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學視角下競技運動與競技體育的本質解構

金成平 ，胡亦海

作為體育學的核心問題，體育本質一直成為爭論不休的焦點。然而，長期的學術討論對“體育是什么”卻一直懸而未決，成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近年來，隨著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的生成，“體育本質”得到了空前的關注，由此對于競技體育的理論訴求也成為研究者們不可繞越的部分。這其中，對于競技體育和競技運動的關系，競技體育具有什么樣的本質特征，哪些項目屬于競技運動等有關競技體育的本質問題已成為當前競技體育理論研究的熱點。本文將主要基于哲學解釋學的視角，對競技體育與競技運動理解的內涵及生成進行探討，以求更好地理解和把握二者之間的關系，并在更深層次上揭示其所具有的生存論意蘊。

1 競技運動與競技體育的“理解”

競技體育和競技運動的概念異同一直是體育學者所關注的議題之一。鑒于代表性[1-3]的歸納，競技體育是指運動者通過一定的物質條件，采用某種方法進行身體活動的運動過程；競技體育以取得優異成績，奪取優勝為主要目標取向。而對競技運動的定義，國內文獻[4-6]則把在競賽中以取得優異比賽成績作為競技運動追求的目標對其加以注釋。對其認識僅局限于奪取比賽勝利，尚缺乏對本質屬性的界定，這無疑在客觀上把其概念的外延縮小化，造成與競技實踐中競技運動涵蓋多種身體活動以及娛樂活動等相矛盾。實質上，競技運動狹義上只作為純粹的競賽活動，廣義上應包羅所有的身體活動練習。這一點可以結合外文文獻[7-11]得知，身體活動性、競爭性、娛樂性等作為競技運動的基本內涵在學界已基本取得共識；顯然，競技運動概念及內涵具有多義性、開放性的特點。

毋庸置疑，不同的定義深化了競技運動與競技體育本質的認識。然而，一味追求定義上的合理，是否就能把握競技運動與競技體育的本質，同時是否區別二者的不同呢？國外競技運動本質的研究主要從競技運動對社會的貢獻層面展開。HIBBS[12]指出，運動屬性是競技運動的外在物質載體。DORIANOWEN[13]分析運動競賽是競技運動中的外顯因素，競技運動的大部分價值也通過競賽進而實現。FLORES[14]分析了競技運動中價值實現出現的問題以及如何進行平衡的手段。BINER[15]分析了職業競技運動對競技運動發展的推動作用。釋義之路困境疊嶂，而困境的突破主要是要完成一種認識論、價值觀以及方法論的轉向。解釋學作為一門新的跨學科的研究方法，將這種源于文本解讀的方法用于探索競技體育的本質，正如上文中所提到的，就是為了拋棄傳統本質解釋的狹隘與偏見，建立一個契合于當今時代的解釋系統，創造更開放、更多元、更寬容的解釋空間，為競技體育本質的解釋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2 一種理解的視角：哲學解釋學

解釋學可以寬泛地定義為對意義的理解或解釋的理論或哲學，即對理解的理解。而對于如何理解則經歷了兩種不同的階段。一種是以傳統解釋學的方法論為取向的解釋學，即通過理解重建作者的原意。在其看來，作品的意義不隨時代的變遷而變化，因為作者的意圖本身是惟一的和固定不變的，在理解過程中采用正確的方法就可以不斷趨近作者的惟一意圖，理解的目的即為再現或重建作品中的“原意”。為此，在理解過程中所采取的方法，則是祛除理解者自身所具有的“偏見”，進入到作品作者的精神世界之中，體驗其真正的意圖。顯而易見，傳統解釋學所采取的是一種“原意說”的取向。

從解釋學的相關理論可知，作為歷史中的存在，解釋者對于事物的理解總是受到主體所在的社會情境和前理解結構的影響；再加上事物本身不斷生成著的差異，所以對事物下一個一勞永逸的定義是不切實際的。誠然，不同個體對競技體育的認識都受到先行具有與先行掌握的影響，從而造成學者們理解競技運動和競技體育的多元化。但事物本身處于一種不斷生成的狀態，而定義不可能將這種變化與差異納入進來。正如競技體育在不同環境下能不斷形成、變化和發展，從而使其不斷地處于一種生成的狀態，這種生成是競技體育發展的原動力，而這其實也正是競技體育本質之爭的根源所在。競技體育作為一種客觀存在與需要解釋的對象，其客觀存在是一種無法被完全還原的文本。二者之間的非對稱性造成了競技體育定義產生于誤解的根源。任何對其定義的嘗試都只能是接近，而不可能是到達。因此我們只有在不斷誤解與反思中進行這種解釋才有可能最大限度地接近事物的本質，獲得較為完滿的理解與把握。所以我們將嘗試用解釋學的理論在解釋學視域內對競技體育本質問題進行重新認識。從自然性、運動性、競技性3個維度去把握競技運動的本質；而從運動性、社會性、組織性這3個維度去把握競技體育的本質。

