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經濟帶11省市旅游產業競爭力評價及融合發展研究

■ 徐春紅（寧波職業技術學院 浙江寧波 315800）

引言

2014年4月28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重慶主持召開座談會，研究依托黃金水道建設長江經濟帶，為中國經濟持續發展提供重要支撐。這預示著長江經濟帶正式上升為國家戰略、黃金水道也有望再次迎來快速騰飛的“黃金期”（郭家軒等，2014）。

（一）長江經濟帶概況

長江經濟帶廣義上包括長江沿岸的11個省市，即上海、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湖南、湖北、重慶、四川、云南、貴州，該經濟帶是長江流域最發達地區，也是全國高密度經濟走廊之一。2013年統計數據顯示，長江經濟帶所涵蓋11個省份GDP總量為25.95萬億元，占全國GDP總量（31省份總量之和）的41.2%（李秀中，2014）。

（二）長江經濟帶概念由來

早在20世紀80年代末，我國著名經濟地理學家陸大道就提出“T”字形發展戰略，即由沿海一個戰略軸線、沿江為主軸線形成的整體空間格局；1992年黨的“十四大”曾提出以浦東開發開放為龍頭，將上海建設成為國際經濟金融貿易中心，帶動長三角及長江沿岸地區。而新時期長江經濟帶國家戰略的再次提出，更是將長江經濟帶建設提到了重要議事日程。

（三）長江經濟帶旅游產業概況

長江經濟帶所涵蓋的11省市，旅游資源豐富且類型各異、特色鮮明，具有良好的產業融合基礎；以上海為龍頭的長三角地區經濟實力雄厚、城市化水平高、接待能力強，且接近我國主要客源市場（日本、韓國及港澳臺地區），是重要的旅游客源區；長江中游及成渝區域自然人文資源豐富、資源獨特性顯著、吸引力強、生態環境佳，是典型的旅游資源區；客源區和資源區互動聯合，可充分拉動區域內客源市場互動和拓展，提升區域整體產業競爭力。

文獻綜述

國外學者對旅游產業競爭力研究較早，1992年加拿大學者Crouch &Ritchie開始旅游競爭力研究，2000年英國Tourism Management雜志第21卷第1期作為專刊研討旅游競爭力問題。國外學者的研究內容主要以旅游目的地為研究對象，從旅游地客源競爭角度出發研究市場定位、目的地形象塑造、可持續發展與競爭力等問題，多以案例研究為主。所構建的旅游產業競爭力模型有：Porter（1990）“四決定因素”；Crouch &Ritchie（2000）“七要素目的地可持續競爭力模型”；Dwyer &Kim（2003）“旅游目的地競爭力綜合模型”。

國內學者在此領域的研究始于上世紀90年代，最早可追溯到楊森林等（1999）在《中國旅游業國際競爭力策略》一書中，提出旅游產業競爭力對策研究。國內學者的研究主要以城市旅游產業為研究對象，采用模型構建實證研究法，如萬緒才等（2001）的“旅游競爭力綜合評價模型”；張欣（2002）從“外層環境、中層資源、核心層過程”三層面進行評價；楊英寶等（2002）提出“旅游競爭要素模型”；郭舒、曹寧（2004）構建“旅游目的地競爭力六因素聯動模型”；周常春，保繼剛（2005）從“絕對”和“相對”兩個因素進行實證分析。

國內外學者采用的研究方法有因子分析法、德爾菲法、層次分析法（AHP）、方差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聚類分析法、重要性-績效分析法（IPA）、系統動力學分析法等。德爾菲法、AHP法、IPA法無法避免主觀因素影響；主成分分析法對樣本容量有較高要求，聚類分析法不能充分體現類內的細節差異（張洪等，2009）。本文采用信息熵權TOPSIS法分析長江經濟帶11省市及長三角、長江中游、成渝區域旅游產業競爭力比較，進而提出長江經濟帶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策略。

實證研究

（一）理論基礎

信息熵權法是一種客觀賦值法，根據各評價指標數值變異程度所反映的信息量大小確定權數（舒波等，2009）。熵值越小，指標離散程度越大，該指標對綜合評價的影響越大，權重越大；反之亦然。TOPSIS法利用評估對象與最優方案值、最劣方案值的差距進行排序，是一種簡潔明了、客觀方便的多目標決策科學評價方法。

