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洋
青海民族大學法學院,青海 西寧 81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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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省肇慶市四會地區販賣毒品案件實證調查研究
楊 洋
青海民族大學法學院,青海 西寧 810007
廣東省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我國的毒品犯罪中處于特殊的地位。[1]受大環境影響下的廣東四會市也是毒品案件多發的地區。本文以該地區法院審理的毒品案件為調研視角進行實證考察,研究毒品案件中出現的法律缺陷,最后針對其缺陷提出完善毒品案件刑事法律適用的建議。
毒品犯罪案件;實證考察;缺陷;完善
(一)研究目的
廣東四會地區自改革開放以來一直是毒品案件的重災區,因地理環境等多方面因素的作用下,使該地的毒品案件具有了鮮明的地方特色。毒品犯罪社會危害性大,容易引發嚴重的社會后果。為了遏制毒品犯罪愈演愈烈的態勢,特意選取毒品犯罪活動較為活躍的廣東省肇慶市四會地區作為研究對象,針對調研數據進行嚴謹分析。
(二)研究內容
從調研的數據來看,該地區基層法院受理的販賣毒品案件明顯增多。此次調研以該地區2014年、2015年兩年間審理的有關販賣毒品案件為分析對象,注重收集毒品案件中各類要素、量刑情節及量刑后果,試圖找出該區販賣毒品案件的不同之處,并對毒品犯罪刑事法律適用中存在的法律缺陷和審判人員進行深入討論和分析,最后提煉出司法實務中處理販賣毒品案件刑事法律適用的完善建議。
(三)研究方法
1.調查法,通過實地走訪公安機關、檢察院、法院,充分了解該地方販賣毒品案件的相關情況,調查中注意運用分析、觀察法等方法,針對收集到的販賣毒品案件進行系統的比較分析,并對相關資料進行分析、綜合、比較、歸納,試圖總結出有代表性的結論。
2.案例分析法,針對調研過程中收集到的四會法院審理的販賣毒品犯罪案件進行考察,以個案的形式對販賣毒品案件在司法實踐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深入探究。
3.文獻研究法,通過大量的查閱法學相關文獻,對比各種不同的觀點,針對該地區處理販賣毒品案件中的出現的特殊情況,試圖提出毒品犯罪刑事法律適用完善建議。
為了能全面了解到廣東省肇慶市四會地區基層法院販賣毒品案件審理工作的基本情況,總共收集到了全市法院從2014年至2015年審結的全部毒品案件(148件),其中2014年至2015年審結80件,2015年至2016年審結68件。案件數量整體持平,經過細致的研究比較,總結出以下若干特色:
(一)販賣毒品犯罪行為相關要點分析
1.毒品犯罪分子者基本情況分析
從性別上看,166名被告中,男性為150人,占總數的90.36%,女性僅為16人,占總數的9.64%。綜合分析,該市在兩年內毒品案件中被告人以男性為主。
2.毒品犯罪涉及毒品種類分析
在審結的案件中,涉及的毒品種類主要有氯胺酮、甲基苯丙胺、海洛因和可待因。其中,氯胺酮61件,占47.65%;甲基苯丙胺70件,占46.98%;海洛因5件,占3.36%;可待因3件,占2.01%。
3.毒品犯罪涉及毒品數量分析
涉及的毒品數量主要集中在0-2克和2-20克兩個區間,分別占全部毒品案件的40.94%和40.27%,20克以上的占18.79%。由此可知,被告人涉案的毒品數量總體上看比較低。
4.毒品犯罪涉及罪名分析
毒品案件中,觸犯販賣毒品罪的107件,占64.46%;觸犯容留他人吸毒罪的43件,占25.9%;觸犯非法持有毒品罪的8件,占4.82%;觸犯兩罪以上的8件,占4.82%。
(二)毒品犯罪的量刑情況研究
從判決情況看,被告人被判處拘役的有35人,占總數21.08%,其中處拘役六個月以下的35名,占21.08%。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以上的131人,占總數的78.92%。
(一)相關概念界定不明確
實踐中對于“新型毒品”的概念常出現爭議,關于刑法和司法解釋中已經具體明確作出規定為毒品的,地區法院對此問題已達成一致意見,但是對于日新月異的毒品犯罪,特別是對于新型毒品是否定性為毒品存在爭議。《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五十七條規定:“本法所稱的毒品,是指鴉片、海洛因、甲基苯丙胺(冰毒)、嗎啡、大麻、可卡因以及國家規定管制的其他能夠使人形成癮癖的麻醉藥品和精神藥品。[2]公安部門也有查獲將尚未列入法律規定的毒品進行銷售的案例。但麻古、K粉、搖頭丸等新型毒品,因其本身的藥物依賴性、成癮性和毒性均低于傳統毒品,禁毒部門暫時鮮少宣傳,對新型毒品犯罪的打擊還處于初步嘗試階段。[2]據了解,四會地區有不少涉及到新型毒品案件,但是相當一部分毒品犯罪案件尚未進入司法程序。
