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丹丹,張麗,李蘇
(安徽大學社會與政治學院,安徽合肥230601)
當前城市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的調查與分析
——以合肥市的調查為例
梁丹丹,張麗,李蘇
(安徽大學社會與政治學院,安徽合肥230601)
近年來公共安全事件頻發,給城市發展和城市居民生活造成了不利的影響。試從城市居民公共安全意識角度進行研究,以合肥市為例,通過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的方法,對城市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的現狀進行調查分析,發現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具有不同方面的差異。同時,城市居民對待不同方面的公共安全問題時的意識水平亦有一定的差異。在提高公共安全意識上,城市居民大多愿意了解并學習公共安全方面的知識,但能夠及時付諸行動的較少。
公共安全意識;城市居民;合肥
隨著現代社會的發展,各種公共安全事件也隨之發生,公共安全問題不僅使城市的穩定發展受到影響,也使城市居民的財產蒙受損失,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比如,2014年3月1日,云南省昆明市昆明火車站發生了一起由新疆分裂勢力組織策劃的無差別砍殺事件,造成29死143傷。2014年3月8日,福州一輛502路公交車行駛中發生自燃,不到一小時就燒得只剩骨架。基于此,筆者在學者對公共安全問題研究的基礎上,采用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的方法,以合肥市社區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為研究對象,調查城市社區居民對提高公共安全意識的態度、對自身以及城市居民總體公共安全意識的評價以及面對具體公共安全問題時的行為選擇,分析城市社區居民在公共安全意識方面存在的問題并對其進行分析。
從城市居民的角度出發,對合肥市社區居民公共安全意識進行調查研究,從而了解合肥市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現狀并對其進行分析,發現其中存在的問題并對其進行一定的分析。同時以合肥市社區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現狀為例,為其他地區城市社區建設提供參考。我們將合肥市按行政區劃分為蜀山區、廬陽區、包河區、瑤海區四個調查區域,進行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300份,回收有效問卷295份,有效回收率為98.33%。根據問卷調查獲得的信息,選取各個調查區典型的被調查者進行深度訪談。
1.城市居民普遍重視增強自己的公共安全意識。由于近年來公共安全事件頻發,公共安全問題也越來越清晰地呈現在大家的面前,政府、媒體、社區等均針對增強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做了相應的宣傳教育,越來越多的城市居民了解了公共安全事件可能會給自己和家庭帶來的危害,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較為重視。此次調查中有54.24%的調查對象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十分重要,而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比較重要的調查對象也達到了37.63%。
2.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已達到一定水平,但仍可進一步地提高。此次調查中,295位調查對象在自然災害、事故災難、公共衛生和社會安全四個方面公共安全問題的總加量表中的平均得分為63.27(總分為80)。由此可見,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已達到一定的水平。與此同時,18.31%的調查對象認為城市居民整體的公共安全意識較高,但61.36%的調查對象認為城市居民整體的公共安全意識只維持在一般的水平,由此可見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仍可進一步得到提高。
3.城市居民對待不同方面的公共安全問題時的意識水平有一定的差異。此次調查獲得的數據顯示,合肥市社區居民在公共安全意識總加量表(見表1)中平均每題的得分為3.985,其中在自然災害和事故災難方面的平均分分別為4.08、4.175,高于總平均分,而在公共衛生和社會安全方面的平均分則分別為3.9075、3.6575,低于總平均分。16道題目中得分最高的一題出現在事故災難方面,為4.47,得分最低的一題出現在社會安全方面,為3.27。在此次訪談中,包河區的李先生也對自己的意識差異有一定的認識,他主動告訴調查員:“我對自然災害和一些事故的新聞比較關注,因而也就對這方面的知識了解的多一些,其他的方面就不是很了解。”由此可見,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在自然災害和事故災難方面要高于公共衛生和社會安全方面。

表1 公共安全意識總加量表
4.城市居民提高自身公共安全意識的主動性較差。在此次調查獲得的295份有效問卷中,開放性題目“您認為采取哪些措施有利于提高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共收到83份有效回答,說明另外71.86%的調查對象對有利于提高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可以采取的措施并不是十分清楚。而在這83份有效回答中只有6人的回答中涉及自己主動采取行動,比例為7.22%。而余下92.78%的有效回答中,城市居民主要依賴政府、社區、個人工作單位和媒體的宣傳教育或事前演練來提高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
