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倩,秦尊文
(1.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3;2.湖北省社會科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7)
關于流動人口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眾多學者已經從不同的角度作了大量研究。王桂新等(2005)考察了1995-2000年間東部地帶的省際人口遷移與經濟發展的關系,得出外來勞動力彌補了東部地帶勞動供給的不足,已成為推動東部地帶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而且遷入人口規模越大,其對遷入地區經濟發展的貢獻越大。[1](p19)付曉東(2007)利用2000年的第五次人口普查(以下簡稱“五普”)數據描述分析中國的流動人口總體特征,指出流動人口的規模、流向以及生產生活方式是影響全國城市化、工業化和現代化的重要因素之一。[2](p91)袁曉玲等(2009)認為人口遷移有助于縮小地區經濟差距,對經濟增長有積極的貢獻。[3](p27)但是,也有學者認為人口遷移也會產生一些負面的影響,如張文新(2004)等證明勞動力和高素質人才的流失將不利于遷出地農業的發展。[4](p90)張勝康(1995)認為農村勞動力的流出可能會使農業勞動力短缺,農村老齡化速度加快。而且,城市外來人口的大量流入會給城市住房、交通、環境、能源等方面帶來巨大的壓力。[5](p62-63)于瀟等(2013)以兩次人口普查數據為依據,分析了我國目前遷移人口特征的變化,確定了新的人口遷移中心,并通過灰色關聯度分析,證明遷入人口數和就業人數與經濟總量之間存在較強的相關關系。[6](p5)
但是,目前關于流動人口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研究多集中于單個省份或地區,對跨省的區域性研究較少,即使有也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特別是對中部地區流動人口對經濟發展的影響研究不多。且研究方法多采用描述性分析,客觀的實證分析相對較少。因此,本文在研究大量文獻的基礎上運用有效勞動模型,研究中部地區流動人口對經濟發展的影響。
流動人口的產生和我國現有的戶籍管理政策、勞動人事管理等制度有關,是人口的非正式遷移而形成的。我國在改革開放前,戶口控制嚴格,因此流動人口較少;20世紀80年代后,隨著用工制度的放寬,流動人口的數量急劇增長。流動人口通常被定義為“人戶分離”人口,即戶口所在地與現住地不在同一鄉鎮街道、且離開戶口所在地已經超過半年的人口。流動人口可以分為流入人口和流出人口,流入人口是指來到該地區的非戶籍人口,流出人口是指離開該地區到其他地方居住的戶籍人口。本文以五普和六普數據為基礎,對中部地區的流動人口規模、結構和原因等方面進行分析和研究。
由表1和表2可知:

表1 五普中部地區流動人口總規模(單位:人)

表2 六普中部地區流動人口總規模(單位:人)
第一,2010年中國總流動人口達到了26093.8萬人(含市轄區內人戶分離人口3990.7萬人),比2000年五普的總流動人口14439.1萬人增加了11655萬人,十年間增長了80.72%,遠高于該時期內中國總人口7.3%的增長速度,流動人口增長的數量大,增長的速度快。
第二,2010年,中部地區流動人口8264.03萬人,占全國總流動人口的31.67%。與五普的總流動人口4355.47萬人相比,增長了89.74%,高于全國平均增長速度。其中中部地區總流入人口4608.07萬人(包括省內流入4150.09萬人),跨省流出人口3823.82萬人,凈流出人口3365.84萬人,分別比五普增長了77.61%、106.77%、111.58%。說明中部地區流入人口以省內流入為主,是人口凈流出地區,并且跨省流出人口、凈流出人口都出現了大幅增長。
