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田
(吉首大學體育科學學院 湖南吉首 416000)
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開發的美學審視
——以吉首乾州古城舞臺劇《格朗渡》為例
劉世田
(吉首大學體育科學學院 湖南吉首 416000)
該文運用文獻資料法、專家訪談法、實地考察法,選取吉首市乾州古城舞臺劇《格朗渡》作為例證,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開發進行美學審視。獲悉,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具有形象性、本真性、社會性、自由性、感染性等方面的特征。在審美形態上存在著優美與壯美的集合。結合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美學理論分析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傳承與發展,給予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工作者理論的支持,提供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市場開發的藍本。
少數民族 傳統體育 項目開發 美學審視
中國古代的美學思想極其豐富。20世紀初,美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由海外傳入中國。王國維、梁啟超、蔡元培、魯迅、郭沫若等在介紹西方美學和發掘中國古典美學思想方面都做出了貢獻[1]。正是這些前輩大師的苦心耕耘,美學思想才能在中國得以傳播、發展,爾后才會有美學理論與體育理論的學科交叉,才有體育美學的產生。體育美學在過去的幾十年里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研究滲透到了體育思想、體育藝術、體育訓練等諸多方面,但很大一部分是對西方體育項目的研究,少許有人將它引入到中國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
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工作者常言,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有著深厚的思想和內涵。在進行研究時,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史方面研究者多進行項目及項目歷史的考究,走的是考古學的路子;少數民族傳統體育訓練研究者多進行項目技術的分析研究,走的是實用主義的道路;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管理與營銷研究者多把體育項目與市場相結合,走的是經濟學研究之途。
“格朗渡”是苗家語,譯成漢語是“太陽樹”的意思。“太陽樹”是湘西土著民族原始的圖騰,“太陽樹”的崇拜包涵了土著民族的祖先崇拜、天地崇拜、神靈崇拜;傳說中“太陽樹”生于天地混沌初開時。日吸天地精華,夜受甘露潤澤,盤根錯節,祖先神靈化為果,兒女子孫發成枝。年深已久,枝繁葉茂,碩果累累。子孫有求樹方現,國泰民安身隱形。
黑格爾認為美學是“藝術哲學”。美學曾被認為是哲學的一部分,隨著研究的深入,美學逐漸從哲學中實現了獨立。體育美注重哲學的探討,探索體育美的本源,論述體育美存在的領域與范疇。前文論述舞臺劇《格朗渡》中包涵了多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項目的個性使得美學存在領域一覽無余,其中包涵了自然美、社會美、藝術美、形式美、技術美等五個領域。如:擺手舞的劃船、砍伐、播種、收割、歡慶等一系列動作本身就是一種技術美和藝術美,置于當時的表演情境又可以實現其的社會美和形式美,通過看官的聯想還可以實現它的自然美。
體育美感應注重心理學的研究,它研究的體育美感的產生,本質及規律,闡釋體育美感與生理、心理及心理因素的關系[2]。體育美感產生之前是審美意識的形成。如何感受到美,取決于感受者的心理。感受者通過聯想來尋求美的領悟,進而融心于美的事物。社會學家涂爾干認為要了解一個名族的心理,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融入當地民族。欣賞舞臺劇《格朗渡》時,了解每個項目的背景,做一番考究才能更好的得到美感。
關于體育審美應注重主體與客體的統一,重在揭示體育審美關系形成的主客體關系、體育審美心理特征及體育審美的差異、標準。我國著名美學大師朱光潛先生在《談美》一書中有一章名為“我們對于一顆古松的三種態度”[3],揭示了不同職業、不同知識層次的人審美標準的不同。體育審美的標準也因人而異,《格朗渡》在開發商的眼里是美,因為可以為其創造收益;在觀眾眼里是美,因為可以帶來精神的愉悅;在表演者心里是美,因為文化展示里飽含了對祖先、神靈的崇敬。
黑格爾言:“美只能在形象中見出”。舞臺劇《格朗渡》的美表現為以人為中心的美,表現在姿態美、行為美、服飾美等方面,社會性也正是因為有著萬物之靈人的存在而得到體現。在表演“天”的篇章中,他們按照同類相生的原則,通過模仿諸如:鳥、馬等意象,來進行藝術的創造。如梯瑪作為一種敬奉祖先的活動方式,集音樂、舞蹈、巫術于一體,演繹出一種空靈、神秘的優雅美。藝術表現內容包括開山祭祖、敲天鐘、模仿騎馬等等。
俄羅斯美學家車爾尼雪夫斯基提出了“美是生活”這一著名的命題。美無時無刻不在生活中得以體現,美不是須臾飄渺,不是讓人如墜云霧,而是切實能被我們所感知。《格朗渡》在表演“地”的篇章中,按照巫術中以某一事物的特質來進行藝術的表現。如:湘西的苗鼓、撐桿提米等等。古時敲鼓是為了祈求雷神喝退邪靈,而撐桿提米之前會要做一系列的儀式,包括有灑水、搖鈴等等,是巫術中請神的常見儀式。人類早期的崇拜神靈不是一種自怨自艾,而是當時生產力低下,無力而為之的生存活動,就當時而言是具有向上性的。
