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小血管病(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SVD)是顱內小血管各種病變導致的,是一種常見的老年性腦血管病,是慢性組織損傷、腦功能喪失、認知能力下降的主要原因[1]。SVD發病隱匿,占缺血性腦卒中的20%~30%[2],可使腦卒中風險增加1倍,亦有約45%的癡呆由其所致[3]。
1 SVD影像學特點
SVD的主要影像學表現包括:①腔隙性梗死(lacunar infarction,LI),LI陳舊LI在CT及T1加權像為低密度/低信號,新鮮LI在磁共振彌散加權成像上為高信號。LI病灶大小在3~20 mm,多分布在內囊、基底節、丘腦或橋腦[4]。②腦白質病(white matter lesions,WHL);WHL病損多位于皮質下和/或側腦室旁,雙側基本對稱。在磁共振T2加權或FLAIR序列上表現為高信號;T1加權像為略低信號,但明顯高于腦脊液信號。CT上為低密度改變。③腦微出血(cerebral microbleeds,CMB),CMB在MRIT2加權梯度回波上或磁共振磁敏感加權成像(susceptibility weighted imaging,SWI)表現為均勻一致、直徑2~5 mm的卵圓形、小灶、性質均一的低信號或信號缺失區,周圍無水腫[5]。④血管周圍間隙擴大(enlarged perivascular spaces,EPVS),EPVS在MRI表現多為分布在殼核周圍的異常信號,邊緣規則、光滑,直徑多小于2 mm,T1加權像低信號,T2加權像高信號,質子加權像等信號。
2 臨床表現
SVD臨床表現多種多樣,包括突發性腦卒中癥狀、易被忽略的神經系統癥狀與體征、自覺認知功能障礙、進行性認知功能減退、癡呆、抑郁和殘疾[6],但主要表現在以下兩方面。
2.1缺血性卒中 常見的是LI綜合征,即純運動性輕偏癱、純感覺性卒中、共濟失調性輕偏癱、構音障礙、手笨拙綜合征及感覺運動性卒中[7]。病灶是否位于內囊決定患者是否出現臨床癥狀與體征,但與病灶大小無關。
2.2認知功能障礙(cognitive impairment,CI)SVD是導致認知功能損害/癡呆的最主要原因。SVDCI可能與額葉-皮質下環路受損、由此破壞了神經元以及皮質和皮質下中樞間的信號傳遞所致[8]。SVDCI與其他病變所致血管性認知功能損害(vascular cognitive impairment VCI)相比,具有如下特點:①發病率高,約占血管性認知損害的50%。②臨床癥狀和影像學表現具有高度的同質性。③CI隨SVD病情的發展而緩慢進展[4]。研究表明,SVD與AD可以被看作是一個疾病的連續的過程,兩者不僅有共同的大部分的危險因素和一些臨床特征,從大腦微血管退化、淀粉樣腦血管病、血流動力學改變及血腦屏障(blood brain barrier,BBB)改變來說,還有共同的病理生理機制。SVD可放大輕度AD的病理效應及促進認知衰退的進展,也可能是神經損傷和癡呆的前體。
3 發病機制
在眾多SVD危險因素中,年齡和高血壓是最為明確的,糖尿病、吸煙、酗酒、高膽固醇血癥、高同型半胱氨酸、卒中或短暫性腦缺血發作史等亦是危險因素[6]。近年來出現了腦缺血性致氧自由基、興奮性氨基酸毒性及炎性損傷,BBB破壞假說等幾種SVD發病機制假說。遺傳因素、缺血低灌注等也被認為是SVD的重要發病機制,可能與內皮功能障礙、BBB損傷、淀粉樣物質沉積等共同參與SVD的發生。SVD常伴隨BBB的異常,而BBB的結構及功能的改變可能是SVD的始動因素。各機制并非獨立存在,它們相互影響和作用,共同導致了SCVD的發生。
4 治療原則
管理和預防SVD的重點在于血壓控制、生活方式的改變(多運動,少鹽飲食,不吸煙。)、以及對癥治療。
4.1腦卒中的治療由SVD導致的缺血性卒中的治療應遵循一般原則,即以靜脈溶栓和抗血小板藥物治療為主。目前,針對SVD的二級預防尚未獲得可靠臨床證據,但臨床主要采用降壓、調脂治療。高血壓是SVD最重要的危險因素,降壓治療能預防SVD患者卒中復發和認知功能衰退[6]。他汀類藥物降低血脂能有效減少SVD患者卒中復發。
4.2 CI的治療目前,對于興奮性氨基酸阻斷劑、膽堿酯酶抑制劑和鈣離子拮抗劑等相關藥物治療SVD導致的CI的效果仍存有爭議。乙酰膽堿酶抑制劑能一定程度改善患者認知功能。N-甲基-D-天冬氨酸受體拮抗劑鹽酸美金剛片在改善患者的認知功能的同時,可以推遲谷氨酸對大腦中樞神經系統毒性損害。尼莫地平脂溶性強,容易通過BBB,抑制細胞內鈣外流的同時抑制異常鈣離子的內流,能改善局部大腦血流量和腦灌注,從而起一定的神經保護作用,有效改善SVD患者認知功能。
5 展望
SVD的發病機制尚未闡明,尚無明確的治療措施。因此,SVD的預防比治療更為重要。更加深入地了解SVD發病機制,從而尋找有效的方法阻斷或抑制其進展對指導臨床實踐意義重大。
參考文獻:
[1]Daniela Pinter,Christian Enzinger,Franz Fazekas.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cognitive reserve and cognitive dysfunction[J].J Neurol,2015,6(7776).
[2]Ai-Juan ZHANG,Xin-Jun YU,Mei WANG.The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and pathophysiology of cerebral small vessel disease[J].Neurosci Bull,2010,26(3):257-264.
[3]賈俊棟,岳衛東.腦小血管病研究進展[J].中國現代神經疾病雜志,2015,2(15):98-102.
[4]付建輝,趙輝.腦小血管病研究進展[J].中華腦血管病雜志,2011,5(5):355-367.
[5]Gregoire SM,Chaudhary UJ,Brown MM,et al.The Microbleed Anatomical Rating Scale(MARS):reliability of a tool to map brain microbleeds[J].Neurology,2009,73(21):1759-1766.
[6]付建輝,李焰生等.腦小血管病診治專家共識[J].中國臨床醫生,2014,1(42):83-87,90.
[7]吳江.神經病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10:188-189.
[8]Carey CL,Kramer JH,Josephson SA,et al.Subcortical lacunes are associated with executive dysfunction in cognitively normal elderly[J].Stroke,2008,39(2):397-402.
編輯/翟辰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