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主目
——中醫肝病理論對于眼病根本防治意義的探討

鄭榮領

肝主目
——中醫肝病理論對于眼病根本防治意義的探討

鄭榮領

中醫認為：目為肝竅，肝主目；眼為五臟之精，肝為五臟之長；肝主疏泄，調暢情志；肝生血氣，藏血藏魂；肝生“相火”，萌發元陽；肝為將軍之官，主攘外安內；肝主筋膜，羆極之本；肝為淚。強調眼病從肝治。根據中醫肝病理論，很多感染性與包括腫瘤的免疫性眼病、代謝性與退行性眼病、缺血性與出血性和血管增生性眼病、干眼及與全身病相關眼病可通過采取措施改善各種人際關系使情志調暢，按時作息、生活規律以保證肝血充足使之疏泄有度，順應天道無使肝的生發之氣受到尅伐，適當的藥物干預使失衡的肝臟功能恢復正常，從根本上防治各種眼病，進而推動眼科醫學模式變革，提高我國眼病防治水平。

中醫肝病理論；目為肝竅；肝主目；肝為淚；眼病根本防治；眼科發展

隨著經濟與科技發展和綜合國力的增強，我國眼科學迅速接近或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然而，我國單純皰疹病毒性角膜炎（HSK）、病毒性肝炎及艾滋病（AIDS）等感染性疾病相關眼病與高度近視眼、青光眼、白內障、玻璃體變性、缺血性與出血性以及新生血管形成性眼病等非感染性眼病的根本防治仍然是眼科學面臨的巨大挑戰〔1-5〕。著名中醫眼科前輩我國首屆國醫大師唐由之被譽為我國中西醫結合醫學的典范〔4〕，我國現代眼科前輩畢華德〔6〕、陳耀真〔7〕、郭秉寬〔8〕等都也非常重視我國傳統醫學。中醫系統整體觀認為眼與五臟六腑都有密切聯系，然而與肝的關系最為密切，如《靈樞·大惑論》云：“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于目而為之精，……筋之精為黑眼……”。

后世據此將眼分為五輪，分屬五臟，黑睛為風輪，屬肝。《審視瑤函》指出：“夫目之有輪，各應乎臟，臟有所病，必現于輪。如肝有病則發于風輪……”。《靈樞·邪氣臟腑病形》曰：“十二經脈，三百六十五絡，其血氣皆上于面而走空竅，其精陽氣上走于目而為睛”。《靈樞·口問》曰：“目者，宗脈之所聚也”。《靈樞·經脈》指出：“肝足厥陰之脈……連目系……。”《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東方生風……肝主目”。《素問·金匱真言論》曰：“肝開竅于目”。《靈樞·脈度》曰：“肝氣通于目，肝和則目能辨五色矣”。《素問·五臟生成》曰：“肝受血而能視”。《素問·宣明五氣篇》：“五臟化液：……肝為淚……”。《靈樞·九針論》指出：“肝主泣”。皆說明目與肝關系至為密切，并得到現代研究的支持〔9-19〕。本文的目的是根據現代肝病與眼病研究成果探討中醫肝病理論對于眼病防治和防盲治盲的意義。