5.樂于了解,乏于行動。在本次訪談中,合肥市瑤海區的朱女士說:“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熱鬧,雖然知道人群比較集中的公共場合容易出事,但每次出門看到有很多人圍在一起,就總是忍不住,要上前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蜀山區的在校大學生小方則表示自己和同學們都知道一些路邊的小吃攤不衛生,吃完了很可能會鬧肚子,但身邊的同學卻紛紛購買,因此自己還是會買回來吃,然后告訴自己先吃一下,其他的吃完再說。廬陽區的李奶奶則在調查員詢問有沒有對可能發生的自然災害采取防范措施時回答道:“其實這些東西我們都懂,相關的宣傳都有,比如在屋子里放個酒瓶,地震來了酒瓶會晃會響,然后可以弄個應急箱什么的,萬一出了事也能用,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大家哪有人準備這些的,費事不說,你看你存的吃的時間長了就壞了,也挺浪費的。”和李奶奶住在同一個社區的孫先生則表示自己參加過一次防震演練,但覺得太耗費時間,而且由于組織的不太好的原因并沒有學到太多有用的知識。“就知道一聽見代表地震到來的哨聲就開始跑,有些人選擇躲起來,可也不知道要怎樣躲。所以我現在也就看看宣傳的相關知識,演習什么的就不參加了。”可見在提高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方面,城市居民更樂意于了解相關的知識,但是卻不能及時的付諸于行動。
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與一些因素密切相關,我們嘗試從性別、年齡、文化程度與收入四個緯度來分析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的差異性。
1.城市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的性別差異分析。
由于性別的差異,男性在生物性因素上占有一定的優勢。在生物性因素基礎上,社會性更加劇了男女不平等的差距,穩定了男性的優勢地位。[1]而這種優勢地位在一定程度上會促使男性對于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評價過高,從而不利于其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提高。
(1)女性城市居民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視程度略高于男性城市居民。調查數據顯示,93.33%的女性城市居民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并且58.79%認為十分重要;反觀男性城市居民,90%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具有重要性,但只有48.46%的男性城市居民認為十分重要。另外,1.54%的男性城市居民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不那么重要,而女性城市居民在這一選項中所占的比例為0%。針對了解公共安全知識的問題,廬陽區的李奶奶表示:“我基本上都是和晚上一起跳舞的這些老太太在路上聊這些事,我老伴就不愿意說這些,他總說這些東西都沒什么用。”基于此數據,筆者認為女性城市居民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視程度略高于男性城市居民。
(2)男性城市居民對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評價高于女性城市居民。在調查獲得的數據中,58.46%的男性城市居民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比較高甚至十分高,而如此評價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女性城市居民只有38.79%。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一般的調查對象中,男性城市居民中有37.69%,而女性城市居民則達到了51.52%。另外,9.7%的女性城市居民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比較低,還有待提高,而男性城市居民中只有3.85%的人如此認為。這些數據均說明了男性城市居民相較于女性對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評價更高。
(3)男性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低于女性城市居民。男性城市居民在公共安全意識總加量表中平均每題的得分為3.91,而女性城市居民的平均得分為3.99。據此可以得出結論:男性城市居民比女性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要低。
2.城市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的年齡差異分析。
以社會和事業標準來劃分青年年齡,總體青年年齡的過渡期限,可把握在14歲至40歲之間。[2]筆者依據此年齡劃分標準,將城市居民劃分為40歲以上和40歲以下(包含40歲)兩個部分進行分析。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在家庭中更多的扮演家長的角色,在維護家庭穩定方面負有更大的責任,再加上生活閱歷相對豐富,其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以及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視程度均要高于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
(1)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視程度高于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此次調查的數據顯示,91.63%的年齡為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具有重要性,其中52.85%認為十分重要;與此同時,有93.75%的年齡在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認為十分重要的則達到了65.62%。另外,8.36%的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要程度一般或不那么重要,而如此認為的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則只有6.24%。這些數據均說明了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視程度高于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