3 競技體育部分的“理解”——競技體育的基本維度及其關系

3.1 競技運動的3個基本維度

競技體育是一個極為特殊復雜的社會現象，“競技體育”的運行需要載體和基礎。競技運動是競技體育的實物存在，是踐行社會目的而搭建的平臺。競技體育應包括作為競技運動這一方面所具有的自然屬性，以及通過自然屬性實現社會所規定的競技體育的目的這部分的社會屬性。而對競技運動本質的理解應側重于其自然屬性。

3.1.1 自然性-競技運動的存在價值 競技運動的自然本質是從生物學的角度來加以研究的，通過人體運動改變人體的運動能力。綜觀“競技運動”的所有實踐活動，從簡單的走、跑、跳、投，再到運動技術、技能、戰術、心理、智能的學習與訓練，人體都是實踐的對象。人體為競技運動提供了第一個物質的保證，只要有一定的身體基礎，就可以從事各種競技運動；競技運動是直接為改變人的自然屬性服務的,促使人的生理機能、體格、體能、技藝以及心理智能得到全面協調發展；但它不是盲目、自發的活動，是在人的意識支配下自覺地加強人體生理組織結構和機制的一種物質活動,包括改善人體運動中的生物過程、運動過程、心智過程，不僅創造和更新了人的運動形式，還不斷挑戰和挖掘人的潛在能力，這些競技運動中出現諸多深刻的矛盾問題，正是反映了競技運動的主要自然屬性特征。從而揭示出競技運動本質內涵的最深層、最核心的基本特征——運動對人體的作用、功效，即人和運動的關系。它改善人的生物狀況和生理機能，奠定適應社會的生物學基礎；通過調節或變革官體的形態或功能,提高機體機能的體質適應功能和對抗疾病的潛能，發展和抑制了由于生物功能對社會功能適應而形成或產生的某些因素或傾向，維護和增強人社會適應性與生物進化性在全面、和諧、自由發展上的高度協調；兩者的相互聯系、相互作用構成了競技運動內部的根本聯系和競技運動外部現象的根據。

縱觀歷史發現：競技運動從概念到分支存在橫向和縱向多層次的結構，雖然各結構具體內容的適用對象動作形式、技能特征、運動軌跡、功能意義屬性劃分雖形式各異，然而不同類型運動形式為什么都能夠歸屬到競技運動的范疇呢？原因就在于不管它們怎么變化，不管承擔什么樣的社會責任，最終都會落到對于人自然屬性的實踐，只有自身的自然性才是競技運動所有成員組成要素之間相對穩定的一種內在聯系。

3.1.2 運動性——競技運動的外顯維度 “競技運動”是人主體性的實踐活動方式和實踐過程的體現，是身體實踐改造自身的主動結果，是生命本質的自我實現。“以身體改造為基本屬性”應為競技運動區別于其他身體活動的本質屬性。

運動性是競技運動的外顯維度,正是因為競技運動的運動屬性，不以創造物質或精神財富為目的，而是以調整和變革機體機能為目的的身體活動，才使競技運動和其他社會活動產生著質的差異，從而體現出競技運動這種社會現象的本質屬性。在“競技”活動中，人將自身的身體能力作為實踐對象，可以說身體實踐性是“競技運動”的存在標志，競技運動是身體性運動的總稱,任何以身體實踐和改造為目的的運動項目都可以納入它的大家庭。競技運動的物質基礎首先在于人類自身，身體作為人生命活動的物質載體，是人的實物存在、也是最自然的工具，同時也成為改造的對象。競技是人身體能力的外在表現，模擬著人生存進化過程中學習來的身體技能，表現為人身體素質的發展水平、高標準的身體功能和動作技藝，以運動的功用發揮著效能。作為以身體運動為手段來挖掘人類身體潛能和感知外部環境的活動，身體運動是競技存在的前提。競技無法脫離身體運動，從身體運動中迸發出的力與美是生命力量的體現，是對運動價值的肯定；在充分發揮征服和通往自然客體對人的限制,包括人自身能力限度的挑戰和超越道路上，在一次次身體運動中獲得了對自我身體力量的認可，通過身體的種種不適到身體的完美展現，感受到瞬間體能的爆發,技藝的拓展和超越；人體提高了運動素質、獲得了運動技巧、拓展了運動空間、挖掘了運動潛力，從而將競技能力提到新的水平。這個過程在不同程度上都存在著對人體運動能力的開發，這種對于身體運動的集中反饋，使得競技運動在人類社會的特定階段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從而使競技運動成為了社會生活中的重要形式。可以說，身體運動是競技運動存在的普遍形式，此過程甚至可以說是對人最原始自我本性的終極錘煉，它是其他任何形式活動所不能及的,是區別于其他事相的元本質，是構成一切體育現象和體育過程中最基本的條件和不可逾越的基礎階段。