1 肝的生理功能

1.1 肝主疏泄喜調達忌抑郁〔15〕

肝主疏泄是指肝具有疏通、宣泄和升發的生理功能，包括促進脾胃消化、調暢氣機、促進津血的運行和代謝、生殖、排泄與調暢情志機能。嚴燦等〔20〕認為，肝主疏泄的本質與神經內分泌有關；肝主疏泄可調節機體神經遞質、神經肽、激素等的合成和分泌；心理應激通過對神經內分泌的調控影響免疫系統，進而增加了機體對許多疾病的易感性；肝是機體調節心理應激反應的核心。岳廣欣等〔21〕提出疏泄是肝的核心生理機能；動機和情緒中樞大腦邊緣系統為肝主疏泄的調控中樞；調控中樞通過下丘腦-腦干-自主神經通路和交感-腎上腺髓質通路對肝的疏泄功能進行調控；平滑肌系統是肝主疏泄的效應器；邊緣系統通過糖皮質激素等調控肝主疏泄機能。人的情志活動以氣血為物質基礎，肝主疏泄，調暢氣機，促進氣血的運行，故能調暢情志。五臟化液，肝為淚，肝主泣，既可潤滑眼球，也能調節情緒，緩解緊張。長生久視是中醫健康理想，《易經》指出：“天行健，地勢坤”，《黃帝內經》教導人們要“飲食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現代醫學研究表明節食與運動是至今為止最為有效的增壽增視措施；暴飲暴食與睡眠、運動不足是青光眼等許多眼病的危險因素。有研究〔22-23〕表明青光眼是蛋白質構象病，線粒體疾病；Leber’s病則為線粒體遺傳病，代謝性疾病。“百病生于氣”〔24〕，七情是中醫重要病因，青光眼〔25〕俗稱“氣朦眼”。在現代醫學模式中，心理是健康的重要影響因素。《素問·風論》曰：“風為百病之長”〔26〕。七情致病，肝首當其沖，肝郁氣滯是常見病機。肝主疏泄反映了肝為剛臟、主升、主動特點。《黃帝內經》曰：“游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現代研究表明充足戶外活動是眼睛健康的重要保障，是近視眼也是青光眼等眼病的重要保護因素。

眼科常見病如干眼、近視、青光眼、白內障、玻璃體混濁、中心性漿液性視網膜脈絡膜病變、中心性滲出性視網膜脈絡膜病變、年齡相關性黃斑變性（AMD）等以及與高血壓、糖尿病、腫瘤〔27〕等全身病相關眼病都有重要的代謝與情志原因，因此，均可通過增強肝臟的疏泄功能來防治。

1.2 肝藏血藏魂體陰而用陽〔15，16，28〕

《靈樞·本神》曰：“肝藏血，血舍魂”。肝不獨能藏血，亦能生血。《素問·六節臟象論》：“肝者，……以生血氣”。《素問·五臟生成篇》云：“人臥血歸于肝，肝受血而能視”。現認為“肝藏血”是指肝具有貯藏血液、調節血量和防止出血的功能〔15-16〕，當機體處于安靜休息，或睡眠狀態時，機體所需血量減少，部分血液回流入肝，并貯藏起來；而當人體在工作或劇烈活動時，機體所需血量增加，血液則由肝輸送到經脈，以供全身各組織器官所需。即如《黃帝內經·素問》中所說：“肝藏血，心行之。人動則血運于諸經，人靜則血歸于肝臟。何也？肝主血海故也。”《靈樞·海論》曰：“沖為血海”，強調沖脈氣血充足對人體的重要性。肝的疏泄與藏血功能，相反相成，共同維持肝的貯藏血液與調節血量的作用，故又有“肝主血海”之稱。“脾統血”是通過氣攝血而實現的。肝藏血也通過收攝血液，產生凝血因子防止出血。“肝藏血”機能以“肝主疏泄”功能的正常為前提。血之藏納與排泄,以氣為用。血屬陰,氣屬陽;陰主靜,陽主動。故肝能藏血，全籍疏泄之力。《黃帝內經》指出“久視傷血，久臥傷氣，久坐傷肉”。《管子》將“齊滋味而時動靜”視作健康保障。

《素問·宣明五氣》曰：“肝藏魂”，指五臟精氣化生的精神情志活動藏于肝〔15，28〕。魂為隨神氣而往來的最重要的一種精神活動，寄居于血，肝藏血，故藏魂。”《素問·六節臟象論》：“肝者，魂之居也。”《說文解字》卷九鬼部言：“魂，陽氣也”。《難經·卷三·三十四難》“魂者，陽之精，氣之靈也”。清·唐宗海《血證

論·臟腑病機論》稱:“肝之清陽，即魂氣也。”肝血乃神魂的物質基礎。肝的藏血功能正常，則魂有舍；肝血不足，則魂不守舍。情志因素亦可傷及肝藏之魂。《靈樞·本神》：“肝，悲哀動中則傷魂”〔15，28〕。久視傷血，近視眼常常有緊張與焦慮情緒，常常伴有神經衰弱。

