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蒙蒙
渤海大學經法學院,遼寧 錦州 12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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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暴力法律防控機制研究
談蒙蒙
渤海大學經法學院,遼寧 錦州 121013
近幾年校園暴力頻頻發生,主要表現為語言暴力、身體暴力、心理暴力,給校園環境和社會環境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本文以校園暴力的含義為切入點,對目前我國現階段關于規制校園暴力的各方面機制進行闡述,主要從立法、執法、司法這三個方面進行分析,由此提出校園暴力法律防控機制完善的建議,希望對防控校園暴力有所幫助。
校園暴力;犯罪;法律防控
隨著信息時代的快速發展,各類校園暴力事件頻繁出現在公眾的面前,從而引起社會各界人士的廣泛關注,這樣頻頻發生的校園暴力不僅對孩子們的身心造成傷害,還影響了校園環境的和諧與安全。人們一方面為那些在校園暴力中受到傷害的孩子感到憐惜以外,一方面又在思考在中國這樣一個法治不斷得到發展的國家,為何這樣的現象沒有一個有效的法律機制來防控。縱觀我國憲法和各部門法,關于校園暴力防控的專門立法仍屬空白,這幾年隨著校園暴力立法的呼聲越來越高,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反思我國的法律在預防校園暴力方面的不足之處,并期望得到改善。
校園暴力至今依然是國內外一個較為普遍的現象,但關于什么是校園暴力,理論界有不同的說法。我國學者姚建龍認為,“目前對校園暴力界定的各種觀點,大體可分為以校園為中心的界定模式和以師生為中心的界定模式兩種。校園暴力宜界定為發生在中小學幼兒園及其合理輻射地域,學生、教師或校外侵入人員故意侵害師生人身以及學校和師生財產,破壞學校教學管理秩序的行為。”[1]
通過分析,本人傾向于校園暴力是以師生為中心的界定模式。原因是以校園為中心的界定模式是指發生在中小學幼兒園及其合理輻射地域,這種界定模式從區域上限制校園暴力,一旦學生不在這些區域內受到其他學生的暴力行為就不再認為是校園暴力,這無疑縮小了校園暴力的發生范圍,現實生活中很多校園暴力并不是發生在這些區域內,也可能在其他地帶。而以師生為中心的界定模式,它沒有限制發生地,雖然說以師生為中心,但也包括校外入侵人員,現實生活中,很多實行校園暴力的實行者是外來人員,師生可能是背后的教唆人員,所以綜上所述,我認為校園暴力是發生在學生、教師或校外侵入人員故意對師生施加身體打擊,敲詐財物,言語攻擊,破壞校園正常秩序的行為。
據法制網輿情監測中心統計。2013年1月至2015年5月,有關校園暴力事件的公開報道量總體呈上升態勢。在該報告統計的40起案例中,全國有17個省(區、市)被曝光有校園暴力事件發生,地域輻射范圍較廣。典型案例有“山東16歲女孩被室友毆打4次”、“山東20多名學生群毆致1死”、“8名女生河邊群毆女同學并擺剪刀手拍視頻”等。
(一)立法方面
目前,我國立法層面對校園暴力的防控除了在《憲法》、《刑法》中制訂了一些對青少年特殊保護性規定之外,還專門制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青少年保護法》、《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等法律。另外,根據國內校園安全形勢變化,我國還制訂了《公安機關維護校園安全及周邊秩序八條措施》、《關于深入開展安全文明校園創建活動的意見》等規范性文件。法律制度雖然對校園暴力的防控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成效卻不如預想的那么高,主要原因如下:首先,我國目前在立法層面仍然沒有關于校園暴力的專門立法,在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審理上沒有專門的法律,而是通過其他法律來加以規定,實際操作性不強。其次,觀察這些預防校園暴力的法律文件,很多都是停留在事后懲戒層面,這樣自然起不了法律預防的實效。最后,我國目前對于未成年人負刑事責任的年齡標準較高,而這隨著時代的發展,也漸漸顯現出其中的弊端。
(二)司法方面
司法是預防違法犯罪行為的最后一道防線,是治理違法犯罪的重要手段。校園暴力違法犯罪的主體中有很大比例是青少年。對于青少年違法犯罪問題,我國司法領域也規定了青少年司法制度,仔細觀察后會發現中國目前只有少年刑事司法制度,而沒有少年保護司法制度。首先,在程序和懲罰措施上,一些實施校園暴力的犯罪少年幾乎都進入了刑事訴訟程序中,與成年人同樣適用刑事法律,雖然我們也在盡量采取一些保護措施,比如取保候審、法庭審理保護當事人的法律權利。但是,這些保護在實際生活中的適用是極其有限的,往往也是隨意適用。[2]其次,在執行上,我國雖然在《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四十五條中規定:“人民法院在審理未成年人犯罪的刑事案件時,應當由熟悉未成年人的身心特點的審判員或人民陪審員依法組成少年法庭進行”,但在實際執行中,它仍然是成人司法體系的延伸。
(三)執法方面