第三,2010年中部各省均是人口凈流出省份,其中凈流出人口最多安徽省為890.51萬人,其余依次為河南、湖南、江西、湖北、山西,總流入人口中均以省內流入為主。而2000年凈流出人口最多的是安徽省409.57萬人,其余依次為湖南、江西、河南、湖北,且總流入人口中均以省內流入為主,而山西還是人口凈流入省份。與五普數據相比,2010年中部各省總流入人口增長率均超過50%,其中增長最快的是安徽省,達到99.54%;跨省流出人口中增長最快的是山西省,達到255.01%;凈流出人口中增長最快的是河南省,達到209.75%。
2010年全國總流入人口占戶籍人口的比重為19.51%,省內流入占比13.09%,說明省內流入是國家層面上的主要流動方式。中部地區總流入占戶籍人口的比重為11.81%,比全國總流入占比低7.70個百分點,省內流入和跨省流入人口數占戶籍人口比重均低于全國水平,特別是跨省流入占比低于全國5.21個百分點。說明中部地區的人口總流入、省內流入和跨省流入的規模都明顯低于全國水平。中部各省從總流入人口的構成情況看,雖然河南省和安徽省是人口流入的大省,但是這兩省總流入占當地戶籍人口的比重卻較低,主要是因為兩省戶籍人口數較多。除山西省和湖北省外,中部各省省內流入的規模都低于全國的平均水平。從跨省流入占當地戶籍人口的比重看,中部各省跨省流入的人口規模都遠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
將跨省流入的人口數按來源地進行細分,可以了解中部地區流入人口的結構狀況。中部地區跨省流入的人口主要來自河南省、四川省、湖北省、安徽省、江蘇省等省份。同時中部地區跨省流入的人口中,涉及了除山西省外的中部其他五省。中部六省中跨省流入的來源地主要特征表現為:跨省流入的人口中大部分都是與該省鄰近的省份,而且距離越近,流入的人口比重越大。而江蘇省、浙江省在跨省流入的來源地占有一定比例,除了與中部地區鄰近外,與其流入人口相當一部分在中部地區投資興業有關。這與中部地區流出人口主要是出賣勞動力形成較大反差。
中部地區省內流入人口男女比例相當,男性人數稍多。在跨省流入的人口中,男性的比例遠高于女性,說明中部地區跨省流入的人口男性為主。中部各省中總流入人口均表現為以男性居多,特別是山西省和江西省。省內流入人口的性別比均以男性為主,但男女性別比例差別不大。中部地區流出人口也以男性為主;中部地區流入人口中,低學歷以女性為主,高學歷水平以男性為主。此外,各種受教育水平中,初中和高中學歷是最多的,與全國流入人口一樣,受教育水平主要是初中和高中。
按流入性質和流入時間可知中部六省總流入、省內流入和跨省流入時間呈現兩端高、中間低的分布狀態。但是六省之間還存在著一些差異。首先,在總流入和省內流入的時間分布上分為兩類:一類是江西省、湖南省和安徽省,短期流動性強,長期流動性較弱;另一類是山西省、河南省和湖北省,短期流動性稍弱,長期流動性較強。其次,在跨省流入的時間分布上,分為三類:一類是安徽省、江西省和湖南省,三省人口短期流入性強,但長期流入性弱;第二類是山西省和湖北省,短期流入和長期流入性都強;第三類是河南省,短期流入和長期流入的流動性都較弱。
2010年我國流動人口的分布以城市(65.3%)為主,與2000年流動人口的分布情況相比,流動人口向城市集中的趨勢更加明顯,集中于城市的流動人口比例增加了5.9個百分點。針對中部地區流入人口的城鄉分布進行分析,為了便于研究,將流入人口分成同級流入、向上流入和向下流入三個層級。見表3。
中部地區總流入人口中以向上流入層級為主,占比45.21%,但沒有全國向上流入性強。同級流入人口中以城市向城市流動為主,占比24.66%,在所有流向中占比最大,比全國城市向城市的流動性強。向上流入人口中以鎮向城市流動為主,但低于全國鎮向城市流動性。向下流入人口中以鎮向鄉村流動為主,但低于全國鎮向鄉村流動性。