此外,新型毒品還具有另外一個特點,成分多樣,鑒定結果常顯示含有多種毒品成分:如甲基苯丙胺類與氯胺酮。對于普通的毒品犯罪案件,公安機關通常只會提交給司法鑒定機構做成分鑒定。當地的司法鑒定機關作出成分鑒定后,通常只能鑒別出毒品的類型。而關系毒品的具體成分及純度,因為當今的法律及司法解釋尚未作出要求,通常也不會再進行純度的鑒定。當法官面對著該鑒定結論時,就會產生對量刑直接產生了影響。
(二)量刑標準不盡統一
量刑是在正確定罪的基礎上,依法決定是否判處刑罰和判處何種刑罰以及是否立即執行的刑事審判活動。[3]毒品案件的定罪量刑主要考慮因素首先為涉嫌毒品犯罪的罪名,其實為涉及毒品的種類及數量,最后還要參考犯罪分子案發后的認罪態度,有無其他從輕或從重情節等。在刑法以及司法解釋中并不難發現,除了對罪名、種類、數量做出規定之外,相當一部分多發的量刑情節并沒有列入法定的范圍之內,所以在司法實踐中每個案件都因為自由裁量而無法形成一定程度上的統一的量刑標準。實踐中出現兩名販毒者因販賣氯胺酮,其他量刑情節基本一致,但因為重量相差0.06克,一名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另一位卻被判拘役四個月。對于罰金刑也存在較大差異,現行法律和司法解釋,缺乏對罰金刑的具體的量刑規定,只是籠統規定并處罰金,導致判決中也出現了罰金處罰差異較大的情況。
(一)出臺司法解釋消除概念歧義
針對在處理毒品犯罪案件審理中出現的相關的概念分歧,最高人民法院可以通過出臺司法解釋來消除爭議,以達到盡快打擊此類犯罪的目的。比如新型毒品認定標準,“浴鹽”等致幻劑是否應納入毒品范圍。司法解釋可以參考學理解釋:廣義的“毒品”,是指非法使用的對人體和社會有害的成癮性藥物。狹義的“毒品”,是指法律禁止濫用的麻醉藥物和精神藥物。[4]列入毒品范圍后處罰的基準數量及相應刑罰,關系著對犯罪的打擊力度。這些都是實踐中發現的漏洞,因此需要盡快出臺相應的司法解釋填補該漏洞。此外,立法和司法解釋應當明確毒品的鑒定方式,并且完善對應的量刑。只有這樣,才能做到罪刑責相適應,使犯罪分子得到應有的懲罰。
(二)設定相對統一的量刑標準
以販賣毒品罪為例,涉及毒品的數量以0-2克的最多。但是由于涉案毒品種類各式各樣,在司法實踐中準確把握自由裁量權仍有一定難度,但是從規范量刑的角度出發,還是有必要設定相對統一的量刑標準,以實現量刑均衡的目的。無論立足于司法的公正性還是經濟性,類似的毒品犯罪案件和情節,都應該得到類似的處理。[5]根據最高人民法院《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應當先根據刑法規定的基本犯罪事實確定量刑起點,然后再根據“其他具體犯罪行為超過基本犯罪構成事實的加重結果事實”。確定基準主要考慮犯罪分子販賣毒品的數量,但也應當考慮販賣毒品的對象。另外根據案發地點、危害后果、毒品有無流入社會等情節,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量刑的科學性。最終依法定罪量刑,以實現販毒案件量刑的規范化與均衡化。
2016年4月11日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毒品犯罪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增設了“情節嚴重”的認定,以司法解釋的形式為相關案件的處理提供了法律依據。四會市人民法院嚴格依據該司法解釋審理了一批涉及毒品犯罪的刑事案件,及時地維護了社會安定和社會治安。從調研的數據來看,可以預見的是,司法解釋的修訂對將會對社會產生重大的影響。但是仍然不能忽視法律在處理毒品犯罪案件中存在的缺陷,要及時地對缺陷進行完善,才可以充分發揮司法解釋的指引作用。
[1]祝衛莉.試論廣東省毒品犯罪的特點及對策[J].廣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5(3):24.
[2]趙曦.毒品犯罪的現狀、原因及對策研究[D].西南政法大學,2010.
[3]韓軼.論刑罰目的與量刑原則[J].安徽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4):47.
[4]段秋關.毒品的定義及構成要素[J].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9(1):48.
[5]李世青.毒品犯罪刑罰問題研究[M].北京:中國檢察出版社出版社,2011.
D917
A
2095-4379-(2016)33-0087-02
楊洋(1991-),男,漢族,廣東肇慶人,青海民族大學法學院,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刑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