3.1.3 競技性——競技運動的發展動力 事物總是處于一種生成的狀態，這種生成要求對靜止進行超越，也就是說，事物總是處于不斷超越的狀態[19]。追求超越是人類永恒的向往，如果說身體是競技運動的基礎，運動性是競技運動的外顯，那競技性就是競技運動的內在與追求，是競技運動所特有的存在意義和固有屬性。

從肩挑斧鑿到自動化生產線；從簡易帳篷、土坯房到樓房林立；從產能零的突破到1萬噸、4萬噸，再到10萬噸、20萬噸，甚至100萬噸、200萬噸，乃至2017年500萬噸。“鹽湖人”給行業帶來了無數的震撼和驚嘆，激起了一次又一次建設浪潮。

競技性是競技運動顯著特點。競技運動從誕生伊始就寄托了人類主體挑戰各種運動極限的創造力和崇高理想。從play到game再到sport，人類在不同的層面上、不同規則下都有一個不僅向對手，而且向人類自身的極限挑戰、超越自我的追求過程。競技沒有絕對的高峰，人類對自身身體極限的一次次挑戰，對高度的復雜性和多種性的一次次突破，無疑是人類一次次超越自我的見證。正如不斷改寫的100 m短跑世界紀錄，與其說個客觀的范疇，不如說是個歷史的尺度。人體身體運動的極限始終按照平衡——不平衡——平衡這樣的法則運動著,不斷更新著人類對身體極限的重新認知。

競技運動中體現出技能的實踐性與超越自我的競技性，在超越自我活動的意義上，競技讓使身體更接近自然，并顯示出生命力,使得競技運動的魅力無限拓展。一般來說，我國學校體育和社會體育與競技體育相比，在體制、組織的設置等方面固然不如競技體育那樣嚴密和體系化。因此，與競技體育的相對完善合理規則下的直接競技不同，我國社會體育、學校體育所采用的競技運動的競技屬性是較弱的，但并不是一點都沒有，其主要表現為在中庸思想之上的間接競技和自我競技。

“競技運動”為人的身體改造提供著實踐的平臺，是積極、主動和進取的身體運動，是對消極的否定和超越自身能力的肯定；體現出人無限潛能的調動和激發、是運動、變化和發展的存在，是肯定生命本質力量的行為。他們代表了人類在其自身能力方面所作出的不懈努力和超越自我的成就，體現了競技運動所蘊涵的競技精神的本質。百年奧運所承載的更高、更快、更強的理想也昭示了競技運動以競技性為終極歸旨的價值取向。不斷追求，不斷超越人自身的有限，在經歷過千辛萬苦的意志磨煉之后獲得自由的無限，就是競技運動的價值所在，歸旨所在，本質所在。在這個意義上，競技性是對競技運動起驅動作用的維度。

3.2 競技體育的3個基本維度

競技運動是一切認識活動的起點，它具有生命力，能不斷形成、變化和發展。所謂競技運動的生成，就是讓其發展的方向朝向人類需要的方向發展。而作為競技體育內容體系的競技運動在起點與終點之間，承擔的是傳承載體的角色。競技體育的基本維度主要反映著：通過競技運動所具有的自然屬性對人體的生物、運動、心智屬性發生某種作用，并在傳承過程中承擔一定社會目標、具備一定社會運行機制和體制的社會性構成，使其具有社會屬性。可認為社會屬性是“自然”屬性的派生和擴張，表現出人們活動的動機性、目的性和組織性等社會特征。

