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戰略思考

于文謙 戴紅磊

摘要：采用文獻資料法、邏輯分析法等，對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重要性、可能性和困境進行闡述與分析。研究認為：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是提升中國體育國際話語權、促進中國體育產業走向世界、推動中國體育文化傳播和維系華僑華人民族情感的重要載體。同時，中國武術推廣擁有強大的政治保障、經濟保障、人力保障和機構保障，但也存在缺乏核心理念、缺乏營銷思維、缺乏雙語教學和缺乏反饋機制的發展困境。鑒于此，提出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策略選擇。

關鍵詞： 中國武術;國外推廣;條件;困境;策略

中圖分類號： G 85文章編號：1009783X（2016）01007704文獻標志碼： A

Abstract：Through using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and logical reasoning，this paper has described and analyzed the importance，possibility and difficulties of the international promotion of Chinese martial arts.The research suggests that the international promotion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is an important carrier in enhancing the international voice right of Chinese sports，promoting Chinese sports industry in the world market，improving Chinese sports culture communication and maintaining the national emotion of overseas Chinese.At the same time，the promotion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enjoys strong political，economic，human and institutional guarantees，although there are many development predicaments，such as the lack of core concept，marketing thinking，bilingual teaching and feedback mechanism.For that reason，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strategies for the international promotion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Keywords：Chinese martial arts;international promotion;requirement;predicament;countermeasure

收稿日期：20150416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2BTY007）。

第一作者簡介：于文謙（1956—），男，吉林蛟河人，學士，教授，研究方向為競技體育理論和體育方法學原理。

作者單位：大連理工大學 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部，遼寧 大連 116024

Faculty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Dalian 116024，China.

武術是中華民族特有的文化符號，是中華民族特有的智慧基因，是中華民族特有的體育項目。武術集哲理、科學、藝術于一體，集養生、娛樂、競技于一身;因而，對于武術的研究歸根結底是傳承與發展的研究，尤其是在國際文化交流、交鋒、交融現象日益凸顯的今天，如何讓中華武術走向世界，為中國體育的崛起發揮特定的服務作用，為中華文化的復興發揮應有的功能是當下重視的課題。

1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重要性

1.1外交手段：提升中國體育國際話語權的必要途徑

未來，國際沖突形式將由政治和軍事間的沖突轉而為經濟和文化間的沖突。亨廷頓文明沖突理論認為，“冷戰后的新世界中，沖突的本源將不再是意識形態或經濟第一位，而是文化……全球政治的主要沖突將發生于不同文化的國家和集團之間，文明的沖突將主宰全球政治”[1]。在此背景下，中國若要樹立體育大國形象，贏得國際社會尊重，提升國際話語權，僅依靠競技體育的卓越成績是遠遠不夠的，更需民族體育文化的支撐和推動。而武術（包括健身氣功）外交作為公共外交的主要形式，是通過文化交流的形式，向國際社會宣傳中國形象，提高國際地位，擴大國際影響力。誠如中國古代四大發明給世界文明所帶來的重要貢獻一樣。通過武術外交，可以使西方社會直接、有效地認識、理解、認同和尊重中國文化和中國體育，顛覆西方社會對中國體育“唯金牌論”“偽發展論”“蔑人權論”等偏激言論;因而，武術外交是將中國體育政治意圖準確無誤地傳遞給國際社會的直接表達，是提升中國體育國際話語權的必要途徑。