中部地區省內流入和跨省流入人口中均以向上流入層級為主,但省內流入向上流入占比略高于同級流入。同級流入人口中省內流入和跨省流入均以城市向城市流動為主,但省內流入城市向城市流動在所有流向中占比最大為25.65%,但沒有全國城市向城市的流動性強。向上流入人口中均以鎮向城市流動為主,均低于全國鎮向城市的流動性,但跨省流入人口中鎮向城市流動在所有流向中占比最大為28.51%。向下流入人口中均以鎮向鄉村流動為主,但省內流入沒有全國鎮向鄉村的流動性強。
通過中部地區流入人口分布特征可以發現,鄉-城、鄉-鎮流向合計占比22.38%,遠大于城-鄉、鎮-鄉流向合計占比8.49%,說明人口流動不同程度地提高了中部以及其他各省的城鎮化水平。對于人口流入省,通過吸納外省農村人口直接提高了本地城鎮化率;而人口流出省,則通過輸出農村人口也間接提高了本地城鎮化率。并且人口流動性越大的地方,城鎮化率越高,如2010年北京、上海、廣東城鎮化率分別為85.93%、89.27%、66.18%,中部地區僅為43.58%。

表3 2010年中部地區流入人口分布比例(單位:%)

表4 2000-2010年中部地區生產總值及三次產業所占比重
中部六省省內流入的原因可以歸為兩類:一類為山西省和江西省,其人口省內流入的主要原因是務工經商,其次是家屬隨遷,然后是學習培訓、搬家拆遷、婚姻嫁娶等原因;另一類為其余四省,主要流入的原因依次為務工經商、學習培訓、家屬隨遷、搬家拆遷、婚姻嫁娶等原因。跨省流入的原因分為三類:一類是山西省,流入主要原因依次為務工經商、家屬隨遷、婚姻嫁娶和學習培訓;第二類是安徽省,流入主要原因依次為務工經商、婚姻嫁娶、學習培訓和家屬隨遷;第三類為其他四省,流入主要原因依次為務工經商、學習培訓、家屬隨遷和婚姻嫁娶。
根據《中國統計年鑒》,為消除通貨膨脹影響,將中部地區各年地區生產總值除以2000為100的GDP平減指數,得到不變價地區生產總值。具體結果見表4。
從表4可以看出,2000-2010年期間,中部地區經濟增長始終保持著逐年增長的態勢,從2000年的18900.75億元增長到2010年的57651.62億元,平均增速為11.80%,高于全國平均增長速度1.32個百分點。
2000-2010年中部地區第二產業所占比重呈現逐年上升趨勢,第一產業的貢獻率2000年為21.25%到2010年降為13.03%,第三產業的貢獻率2000年為38.33%,到2010年降為34.56%,而第二產業則顯示出強大的拉動力,其貢獻率由2000年的40.42%升至2010年的52.41%,第二產業發揮著愈加重要的作用,產業結構也在不斷調整和改進中。中部地區的經濟增長主要由第二、三產業帶動。

表5 2000-2010年中部不變價各省地區生產總值 (單位:億元)
中部各省數據處理如上所述,具體結果見表5。中部各省中河南省的地區生產總值最高,占中部地區生產總值的27%左右,湖南、湖北次之,占比約在18%左右,第三是安徽占比約在14.5%左右,最后是江西和山西,占比約在10.8%左右。2000-2010年期間,中部各省經濟增長始終保持著逐年增長的態勢。河南、江西、山西的平均增長速度分別為11.83%、12.19%、12.81%,均高于中部和全國增長速度。湖北、湖南、安徽的平均增長速度分別為11.67%、11.70%、11.05%,均低于中部但高于全國增長速度。
中部各省第一產業在三產中所占比重均最低,2000-2010年第一產業所占比重均逐漸降低,降低幅度較大的省份依次為安徽(25.56%-13.99%)、江西(24.22%-12.77%)、河南(22.99%-14.11%)、湖南(22.10%-14.50%)。中部各省第二產業所占比重均呈現逐年上升趨勢,增幅大的省份依次為江西(34.98%-54.20%)、安徽(36.41%-52.08%)、河南(45.40%-57.28%)、山西(46.51%-56.89%)。中部各省第三產業所占比重均呈現下降趨勢,降幅大的省份依次為江西(40.80%-33.03%)、山西(43.75%-37.09%)、安徽(38.03%-33.93%)。中部各省的經濟增長主要由第二、三產業帶動。第一產業比重不斷下降,而第二產業的比重不斷提高,有利于產業結構升級。但是,第三產業占比不斷下降,應當引起高度重視。眾所周知,第三產業吸納就業能力最強,其占比持續下降,將加劇人口外流。