(2)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對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評價高于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調查數據顯示,45.24%的年齡為40歲以下(包含40歲)城市居民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比較高甚至十分高,其中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十分高的有8.37%;而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比較高甚至十分高的年齡為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則有65.63%,其中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十分高的更是達到了18.75%。與此同時,7.6%的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認為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不高,還有待提高,而如此評價自己的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的比例僅為3.12%。關于評價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問題,蜀山區的在校大學生小方告訴調查員:“我覺得我爸媽和爺爺奶奶那一輩的人對這些事情(公共安全相關知識)都比較了解,我和身邊的同學們可能就沒有他們知道的多。”基于以上數據,筆者得出了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對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評價高于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的結論。
(3)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高于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在公共安全意識總價量表中平均每題的得分為4.00,高于總體平均分,而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的平均得分為3.95,低于總體平均分。此數據表明,40歲以上的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高于40歲以下(包含40歲)的城市居民。
3.城市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的文化程度差異分析。
長久以來,大家普遍認為文化程度的高低與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是正相關的關系,但由于不同文化程度的城市居民由于自身所處的社會環境不同,對于提高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重視程度也不相同,事實并非完全如大家所想。
(1)不同文化程度的城市居民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視程度不同。在此次的調查對象中,文化程度為研究生或博士的城市居民均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與此同時,6.49%的文化程度為本科的城市居民認為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不重要或只有一般的重要程度,在文化程度為大專的城市居民中,這一比例上升到11.9%,文化程度為初中及以下的城市居民的比例為16.66%,而只有4.26%的文化程度為高中或中專的城市居民這樣認為,比例低于文化程度為初中及以下以及大專和本科的城市居民。據此可知,文化程度為研究生或博士的城市居民對增強自身的公共安全意識最為重視,其次是文化程度為大專的城市居民,而最不重視增強自身公共安全意識的是文化程度為初中及以下的城市居民。
(2)高中或中專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城市居民對城市居民整體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評價高于大專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城市居民。此次調查得到的數據顯示,只有13.33%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城市居民和9.57%高中或中專文化程度的城市居民認為城市居民整體公共安全意識水平仍有待提高,而文化程度為大專及以上的城市居民持同樣態度的均達到了19%以上。
4.城市居民公共安全意識的收入差異分析。
根據2014年1月14日發布的安徽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調整全省最低工資標準的通知(皖政辦〔2013〕22號),[3]自2013年7月1日起,合肥市的最低工資標準調整為每人每月1260元。此次的調查也以最低工資標準作為衡量收入的因素。