與司法系統恰恰相反,執法者可能由于過度重視教育原則而忽視了懲罰原則,對于在學校接受教育的有嚴重不良行為的未成年學生,無力管教或者管教無效的,可以按照有關規定將其送專門機構接受矯治和教育。如果是構成違反治安管理行為的,由公安機關依法予以治安處罰。如果是初次違法,則不執行行政拘留。但如果不滿十四周歲,則不予處罰,而由家長管教。而實際生活中,這些法律規定形同虛設,比如家長管教,基本上屬于空話,而執法者的訓誡也根本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由于立法的規定,執法系統在預防校園暴力這塊的力量很薄弱。
(一)完善校園暴力防控立法
我國可以推動《校園安全法》、《校園暴力防控法》等專門法律的制定,創建運轉自如的防控機制。在專門法律頒布之前,可借鑒國外成熟立法經驗。首先,我們需要制定一部關于校園暴力的專門的法律法規,針對我國目前關于青少年防控校園暴力的不足之處,我們通過立法來加以規制。比如,針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審判程序上的不足之處,我國應借鑒國外經驗:“通過單獨立法的模式,制定專門的《未成年人刑事訴訟法》,規定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立案、偵查、起訴、審判和執行程序以及對未成年人的非刑罰處置措施的適用和執行,并在此基礎上建立起對未成年人羈押、預審、起訴、審判、辯護、管教‘一條龍’的工作體系。”[3]其次,立法需要明確各方的法律責任,即個人、學校和家庭的三方責任,更加需要明確個人的責任,避免通過監護人來承擔責任。最后,我國刑法中規定14周歲以下為完全不負刑事責任年齡,而觀察近幾年頻頻發生的校園暴力事件可知,青少年早熟早已成為普遍現象,所以適當降低負刑事責任年齡,一方面可以使施暴者得到懲罰,有效預防校園暴力再度發生,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刑法》和《未成年人保護法》過于注重對未成年的保護,在施暴者和受害者之間過于保護前者的弊端。
(二)建立健全少年司法制度
校園暴力中的很多犯罪人都是未成年人,由于未成年人在生理、心理等方面與犯罪成年人大有不同之處,為了有效的矯正犯罪少年的犯罪行為,為了給少年提供更好的人生起點,讓其遠離不良行為,減少犯罪,建立科學的少年司法制度勢在必行。從歷史淵源來看,少年司法起源于美國。美國的少年司法體系,是一種傾向于福利與幫扶的司法體系,這種體系制度的優勢,主要在于可以減少青少年步入成人犯罪司法系統的機率。[4]日本也有類似規定,比如《少年法》規定:
“對16周歲以下的少年禁止適用刑事訴訟程序,即使年滿16周歲的少年犯罪性質特別惡劣,需保護性特別缺乏,需要移送檢察官進行刑事追訴,也要由家庭法院的法官決定是否移送,即使已送到刑事法院,刑事法院的法官也可以以不適合刑事處分為由再移送回家庭法院,要求作為保護案件加以處理。”我國應當借鑒域外少年司法制度經驗,針對未成年人的身心特點,建立專門性的少年司法制度。我們可以從以下幾方面著手:第一,明確公、檢、法各部門設立專門處理未成年人刑事犯罪案件的機構及其職責。第二,增加消除少年刑事污點的規定。第三,明確少年法院的管轄范圍,少年法院管轄案件包括未成年人刑事犯罪案件和未成年人管護案件。
(三)教育感化與嚴格執法并重
教育、感化、挽救是監獄以及干警從思想上改造罪犯的重要指導原則,它的基本精神和內容是,對罪犯特別是青少年罪犯,要像父母對待患了傳染病的孩子、醫生對待病人、老師對待犯了錯誤的學生那樣,做耐心細致的教育、感化、挽救工作,認真組織罪犯學政治、學文化、學技術,關心他們的吃、穿、住、醫療、衛生,為他們創造良好的改造條件,促進其思想轉化。[5]實際生活中,我們發現實施校園暴力的未成年人很多心理上都存在問題,為此,學校方面,老師積極組織戶外活動,加強學生之間的交流,避免孩子在青少年時期出現孤僻的性格。其次,避免青少年在叛逆時期出現很嚴重的性格扭曲,家長要多于孩子溝通,了解孩子的內心,積極引導孩子健康成長。在治理校園暴力的過程中,如何做到違法必究,執法必嚴,也是我們需要深思的地方,堅持未成年人犯罪與成年人犯罪的區別,給予未成年人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在司法和執法過程中,對于那些主觀惡性深,危害社會嚴重的慣犯,不能一味只從寬,避免他們鉆立法上的空隙,對于這類犯罪在司法和執法過程中要嚴厲懲罰。充分發揮司法和執法在預防校園暴力中的作用。
對于近年來不斷發生的校園暴力事件,社會和政府也越來越重視,若想改變這種現狀,除了從立法、司法、執法三個角度考慮,我們還需要綜合運用其他手段,通過學校、家庭的教育感化來預防校園暴力的發生。
[1]姚建龍.校園暴力:一個概念的界定[J].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報,2008,27(4).
[2]管士寒,王格.日本少年司法制度及其借鑒[J].河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院報,2012.6.
[3]關春連.完善未成年人刑事訴訟程序[EB/OL].中國法院網,2013-12-9.
[4]李志紅.美國的青少年分析及對策[J].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6(6).
[5]Danie1wong.嚴格管理與教育、感化、挽救相結合的政策[J].2013.4.
C913.5
A
2095-4379-(2016)33-0079-02
談蒙蒙(1991-),女,漢族,安徽人,渤海大學經法學院,法律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