1.2產業基石：中國體育產業走向世界的必要保證

全球經濟為中國體育產業海外發展提供了契機，加入世貿組織為中國體育產業海外發展贏得了空間。近些年，中國體育產業對外貿易速度逐步加快，體育產品遍布于世界各地，從南非世界杯到倫敦奧運會再到巴西世界杯從未缺乏中國制造;然而，從產業質量來說還依然落后，缺少具有文化內涵的高品質體育產品或產業集群。而武術作為一種民族語言，一種世界語言，在中國體育產業海外戰略實施上可謂意義重大。以武術為原型創編和衍生的文化產品既能宣傳中國文化，又能為企業創收。例如，以中國武術為主題的《功夫熊貓》《少林足球》《少林海寶》等影視、舞臺劇在全球范圍內的票房業績已充分證明中國功夫的世界號召力。此外，武術教育培訓、武術產品制造、武術產品銷售等行業在海外的涌現也驗證了中國武術的世界魅力。可以說，未來國際體育產品貿易的競爭是文化產品的競爭，倘若無強大的文化產品市場需求，就談不上廣闊的體育產品貿易。武術文化產品的輸出過程實則是國際社會接受和熟悉產品的過程，而這個過程也往往是國際社會認知中國文化的過程。因此，武術對外推廣是中國體育產業貿易持續穩定發展的重要元素。

1.3文化載體：中國體育文化對外傳播的必要載體

武術作為一種身體文化，一種智慧文化，必然成為中國體育文化海外傳播的重要載體，必然成為提升中國體育軟實力的重要手段，也必然成為推動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的主要力量。誠如學者所言：“啟蒙主義時期，世界上流行的中國元素是絲綢、瓷器、茶葉和‘禮性;接下來100多年里，世界上流行的中國元素是小辮子、纏小腳、煙槍和貧弱;新中國成立60年間，世界上流行的中國元素是中餐、功夫、中國印及和諧世界。”[2]可以看出，武術受到國際社會前所未有的尊重和認同。今日的“中國武術已不是一種純粹的技術、技能，也不只是教授思想文化的理論、學科，而是具有中華民族特色、博大精深的生命與人文互相交融的文化系統。在這個系統里，文、史、哲、理、醫、兵等學科相互滲透，攻與防、進與退、虛與實、真與假、曲與直、偏與正、起與伏、伸與縮、靜與動、剛與柔、形與神等技術相互融合”[3]。在這個系統里，中國體育所秉承的“道”“和”“中”的思想與西方體育所倡導“金”“物”“我”的觀念形成鮮明對比，因而武術是中國體育文化的形象代表，是國際社會認識和了解中國體育文化的重要載體。

1.4情感紐帶：維系華僑華人民族情感的必要手段

民族主義作為一種特殊形式的愛國主義根植于各個民族心底，深深地影響著社會發展的方方面面，更成為影響世界歷史演變的一個重要因素。有學者認為，“民族主義是具有一些非常重要的特征的愛國主義：這種愛國主義即民族主義認可的單位，在文化上是相同的，它的基礎是一種努力成為高層次（識字）文化的文化，它們的成員沒有個性特征”[4]。體育作為社會文化系統下的亞文化圈必然成為維系民族主義的一種手段，同樣民族主義思潮也深深影響著體育發展。華僑華人作為中國文化海外傳播的一支重要力量，在傳遞和秉承中國傳統習俗和文化方面作用甚大，尤其體現在老一輩華人群體上;然而，受當地文化和西方思想的影響，第4代、第5代華人基本無法延續祖輩們的中國傳統，這也是當前海外華人社會面臨的“新的認同困境”。那么，如何規避認同困境，武術理應成為一種可能。因武術是印記在華人身上的一種特殊的價值情感標簽，華人因武術而驕傲，武術因華人而傳播;因而，武術是維系中國與華僑華人情感的紐帶，是重拾海外華僑華人民族認同的橋梁。

2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可能性

2.1政治保障：文化戰略和國際地位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可能

中國傳統文化的繁榮和復興離不開強有力的政治保障。首先，文化“走出去”戰略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契機。文化走出去戰略的實施是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和綜合國力提升的必然結果，是應對文化全球化和人類文化危機的現實要求，也是中國爭取國際話語權的重要舉措。武術作為中國品牌文化，其發展不應是獨立的體系，需與國家政策相互銜接，與主流文化相融合，與文化生態相適應。可以說，《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千載難逢的歷史機遇，也體現了黨和國家對傳統文化的高度重視。其次，中國國際地位的提升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堅實的后盾。近些年，中國國際地位顯著提高，世界人民越來越關注中國，世界媒體越來越關注中國，世界政治、經濟秩序越來越離不開中國。眾所周知，文化軟實力無法脫離國家硬實力的支撐，國家硬實力越強，軟實力空間才會越廣。武術的對外推廣亦無法脫離國家硬實力而單獨存在。因而，強大的政治地位和良好的政治環境是中國武術對外推廣得以實現的重要保障。

