。

[4]孔 丘.論語[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6年。

[5]百 科.孔子子曰[CP]. http://baike.baidu.com/view/85077.htm，2010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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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云闖（1989—），男，重慶市忠縣人，研究方向：《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