“美是自由的象征”,但自由又何嘗不是在闡釋著美呢?美與自由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自由是對規律與必然的嫻熟把握。《詩經·國風·周南》中《關雎》寫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佳人的美,令癡情男子如此著迷,以致夜不成眠;孔子聞《韶》樂,而“三月不知肉滋味”。這些都體現了美的事物的感染性。《格朗渡》在表演“和”的篇章中,采取了上刀梯、擺手舞等內容進行表現。“和”,孔子認為和諧為美。在最后一個篇章中,創意開發者,利用上刀梯的觀賞性和擺手舞的易參與性,把主旨落到了人上,讓民眾參與、與民同樂,演繹出一派祥和的場景。
舞臺劇《格朗渡》中包涵了梯瑪、擺手舞、苗鼓鼓舞等多種體育表現形式。可以說對《格朗渡》的美學審視即是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的美學審視。
當前,許多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面臨著異化、斷層、失傳的威脅。究其原因有3:第一,民眾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的不理解,認定其都是中華民族文化中的糟粕。第二,發掘者太過注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的實際用途,而不做深入探究,淺嘗輒止。第三,寄希望于政府,抱著觀望的態度,冷眼看著優秀文化的失傳。舞臺劇《格朗渡》的演繹,是企事業單位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開發利用,是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傳承模式的創新。
由于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具有民族性、歷史性、地域性等方面的特點。參與的民眾觀看表演時,往往不能理解表演者舉手投足間的寓意。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進行美學的審視,離不開舞臺劇表演者、策劃者的現身說法和看官的訓詁考據。莎士比亞言:“一千個讀者眼里就有一千個哈姆萊特”,看官在觀看表演時通過聯想,獲得戲劇所帶來的快感。一定意義上說,美學審視的過程即是參與者知識結構的優化和世界觀重塑的過程。
當前,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早已采取了開發—保護—利用的發展模式,但由于市場經濟的影響,一些不具備實際用途的項目被開發者所冷落,導致了項目傳承與市場經濟的矛盾。整合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設計成幾個場景或一臺戲劇,是解決項目傳承與市場經濟之間矛盾的有效途徑。舞臺劇《格朗渡》也存在著其他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元素,而就單個元素而言,要使其融入市場十分的難,如:哭嫁、打溜子等等,但結合其他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元素則可以巧妙的緩解或解決文化與市場之間的矛盾,使它們的和諧美得以更好的彰顯。
《格朗渡》中存在大量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在藝術審美上有著形象性、社會性、本真性、向上性、自由性、感染性等方面的特征,有著優雅美、粗獷美、喜感美等形態,間接的影射出了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的獨特魅力。《格朗渡》可以作為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開發與商業應用的一個藍本,同時可為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保護與傳承提供新的思路。
對于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開發的美學審視該研究者在此提出幾點微薄的建議。
(1)注重市場與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開發的平衡。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開發應保證其的本真性,不要弄得不土不洋。
(2)悉心剖析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找到各個元素(如:傳說、體育項目、風俗等)的切合點再進行整合優化。
(3)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應用于市場前,應對其進行一番考據,知根知底,做到言之有物,以利于看官美感的形成。
[1]胡小明.體育美學研究述評[J].體育學刊,2008(10):1-8.
[2]張疆之,馬少蓮.關于體育美學研究本質及內容的新認識[J].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00(1):22-23.
[3]朱光潛.談美[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1.
[4]易健.美學[M].長沙:湖南大學出版社,2005:183-199.
[5]周振甫.中國古典名著譯注叢書詩經譯注(修訂本)[M].中華書局,2010.
G853/857
A
2095-2813(2015)08(c)-0185-02
10.16655/j.cnki.2095-2813.2015.24.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