調查數據顯示,月收入低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在公共安全意識總加量表中平均每題的得分為4.15,而月收入高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的平均得分為4.19。月收入低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中,58.97%的居民認為自己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一般或有待提高,而如此評價自己的月收入高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比例為51.56%。只有2.56%月收入低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認為增強自身公共安全意識的重要程度一般,認為不重要的為0%,而有8.20%的月收入高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認為其重要程度一般,認為其不重要的則為0.78%。
由此可見,月收入低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相較于月收入高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對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水平的評價更低,對增強自身公共安全意識更為重視。也正因此,雖然月收入低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較低,面對公共安全事件時處于更為不利的地位,但他們的公共安全意識水平與月收入高于合肥市最低工資標準的城市居民的差距并不大。
城市居民對待不同方面的公共安全問題時的意識水平有一定的差異,在自然災害和事故災難方面的意識水平要高于公共衛生和社會安全方面。自然災害和事故災難方面的公共安全問題大多是突發性的,而公共衛生和社會安全方面的問題則多為日常性的。目前,涉及每一個人的日常性安全問題,反而因其大眾化色彩就淡化了其危害性,不那么受人重視了,因為每個人都會以自己的方式避險。相反,突發性的,危害性不確定的,更少人受害的安全問題卻受到了足夠的重視。[4]因而,要加大對公共衛生和社會安全方面公共安全知識方面的宣傳和教育,以提高城市居民對日常性公共安全問題的重視程度。
城市居民大多愿意了解并學習公共安全方面的知識,但能夠及時付諸行動,做到知行合一的較少。這一方面體現了城市居民仍對公共安全事件抱有僥幸心理,另一方面也體現了現階段的宣傳教育不夠靈活多樣,不重視實效性。針對這種現象,首先,我們要調動各種資源,運用各種手段對公共安全事件的危害性進行大力的宣傳,使城市居民不再對公共安全事件抱有僥幸心理。其次,在宣傳教育方面要采取更為靈活多樣的方式。可以通過圖書、報刊、音像制品和電子出版物、廣播、電視、網絡等,廣泛宣傳預防、避險、自救、互救、減災等常識,增強公眾的憂患意識、社會責任意識和自救、互救能力;可以建立公共安全教育基地,讓民眾親身感受災難發生的環境,模擬災難發生時自救、互救的過程等。[5]與此同時,要增強宣傳教育的實效性。開展更多高效、耗時短的演習,方便城市居民參加的同時使其能夠更為深刻地掌握與公共安全相關的知識和技能。
城市居民的公共安全意識受其自身素質、生活環境的影響,具有性別、文化、年齡、收入等四個方面的差異。因而,在對與公共安全相關的知識進行宣傳教育時要根據城市居民在不同方面的差異采取不同的措施,靈活應對。普及公共安全知識讓公共安全知識走向億萬公眾,應該根據不同的受眾人群采用不同的形式,多種渠道進行。[6]
[1]馬祥林,王天橋.制止家庭暴力實現男女平等男性須先行[J].昆明學院學報,2010(04).
[2]李光奇.“青年”年齡劃分標準管見[J].青年研究,1994(05).
[3]安徽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調整全省最低工資標準的通知(皖政辦〔2013〕22號)[EB/OL].http://www.ah.gov.cn/UserData/DocHtml/1/2014/1/14/3929471642777.html,2014-01-14.
[4]李彤.論城市公共安全的風險管理[J].中國安全科學學報,2008(03).
[5]顧林生,韓敏,陳志芬.我國公共安全教育現狀研究[J].中國應急管理,2008(10).
[6]蔡少鏗.關于公共安全教育的思考[J].中國安全科學學報,2006(10).
An Investigation of Urban Residents’Public Safety Awareness
Liang Dandan,Zhang Li,Li Su
(School of Sociology and Political Science,Anhui University,Hefei,Anhui 230601,China)
In recent years,the public safety incidents have happened very frequently,and has caused many adverse effects on the resident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ublic safety awareness of urban residents,taking Hefei city as an example,with the questionnaire and interview method,the paper analyzed the public safety awareness of the city residents and it argued that the public safety awareness of the city residents are different.The city residents are willing to learn the knowledge of public safety,but there are fewer residents can put into action in time.
public safety awareness;city residents;Hefei city
C91
A
1672-6758(2015)10-0045-4
(責任編輯:宋瑞斌)
梁丹丹,學生,安徽大學社會與政治學院。研究方向:城市社會學。
安徽大學2014年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城市居民安全意識調查與分析”(編號:S01214024,指導老師:湯奪先博士)。
Class No.:C91Document Mar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