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柯爾克孜族英雄史詩《庫爾曼別克》

古麗多來提·庫爾班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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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柯爾克孜族英雄史詩《庫爾曼別克》

古麗多來提·庫爾班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摘要】本文主要對柯爾克孜族英雄史詩《庫爾曼別克》的主要內容和文本進行初步的探討。

【關鍵詞】柯爾克孜族；英雄史詩；《庫爾曼別克》

柯爾克孜族是在突厥語民族中史詩最為豐富的民族，大型史詩《瑪納斯》以外，還有一百多個小型史詩（kenje epos）（大型史詩瑪納斯而言）在口頭形式流傳。在柯爾克孜族民間除了史詩《瑪納斯》以外流傳最廣，影響最深刻的是《庫爾曼別克》史詩。《庫爾曼別克》史詩是小型史詩，在柯爾克孜族語言來說是kenje epos，是一個英雄史詩，在正常演唱速度演唱，三個小時能唱完。目前，這部史詩在柯爾克孜族民間詩歌和故事等兩種形式流傳。《庫爾曼別克》史詩廣泛流傳我國柯爾克孜聚居區和吉爾吉斯斯坦和卡拉卡勒帕克中，都被稱為“庫爾曼別克，相關歷史時間也正對于準噶爾時代，對反卡勒瑪克汗謝爾日克汗做斗爭。

卡拉卡勒帕克的《庫爾曼別克》史詩主編卡布勒·瑪克薩托夫指出：“《庫爾曼別克》在16世紀前，產生在卡拉卡勒帕克處在諾郭依聯盟的時代。”吉爾吉斯斯坦學者薩帕爾別克·扎克若夫贊同他的這個觀點，并指出“中亞的柯爾克孜、克普恰克、哈薩克、納依曼、諾郭依、土庫曼、烏茲別克、卡拉卡勒帕克人和闊古爾阿提、節勒登、卡鞥格等部落處在一個汗王的管理中，又由于某種歷史緣故分散，分居，所以在他們的口頭傳統作品中出現個別歷史和人物的相似性，（一致性），比如《庫爾曼別克》在柯爾克孜、卡拉卡勒帕克中、《葉爾托西圖克》在柯爾克孜、哈薩克、阿勒塔依的土庫曼、塔塔爾中流傳，這些民族的史詩、諺語和民歌等也有相似性。

《庫爾曼別克》史詩是柯爾克孜族說藝術形式口傳歷史。史詩主要反映15—19世紀之間的柯爾克孜族和卡勒瑪克人的斗爭，變遷，最終的定居之間的歷史事件和英雄的英勇事跡，還反映柯爾克孜族和維吾爾、哈薩克、卡拉卡勒帕克、吐庫曼等民族之間的關系和經濟文化關系等，是一部很寶貴的英雄史詩，是相關歷史的集體化的，生活化，藝術化的一種體現，有一定的歷史真實性。史詩從不同角度反映柯爾克孜族部落、社會組織、經濟生活、宗教信仰、民俗文化、民族心態史、民族性格，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一些突厥語系民族民間口頭作品中共有的傳統特征，在居素甫·瑪瑪依演唱的《庫爾曼別克》史詩中均得保存。這部史詩具有獨特的演唱形式和風格，結構完整，內容感人，悲劇地結束，對每一個聽眾心中留下深刻的影響，從而起到教育作用。

一、《庫爾曼別克》史詩的主要內容

《庫爾曼別克》史詩以15—18世紀為歷史背景，歌頌柯爾克孜族英雄庫爾曼別克為保衛家鄉而戰斗的英雄業績。敘述科普恰克部落英雄庫爾曼別克出生在外敵入侵，人們流離失所的苦難時期。他神奇地誕生并神速成長，很快成為血氣方剛的少年英雄。12歲時率領族人沖上戰場與卡勒瑪克入侵者浴血奮戰，戰勝了盤踞在卡拉沙爾城的多略汗，并迎娶浩罕公主喀妮薩爾凱旋而歸。卡勒瑪克人慘敗后，轉向喀什噶爾進攻。庫爾曼別克收到喀什噶爾可汗的求救信后，毅然離開有孕在身的妻子前往營救，并將卡勒瑪克首領斬殺，威震四方。不久，多略汗卷土重來，庫爾曼別克和父親產生矛盾，狠心的父親將他的戰袍和駿馬收藏起來。庫爾曼別克在失去戰袍駿馬的情況下出征，被敵人的毒矛刺中身亡。妻子在阿克汗的幫助下斬殺不聽調配的40個勇士，壯烈殉情。阿克汗收養庫爾曼別克的獨生子，并將庫爾曼別克狠心的父親鐵依特別克斬殺，為朋友報仇。史詩形成卡勒瑪克人對柯爾克孜族帶來痛苦的現實歷史的真實畫面，史詩中柯爾克孜族因卡勒瑪克人的侵入，被迫四次變遷，庫爾曼別克死前說朋友阿克汗別克的話中庫爾曼別克為自己的6歲的孩子，妻子，沒有汗的人民的命運和未來而愁并悲劇的死亡被演唱者用很高的藝術水平進行闡述，把感染聽眾，聽眾親不自禁地對壞父親鐵依特別克，英雄在戰場中受傷時的四十個勇士的背叛表示恨仇，認識團結的重要性。這是當時時代的要求，一個時代的問題通過一個史詩而實現，發揮自己的力量。