2.2經濟保障：經濟環境和潛在優勢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可能

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有強大的經濟支援。首先，中國經濟高速穩定發展為武術對外推廣奠定了堅實物質基礎。目前，中國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世界最大出口國和外匯儲備最多的國家。而且，在應對東南亞金融危機、世界金融危機及2014年APEC會上中國力推亞太自貿區和“一帶一路”戰略中所表現出的負責任大國形象讓國際社會對中國經濟充滿信心。同時，中國尚處于工業化社會，擁有強大的中央政權、重商的社會環境、驚人的社會生產需求和海量的人力資源儲備等大國崛起的必要條件。這些前期成績和后發優勢必將對中國在國際組織上的權力制衡和話語權分配起到關鍵作用，也勢必會為中國文化大發展大繁榮夯實經濟基礎。其次，國外資本的大量注入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強大的資金支撐。中國經濟環境的健康發展吸引越來越多的海外資本進軍中國文化產業市場，中國文化的經濟屬性得到前所未有的挖掘和展現。例如，美國導演馬克花費30年時間研究中國文化，并歷時5年創造出以中國功夫為元素的影片《功夫熊貓》，這是典型的中國文化的世界表達。因此，中國經濟的高速穩定發展和海外資本對中國文化的興趣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強大的經濟保障。

2.3人力保障：海外華人和武專人才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可能

中國武術海外推廣擁有強有力的人才優勢。首先，華人華僑是中國武術特有的海外人力資源保障。目前，全球華僑華人約為5 000萬人，而且這一數字還在繼續攀升。從分布地區來看，該群體遍及全球各大洲的各個國家，打破了傳統的高度集中于東南亞地區的移民格局。從新移民來看，其出國動機、教育程度、經濟能力、職業結構和定居狀況等均與老移民有所不同[5]。從身份地位來看，一些華僑華人已走上移民國的政壇進行參政議政。此外，海外華商利用其自身優勢為中國企業海外投資引路鋪橋，華人社團及華人媒體也在逐漸發展壯大;因而，普通華僑華人、華裔政治家、華裔商人、華人社團組織都將是中國武術海外傳播的有力承載者。其次，國內武術專業人員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技術保障。中國武術的特殊歷史情感和價值使得國人習武熱潮絲毫沒有因時代發展而有所退減。各級各類武術專業學校、武術培訓班、民間武術社團等遍布于全國各地，而且部分高校開設民族傳統體育專業專門培養武術高級人才，再加上分散在民間的武術藝人、武術傳承人等為中國武術構建起了一個龐大的人才體系;因而，海外華僑華人以及國內專業武術人才為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強大的人力資源保障。

2.4機構保障：孔子學院和海外武協為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可能

中國武術對外推廣因孔子學院和國際武協2大機構保障而成為可能。首先，孔子學院是武術對外推廣的行動基礎。隨著國際交往的日益廣泛，2004年中國開始探索在海外設立以教授漢語和傳播中國文化為宗旨的非營利性教育機構“孔子學院”。截至2012年，“已在108個國家和地區建立了400所孔子學院和500多所中小學孔子課堂”[6]。各地孔子學院利用自身優勢，開展豐富多彩的教學和文化活動，已成為世界各國人民學習漢語和了解中國文化的重要場所。其次，國際武術聯合會是武術對外推廣的現實基礎。1990年，國際武術聯合會成立。同時，亞洲武協、歐洲武協、非洲武協和南美洲武協也相繼成立。自此，中國武術走出去戰略步伐加快，世界性武術賽事不斷涌現，武術進入亞運會賽場，不斷提升著中國武術的世界影響力和號召力。此外，國際健身氣功聯合會、華文教育等組織也是中國文化海外輸出的重要機構。因而，孔子學院、華文教育、國際武協和國際健身氣功聯合會的成立為推動武術海外發展奠定了堅實的機構保障。

