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婷
(362100 惠安縣人民檢察院 福建 惠安)
職務犯罪案件偵查階段認罪、量刑協商制度研究
張曉婷
(362100惠安縣人民檢察院福建 惠安)
隨著十八大以來空前加強的反腐力度,檢察機關案件多、辦案力量薄弱的矛盾愈發凸顯,如果能將認罪、量刑協商制度在職務犯罪案件偵查過程中前置啟動,將能夠高效、便捷地查辦職務犯罪案件。本文主要從概念辨析入手,設想了該制度的運行程序。
職務犯罪;認罪;量刑;協商
我國職務犯罪偵查階段的認罪、量刑協商制度在學界以往的研究中被稱為“偵查交易、偵辯交易”等,具體來說,應具備以下幾個因素。
(1)協商的主體。一方是以反貪局、反瀆局為主的人民檢察院的偵查部門。另一方應包括犯罪嫌疑人及其辯護律師,案件中如有行賄人、證人、相關知情人的話也可進行協商。
(2)時間階段。立案后的偵查階段所涉及的環節具有較大的協商空間,為主要階段。但在案件初查過程中,如發現可利用的線索,也可進行協商。
(3)協商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迅速、穩定地獲得定罪量刑的關鍵證據,也可以深挖其他犯罪線索,擴大辦案效果。
(4)協商的內容。指協商雙方最后的協商結果。為嫌疑人一方根據偵查部門已經查證的罪行作出有罪答辯,或者主動供述偵查部門尚未掌握的其他罪行。偵查部門在實體方面可以協商的主要包括涉案金額、量刑情節等;程序方面為決定撤銷案件或者在權力范圍內決定強制措施和偵查措施的采用、對其他違法行為不移交處理等。[1]
基于上述分析,職務犯罪案件偵查階段認罪、協商制度指,在職務犯罪案件偵查階段,偵查部門為了獲得犯罪證據,挖掘犯罪線索及爭取其他所需要的偵查合作,以撤銷案件、減少涉案金額、提出量刑建議或就低適用強制措施等為條件,與犯罪嫌疑人及其辯護人或者其他案件相關知情人進行談判協商的制度。
1.適用條件
首先,案件應當為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取證存在困難的職務犯罪案件。如果偵查的案件事實清楚、通過其他偵查手段可以取得足夠證據的話,不應適用。適用時還要嚴格規定,當犯罪嫌疑人在偵查階段不認罪或者供述有反復,即使窮盡了的偵查手段仍無法獲取足夠證據或者偵查投入大回報小甚至沒有回報的案件中才可以實施協商。從而防止偵查部門產生惰性,導致協商制度出現濫用的情況。
其次,不屬于犯罪情節嚴重、性質惡劣的案件。對于情節嚴重,社會危害性大、群眾反映強烈的案件不宜使用認罪、量刑協商制度。根據我國司法現狀,對于可能判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職務犯罪案件,可以限定不得適用協商制度。
最后,案件有受害人的,受害人同意進行認罪、量刑協商。這主要為瀆職侵權案件,如因玩忽職守發生事故導致人員受傷、死亡,傷者或死者的家屬就為受害人。如果受害人明確拒絕協商,就不應該適用,避免產生不必要的矛盾與沖突。
2.運行程序
該項制度的程序運行主要應包括提出、協商、完成三個階段。
首先,程序的提出既可以由相對人一方提出,也可由偵查部門提出。相對人及其法定代理人在其律師的指導下,根據自己所犯的罪行預估可能判處的刑罰刑期以及適用認罪協商后減免的范圍決定是否進行協商;偵查部門可根據所掌握的證據材料,評判繼續偵查的難度和投入產出比例,確定是否運行該程序。程序的提出必須遵循自愿原則,可設置一個告知程序,明確告知相對人有權選擇是否運行協商程序,如果相對人不同意的話,則按正常偵查程序進行,偵查部門不得要求相對人必須接受協商,或以延長辦案期限或者羈押期限等侵害相對人合法權益的行為威脅。雙方只要有一方提出,即啟動了該制度,當另一方同意后,該程序即進入協商階段。
在協商階段,偵查部門應對己方擁有的線索、證據等進行羅列,并判斷相對人可能的刑罰,作為協商的標線。接下來通過偵、辯方不斷地溝通,偵查人員提出要求相對人給予的證據及供述的范圍及程度,相對人表達其愿意提供的證據以及具體想要獲得的豁免。協商過程中偵查部門要始終把握主動權,注意豁免的限度,對協商的程度范圍進行約束。如果在之前的證據羅列中偵查人員發現并沒有掌握足以對相對人定罪量刑的證據,此時協商的范圍可由偵查人員根據實際情況把握,不過協商的范圍不宜大過自首可得到的量刑程度。若是偵查人員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并可形成證據鎖鏈,只是證據有瑕疵,通過協商可以解決這些瑕疵問題,那么協商后相對人獲得的刑罰不應低于協商前依據現有證據可能獲判的刑罰。協商的過程應有偵查人員書面記錄雙方協商的詳細情況,待雙方協商達成一致后,填錄相關文書,進入完成階段。
協商的成果體現為《認罪、協商承諾書》,《承諾書》上應載明協商的參與人,協商時間、地點,相對人的基本情況,相對人承諾提供的證據,偵查部門對量刑的承諾,違反協議的法律后果等。經雙方確認簽字蓋章后,由偵查人員將協議及相關法律文書上報分管檢察長審批。如果協議的案件案情重大、影響較廣的,則需上報檢察長或上級檢察院批準。一旦協議沒有被上級批準或者在之后的偵查中發現其提供的證據存在不實的情況,發那么偵查部門就有權撤銷協議,按照原本的偵查程序與手段進行。如果協議被批準,就按照雙方的約定的罪名、情節移送公訴部門并起訴至法院。
3.規范監督
針對該制度可能出現的濫用風險,應加強規范監督。首先是通過偵查部門的層級式審查來監督。協商內容經多級審查程序,不斷得到修正與確認,保證協商的“質量”。其次要建立起與偵監、公訴等部門的聯動機制,在提起協商程序之初,就可以邀請偵監、公訴等部門提前介入,由這些部門提出意見并在其的監督下運行整個程序,這樣也可防止協商結果不被這些部門認可的情況出現。其次,人民檢察院內部的紀檢監察部門對協商的監督應該是全時段、全方位的,如果發現偵查人員或是協商的相對人任何一方有違法犯罪行為,都可以取消之前協商一致得到的內容,而且根據違法犯罪行為的程度按照相關法律進行追究。[2]外部監督方面,可以由法院來進行外部審查,通過協商形成的相關材料來判斷是否存在非自愿協商及故意放縱犯罪的情況,決定對協商的結果是否認定。另外,還可以引入人民監督員,對協商過程進行監督,必要時參與旁聽審訊和詢問,對偵查部門的協商提出監督意見。
[1]李紅霞.“論賄賂案件偵查中偵辯協商的實踐運用與理性構建”,西南政法大學碩士論文,2014年,第5頁。
[2]胡紹寶,張煒.“試論辯訴交易因素在貪污賄賂犯罪偵查中的存在理性及其司法運行問題研究——以相對合理主義為基本視角”,《犯罪研究》,2008年第1期。
張曉婷(1991~),本科,惠安縣人民檢察院,科員,研究方向:刑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