有效勞動模型是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的改進型,是將舒爾茨和貝克爾的人力資本概念納入經濟增長模型,引入勞動力的人力資本水平因素。其基本表達式為:

此模型為分析人力資本甚至人口流動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提供了可以參考的分析框架。將上式兩邊取對數,得到自然對數線性模型:

其中,α、β均為待估計參數,分別表示資本投入、人力資本存量對總產出的彈性,其正負號表示各要素對總產出作用的方向,若為正,則表示對總產出有促進作用,若為負,則表示對總產出有抑制作用;而大小則表示其作用強度;在完全競爭條件假定下,當 Kt、Ht均增 1%時,根據式(2)可知,總產出增加(α+β)%,那么資本投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人力資本投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
就可收集得到的數據,并不能直接用于上述模型,還需要對模型所需要的數據進行估算和處理。對于人力資本存量的估算,基于數據可得性考慮,本文采用“平均受教育年限”代表人力資本,用Ht=(勞動力數量*平均受教育年限)表示人力資本存量。在計算平均受教育年限時,不同受教育水平的受教育年限規定分別為小學(6年)、初中(9年)、高中(12年)、大學專科(15年)、大學本科(16年)、研究生(19年)。中部各省勞動力數量由三產從業人員數量得到,從業人員平均受教育年限根據歷年《中國勞動統計年鑒》數據估計而得,最終得到中部地區人力資本存量數據。
本文根據有效勞動測算模型進行實證研究,從而得出各參數的值,計算中部及各省省外流入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式中Yt采用中部及各省歷年地區生產總值,Kt采用中部及各省歷年固定資本形成總額。
根據模型擬合結果可知,在2000-2010年間,常數、α、β 的平均估計值分別為 1.12、0.709、0.211,調整后可決系數為0.999,模型顯著性較好。中部地區就業人口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彈性β的估計公式如下:

式中,α的值用固定資本形成總額的平均彈性0.709來替代,那么根據各年的固定資本形成總額、人力資本存量值可以計算出最近11年的β估計值,即為就業人口人力資本存量對經濟增長的彈性。本文將就業人口作如下假設:總勞動力L由兩部分構成,一部分為本地勞動力L1,另一部分為省外流入勞動力Lf,并有L=L1+Lf;本地勞動力L1和省外流入勞動力Lf之間是相互獨立的;省外流入人口在流入地實現完全就業;本地勞動力L1和省外流入勞動力Lf是同質的。[7](p23)于數據的可得性,只分析2000年和2010年流入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
由分析結果可知中部地區經濟增長的主要貢獻要素為資本的投入,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2000-2010年平均為77%。這說明越來越好的投資環境以及越來越強的承接國際和沿海地區產業轉移的能力,吸引著大量的國內外投資,為中部地區經濟增長作出了突出貢獻。而在近23%的有效勞動投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中,流動人口的平均貢獻率不到0.5%,可以說流動人口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微乎其微。這主要因為中部地區是人口凈流出地區,大量勞動力外流,流入人口很少,并逐步出現中部人口“空心化”趨勢。
