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浦江客
毛澤東讓中國人民抬起了頭,但喬布斯用“蘋果”讓中國人民低下了頭。原因就在于中國缺乏創新而最終受控于外部。那么,中國的創新究竟缺乏什么?
有人認為缺資金,所以大規模投入資金來支撐創新,甚至連學術的創新也是如此。但是,沒有知識的積累,再多的資金都沒有用。甚至可以說,資金越多,產生的學術垃圾就會越多。為了達到“創新”的數量目標,許多人會不斷地“制造”學術論文。如果資金能夠解決創新不足的問題,那么中國現在就已經解決了這一問題。因為中國今天確實不缺資金了,可實際上中國的創新不足始終是一個未解的問題。這說明資金根本不能解決創新的問題。
有人會說,中國的創新缺技術。持這種觀點的理由似乎十分充分。美國不就是掌握了世界上先進的技術才成為最有創新力的國家嗎?然而,美國之所以能夠掌握先進的技術而實現創新,可能不只是在技術本身,而與其國家制度設計有直接的關系。相反,近代中國的洋務運動在中國傳統制度下引進西方技術以期實現國家創新,但洋務運動最終失敗,其根本原因不是沒有技術,而是缺乏促進技術發明和技術創新的國家制度以及相應的體制。當然,技術無疑是創新的基礎,但如果缺乏好的制度,技術最終不會轉化為創新的動力。
有人認為,中國的創新缺制度環境。道格拉斯·諾斯指出,“決定經濟績效和技術增長率的是政治經濟組織結構”,也就是制度。不過,也有人用馬克思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理論來反駁。馬克思強調,生產方式的變化(技術變遷)決定生產關系的變化(制度變遷)。馬克思的這個觀點竟然在美國有眾多的追隨者,特別是被一些技術決定論者視為經典。凡伯倫就認為,技術才是創新和經濟進步的決定性因素。但是,技術如果沒有制度作為保障,技術即便帶來創新,這種創新也會很快被制度扼殺。因為,技術創新不具有頂層設計上的意義,而制度不一樣,制度一旦設計好就會產生頂層性的意義。技術創新只能在具體的領域內產生影響,而制度帶來的創新則會對全局產生影響。
因此,我們既不能陷入制度決定論,也不能陷入技術決定論。既要有技術創新,也要有制度創新,整個社會的創新才會具有可持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