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廣西民族大學管理學院,廣西南寧 530006)
關于村志的研究綜述
張艷
(廣西民族大學管理學院,廣西南寧530006)
現代對村志的研究啟蒙于20世紀90年代末,形成并發展于90年代,新世紀之后進一步發展。學界對村志的研究集中在:一是針對某一新編村志的宣傳報道和評價;二是針對舊村志的研究;三是針對村志編纂的意義與價值的研究;四是針對村志編纂的過程和面臨的問題的研究。但是對村志的研究還存在一些問題,主要是:研究數量不足;新聞報道類文章所占比例較高,現有研究不夠深入,未能形成體系;對村志編纂所涉及的具體問題研究不足,研究方法較為單一;研究主體集中在各地的地方志工作機構,合作度不高。村志的研究仍然需要社會和學術界的關切、重視和更為踏實更為深入的努力。
村志;研究現狀;存在問題;綜述
對村志的研究,在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中,以“村志”為檢索詞進行“主題”檢索,經過人工篩選,剔除不相關內容、重復文獻,可以發現,最早的文獻是1958年的《沁陽縣“崇義村志”的編寫經過》,其后的研究便是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至今。這之間的三十多年呈現出一個斷裂,可以這么認為,現代對村志的研究啟蒙于20世紀90年代末,形成并發展于90年代,新世紀之后進一步發展。
(一)針對某一新編村志的宣傳報道和評價
這一類的文獻幾乎占據了村志研究的半壁江山,通常一新編村志的出現,會伴隨著一系列的新聞報道和閱讀感受一類的文章,以這種方式對其進行宣傳,擴大其影響力。例如,2001年山西陽城的《下孔村志》問世,很多人在閱讀之后,寫下了自己的感受。林衍經在認真翻閱這本村志后,對其優點與價值做了總結,認為該村志的體例結構有繼承、有借鑒,也有創新,既將下孔村的歷史和現狀詳細記錄下來,又不失志書的自身特點;雖在中國方志史中,《下孔村志》“誠然難脫‘小志’之列,但卻頗有‘小中見大’的深義”,[1]林衍經.評《下孔村志》的優點和價值[J].滄桑,2001,(5):75-76.同時,他也指出了存在的歸類不當、校對不嚴的不足之處。張景孔認為《下孔村志》的編修聘請當地縣志的主編和縣志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為主編的做法“對于保證村志質量起了關鍵性的作用”。[2]張景孔.讀《下孔村志》所想到的[J].黑龍江史志,2001,(6):13-15.來新夏認為一個村有特點、有令人敬仰之處和有人才,懂得保存文獻,這兩個條件對于其能否寫村志是缺一不可的,而山西平定縣《理家莊村志》的編修證實了他的這種想法。[3]來新夏.讀《理家莊村志》[J].滄桑,2004,(5):26.]
(二)針對舊村志的研究
村志不是一個新生事物,而是自古就有的。在新時代的背景下,那些舊村志并不應該統統被扔進廢紙箱,成為一個時代的終結者。相反,翻閱它們,我們時常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收獲,或了解舊事舊貌,或徜徉歷史變遷,或啟迪當下,更有甚者哺育未來??滴跄觊g的《杏花村志》是我國唯一一部被收入《四庫全書》的村志,其代表性,可見一斑。張敏慧認為《杏花村志》的內涵與價值在于幾個方面:作者嚴謹的治學態度,對相關舊志的考據和征信;編纂體例有特色,又兼具創意,將杏花村的自然與人文風光描繪詳盡,引人入勝;收錄和保存了大量的史料,既包括當地風俗,又涉及科舉制度等,地域文化豐富。[1]張敏慧.《(康熙)杏花村志》的社會影響與價值[J].安徽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9,37(3):350-353.郎永清比較了《杏花村志》的不同版本,認為眾多版本雖然內容略有出入,但主旨一致,都是鄉土教材,傳播文化,教化于民,在當代可以作為當地的歷史文化名片,發展旅游經濟。[2]郎永清.《杏花村志》版本源流與比較[J].中國地方志,2014,(5):55-62.]劉俊對《杏花村志》的布局、參考文獻、參訂人員分布做了詳細的介紹,認為它的綜合價值是最重要的,并將這種綜合價值闡述為保留了大量古代詩文、戲劇、科舉、戶籍等資料,展現了完好的生態與人文環境等方面,同時作者也提出了《杏花村志》的不足,例如重人文而輕經濟,重自家而輕人家等。[3]劉俊.中國唯一入選《四庫全書》的村志——《杏花村志》[J].中國地方志,2008,(9):53-58.