（二）數學模型

1.建立評價矩陣。建立一個a×b的評價矩陣，A=(Xij)a×b（1），其中，a代表最低層的指標個數，Xij代表指標實際值。

2.標準化處理。正向指標和逆向指標分別采用公式（2）、（3），即

3.指標權重確定。采用公式（4），即

4、確定最優方案值G+和最劣方案值G-。采用公式（8）、（9）：

5、計算綜合評價值，如公式（10）、（11）、（12）：

表1 省域旅游產業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及權數（參考徐春紅(2013)）

6.根據Ci大小降序排列，獲得各省市旅游產業競爭力排名。

（三）競爭力評價

在參考已有研究成果基礎上，根據評價指標選取的代表性、全面性及可獲得性原則，從業績、資源、支撐三個競爭力層面構建“旅游產業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采用《中國旅游統計年鑒》（2013）、11省市2013年統計年鑒以及百度百科相關統計數據，運用信息熵權法計算獲得各指標權數，具體如表1所示。

一級指標權數中，資源競爭力>支撐競爭力>業績競爭力，說明長江經濟帶11省市旅游產業競爭力仍以資源競爭力取勝。長江經濟帶擁有良好的旅游資源及環境，但平均業績水平不佳，需要積極整合資源，提升接待設施水平，轉變產業經營模式，提升整體業績水平。

二級指標權數中，資源競爭力中資源稟賦權重為0.3614，占較大比重，說明旅游資源的豐度和高品質是資源競爭力的重要體現；支撐競爭力中，生態環境>信息交通支持>經濟環境，說明良好的生態環境是旅游產業可持續發展的關鍵，而信息交通產業的發展對旅游產業的影響作用也日益顯著。

通過信息熵權TOPSIS法計算獲得長江經濟帶11省市及三大區域旅游產業競爭力排名，具體如表2所示。

1.11省市旅游產業競爭力分析。根據C值大小將11省市旅游產業競爭力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層次（C>0.6）：浙江、江蘇。浙江省旅游資源豐富、山清水秀、人文薈萃；經濟實力雄厚、交通發達、旅游接待設施及行業基礎較為成熟，旅游人才培養積極主動，政府部門對行業發展大力支持，產業競爭力日益提升。江蘇省亦擁有較為強勁的經濟實力和信息交通環境，行業發展迅猛，人力資源豐富，自然人文資源豐盛，古城古都與園林藝術相得益彰，自古擁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譽。但其生態環境指標因森林面積比例較低，使得整體競爭力稍遜一籌。

第二層次（0.4

湖南省旅游資源豐富，境內有張家界、洞庭湖等瀟湘地區的自然景觀，先祖炎帝、舜帝，歷代文人墨客賈誼、朱熹、柳宗元，近代風云人物曾國藩、左宗棠、黃興以及毛澤東、劉少奇、彭德懷、賀龍、羅榮桓等名人資源，少數民族民俗資源等多元化旅游資源。資源競爭力中人力資源和接待能力評分值較高，但其生態和經濟環境評分值均較低，業績競爭力只排名第八，說明其產業整體大環境建設較落后，運營能力不佳，需轉變產業發展路徑，提升績效水平。

安徽省地處江淮咽喉、襟江近海、承東啟西、溝通南北。全省有黃山、九華山等十個國家級重點風景名勝區，還有歙縣、壽縣、毫州、安慶、績溪等五個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以及古代、現代軍事戰場遺跡、古代民居遺址等，旅游資源具有較高品質和豐度，生態環境良好。但其經濟環境和業績競爭力評分值較低，是產業競爭力的軟肋，需要轉變經營思路，提升經營業績。

湖北省素有“九省通衢”之稱，域內擁有優良水體資源和楚文化資源。著名景點有長江三峽、神農架、武當山等名山大川，悠久歷史遺存炎帝故里、屈原故里、昭君村、古隆中、明顯陵等，無不彰顯荊楚文化、三國文化的璀璨光芒。湖北旅游資源雖然豐富，但類型較為相似，獨特、鮮明的品牌資源缺乏，資源稟賦評分值不高，而接待能力、生態環境以及信息交通指標的評分值均偏低，尤其是生態環境排名末位。說明湖北省在旅游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相對滯后，交通、通訊網絡設施建設以及生態環境保護有待進一步加強。

第三層次（C≤0.4）：云南、江西、上海、重慶、貴州。云南省競爭力排名第七。云南地處我國西南邊陲，復雜多樣地理環境、悠久歷史文化、眾多少數民族聚居，形成云南神秘、獨特而豐富的旅游資源。此外，生態環境評分值較高，產業核心資源較好，但其信息交通、經濟環境評分值較低，人力資源和業績競爭力指標也偏低，說明其產業大環境建設有待加強，企業經營績效有待提高。

江西省競爭力排名第八。江西旅游資源較為豐富，具有山、湖、城、村四大景觀主體及千年瓷都、紅色搖籃，道教祖庭等特色旅游資源，但資源缺乏有效整合，品牌效應不明顯，其經濟環境、業績競爭力、接待能力、人力資源等指標評分值均較低，尤其是經濟環境指標處于末位，說明江西省域經濟相對落后，產業基礎設施滯后，專業人才缺乏，業績競爭力低下。