3.2.1 運動性——競技體育的存在載體 所謂運動性，是指“競技運動”界定中所揭示和包括的所有維度。“競技體育”的運行需要載體，并在身體運動中獲得這種主體的認同；競技運動是“競技體育”得以存在的普遍形式，是實現競技體育目標的手段和途徑。競技體育正是以這種身體運動為基準，通過利用運動的手段來調整和變革機體機能的社會實踐活動，進而來實現其社會之目的。即競技體育是目的，運動是手段，競技體育的功能必須依靠競技運動才能休現出來。所以,不同時代、不同社會的競技運動才有相互繼承、交流、借鑒、吸取的基礎。正是基于這種特有的身體運動形式、組成結構和水平的不同，主體運用的目的不同，才構成了競技運動發展的不同階段。也正是由于運動的社會功用，才形成了競技運動的社會屬性。

3.2.2 社會性——競技體育的內在需求 實踐活動乃是一切思維考察的根源，競技運動作為最基本的存在方式，它是一個持續創造、拓展、生成的過程，其成果統一于物質和精神之中。在感官實踐中，“競技運動”是具體的身體實踐；在思維理解中，“競技運動”是真正的實體。考察人的本質即解釋人潛在能力的挖掘、意志品質的規約、社會關系的確立、終極關懷的實現及生命自由的生成，這一切均立足于對實踐活動的理解。“競技運動”處于人實踐改造的中間環節，聯系著人的物質與精神世界，回答生命的意義和價值，以及通過競技實踐體現出人性意義的積極進取。可以說，“競技運”的存在是物質和精神的結果，是有目的、有意識的實踐活動。客觀上講，競技體育屬于社會關系的一種。競技運動作為反映競技體育客觀世界的主要部分，它反映了人類改造自身能力和滿足自身物質實踐活動的過程，它的本質特征突出體現了人體活動時所表現出來的生理機能變化、運動素質的提高、技戰水平的運用、心智能力的調控等以各種運動方式表現出來的結果。但競技運動本身并不能回答人類社會是如何產生出對它的需要、以及通過這種需要達到何種社會目的，所有這些,只能通過社會性予以說明。主觀上講，也就是滿足人需要的思想活動對人自身實踐的指導作用的過程。為此，“競技體育”相形運生出自身的本質，成為我們尋找的那個概念。

競技運動發展的實踐表明，作為一種強調實踐性而非目的性的存在，它不需要人過多地去思考的活動，但是人必須要去實踐的活動，最突出的特征在于突顯感性而非理性。然而，人類的任何活動都有理性思維和認知的參與，競技運動同時處于一定的社會關系中，外在環境無不直接與間接的方式推動了競技運動實踐活動具有社會性，使之按照社會合乎理想性的發展。由此看到，身體實踐構建了競技運動的骨架，社會需要則充實了競技運動的肌肉和血脈。身體實踐從傳統到現代、由非理性到理性，漸漸滲透到社會的各個領域，當競技體育具有藝術審美情趣成為文化大餐，能夠構建社會交流平臺、小球轉動大球，職業體育成為新型經濟產業、奧運經濟日益凸現等體現出生物學、文化學、社會學和經濟學等價值時，競技體育已成為文化、教育、政治、經濟等各項論說中的重要維度,已成為人生命活動不可缺少的本質力量。可以說，“競技體育”是身體實踐有意義的結果，在實踐過程中不僅將其內化為自身的需要和本質，同時外化為文化的使命與結果，以其不可或缺性伴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進步。

3.2.3 組織性——競技體育的形態呈現 誠然，人的體育實踐能力不是天生的，不是通過“生物遺傳”得來的，而是通過“社會遺傳”獲得的，競技體育實踐所達到的深度、廣度，競技體育實踐的規模，采用的體育手段等，都要受社會歷史條件包括文化因素的制約[20-23]。

社會性是人類發展獨有的特征，而組織性又是社會的主要特征之一。競技體育縱向的歷時性運動構成了不同時代性質的連續發展過程，這些都決定了不同地域、不同時期競技體育無論從內容還是形式上，必然反映出多樣化的競技體育組織，呈現出不同發展水平的競技體育文化形態。整體來看，這種組織性是運動競賽和運動技術發展水平等決定的。競技體育組織性表現以下特性：（1）競技運動的歷史組織性。從現有認識過程看，經歷了原始的初始階段，近代的發展階段，上升為競技體育的高級階段。競技體育橫向的共時性運動，各民族或地區采用各具特色的發展模式和存在方式，展現了不同民族文化的競技體育形態。（2）競技體育的整體組織性。競技體育的整體是由各個部分組成，每個活動實施的過程中，也有其相應的組織來共同完成,如運動競賽組織、運動訓練組織等。（3）競技體育的結構組織性。既包含“綜合性運動競賽”,如奧運會；也包含“項目性運動競賽”，如世界杯等。（4）就其運動發展水平高低來說,可劃分為低競爭低技能、低競爭高技能、高競爭高技能和高競爭低技能4種組織類型,以及在世界各大洲呈現各異的業余競技體育、職業競技體育。

