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澤
哲學層面看轉基因
■ 劉澤
●轉基因問題既是自然科學問題,也是哲學問題。
●民眾在討論轉基因是非的時候將挺或反的對象(是產品亦或是技術)?;鞛橐徽?。
●盲目推進轉基因農產品市場化步伐將進一步激化民眾與政府、專家之間的矛盾,不利于國家穩定、社會和諧。
關于農業轉基因的討論,存在針鋒相對的兩派,但都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即轉基因問題既是自然科學問題,也是哲學問題,討論時大家都忽略了哲學層面的問題,犯了一些邏輯性錯誤。
首先,“特定轉基因產品的風險”與“轉基因技術的風險”兩個概念被有意或無意混淆?!巴D方”往往針對特定轉基因產品經過或多或少安全性試驗的結果,支持其安全性,從而延伸出轉基因技術本身是安全的,因此提出“不發展轉基因技術會禍國殃民”。從邏輯上說,這本身就存在紕漏(犯了以點蓋面的錯誤),某項技術研發的某個(或某些)產品的安全不能被放大為“該項技術是安全的”這樣一種論斷。我國有很嚴格的轉基因管理和監管體系,轉基因技術到現在為止幾十年“沒有出現問題”,并不等于說轉基因技術沒有風險,未來技術更加成熟、更廣泛應用、更程序化操作時候,其潛在社會風險不容小覷(例如發展成為“基因武器”)。
其次,關于農產品安全性被賦予不同評價標準。眾所周知,隨著中國“化學農業”時代的深入,農藥、化肥、生長調節劑、添加劑等廣泛使用,對農產品品質及安全已造成嚴重影響,如農殘超標、添加劑濫用等。盡管如此,國民仍毫不遲疑地每日攝入這些其實并不安全的食物,且沒有引起社會如此大的關注。而對于轉基因產品,至少現在并沒有證據顯示比非轉基因、但在生產過程中人為污染的產品具有更大安全隱患。因此,圍繞轉基因產品安全性的討論大家心目中并沒有一個公平科學的評價標準,這導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社會大討論(甚至政府部門間、科學家之間都存在不同聲音)。
再次,民眾在討論轉基因是非的時候將挺或反的對象(是產品亦或是技術)?;鞛橐徽?。若針對產品,則由于存在上述標準問題而無法達到共識;若針對技術,更是浪費口舌。技術是中性概念,看待技術應該以這個技術解決什么問題為導向,以目標的有效(且安全)實現來評判,而不應該以技術本身引導考慮問題的方式。從現有結果看,轉基因對解決中國農業問題時效性不是很強,我國農業存在很大問題,比如高產出依賴高投入,70%以上靠水、化肥、農藥等大投入,而這些投入實際貢獻率均很低。現有轉基因作物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農業發展、糧食安全等國家戰略問題,盲目推進代價太高、風險太大(如新的雜草、病蟲害、致敏源等),可能帶來農業生產明顯波動(甚至國內種子企業都還沒有發展到可以與發達國家同行抗衡的水平,轉基因作物放開后中國種業將面臨巨大風險)。
最后,不能因為從“科學角度說”某技術可行而期望誤導政府決策。誠然,科學是決策的基礎,但“科學不等于政策”,科學結論不能成為決策的左右者??茖W上對的東西,有些在治國上未必是好東西。如同抽煙的危害已為世界公認,從科學上說禁止香煙生產和消費可以減少與之有關的健康支出,但世界上卻沒有一個政府這樣做,因為從政治上講此舉是有問題的(涉及龐大消費群體的穩定和國家金融)。從社會學和人類學角度而言,中國執行幾十年的“一胎”政策是不科學的,但從政府角度來說必須制定這樣的國策。
因此,科學家應立足國情民情,摒棄“利益化”思想,認真做好轉基因方方面面的科學積累,以應對未來外部可能濫用該技術牽制中國的風險。關于轉基因在國內反對呼聲高于贊同,在民眾普遍存在抵觸情緒的時下,盲目推進轉基因農產品市場化步伐將進一步激化民眾與政府、專家之間的矛盾,不利于國家穩定、社會和諧。
(作者為安徽省農業科學院副研究員)
其次做加法:全面評價,強化監管,提升國有企業效率。一是企業成本加內容。衡量國企利潤時,在成本中增加占用財政補貼、環境外部性等原先忽略或遺漏的“隱性”要素成本。應嚴格按企業為社會創造財富以及未內在化的“要素”價值來確定補貼,不能根據企業是否虧損、是否屬于國有來區別對待,對于承擔政府職能、提供公共產品和服務的企業用政府采購的方式補償。又如,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影響生態環境的外部性,也應計入成本。
二是企業效益加指標。要增加國企社會效益指標,促使企業承擔更多社會責任。有人認為國企社會責任就是創造財富、利潤、就業和稅收,這種將社會責任簡單化的說法,忽視了國企同時承擔執行國家公共政策、提供公共或準公共物品、保障勞動者權益、提高勞動者素質以及弘揚社會主義道德觀念等的作用和功能,故應增加生態保護、社會責任等方面的指標,全面測算企業的社會效益。同時應提高成本和價格構成透明度,當前水、電、油、氣、交通等直接關乎民生的領域,往往給百姓以國企“邊哭窮邊盈利”“逢聽證必漲價”之感,也引發“效率低下”“市場化不是增效而是提價”等議論。應強化公用事業企業信息披露,讓公眾有機會了解、評價“自己的”企業效益,將財務、營銷、工資、利潤、相關項目等內容,經第三方審核后向社會披露,接受人民群眾質詢并及時答復;在各級人大成立國有資產審核機構,并做實聽證會制度。