上海市競爭力排名第九。上海，長三角中心城市，我國經濟、金融、貿易和航運中心，旅游資源多以歷史大都市遺址遺跡、時尚城市建筑以及海派文化為主。市域內雖缺少山水自然資源，但城市人文景觀及獨特的歷史、經濟地位使上海擁有“東方巴黎”美譽，是典型的客源型旅游地及客源中轉地。其經濟環境指標排名第一，接待能力和業績競爭力指標均較高，但資源稟賦和生態環境指標處于劣勢，嚴重影響其總體產業競爭力排名。

表2 長江經濟帶11省市及三大區域旅游產業競爭力評價數據表（2012年）

表3 旅游資源稟賦細分表

圖1 長江經濟帶三大區域旅游資源稟賦競爭力圖

重慶市競爭力排名第十。重慶，長江上游區域經濟金融中心。市域內巴山綿延、渝水縱橫，集山、水、林、泉、瀑、峽、洞于一體的壯麗景觀以及融巴渝文化、少數民族風情、三峽文化、移民文化、美食文化于一體的濃郁人文氣息，使其旅游資源獨具魅力。但地處西南山區，經濟環境、信息交通條件相對滯后，行業接待能力、人力資源以及業績競爭力指標均較低。重慶旅游產業發展需要拓寬思路、借助長江經濟帶平臺聯合開發，才能將獨特的資源稟賦發揮到應有水平。

貴州省競爭力排名第十一位。貴州地屬西部山地，境內“八山一水一分田”，自然資源豐富秀美，山、水、洞、林、石交相輝映，傳統文化和革命遺跡聞名遐邇，多民族悠久文化濃郁神秘，但其地理位置、物產資源、交通信息等條件落后，導致其業績競爭力、接待能力及人力資源評分值均處于末位，整體競爭力低下。

2.三大區域資源稟賦競爭力分析。11省市根據地域分布可劃分為三大區域，即長三角區域：上海、江蘇、浙江；長江中游區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成渝區域：重慶、四川、云南、貴州。根據自然、人文特性將旅游資源劃分為綜合、人文和自然三類（如表3所示），采用信息熵權TOPSIS法獲得三大區域旅游資源稟賦競爭力比較評價，具體如圖1所示。

從圖1可知，三大區域資源稟賦競爭力差異度最小的是人文資源，可見三大區域均具有良好的人文資源底蘊且類型各異、特色明顯，而成渝區域的人文資源豐度和特性更為突出。自然資源競爭力差異度最大，其中長江中游區域評分值最高，成渝區域次之，而長三角劣勢明顯，可見長江中游和成渝區域自然資源豐富且品質高，自然旅游資源是衡量旅游資源稟賦的重要標志，長江中游和成渝區域具備先天的資源優勢，但需要借助平臺聯合開發，積極主動地將資源轉變為產業。綜合資源競爭力差異大小居中，其中長三角排名第一，長江中游區域次之，成渝區域位于末位，這一現象表明長三角地區景區和度假區開發較為成熟，而成渝區域產業開發能力較弱。如圖1所示，三大區域旅游資源類型呈現互補特征，具備產業融合發展基礎。

3.三大區域旅游產業競爭力分析。如表2所示，長三角區域的業績競爭力、支撐競爭力及總競爭力排名均列首位；長江中游區域除資源競爭力具有優勢外，其他競爭力排名均居第二；成渝區域四個指標均列第三。由此可知，長江經濟帶三大區域在業績、資源及支撐三個指標上各有優劣，需借助長江經濟帶聯合平臺，充分發揮經濟帶內旅游客源區和資源區互動協作，打造區域聯動旅游精品，各省市政策互惠、優勢互補、利益互享，共同提升長江經濟帶旅游產業整體競爭力。

長江經濟帶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思路

（一）打破省市行政壁壘，聯手打造長江旅游帶

長江經濟帶三大區域旅游資源豐富、特色各異，目前已形成長三角“都市風光、江南水鄉、古典園林、吳越文化”，長江中游“名山大川、洪江澤湖、革命搖籃、湘楚文化”，成渝區域“奇山異水、異域風光、民族風情、巴蜀文化”等資源特色。長江旅游帶融合發展應在區域資源互補基礎上，充分發揮長三角客源型旅游區、長江中游和成渝區域資源型旅游區的互動發展。加強以上海、重慶兩市為龍頭的客源輸入，實施東西雙向開放戰略，鞏固長三角原有亞洲、美洲入境客源市場，依托亞歐大陸橋絲綢之路經濟帶，通過重慶渝新歐交通要道，拓展歐洲入境客源市場。以上海、武漢和重慶三個節點城市為中軸，沿江城市共同推進產業融合，打破行政壁壘，建立地區間協調機制，完善經濟帶大通關體制，促進旅游產業集群形成，逐步實現區域無障礙旅游，共同打造“世界最大內河旅游帶”。