分析過程同上,由分析結果可知在2000-2010年間,中部各省調整后可決系數均在0.9以上,模型整體擬合較好,資本的彈性系數均高于有效勞動力的彈性系數。
中部各省對經濟增長貢獻最大的要素是資本投入,貢獻率均超過50%,其次是本地人口有效勞動投入,流入人口貢獻率最小,貢獻率均不超過1%。2010年與2000年相比,資本和本地勞動貢獻率保持相對穩定,流入人口勞動力投入變化相對較大,其中變化最大的省份是安徽,貢獻率增加了0.54個百分點。各省經濟增長中資本貢獻率最大的省份是湖北和山西,貢獻率超過80%,本地勞動力投入貢獻率最大的省份是安徽,貢獻率為49%左右,流入人口勞動力投入貢獻率最大的省份也是安徽,2010年達到0.88%。
同時,不同的流動人口狀況也造成中部地區與北京、上海、廣東等地巨大的經濟差異。選取人均GDP指標反映經濟差異狀況,人口凈流入率=(常住人口-戶籍人口)/常住人口×100%。具體結果見表6
由表6可知,2000-2010年北京、上海、廣東人口凈流入率呈上升趨勢,中部人口凈流入率呈下降趨勢,由0.21%下降為-9.28%,說明凈流入北京、上海、廣東的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重越來越大,凈流出中部地區的人口所占比重逐年增大。中部、北京、上海、廣東人均GDP呈逐年上升趨勢,其中人口凈流入率最大的上海,人均GDP最高,2010年達到74537.47元/人,其余依次為北京、廣東、中部,說明人口凈流入率大的地區,人均GDP普遍比較高,經濟發展水平較好,反之經濟發展水平就較差。中部屬于人口凈流出地區,2010年人均GDP僅有16150.72元/人,遠遠低于北京、上海、廣東。將2000-2010年人均GDP和人口凈流入率進行相關分析,北京、上海、廣東的相關系數依次為0.943、0.829、0.674,進一步驗證了人口凈流入率與經濟發展水平有著密切聯系。這充分說明,中部地區凈流出的不僅僅是人口,而且是財富。

表6 2000-2010年中部、北京、上海、廣東人均GDP和人口凈流入率
(1)中部地區流入人口中以省內流入為主,是人口凈流出地區,與五普時中部地區流動人口相比,省內流入和凈流出人口都出現了大幅增長。2000年中部各省除了山西是人口凈流入省份以外,其余均為人口凈流出省份,且總流入人口中均以省內流入為主。2010年中部各省均是人口凈流出省份。
(2)中部地區人口的總流入、省內流入和跨省流入的規模都明顯低于全國水平。中部地區跨省流入的人口,主要來自河南省、四川省、湖北省、安徽省、江蘇省等省份。來源地主要特征表現為:跨省流入的人口中大部分都是與該省鄰近的省份,而且距離越近,流入的人口比重越大。中部地區流動人口以男性為主,受教育水平主要是初中和高中。
(3)2010年我國流動人口的分布以城市為主,與2000年流動人口的分布情況相比,流動人口向城市集中的趨勢更加明顯。人口流動的主要原因是務工經商。
(4)2000-2010年期間,中部地區經濟增長始終保持著逐年增長的態勢,高于全國平均增長速度。中部地區第二產業所占比重呈現逐年上升趨勢,發揮著愈加重要的作用,第一產業所占比重呈逐年下降趨勢,產業結構也在不斷調整和改進中,經濟增長主要由第二、三產業帶動。中部地區經濟增長的主要貢獻要素為資本的投入,其次是本地勞動力的投入,流入人口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很小,這與中部地區大量的人口流失有關。因此,采取正確措施吸引流動人口特別是高素質的流動人口對促進經濟發展將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由研究結論可知,中部地區作為人口凈流出區域,跨省流入勞動力在總就業人口中所占比重很少,因此對中部地區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也很少。如今在全球人才流動大潮中,無論國家、地區還是組織,擁有人才就擁有了經濟上的競爭優勢。為了扭轉中部地區人口大量凈流出的局面,留住本地人口,吸引外來人口,特別是吸引外流人口回流,本文認為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制定政策措施吸引高素質的流動人口。