(三)針對村志編纂的意義與價值的研究
劉正剛、陳嫦娥認為“新村志是研究鄉村史的重要文獻”。[4]劉正剛,陳嫦娥.新修村志的文獻價值[J].圖書館論壇,2010,30(2):171-174.孫達人從史學的角度分析了村志的社會功能,傳統史學中的農民沒有該有的地位,隨著政治的翻身,當家作主,經濟的改善,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農民開始追求自身的價值,而要求編寫村志是一種意識的覺醒與追求。[5]孫達人.中國農民史的價值和意義——兼論族譜、村志的社會功能[J].社會學研究,1994,(6):59-64.蔡錦濤在分析了舊制宗譜的作用后,結合當代的環境,認為村志取代宗譜,更具時代特色。[6]蔡錦濤.修村志乎續宗譜乎——值得方志學界研究的課題[J].中國地方志,1994,(6):44-47,59.彭家國在介紹了幾部績溪新編村志的基礎上,對微觀的村落文化進行思考,認為村志的編纂有益于建立一個有高度凝聚力的村落共同體。[7]彭家國.徽州村志的研究價值——讀績溪新編村志有感[C].安徽省徽學學會二屆二次理事會暨“徽州文化與和諧社會”學術研討會論文集,2007,(1):153-155.唐力行以徽州古村落宅坦村的村志《龍井春秋》為切入點,認為村志提供了諸多民族史的史料,也為田野考察提供了素材,有利于“重構鄉村基層社會生活的實態”。[8]唐力行.重構鄉村基層社會生活的實態——值得深入考察的徽州古村落宅坦[J].中國農史,2002,21(4):71-77,87.陳麗也是以宅坦村為例,認為村志是“村莊記憶的再建工程之一”。[9]陳麗.村莊集體記憶的重建——以安徽宅坦村為例[J].安徽行政學院學報,2012,(3):68-73.
(四)針對村志編纂的過程和面臨的問題的研究
沈永清在闡述村志編修的重要性的同時,也指出當下存在的村志體例的不足,并對篇目的選擇、資料的定位與收集提出建議。[10]沈永清.論村志編修[J].廣西地方志,2006,(6):39-43,61.武超龍認為村志的編修要“注意把握三個階段:策劃和準備階段,搜集材料和撰寫初稿階段,評審和出版階段”。[11]武超龍.村志編修淺議[J].滄桑,2011,(3):36-37.劉文海將村志編纂過程中的問題分為領導的認識問題、啟動階段面臨的問題、面上推廣階段面臨的問題、行政領導需解決的問題、編輯中面臨的問題、資料收集面臨的問題、編寫中的問題,并一一詳述,給出自己的建議。[12]劉文海.編修村志需要解決的幾個問題[J].黑龍江史志,2010,(6):13-15.張俊平針對村志的編目設計提出自己的看法,認為既要借鑒編修縣志的經驗,也要突出鄉村的特殊性和特色。[13]張俊平.淺談村志的篇目設計[J].滄桑,2010,(3):19-20.陳淑萍、賈英文認為志書的編修離不開統計數據的分析與應用,并根據一本村志用到的具體的統計方法進行闡述、總結。[14]陳淑萍,賈英文.利用統計修好志書[J].統計與管理,2012,(1):19-21.柳玉秀在介紹了廣西村志編纂的基本情況后,指出了存在的問題,包括數量相對較少、質量參差不齊、編修處于無序自發的狀態,并對地方志機構幫助村志編修的方式提出了建議。[1]柳玉秀.淺論廣西村志編修[J].廣西地方志,2014,(5):60-64.葛懷圣、苗德亮分析了村志與檔案的關系,認為利用檔案寫村志是必須的。[2]葛懷圣,苗德亮.利用檔案寫村志勢在必行[J].檔案學通訊,1998,(2):5.