從發展歷程看到，競技體育不是一個自然存在物，它的發展既不是一個自然漸進過程，也不是純主觀的選擇過程，而是貫徹著選擇主體的意志，通過與社會關系的互動形成有目的的、有計劃的、有一定規模和組織形式的競賽活動的組織群體。競技體育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規則標準化、技術專業化、組織結構嚴密化等社會特征，成為日益高度國際化、組織化的競賽活動。盡管競技體育各種組織類型因時空有所差異，但都有著自身特有的效用與價值。正如在特定的社會條件下造就了我國競技體育特色的:業余、專業、職業等,3種競技體育組織類型，呈現出與世界“和”而“不同”的趨勢。

正是基于競技體育的發展和體育的組織性密切相關,如果說競技體育的自然性主要是由生產力發展水平決定的；那么，直接決定競技體育組織性的主要是社會的生產關系。不同時期、不同形態的競技體育的質的差異、特點主要是由競技體育的組織性的不同所帶來的。正是因為競技體育組織性的存在，對過去不同時代、不同社會的競技體育的批判、鑒別才有了必要。

3.3 競技體育與競技運動基本維度的相關性

從歷史的視角，競技運動向競技體育演變實質上就是人類自然選擇、社會選擇與人類社會理性選擇、非理性選擇共同作用的結果。作為人類社會系統中的特有現象，競技運動是競技體育的存在方式和“關鍵加入者”，它為我們構建起“競技體育”認識的基礎。對“競技體育”本質和內涵的認識也只有在運動中、探索和實踐的語境下才能予以真正的解釋。

競技運動的實踐過程是生命體與環境之間的互動過程。競技運動本身不產生新的東西，它只是開啟人與外部事物之間的聯系，但競技運動作為整體作用于社會,社會的那一部分使我們除事物的運動能力之外還產生了新的認識。對其認識只能通過實踐過程中的現象、經驗中的感知、思想中的觀念來探求身體和自然互動下實踐意義的價值和作用，這樣才能呈現出“競技體育”的真正意義。

競技運動處在內外聯系和相互滲透的關系中，它實踐過程的自然性和與社會聯系所發生的社會性雖然有著不同的基礎和呈現形式，但不是彼此孤立的。對人而言，自然性與社會性須臾不可分離。競技體育所具有的競技過程的自然性與意義生成的社會性即是對立的，又是統一的。從事競技體育實踐和研究，時刻不能忽視追求自然性與社會性的統一。競技體育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以自然性的方式解決二者和諧的問題的，從而使自然性與社會性趨于平等，共同輔佐著人類自身的發展與進步。

4 結 語

解釋學認為,對本質的理解與解讀應該確認合法的維度，從而在構成一種空間狀態的基礎上對相應的競技體育事相進行描述、解釋和理解。基于此，本文確定了競技運動的3個基本維度：競技運動的本質主要是自然屬性的具體體現。將自然性作為核心的物質基礎，是其區別于其他事相的根本維度；將突顯運動性作為主要方式的認知視角，是其作為競技運動的本質屬性；將追求競技性作為終極歸旨的價值取向為3大元素的競技運動新詮釋。構建這樣一個解釋體系，目的在于將本質中內在而深刻的東西展現出來，探索自然性、運動性、競技性在競技運動中的表現與價值。

而“競技體育”的本質正是由其所具有的雙重（自然和社會）屬性相互聯系和交互作用來決定的。競技體育的本質是根據社會意識的需要，通過競技運動(作為媒介、載體或手段)對人體自然屬性的改造和培養而謀達到一定社會目的的一種實踐活動。運動性、社會性、組織性是理解競技體育的3個維度，運動性是是其作為競技體育事相的內顯，是競技體育存在的重要載體；社會性是其作為競技體育事相的元本質，反映競技體育發展的內在需求；組織性是其作為競技體育事相的外顯，反映競技體育的形態呈現。競技體育只有在這3個維度基礎上對其進行解釋才能不斷地接近競技體育的本質。尋求從多維度理解和描述競技體育的本質，這才是一種在日漸精進的思辨中不斷觸及競技體育本質真理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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