3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實施困境

3.1價值困境：武術核心理念缺乏

中國武術的核心理念是指容易被世界所接受且具有中國特色的一種文化理念。例如：美國職業籃球的傳播核心理念為“自由、英雄、競爭”;韓國跆拳道為“禮義廉恥、忍耐克己、百折不屈、臨戰不退”;日本空手道為“求至高人格、守忠誠之道、養努力精神、重尊卑禮儀、戒血氣之勇”。可以看出，這些國家體育項目均具有明確的文化理念，且圍繞該文化理念進行對外推廣活動，并取得良好效果。相比之下，中國武術似乎缺乏較為明確的核心理念，其所追求的“天人合一、內外兼修、道法自然、和諧中庸”雖為武術文化精髓，但過于抽象和空泛，需依靠練習者的長期體驗和悟性來認知。換言之，就是過于注重身體技術傳播，缺乏具體的文化推廣價值。此外，中國武術對外推廣還缺乏準確的著力點。眾所周知，現代大眾文化的傳播已由傳者中心向受者中心轉變，注重受者的文化特質和接受心理是傳播的關鍵;然而中國武術在傳播過程中因門派、套路、拳法眾多以及受者語言、文化、審美等差異而引起了文化壁壘，沒有注重海外受眾的參與心理、審美期待和接受習慣。例如，在與一位美國留學生交談中了解到，他非常喜歡中國武術，也愿意學習中國武術，但不知如何選擇或者從哪里開始學起。

3.2市場困境：武術營銷思維缺乏

中國武術不是一個狹義的文化概念，而是一個寬泛的文化品牌。誠如學者所言，“中國武術不僅有物化的產品，還有無形的資源，包括賽事品牌、拳種品牌、名人品牌、影視品牌、大師品牌和演藝品牌等”[7];然而，現階段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最大的問題也恰恰是沒有樹立營銷思維，正是營銷思維的缺乏使得中國武術失去了作為寶貴素材和載體的機會。例如，美國拍攝的《功夫熊貓》，以及日本利用《花木蘭》《西游記》《三國演義》等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節改編的動漫和游戲。眾所周知，營銷思維分為4個發展時期，即“生產導向觀念—推銷導向觀念—顧客導向觀念—市場營銷觀念”。與此類似，中國武術對外推廣也將經歷4個階段，即“認為傳播出去即可—通過何種方式推廣—如何能夠吸引受眾—進行市場營銷開發”。可以看出，目前中國武術對外推廣仍然滯留在第2階段，還在為尋找推廣方式和載體而努力。如此按部就班的思維模式勢必會阻礙其推廣速度和效果。那么，如何樹立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營銷思維是當下最為緊迫的問題。

3.3語言困境：武術雙語教學缺乏

語言是教育全球化和國際化的首要條件，語言通則事半功倍。目前，雖然中國武術深受世界人民喜愛，但由于缺乏具有雙語教學（同時采用中文和英文2種語言文字進行武術教學）能力的武術專業人才，使得中國武術始終難以形成規模和提升檔次。通過網絡咨詢了解，受編寫難度大、雙語師資匱乏和教學負擔重等因素制約，目前中國各級各類專業武術館、校，以及各大院校民族傳統體育專業的教學形式仍然以漢語講授為主。這種傳統的單語教學現已無法順應世界潮流和培養國際型武術人才的需要。大批武術專業人才因不懂外語不得不在國內高就業壓力下被迫轉行。國內武術專業人才滯脹與國外武術專業人才稀缺的矛盾嚴重阻礙了中國武術的對外交流和推廣。倘若不改變目前雙語教學缺乏的弊端，那么無法從根本上使國際社會通過英語來真實、快捷地了解中國武術，認同、喜愛和學習中國武術，更無法使國內武術研究的前沿成果與世界人民共同分享及國內武術發展與國外武術活動協調同步。同時，還不利于吸引外國留學生來華攻讀民族傳統體育專業。因此，武術雙語教學必將成為各級各類院校未來培養國際型武術專業人才的重點。