(一)研究數量不足
當前關于村志的研究還很少,由中國知網的數據統計得知,村志相關的研究文獻總計144篇,年發文量達到10篇以上的只有2004、2010、2011、2012四個年份,最高的不過18篇。在地方志的大家庭里,村志的研究實在過于小眾。但是“村”作為一個基層單位,其作用就如“家庭”于整個社會,微觀世界的變化也會對宏觀世界產生聯動,因而對鄉村民情應加以關注,對村志的編纂研究應予以重視。
(二)新聞報道類文章所占比例較高,現有研究不夠深入,未能形成體系
在144篇相關文獻中,來源于報紙的有34篇,約占23.61%,而在剩下的文獻中,有大量的針對新編村志的宣傳報道一類的文章,而進一步探討村志背后所蘊藏的文化的文章卻并不多,研究尚處于比較淺顯的狀態。這樣淺嘗則止,不僅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種資源的浪費?,F有的關于村志的研究,研究面比較狹窄,主要集中在新編村志的宣傳報道、個別舊志的研究和村志編纂的意義與具體問題的研究,且發展不均衡,難以構成完整的研究體系,反過來也制約了研究的深入與發展。對此,地方政府與部門首先要提高意識,加強對村志編纂與研究的關注與支持;其次要搭建平臺,為村志編纂與研究提供便利,把專業人才請進來,讓鄉村文化走出去。研究人員一方面要提高敏銳性,捕捉村志編纂的趨勢和研究的空白,另一方面要增強耐心與毅力,做好更深入細致的研究。
(三)對村志編纂所涉及的具體問題研究不足,研究方法較為單一
在論述村志的文章中,都會強調其重要性,但具體需要注意哪些問題,怎么解決與操作,這類文章卻很少。關于檔案與村志的關系,僅有一篇文章明確提到,并據此展開論述,可以說人們對這方面的研究是忽視的,檔案和地方志之間的關系是緊密的,村志也不例外,應該在這方面提高重視。另外,在比較研究這個方面,目前還沒有涉及。橫向上,雖然已經有人談到了日本的村志編纂,但中外之間沒有做一個對比;縱向上,有一些人在研究我國的一些舊志,包括其內容和自身的價值,但是忽略了在新舊之間也可以做一個比較,這些都是我們今后要注意的。
(四)研究主體集中在各地的地方志工作機構,合作度不高
通過這些文獻不難發現,研究主體一改往日集中在高校的狀況,主要來自一般的管理機構,其中絕大部分是各地的地方志工作機構,來自高校的只有寥寥幾篇,而檔案部門更是少之又少了。這反映了村志編纂是一項實踐性很強的工作,關于村志的研究也主要是實踐工作中的經驗和思考。但是也應該注意到,這些機構包括高校,彼此之間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而且可能性還相當大,那么在村志編纂的研究問題上,研究主體可以朝著更均衡一點的趨勢發展,彼此之間合作可以增強。
我國歷來重視編史修志,這在很大程度上促使了中華文化的生生不息。村志作為地方志的一員,不是一個新生事物,在封建社會便已經存在,只是一直處于微小的境地。新世紀之后,隨著第二輪修志工作陸續展開,《地方志工作條例》頒布施行,國家對文化事業的關注,村志編纂開始變得活躍。然而,縱觀村志研究的現狀,并不樂觀,在整體研究尚未形成規模的情況下,政策導向型研究偏多,而文化內涵探究型研究較少,研究主體較為單一,難以構成有力的研究梯隊。故此,村志的研究仍然需要社會和學術界的關切、重視和更為踏實更為深入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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