三是企業經營加約束。目前國企監督考核主要由資產管理部門進行,許多國企連一年一次的高質量外部財務監督審計都難以做到,一些地方對國企法人代表離任審計也做不到全覆蓋;企業經營、日常管理、財務監督中發現問題也很難糾正,監督往往流于形式。應考慮由全國人大擬定央企負責人考核制度,由國資委執行,紀檢、審計等部門監督,形成監管合力。對于部分特大型國企,可試行“一企一策”、分類考核,根據經營狀況、所在行業、企業目標制定考核標準。同時在市場化基礎上做實企業薪酬委員會、外派監事等制度。特別是隨著企業轉型和大批資產并購重組,“財務監督”應轉向對企業經營管理的全面監督。當前不少央企監事會幾乎成為臨退休人員、轉業干部的安置機構,應當在成員配置上更多啟用懂得法律、企業戰略、財務、經營、審計等相關知識,具有監督經驗的專業人員,監事會應對企業負責人具有考核權和建議任免權。
再次做乘法:發揮優勢,分工協作,促進生產力倍增。一是促進技術擴散。科技在經濟社會發展中作用日益增大,應利用國企人力資源豐富、資金實力雄厚、多年技術積累等優勢,在研發集成、工藝創新等方面強化國有經濟“主導地位”,吸引民企資源,促進技術擴散。同時借助國有資本較強的抵御風險能力,加大高新技術研發投入;充分發揮國企自身優勢,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加強自主創新,引領產業發展和升級,強化創新績效考核。
二是形成合理分工,借助非公資本貼近市場的特點完善產業鏈。例如,國防工業國有資本集中度很高,但國防工業企業“包攬一切”的生產方式顯然是不經濟的。若能加強配套產業鏈建設,營造良好市場環境,形成合理分工,提高集體企業、民營企業對國防科技的轉移和擴散承接能力,形成產業集群,寓軍于民、軍民融合,能快速促進國防工業發展;同時,集體、民企具有敏感的邊際行為,能夠幫助國企迅速獲取市場信號,極大降低交易成本,成倍增加經濟效率。
第四做除法:回饋社會,改善民生,更好體現公有性質。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要完善國有資本預算經營制度,提高國有經濟資本收益上繳公共財政比例。將國企收益更多投入民生領域,保證改革成果惠及每一個社會成員,這是我國社會主義經濟性質的具體體現。在推進完善國有資本經營預算制度中,可考慮由政府向同級人大提交國企利潤分配方案,人大審議后行使利潤分配最終決策權。
目前,很多過去“重要行業、關鍵領域”成為競爭性行業和領域,而關系“國民經濟命脈”的產業支撐點也由資本、資源能源等,轉變為圍繞推進自主創新、完善社會保障、推行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等。特別是在“管資本”的監管體制下,應將部分國有資產利用設立公益性基金等方法,注入科教、社保、環境、扶貧開發等公益領域,以投資收益充實公益事業,以彌補經濟社會發展中生態、社保等領域的“歷史欠賬”,特別是要補足社保資金,守住社會保障底線;同時通過各類社會公益、慈善基金,促進城鄉、區域均衡發展,推進社會公平。以此形成經濟體制和社會事業改革良性互動,使國企收益回歸“全民共享”,讓改革和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
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經濟、國有和其他經濟類型、政府和企業的關系始終貫穿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和國企改革實踐。馬列經典理論、中共重要文件和憲法,為正確認識和處理這三對關系提供了依據,指明了方向。堅持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牢牢把握解放和發展生產力這一根本任務,國企改革必須堅持和完善基本經濟制度,堅持“兩個毫不動搖”,大力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
正確處理上述三對“關系”,需要理論聯系實際,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一馬克思主義“活的靈魂”,將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主義的設想與我國發展改革的歷史和現實條件結合,歷史、辯證地分析國企改革過去遺留的問題、當前存在的弊端、長期面臨的約束。
在國企改革的現實條件下處理好三對“關系”,需要做好“加減乘除”,理順政企關系,通過“減負松綁、推向市場”,推動國有企業公平參與競爭;通過“全面評價,強化監管”,管好國有資本;促進“國”“民”共進,發揮國企和民企各自優勢,形成有效分工協作,實現經濟提質增效;更多體現國企公有性質,通過將部分國有資產投入民生領域回饋社會,讓改革和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
(作者為全國政協提案委員會副主任,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