3.4制度困境：效果反饋機制缺乏

反饋作為控制論的關鍵詞廣泛應用于生物技術、生產技術和社會學等研究領域。其運行過程是“在環境的影響下，系統把信息輸送出去，同時通過反饋又把信息所產生的效應輸送回來，在經過對反饋回來的效應進行分析后，系統將根據分析作出必要的自我調整，然后再把信息輸送出去”[8]。可見，經過反饋的信息會以效應的方式直接影響信息的再輸送過程;然而，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甚至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似乎都缺乏通過量化的科學方法對其傳播效果進行及時、有效的反饋。這種效果反饋機制的缺失必將導致“大投入無效果”的現實窘境。例如，耗資450億元的中國形象宣傳片在紐約時代廣場滾動播放20 d共8 000多次，可以看出政府的重視和投入程度之高;然而美國人的反饋信息卻是“（我們看到）除了展現出中國豐富的人群和他們的成就外，我不太清楚它們想傳達怎樣的信息，（短片）并沒彰顯出中國充滿活力的國家形象”[9]。可以說，沒有效果反饋機制，就沒有內化活動和外化現實的銜接，即，沒有決策修正和調整的依據，沒有失敗經驗的成功總結;因此，實現中國武術的沛然復興需要建立效果評估反饋機制。

4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措施選擇

4.1加強頂層設計，明確核心概念

武術傳播是一個符號化和符號解讀的過程，其傳播應建立在對于自身文化具體地、直觀的認知的基礎上。換言之，越是簡單精煉的符號，越是直白具體的概念越容易被有著不同文化根源人們理解和接受;因此，針對中國武術對外推廣的過于注重身體技術而忽略核心概念建設的弊端，需從精神、口號、宗旨3個層面進行優化。

首先，需有明確的武術精神。“精神是對某一事物內容實質的概括和解讀。”[10]中國武術對外推廣需要一個明確的中國武術精神，且要包含著對中國武術恒久不變的本質和核心的描述及最高價值追求的表達;因為，中國武術深邃和悠長的精神內涵、核心價值、思想要義彰顯的是中國文化的精神、價值和思想，理應被世界人民所認知，也只有在認知的基礎上才能被世界人民接納、肯定和親近。

其次，需有明確的武術口號。口號是對某一事物意識表現形式的簡練表述，通過簡單的詞匯可以使人明確該事物的終極追求，例如“更高、更快、更強”的奧林匹克口號;因而中國武術亦應在“和”的傳統思想中挖掘提煉武術口號。

最后，需有明確的武術宗旨。宗旨是對某一事物主要目的和意圖的真實表達。通過對宗旨的認知可以深刻明晰其真實目的所在。誠如奧林匹克宗旨“以相互理解、友誼、團結和公平比賽精神的體育活動來教育青年，從而為建立一個和平而美好的世界做出貢獻”[10]。中國武術也應對宗旨進行全新的歸納和提煉，以此給世界人民一個直觀的界定。

4.2積極拓寬市場，融入營銷理念

中國武術對外推廣需轉變思維，真正用市場觀念來營銷武術才能使其更具吸引力，才能保證推廣的良好效果。

首先，樹立全新營銷思維。武術即文化產品，產品即需包裝，而現代營銷理念（產品、價格、渠道、促銷、政策、公共關系）則為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提供了全方位包裝范式。例如，在產品上，應重點推廣何種武術產品;在價格上，定位為高雅文化還是通俗文化等。

其次，打造武術文化精品。文化精品才能占有市場，有市場才能吸引消費。要打造跨行業、跨地域的武術文化精品，培育專門武術文化創意人才，提高武術原創力。同時，要加強武術與科技的融合，利用大數據包裝武術，發展新型武術文化業態。