(1)通過提高收入吸引流動人口。借鑒日本在20世紀60年代實施“國民收入倍增”的方法,大幅度提高農民收入和職工的工資水平。要通過建立居民收入與國內生產總值增長聯動的機制,通過國民收入分配體制改革,提升城鄉居民收入水平。[8](p11-12)中部地區收入水平低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國家財稅政策的不公平。改革開放以來,各種優惠政策都給了沿海地區和西部地區,中部地區得到的最少,這不僅擠壓了企業提升職工工資水平的空間,也削弱了中部企業和區域的競爭力。另外,政府應繼續監督和解決流動人口工資的克扣和拖欠問題,并不斷地適應經濟形勢提高流動人口的最低工資標準,保障他們的勞動收入可以按時足額的合理發放。
(2)進一步推進戶籍制度改革。長期以來,城鄉二元戶籍制度是隔在城市與農村之間的一道藩籬。這道藩籬造成了農村與城市之間勞動力自由遷移流動的障礙,也造成了農村與城市在社會生活各個方面的不公平差異。推進城鄉戶籍制度改革,農村地區城鎮化發展的道路會更加平坦,城市地區可以有效解決用工短缺,也有利于我國經濟發展戰略的完美轉型。所以,中部各省在戶籍改革時,要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促進就業、收入社會保護基本公共服務的均等化,使流動人口和城鎮居民可以在同等的制度平臺上獲取就業機會和勞動收入。[9](p46)
(3)大力發展第三產業。第三產業的發展是產業結構升級的必然結果,同時也成為吸引勞動力就業的主要渠道。中部地區應從以下方面加快發展第三產業:加快發展新型工業化,大力發展為新型工業化服務的第三產業,實現工業化和第三產業的聯動發展;按照市場經濟的要求,鼓勵非公有制經濟參與第三產業的發展,擴大開放,提高發展優勢;對于代表未來發展方向的行業要實行一定的政策傾斜,鼓勵和促進第三產業中小企業的發展;中部各省應建立協調第三產業區域發展的機制和平臺,盡快實現中部地區第三產業整體發展格局。
(4)加大就業培訓投資力度。現有針對流動人口的培訓主要是技術含量低的手工技能培訓,具有培訓時間短、內容簡單、見效快的特點,能夠幫助流動人口快速實現非農就業。但是,這些低層次的技能培訓無法真正提高流動人口的素質,難以適應市場競爭的需要。要從影響流動人口就業教育培訓的因素和市場對勞動力的需求出發,以實現非農就業為目標,以流動人口、政府部門、社會組織和用人單位為主體,根據流動人口自身的文化素質和技能狀況,通過各種就業教育培訓機構,對流動人口進行文化素質、職業技能培訓,使他們掌握非農就業所需要的技能。
(5)提供良好的創業就業政策環境。中部地區人口大量外流,主要原因是相對沿海而言市場主體較少、吸納就業能力較弱。近幾年,湖北省通過轉變政府職能,成為全國行政審批事項最少的省份,特別是推進工商注冊和管理制度改革,市場主體活力得以迸發,內資企業、私營企業、外商投資企業、個體工商戶、農民專業合作社注冊數量均快速增長,市場主體數量躍居全國第五位、中部第一位,人口大量外流的局面得到扭轉。中部各省要抓住國家將中部地區作為國家開發重點、并推進中西部地區1億人就近城鎮化的機遇,培育壯大市場主體,增強吸納就業能力。同時,要進一步優化就業環境,保護流動人口在城鎮的穩定就業和獲取合理收入。要取消各種針對流動人口在城鎮就業的不合理制度,如取消各項針對流動人口的不合理證件的辦理、取消各項不合理的收費以及用工制度的限制等。此外,政府還應加大力度監管勞動法的實施,從政策層面和執法監管力度上進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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