眼科常見的視網膜血管阻塞、血管炎、AMD、脈絡膜新生血管形成、眼缺血綜合征、黃斑水腫和高血壓、糖尿病及血液病等造成的眼底出血等病癥均可通過合理膳食、科學運動增強肝臟的藏血藏魂機能來防治。失魂落魄，焦慮、抑郁、悲觀失望、飲食不節、缺乏鍛煉是近視眼與青光眼及某些眼部腫瘤的重要原因，增強肝的藏血藏魂機能有助于其根本防治。

1.3 寄生“相火”生發元氣〔29，30〕

“相火”一詞源于《黃帝內經》，最早只是運氣學說中六氣的概念。自《內經》以降至金,諸多醫家均以腎陽為人體各臟腑機能活動之根本,但朱丹溪則認為是以“相火”為主。朱丹溪《格致余論·陽有余陰不足》中說：“主閉藏者腎也，司疏泄者肝也，二臟皆有相火”，亦即認為相火源于肝腎。他在《格至余論·相火論》中說：“太極動而生陽，……火主乎動者也，故凡動皆屬火”，“天主生物，故恒于動，人有此生亦恒于動，其所以恒于動皆相火也”。《丹溪心法》云：“人非此火不能有生”，意思是說人之所以富有生命力，無不根源于相火——氣的運動。后世把相火看作是人體之正氣，是推動人體生命力的元陽，為一身陽氣之本。宋·錢乙《小兒藥證直訣》指出：“肝有相火”，“腎為真水”，認為“相火”出于肝。清·莫文泉《研經言》云：“元陽者，升于春，春應于肝。”清·周學海認為“陽氣生發于肝”，得到任應秋的贊同。張錫純《醫學衷中參西錄》言：“人之元氣，根莖于腎而萌芽于肝。”肝臟具有萌發元氣之功能〔30〕。

肝生相火，生正氣，生元陽，動則生陽，對視網膜動靜脈阻塞、干性AMD、眼缺血綜合征、視神經萎縮等眼病的防治有重要啟示。

1.4 肝主筋主動為罷極之本〔15，30，31〕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曰“肝生筋”；《素問·痿論》曰：“肝主身之筋膜”；《素問·六節臟象論》曰：“肝者，罷極之本，其華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氣。”筋包括肌腱和韌帶，附著于骨而聚于關節，是連接關節、肌肉，主司關節運動的組織。《素問·五臟生成》曰：“諸筋者，皆屬于節”。《素問·痿論》曰：“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正是由于筋的收縮、弛張，關節才能運動自如。因此，筋的內涵實際包括有收縮功能的肌肉和具有傳導支配作用的條索樣組織（如神經）在內。筋的功能依賴于肝精肝血的濡養才能運動靈活有力，若肝的生理功能出現異常，導致其不能濡養周身筋脈是關節屈伸不利乃至變形的重要原因。《黃帝內經》指出“久行傷筋”。現代社會，因久視、久臥、久坐傷肝傷筋者已經遠遠多于久行者。肥胖患者，膝關節疼痛增多，容易疲勞，運動能力明顯受限。2013年，Messier SP等〔32〕研究表明飲食結合運動治療膝骨關節炎膝部疼痛療效更好。“管住嘴，邁開腿”是健康基石。

嚴重制約中老年人運動機能的骨關節炎與類風濕性關節炎、干燥綜合征等自身免疫性疾病相關的角結膜炎、鞏膜炎與各種葡萄膜炎、各種原因造成的視疲勞等眼病均可以通過科學鍛煉增強肝臟的主筋主動機能，增強人的體質與體能和耐寒能力來防治。

