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依涵
北京郵電大學,北京 100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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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時期商人法律地位淺析
嚴依涵
北京郵電大學,北京100876
摘要:商業之于經濟亙古至今都起著重要作用,在全球化態勢下,各國商業無疑首當其沖成為競爭對象。與現代商法所不同,我國封建社會嚴重存在著“重農抑商”思想限制,統治者從立法、政策設計上都嚴格控制商業。本文擬通過從商業之源頭探究唐宋之前歷朝歷代對商人法律地位的限制,對比突出唐宋時期打破慣例,提高商人法律地位。并且通過這種對比,探究緣何唐宋能夠提高商人之法律地位,并借此進行評論。
關鍵詞:重農抑商;市籍;商人入仕
商人在古代,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特殊的階層。但商品經濟社會的發展又離不開商人之存在以及其交往活動,正是基于此,我國古代封建社會統治階級以法賤商,一方面維護其自然經濟條件下的權力,另一方面為維護社會穩態運行以及國庫良性運作,不斷打壓商人,推崇重農抑商之原則并從古延續至1840年鴉片戰爭,中國被迫打開中國國門。但商人這一階層在古代存續期間,卻并非一直遭受打壓。
(一)中國史上之于商人第一個黃金時期
關于我國商人活動最早的記載,《易經·系辭》說:“庖犧氏沒,神農氏作,列廛于國,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商后之西周因著其“工商食官”之政策,即手工業者和商賈都是官府管的奴仆,他們必須按照官府的規定和要求從事生產和貿易,工、商強烈依附統治階級。國家對商人之管控綽綽有余,并未出現重農抑商之思源。到了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思想之活躍必然離不開經濟之發展。至此,我國進入了商人的第一個黃金時期,亦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之局面。
(二)重農抑商緣起及商人發展步履維艱
首先,在人身自由權方面上,與普通編戶齊民不同,凡是長期固定在市里經營的商人都必須到官府登記,單列市籍。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只要曾經有過市籍,不僅本人,而且子孫都是充軍對象。此外,將商人單獨列入市籍又為統治階級無償向商人征收賦稅、要求其提供物資、勞役打開了方便之門。其次,在政治權利與自由方面上,受抑商政策影響頗深,士大夫一層、貴族階層、統治階層無不在社會生活之各方各面歧視著商人。最后,在社會日常生活方面上,唐宋時期之前對商人的服色、喪葬以及乘馬做出了嚴格的限制性規定。唐高祖武德初年沿襲舊制:“貴賤異等,雜用五色。五品已上,通著紫袍,六品已下,兼用緋綠。胥吏以青,庶人以白,屠商以皂,士卒以黃”。
唐宋社會歷經安史之亂、五代十國、封建割據等戰亂,但這也為商人之生存發展提供了第二個春天,值此之際,朝廷拉攏商人來支持自己的戰爭亦或維持自己之經濟需求,就不然不能再繼續貶低商人,勢必要提高商人之積極性。
(一)唐宋時期國內商人地位之變革
我國封建社會進程中,自商鞅重農抑商政策及思想經由秦朝推廣之后,為歷朝歷代效仿。然而到了唐宋時期,一方面唐宋社會變革之際商品經濟達到了前所未有之高度,士大夫等統治階層對商業、商人依賴性提高,與此相隨,“農”這一階層也伴隨開始出現大量涌入市場中來。商人將農民剩余之農作物帶入市場中有規模的出售,同樣,部分農人也試圖自己將自己所剩產品小規模的進行銷售,至此,這種農業與商業互相影響之現象使得唐宋之際韓愈率先提出了“農商相補”理論。另一方面唐宋均田制瓦解、租佃制興起、坊市制崩潰、兩稅法頒行等,都對唐宋商人地位之提高保駕護航。
唐宋時期統治者一改前朝重農抑商政策,這在小農經濟占主導的中國古代封建社會實屬巨大突破。無論經濟、政治還是社會生活等方面上,提高商人之法律地位,無疑不使商人以及商業發展迎來了第二個黃金時代。那么,緣何封建制社會發展至唐宋之際才一改“賤商”態度,反而積極地傾向于保護商人呢?
(一)唐宋商人地位提升之政治根源
一方面,唐代中央政府為加強中央集權、門閥士族勢力不再一如往昔以及唐中后期均田制之廢弛給商人發展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發展境況。另一方面,從唐宋的政治格局來看,唐宋階級結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唐律中原先規定的部曲和奴婢等賤民都逐漸趨于消亡,唐宋時期的官營手工業中的工匠,也由差役制向招募制發展,尤其是私有手工業中的工匠,雇傭制則成為主要形式,雇傭契約結構中最突出的變化。
(二)唐宋商人地位提升之經濟根源
唐宋聲名大噪的商品經濟繁榮盛景,給商人地位提高提供了一個穩定的社會基礎。一方面,先來看唐代,“盛唐時期的商品市場,比以前有了明顯的擴大。此外,商人們的水路、陸路外貿活動也溝通了高麗(新羅)、高麗、日本、西域、東南亞、南亞、阿拉伯諸國以及西亞、歐洲一帶各個國家,也促使統治者意識到其之世界地位。至此,勢必當提高商人之法律地位。
唐宋社會變革時期,經濟變革成為主導因素,基墊于唐朝盛世,為日后商人發展商業提供了良好的社會契機。但就我國古代封建史發展之大方向而言,這種片面的、口號式的“恤商”終難掩蓋統治階級為維護其統治之意志。
(一)唐宋改變商人法律地位之積極意義
唐宋時期不斷完善其商事立法,革新舊制,提高商人法律地位,為整個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良好范本。一方面,其使得商人擺脫了“賤民”之地位,使得其不再處于社會之最低端。另一方面,放寬對商人之諸方面的限制與歧視,使得越來越多的人愿意,而不是被迫從事到商業發展活動中,經商致富,使得商人成為了令人羨慕的一種職業,據此,唐宋之際異軍突起一大批保人、牙人、中人、引見人等商事第三人,為經濟社會之發展提供活力。政府加之其對第三人誠信原則之滲透、對大商賈壟斷損害普通商人之規制,維護了經濟社會發展之穩定性。
(二)唐宋轉變商人法律地位之局限性
唐宋提升商人地位無論從法律、政策亦或社會觀念,面面俱到,具有一定的社會發展之積極意義。但與此同時,唐宋發展商業、提升商人法律地位是有一定局限性的。唐宋的這種轉變僅僅是些微的量變過程,從未達到質變的程度。宋代禁榷制度的嚴苛性體現為禁榷種類的增多和處罰力度的加大,宋代禁榷物品除傳統的鹽、茶、酒外,又有礬、香藥、鐵、石炭、醋等。這種嚴格的對商人的管控可謂是另一種限制。
唐宋之際,我們不可否認其確實提高了商人的法律地位,但透過現象看本質,統治者通過打著“體恤”之旗號,籠絡商人這一財富聚集者聯盟,無疑不體現著其壓榨其財富、維護小農經濟、達成其更好的統治之目的。這種放寬限制與實際管控的矛盾沖突也使得我國在封建時代不可能出現像西方一樣的資本主義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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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許華松.宋代商人法律地位之研究[D].天津師范大學,2010.
[4]許華松.宋代商人法律地位之研究[D].天津師范大學,2010.
中圖分類號:K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379-(2016)24-0181-02
作者簡介:嚴依涵(1992-),女,天津薊縣人,北京郵電大學法律系學生,研究方向:網絡法、知識產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