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 穎
淺論中英互譯中的不可譯性
文/周 穎
美國著名的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曾有言:在翻譯中,詩句必然會失掉它的意趣。在翻譯中,有一種情況就是目標語言和源語言間的不可互譯性。指的是不同文化歷史語言間的復雜精妙的平衡點亙古如斯又倏忽閃現,上下求索,寤寐思服,最終在翻譯中也只限于隔靴搔癢,終不可至。以中英互譯為例,兩種語言的語音和文字特征上迥然不同,不可譯的問題很難避免,其中尤數詩中不可譯的現象居多。
以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的《雪夜林畔小駐》為例,這首詩之于美國人就相當于《靜夜思》、《登鸛雀樓》之于中國人,是家喻戶曉的名詩。羅伯特·弗羅斯特的詩歌風格非常樸實,但這并不意味著就好翻譯,樸實、淡而又至味的語言其實是最難翻譯的。這首《雪夜林畔小駐》翻譯的版本非常之多,但是詩歌中有一部分是絕難翻譯的,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譯,那就是語音的部分。四節(jié)詩歌每一節(jié)中的第二行與第四行尾韻一致,每一節(jié)中的第三行的尾韻充當下一節(jié)詩歌的整體韻尾。僅以此一點來衡量所有的中文翻譯,就會發(fā)現大部分譯文多是徒有其表。詩歌是用來吟唱的,每一個音節(jié)以及音步的排列組合都經過詩人精心的考量,就像愛倫·坡說的,“The rhythmical of beauty”。這種語音上的不可譯性很大程度上阻礙了我們審美的渠道(如果我們僅閱讀中文翻譯的話)。這致使我們的心靈不能和很多優(yōu)秀經典的國外詩歌作品產生一拍即合的心理體驗,對于絕大部分中國人來說,“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睅Ыo人的感受永遠要比Annabel Lee要來得更加深入骨髓。又比如一首在中國人盡皆知的《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簡簡單單20個漢字,但是我們讀到的卻是每句詩句首字綴連成的無奈的“千萬孤獨”和是一種普世的人的縮影。就是這樣的簡單質樸的詩句,卻傳達出最深的幽思,成為翻譯中的一大難點。
然而譯海茫茫,總有那么一些妙不可言,讓人忘乎所以拍案而起的譯句。這樣的譯句巧妙地繞過了不可譯性,完美地達到了兩種語言間的可遇不可求的平衡點。最為經典的例子之一是:Able was I ere saw Ebla.
這相傳是拿破侖將軍戰(zhàn)敗后被流放到厄爾巴島后所說的一句話,Able was I ere saw Ebla.絕妙的英語回文,以ere為中心,前后字母均為對稱排列。然而中文翻譯更是絕妙,更是經典中的經典:落敗孤島孤敗落,若非孤島孤非若。可見不可譯性對于特定的文本來說并不是僵死的門檻。兩國的歷史文化背景縱使迥然不同,譯者也還是能憑借自己豐厚的文化底蘊翻譯出神形兼得的佳作。很多學者甚至將筆譯視為忠于源語言的二次創(chuàng)作,就此看來也是不無道理。
總結二言,漢語作為孤立語,往往通過語言中的虛詞和詞序來表達語言,并且漢語重意甚于重形。而英語屬于印歐語系,屬于屈折語,重形甚于重意。二者語言間的巨大差距是造成不可譯性的主要原因之一,英語國家與中國間同樣巨大的歷史社會文化背景是不可譯性的現實原因。在翻譯中,譯者學者應當正視不可譯性這一客觀存在的現象,在忠于信、達、雅的基礎上完成譯稿和審閱譯品。
[1]《翻譯與跨文化闡釋》王宇. 《中國翻譯》 .2014年.
[2]《英語世界中國當代文學翻譯:現狀與問題》王少爽. 《中國翻譯》. 2013年.
(作者單位: 杭州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