1.5 肝為將軍之官主攘外安內〔33，34〕

《素問·靈蘭秘典論》提出：“肝者，將軍之官”。《靈樞·五癃津液別》曰：“五臟六腑，心為之主，耳為之聽，目為之候，肺為之相，肝為之將”。肝對機體生理活動，猶統領三軍之將，具攘外安內之職，故以“將軍”喻之。《血證論》有“氣血沖和，萬病不生”。肝的疏泄機能可以調暢氣機，運行營衛氣血，與人體防御機能有密切的關系，這對預防外感與內傷病的發生都具有重要意義。致病邪氣既可襲于外，亦能生于內，肝臟外能抵御邪襲，內能戡定禍亂，從而保持自身穩定。將軍必須經常訓練，荀子指出“養備而動時，則天不能病”。呂不韋《呂氏春秋》曰：“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動也”。金代張子和《儒門事親》指出“目不因火則不病，……能治火者，一句可了”。現代研究表明，人體免疫力會因緊張情緒的刺激而減弱，臨床亦證實，遭受強烈或持久精神刺激者，每每因為損害肝臟而易于罹患各種眼病。陽光下的戶外運動鍛煉使人心情舒暢，也是有效的“瀉火”措施。任應秋〔35〕總結的中醫一個極為重要的指導思想就是非常重視陽氣在維護人體生命健康、長壽、抗病、治療與康復中的重要性與決定作用。《易經》“天行健”即充分顯示了“動生陽”對于天體和人體健康的重要性。

肝為將軍之官，是重要的免疫器官，既具有豐富的特異性與非特異性免疫細胞，又具有重要的免疫赦免功能〔36-37〕。其攘外安內機能對于沙眼與艾滋病

等感染性疾病相關眼病和與內源性逆轉錄病毒活躍密切相關的眼部原發性與轉移來的腫瘤〔38〕以及系統性紅斑狼瘡〔39〕等自身免疫性疾病相關眼病的根本防治具有重要意義。

2 眼為五臟之精，肝為五臟之長〔19，30，40〕

中醫認為眼與五臟六腑的關系都很密切，《靈樞·大惑論》曰：“目者，五藏六腑之精也，營衛魂魄之所常營也，神氣之所生也”。《靈樞·五癃津液別》曰：“五臟六腑之津液，盡上滲于目”。目除與肝關系密切外，還與心相關。《內經》不僅指出目為肝竅，也提出目為心竅。如《素問·解精微論》曰：“心者，五臟之專精也，目者其竅也”“志與目精共奏于目也”。《素問·五臟生成篇》曰：“諸血者，皆屬于心”“諸脈者皆屬于目”。因眼之所以能視，除受心血營養之外，還受心神的支配，故《靈樞·大惑論》曰：“目者心之使也，心者神之舍也”。眼與脾、肺、腎也同樣相關。《蘭室秘藏》曰：“五臟六腑之精氣，皆稟受于脾，上貫于目”“脾虛則五臟之精氣皆失所司，不能歸明于目矣”。肺主氣，肺氣充旺，臟腑精氣上注于目而眼目精明，如肺氣不足，精氣不能上輸則視物昏，故《靈樞·決氣》曰：“氣脫者，目不明”。腎主藏精，腎精生髓，目系通于腦，腦為髓海。故腎精充足，髓海充盈，目能受養而目光敏銳；腎精虧虛，則目失滋養而視物昏暗。眼與膽、胃、小腸、大腸、三焦、膀胱等六腑亦關系密切，六腑能將消化吸收的精微物質傳送于目，使目得以濡養〔19〕。“腎為先天之本”，“脾為后天之本”。從生理功能而言，肝與脾、腎同等重要。對于維持人體各臟腑生理功能的生命過程，肝臟則是調節樞紐〔40〕。《圣濟總錄·圣濟經》說：“原四時之所化始于木也，十二經之養始于肝也”。清·張景燾《馤塘醫話》說：“肝木屬春，生生之氣，如無此氣，人何以生”；“肝為五臟之長”，人身諸臟能司氣血者，惟肝為要。肝能生養五臟，肝為十二經之養〔41〕。肝生血氣，人身之本〔30〕。肝等五臟健康與眼睛健康密切相關〔9-19〕。