再次，扶持重點武術產業。打造與國際接軌的武術文化產業集團，通過跨國合作或并購的形式來發展武術文化產業公司。同時，要重點扶持具有一定影響力和一定規模的武術產業。例如，少林武術文化產業、太極拳文化產業等。

最后，健全文化市場體系。完善武術文化市場準入和退出機制，鼓勵民間團體、個人參與武術推廣，鼓勵民間資本、社會資本和金融資本共同開發武術產業，充分發揮政府、社會、市場的協同作用;因此，唯有樹立市場營銷思維，才能拓寬武術產業市場，才能更好地推廣中國武術。

4.3改善教育環境，注重雙語教學

語言是人類思維、交際的工具、信息的符號和文化的載體。中國武術對外推廣需完成從單一漢語教學向中文和英文雙語教學形式轉變，真正實現中國武術的國際化發展藍圖。

首先，重視武術雙語教學。要充分重視武術雙語教學對國家文化傳承的戰略意義，實施武術雙語教學不僅可以為國家培養國際型武術人才，提高武術專業畢業生的就業機會及學校的知名度和美譽度，還可以使漢語思維與英語思維相互貫通，增強海外習武者的理解能力、記憶能力、分析能力和練習興趣。

其次，培養武術雙語師資。武術雙語師資短缺是實現武術雙語教學的主要障礙。要加強對優秀專業武術教師英語能力的培養，鼓勵其出國深造和進修，探索建立精通英文和武術的師資跨校流動任教機制。同時，要以國家名義設立國際武術師資培訓基地。

再次，創編武術雙語教材。自編武術雙語教材是武術雙語教學正常開展及教學效果提高的重要保障。各相關部門、院校要充分利用各種資源創編武術雙語教材，自編教材既要體現武術的原生態特點，又要兼顧國內學生的接受能力，具有較強的實際意義。此外，根據國內學生英語能力弱的特點，采用多樣靈活的教學方法和手段，待學生英語能力提高時逐漸增加英語講授比例。

4.4實施效果評估，建立反饋機制

效果評估反饋機制是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戰略的內在組成部分，不可或缺。針對中國武術對外推廣實踐不重視效果反饋的現象，應從以下幾方面進行規整。

首先，成立專門信息反饋機構。中國武術海外推廣信息收集目前基本依托國家漢辦下屬的孔子學院來實現，而專門的信息反饋機構還未曾建立。為此，要建立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效果反饋機構，并針對反饋信息成立專家組（團）進行定期評價和反饋，不僅可以及時、有效地解決需求問題，還能實現反饋機制的內部系統優化整合。

其次，引入學員和教師反饋機制。學員是武術的直接感受者，教師（教練）是武術傳播工作的具體實施者，二者對中國武術對外傳播效果最有發言權;因而，引入學員和教師反饋可以及時調整、修正武術傳播內容、方式和手段，進而有針對性地開展培訓活動。

再次，強化華僑華人反饋機制。華人華僑熟悉當地風俗習慣、文化環境，可利用其切身經歷和體驗為中國武術海外傳播提供科學依據和數據參考。

最后，建立多元反饋平臺。可以利用熱線電話、電子郵件、微博微信和大眾媒體等平臺廣泛收集受眾意見反饋。可以說，只有建立效果評估反饋機制才能使中國武術對外推廣工作走向“評價—反饋—改進—再評價”的良性循環，進而實現中國武術全球化戰略。

5結束語

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是一個富有激情和充滿理性的突破性抉

擇，是歷史賦予中華兒女的責任和使命。武術對外推廣是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提升中國體育國際話語權的重要手段，是維系海外華僑華人情感的重要紐帶，是中國體育產業走向世界的重要保障。中國武術對外推廣、開放、交流實則是保護、傳承、發展;因此，體育工作者要樹立大局觀念，敢于擔當歷史重任，認真思考和規劃中國武術對外推廣戰略，實現中國武術的突破性、跨越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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