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自立
“新常態”下文化產業發展亟需確立“五種思維”
鄭自立
自2014年以來,我國經濟發展步入了以“三期疊加”為主要特征的“新常態”階段。文化產業作為朝陽產業之一,要在“新常態”階段有所作為,更好地發揮其示范引領作用,并逐步實現其成為支柱型產業的目標,就需要跳出傳統發展思維定式,積極謀求發展新路。
“新常態”下的經濟發展更加注重內涵與人文質量,就文化產業發展而言,需要恪守“底線”。這有兩個方面的要求:一方面,文化產業發展要跨行跨業但不可跨“度”,即要講規律,認真研究新常態下的經濟運行規律,主動做出調整以適應之,把握好各種經濟“邊界指標”,譬如“新常態”經濟境遇下文化產業的產值增速不可低于多少?文化產業的投入不可低于多少?等等。另一方面,文化產業發展要強調社會責任,駐守“思想道德底線”,文化創意不可以創意為借口,“天馬行空”,“失去準心”,必須大力弘揚主旋律,不可觸碰意識形態的“紅線”。講好規律,需要進一步推進文化單位轉企改制工作,完善文化企業內部的法人治理體制,壯大文化市場主體,構建現代文化市場體系,正確對待各種非公文化企業。把握“準心”,需要堅持社會效益優先原則,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貫穿于文化產業發展的各個環節,尤其在選拔文化干部和引進各種外來文化產品過程中要牢牢把握好意識形態標準。

“新常態”經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更高水平的市場經濟,法治是其本質特征。順應這一趨勢,文化產業發展作為一種新興的經濟形態,亟需完善文化立法,實施立法促進戰略。目前我國在文化領域已經制定了文物保護法、著作權法、文化遺產保護法、非物質文化遺產法和公共文化體育設施條例、博物館條例等約40部法律法規,但與文化產業發展的實踐訴求尚存在相當差距,文化立法工作仍需加快推進。在國家立法層面,需要進一步明確阻礙民族文化產業發展的懲罰措施,厘清黨委、政府、市場、社會的權限邊界以及政府各級管理部門的權責范圍,加快文物保護法、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知識產權法等法律條例的修訂與完善進程,積極推動文化產業促進法、演出法、出版法、電影法、新聞法、圖書館法、博物館法、文化市場管理法、廣播電視傳輸保障法等法律法規的制定;在地方法規制定上,需要在保持與國家立法高度一致的基礎上,瞄準地方民族文化產業特色,有的放矢地進行相關地方文化法規設計,主動適應本地改革和經濟發展的需要,努力做到與地方文化改革進程相配套,不同文化管理部門間的規章條例“不打架”。同時,要在各級文化管理機構或部門弘揚法治精神,推進依法行政,提升政府部門的法規政策執行力。應有效發揮行業聯盟公約、行業協會章程等社會規范在推動文化產業發展中的積極作用。要注重培養文化企業強化規則意識,倡導契約精神,守法誠信經營,依法維護自身權益。
強調依靠創新帶來內生生長活力是經濟“新常態”的最顯著特征。文化產業本身就是一種主要依靠創新制勝的產業,目前應抓住這一發展機遇,積極尋找新的發展動力引擎,培育和形成產業發展新的增長點。新常態下的文化產業發展創新要始終抓住“提升自主創新能力”這個根本,加快建立健全以文化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相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推動文化產業要素深度整合,實施品牌塑造和創意人才集聚戰略,提升文化內容原創能力;設立文化創新專投基金,組建文化產權評估質押和擔保機構,建立健全文化創新的社會投入激勵機制,為文化創新融資打開便利之門。另外,新常態下的文化產業創新發展還要狠抓三個重點:全面深化文化產業園區、文化產業基地管理制度和考核辦法改革,強化文化產園區、文化產業基地的創新創業實訓實踐功能,加大中小微文化企業創新創業活動支持和保障力度,努力激發大眾文化創造、創業活力,造就一批青年文化創客隊伍;建立更加完善的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培養文化欣賞,鼓勵文化消費,創造文化需求,營造關注“創造力”經濟的社會輿論氛圍,為文化產業發展提供持續動力;在實現文化產業與互聯網產業深度融合的基礎上,推動“文化+”進入國家創新驅動戰略的關鍵行業領域,并與之融合,培育文化新興業態和新的增長點。