3 百病從肝治，治肝先實脾〔15，24-26，29-31〕

五臟合五行，各有相生相制。《素問·五臟生成篇》：“心之合脈也，其榮色也，其主腎也。肺之合皮也，…腎之合骨也，其榮發也，其主脾也”。肝能調和臟腑氣血，外御諸邪侵襲，對維持機體氣血沖和，臟腑協調具有重要作用。臟腑氣血調和，則百病不生。肝病為害多端，其本則一，即肝氣郁逆。若肝氣郁逆，氣血違和，臟腑機能紊亂，內傷外感，諸病叢生，因曰“肝為五臟之賊”、“肝為百病之賊”、“肝為萬病之賊”〔40-42〕。“肝為萬病之賊”一說最早見于清·魏之秀《續名醫類案·瘍癥》，王孟英倍加贊賞，他在《柳州醫話》中說：“肺主一身之表，肝主一身之里。五氣之感皆從肺入，七情之病必于肝起。”葉天士《臨證指南醫案》說：“肝為傳病之源”〔40〕。《金匱要略》：“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得到現代研究的支持〔15〕。“百病從肝治，治肝先實脾”成為中醫重要治則〔43，44〕。在病理生理上，中醫學的脾臟更接近于現代醫學的肝臟〔45〕。

4 眼病從肝治，益長生久視

治病求本。根據中醫肝病理論，無論是外感還是內傷雜病類眼病，無論是感染性還是非感染性眼病、代謝性與退行性眼病，無論是沙眼、近視、青光眼、白內障、玻璃體混濁、眼底缺血性、出血性、新生血管性疾病，均應從肝醫治。深入貫徹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加強和諧社會與生態文明建設，加強體育、衛生與健康教育和促進工作，根本緩解人們的精神緊張、憂思、焦慮、抑郁情緒，使人心情舒暢，心理平衡，有效疏肝解郁；加強食品與藥品的衛生監管，科學合理用藥，避免各種藥物濫用，戒煙限酒，平衡膳食，保證充足睡眠，有效減輕肝的代謝負擔，增強肝的疏泄與防御機能是眼病防治與防盲治盲的根本方向〔11-19，46-47〕。我國防盲治盲工作仍然任重而道遠〔48〕。長生久視是中醫理想，中醫肝病理論能為全民視力健康水平的提高，為我國的長生久視事業做出重大貢獻〔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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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r controlling eyes-The significance of the liver disease theor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basic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the eye disease

ZHENG Rongling.Beijing You An Hospital,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69，China;2.Beijing People's Eye Research Center,Beijing 100079,China

According to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eyes are the windows of the liver,the liver controls eyes;eyes are the essence of the five internal organs,the liver is the lead of the five internal organs;the liver governs free coursing and emotion;produces blood and qi;stores blood and soul;yields“ministerial fire”and“primordial yang”;as“the organ of General”,resists foreign aggression and pacifies the interior;governs tendons,being the basis of resisting fatigue;forms tears.According to TCM,many diseases can be treated through the liver.According to the liver disease theory of TCM,many infectious and immunologic eye disease including tumor,metabolic and degenerative eye disease,ischemic,hemorrhagic and vascular proliferative eye disease,dry eye and eye disease associated with systemic disease can all be prevented andcontrolled basically by taking measures to improve all kinds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ensure sufficient blood supply to the liver,make it disperse appropriately through work and rest according to timetable and keep regular hours,go with the law of nature,protect the germinal Qi of the liver from being damaged,restore the imbalance of liver function to normal through appropriate drug interventionand eventually prevent and cure various eye diseases from the root.It may promote the reform of the medical model of ophthalmology,and elevate the level of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eye disease in China.

liver disease theory of TCM;eyes are the windows of the liver;liver controlling eyes;root control of eye disease;ophthalmology development

R276.7

B

1002-4379（2016）01-0041-05

10.13444/j.cnki.zgzyykzz.2016.01.012

1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佑安醫院，北京100069

2北京民立眼科研究中心

鄭榮領，E-mail：zhengrl@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