（二）把握聯合發展契機，推進整體競爭力提升

充分利用國家戰略時機，借助產業融合發展契機，各省市、區域推進旅游產業競爭力提升。成渝區域應加強產業基礎建設，提高景區景點接待設施水平，拓展單一觀光產品，開發民族文化旅游，重視品牌宣傳，嘗試休閑、度假、療養、探險等多元化旅游產品開發，加強交通信息環境建設，提升行業整體接待能力，轉變經營思路，改善經營機制，重視人力資本和技術聚集，提高業績水平。長江中游區域應提高產業經營管理能力，加強交通信息環境建設，整合旅游資源，通過理念更新、運營模式轉變、科技創新等手段，提升產業績效水平。長三角區域應加強資源特色建設，發展精品旅游、創意旅游、科技旅游，進一步提升品牌效應，避免重復建設，將旅游品牌做精、做細、做特。

（三）構建區域一體化機制，促進產業帶協同發展

積極推進區域一體化機制形成，建立健全區域間互動合作機制。制訂統一的旅游產業經營管理制度和標準，通盤考慮行業內部各運營單位的協調合作，實行定期的可持續的長江經濟帶旅游產業論壇和領導對話，構建區域一體化戰略體系，具體來說包括以下幾點：

1.打造統一的旅游品牌。實施泛旅游戰略，完善旅游價值鏈，打造旅游產業集群，將長三角“江南水鄉時尚都市”、長江中游“名山大川荊湘文化”、成渝區域“長江源頭巴蜀文化”等資源以“長江探尋之旅”為契機，打造統一的旅游品牌。

2.實施統一的區域營銷。區域旅游聯合營銷有利于各省市將優先的資金集中使用，并增大營銷的輻射力和知名度。以統一的長江經濟帶旅游目的地形象進行整合營銷，通過搭建經濟帶旅游信息網、成立旅游產品信息推廣中心、舉辦大型主題節慶活動、區域內各省市共享共推產品等方式，組織實施大區域旅游產品的整體營銷和品牌利益共享。

3.構建統一的旅游交通設施。區域內各省市旅游交通線路采取統一標識；建立長江綜合立體交通走廊，推動沿江城市水運、鐵路、高速公路、航空、管道等海、陸、空立體交通線路有機銜接，充分發揮綜合運輸體系的組合效益。加強各集群城市城際間鐵路、高速公路建設，實現“N小時互通圈”快速旅行通道，促進城際旅行交通要道的拓展和提速。

4.完善統一的旅游信息平臺。借助統一的旅游信息平臺，區域內各城市旅游網站相互鏈接、信息共享，全面實施無障礙信息通道；旅游信息平臺涵蓋營銷推廣、電子商務、項目策劃推介、信息咨詢、互聯網運營、旅游通票、旅游一卡通等經營和服務項目；加強區域智慧旅游產業發展，提升產業信息化水平，促進區域大旅游產業快速形成。

5.開發統一的旅游精品線路。重新開發設計“長江探尋之旅”精品線路，打破傳統單純觀光產品設計理念，融入休閑、度假、文化創意等元素，開發具有內涵性、文化性、多元化、多層次的旅游精品線路，統一包裝和推介。重構具有深層次內涵的專項旅游產品，深挖旅游資源文化性、歷史性、民族性和關聯性，開發諸如“長江濱水休閑度假之旅”“長江運河文化遺產尋根之旅”“峨眉山、九華山、普陀山”宗教之旅，“滇桂巴蜀、湘楚徽贛、吳越海派”民俗文化體驗之旅，“云嶺、九寨溝、神農架、張家界”神山圣水之旅，以及“紅軍長征之旅”等特色產品，強調旅游資源區域整合、旅游線路聯合開發的重要意義。

6.建立統一的溝通協商平臺。可借鑒長三角旅游一體化發展模式，構建省市最高行政首長聯席會議制度，各區域政府秘書長協調制度及政府部門協調制度三個層次的區域協調機制（許立帆，2010）；設立經濟帶旅游行業協會組織，進一步補充執行區域行業運營管理與監督職責；設立經濟帶旅游研究會，負責區域產業發展研究，為區域旅游產業科學、聯動、協調發展提供智力支持。

7.設立統一的專業人才培養體系。實現區域內專業人才培養統一規劃和管理、旅游人才區域內無障礙流動、旅游教育培育機構相互交流合作，共同提升區域人力資源整體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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