經濟發展的“新常態”給文化產業發展提出了“增速換擋、提質增效”的目標與任務,產業結構升級成為必然訴求。能否有效優化文化產業的產業結構直接關系到能否提升我國文化資源的配置效率,能否抵御外來文化的沖擊和威脅,并能夠通過文化貿易實現“中華文化”在世界更大范圍的傳播。當前,我國文化產業結構升級須著力于六大調整:調整所有制結構,進一步降低民營資本辦文化的門檻和條件,完善扶持非公文化企業發展的政策支撐體系,推動形成多種所有制文化企業共同發展的良好格局;調整投融資結構,進一步完善文化資產價值評估體系,擴大銀行的文化投融資比例,積極推動文化產業投融資由相對單一的借貸模式向借貸、股權、債券、保險、上市等聯合融資模式轉變,引導文化投資由傳統文化行業向高端文化產業、新興文化產業傾斜;調整產品結構,積極探索應用“文化創意+高新技術”、“商務配套+文化配套”、“載體建設+園區運營”的方式,推動傳統文化產品的數字化再現和藝術化提升,重點支持發展手機動漫游戲、3D打印、電子書、家庭數字娛樂產品等高科技文化產品,推動形成集約、高效、思想性強、科技含量高的文化產品結構;調整組織結構,探索建立“寬范圍”的文化管理體制,構建國家、社會、企業合力共管的組織模式,進一步建立健全現代文化企業制度,積極推進公共文化機構法人治理結構試點工作;調整技術結構,實施文化與科技深度融合戰略,注重應用先進適用技術,強化云計算、物聯網等信息技術最新成果的應用推廣,構建政產學研資相結合的文化科技創新體系,努力提高技術要素在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切實增強技術創新的動力和活力,推動形成合乎國家經濟社會戰略需要的、多層次的技術結構;調整區域布局結構,探索我國文化產業的特色區域發展模式,引導不同區域走特色省(區)、特色市(州)、特色街道、特色村等發展道路,推動文化產業發展特色化、集約化、規模化和專業化,促進形成東西部各展優勢和良性互動的文化產業發展新格局。
“新常態”是全球化下的“新常態”,文化產業發展適應經濟新常態就必然要有全球化發展視野,力求提升文化資源的全球配置能力。在經歷了十多年的快速發展后,我國文化產品生產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已經到了可以在全球進行資源配置的發展階段,從發達國家經驗看,進行全球文化資源配置的主體是大型跨國文化企業,但顯而易見的問題是,我國目前尚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跨國文化企業,也沒有全球配置文化資源的通道和人才,還無法有效在全球進行文化資源配置。因此,我國文化產業發展思維和策略必須進行重大調整,需要積極依托目前國家提出的“一帶一路”戰略、“亞太自貿區”構想、互聯互通概念等等走向一個新的全球化發展高度。為此,首先,要進行正確的戰略定位和加強頂層規劃。明確文化產業發展在“一帶一路”格局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功能是落實對“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共識與價值認同。推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政府制定文化產業合作發展的中長期戰略規劃,落實好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擬定的政府間文化合作協定和年度執行計劃。注重發揮上合組織、東盟“10+1”、中阿合作論壇等現有文化交流平臺的作用,豐富和提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間文化產業發展合作的內涵和水平。其次,要加快構建文化產業發展的平臺化機制。包括實現“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文化資源共享、文化資本對接、文化科技融合的平臺化機制。最后,要高度重視產業鏈的延伸與整合。依托“一帶一路”的戰略框架,在全球整合配置文化產業資源。按照產業分工與整合的內在規律,在“一帶一路”沿線合理進行產業布局與產業鏈定位,不斷在高端、戰略產業鏈整合中占有主動權,整合沿線文化產業資源,拉長我國文化產業鏈,做大我國文化產業規模。
(作者單位:湖南省社會科學院)
責任編輯:代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