《庫爾曼別克》史詩在柯爾克孜族民間的《賽依特別克》，《葉爾土西吐克》，《西爾達克別克》等史詩有一定的關系。據有關歷史資料和柯爾克孜族散吉拉（史話），庫爾曼別克、西爾達克別克、被視為真實的歷史人物。柯爾克孜族學者曼拜特·吐爾地在他的〈柯爾克孜族文學〉一書中指出：“根據民間史學家們的觀點歷史上柯爾克孜族克普恰克部落中先后出現的英雄人物的排名為：艾爾托什吐克——交達爾別西木——闊勇阿勒普——鐵依特別克——庫爾曼別克——賽依特別克——西爾達克別克——斯地克別克。根據另一則傳說，有一個名叫艾西木罕的人有兩個兒子，名叫賽依特別克和鐵依特別克。鐵依特別克得了一子起名庫爾曼別克，賽依特別克之子則起名西爾達克別克。顯然，這是阿克陶縣周圍流傳的敘事詩中的人物同歷史名人聯系起來，讓他們血緣關系方面所牽連，以此來提高散吉拉的真實性。在英雄《艾爾吐什吐克》中交達爾別西木是艾爾吐什吐克之子。在《庫爾曼別克》所有的變體中庫爾曼別克的兒子名為賽依特別克，按照上述看法我們把庫爾曼別克的祖先排列為艾爾吐什吐克——交達爾別西木——鐵依特別克——庫爾曼別克——賽依特別克——西爾達克別克。在柯爾克孜族中普遍把史詩《艾爾吐西吐克》跟神話史詩《交達爾別西木》聯系在一起，并認為后者是前者的續篇。這些說法雖然有一定的依據，就曼拜特·吐爾地說的那樣，這僅是個民間的一種說法，值得我們去進一步去研究和論證。

二、《庫爾曼別克》史詩的國內外文本及研究價值

20世紀60年代到至今國內外很多學者對《庫爾曼別克》史詩進行記錄，但我國《庫爾曼別克》史詩至今出版的只有居素甫·瑪瑪依演唱本。雖然有薩爾塔洪·卡地爾、托合托別克·克孜勒等人演唱的記錄本，但還沒正式出版。

我國目前為止被記錄的《庫爾曼別克》的變體有居素甫·瑪瑪依變體和薩爾塔洪·卡地爾變體兩種變體。居素甫·瑪瑪依變體20世紀80年代居素普·瑪瑪依演唱，薩坎·奧邁爾,尚錫靜筆錄、翻譯，劉發俊整理，共8970行，首次在《柯孜勒蘇文學》（柯爾克孜文）1980年1、2、3期刊布。后來收入《庫爾曼別克》（柯爾克孜文），柯爾克孜文版克孜勒蘇柯文出版社1984年1月出版。收入新疆人民出版社《柯爾克孜民間長詩》（漢文）中1985年出版。薩爾塔洪·卡地爾演唱的《庫爾曼別克》2009年被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文學研究所的巴合多來提·木那孜勒記錄，目前還沒正式出版。

我國居素甫·瑪瑪依，薩爾塔洪·卡地爾等柯爾克孜族著名的演唱藝人2014年相繼去世，這對這部史詩的流傳和保護來說是個巨大的損失。目前，在民間能夠完整演唱這部史詩的人寥寥無幾。居素甫·瑪瑪依的演唱文本已成了后人的學習，研究這部史詩的重要資料。不少年輕藝人在這個版本基礎上背誦和學習，在民間演唱，民間口頭形式流傳。2016 年1月居素甫·瑪瑪依版本（柯爾克孜文版克孜勒蘇柯文出版社1984年1月出版）的基礎上出版這部史詩CD（光盤），通過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國家版權局）的許可，由新疆曬瑪在冉文化傳媒有限公司出版發行，在這部史詩的保護和傳承中起了可喜的作用。學者曼拜特。吐爾地發現阿克陶縣的瑪納斯奇加帕爾·鐵米爾存有的被托合托別克·克孜勒的演唱中記錄下來的《庫爾曼別克》達斯坦有3400行左右，是1969年12月26日被記錄手抄。據烏恰縣文廣局的托合托努爾的說，在他手上有他收藏的60年代（大概1961年）名叫阿布來提的人記錄的《庫爾曼別克》的手抄本，73頁左右。這些手抄本是很寶貴的資料，在史詩《庫爾曼別克》的研究中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在吉爾吉斯斯坦《庫爾曼別克》史詩有四個版本。分別是莫勒朵阿山·木蘇尼瑪尼庫勒《庫爾曼別克》變體被卡木·米夫塔闊諾1923年記錄2500行。第二個變體是卡力克·阿克耶夫變體，是被卡力克·阿克耶夫親自手抄上交，5500行。第三個變體是塔吉克地區塔力地區的卡蘭德熱夫，360行。除了這個變體外還有1924年阿·托闊木巴耶夫以故事形式記錄刊登在阿勒瑪特出版的《明星》雜志上。前三個變體收入1998年由吉爾吉斯斯坦比西凱克夏木出版社出版的《庫爾曼別克，賽依特別克》一書中。這些演唱版本的內容、反映的時代、事件一樣，以庫爾曼別克和卡勒瑪克的斗爭為主要內容，其他的內容起在輔助性的作用，全部版本的分量，內容的先后循序有所區別。 卡力克·阿克耶夫的版本和我國居素甫·瑪瑪依的版本有很大的相似性，幾乎一致。目前《庫爾曼別克》我國《庫爾曼別克》史詩的研究幾乎一大空白，這部史詩國內外版本的比較，文本研究是目前要做的重要工作之一。

參考文獻：

[1]郎櫻.《中國北方民族文學比較研究》，民族出版社，2011，12.

[2]阿地力·朱瑪吐爾地，托汗·依莎克.《居素甫·瑪瑪依評傳》，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02，7.

[3]阿地里·居瑪吐爾地.《口頭傳統與英雄史詩》，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9，4.

[4]曼拜特·吐爾地.《柯爾克孜族文學史》（漢文），天馬出版社，2005，5.

【中圖分類號】I057

【文獻標識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