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刑事強制到案制度的比較法分析*

楊　軍　吳　暢

湖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湖南　長沙　43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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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刑事強制到案制度的比較法分析*

楊軍吳暢

湖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湖南長沙430131

文章選取了英、美、德等具有幾個代表性的國家對以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為實施對象的強制到案制度進行介紹和比較，以便于完善我國的強制到案制度。

刑事強制到案；比較；差異性

刑事強制到案制度是指為保證刑事訴訟目的實現，主要由特定的司法機關采取的，以強迫犯罪嫌疑人到達指定的場所并短暫剝奪其人身自由的一系列措施。這一制度具有強制性、臨時性和短暫性等特點。本文在此選取了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國家，對各國刑事強制到案制度分別作介紹，并進行比較分析。

一、美國

美國的強制到案措施為“逮捕”，逮捕包括有證逮捕和無證逮捕兩種。無論是有證逮捕還是無證逮捕，美國法原則上均以“可能原因”作為逮捕的發動原因。其聯邦憲法第四修正案規定，非有可能原因不得簽發令狀，非有可能原因不能逮捕。何謂“可能原因”，美國聯邦最高法院一直未加以定義。美國司法界一般認為“可能原因”是一客觀、固定而又不僵化的標準，必須結合具體案情斟酌考量。“可能原因”由法官作最后獨立的判斷，并非由偵查機關決定。但在無證逮捕的情況下，警察先就“可能原因”作出判斷，逮捕后再交由法官審查。有證逮捕必須由偵查機關先向法官申請簽發的逮捕證，而后才能實施的逮捕。簽發逮捕證的是治安法官。嫌疑人沒有按照傳票要求到場時，也可以簽發逮捕證。執行逮捕后，必須將被逮捕人不遲延地帶至聯邦治安法官處。由于申請簽證程序費時費力，驅使警察非有必要，不會申請令狀。只有出現法律規定的一些“特殊必要性”的情況時，偵查機關才會申請治安法官簽發逮捕證從而實施有證逮捕。

就無證逮捕而言，警察以及普通公民都可以實施。普通公民只有在當場發現犯有重罪的人而且來不及報警時，才能實施無證逮捕。警察無證逮捕的對象除本人當場目睹的當場實施犯罪的犯罪嫌疑人外，還可以是任何警察認為有可能犯了重罪的人。美國有的州甚至允許警察在認為有“可能原因”時便可對有犯罪嫌疑的人實施無證逮捕。但是，根據美國法律規定警察實施無證逮捕是不能強行進入私人住宅的，除非有特殊緊急情況。無證逮捕也需要進行司法審查，司法審查由治安法官進行。警察應當在實施逮捕后48小時內把被捕人送到治安法官那里，來決定逮捕行為是否合法有效。

二、英國

英國的強制到案措施也被稱為“逮捕”(arrest)。英國的逮捕也分為有證和無證兩類。目前在偵查期間無證逮捕已經成為慣用的方式，有證逮捕通常只適用于嫌疑人的身份已經確定但下落不明的情形。

在英國警察擁有變動幅度很大的逮捕權。英國法開列了一份長長的關于“可捕罪”(包含了所有可判處5年或5年以上監禁的犯罪)的清單。如果警察有合理根據懷疑有可捕罪發生，并有合理根據懷疑某人實施了該犯罪，警察就能無證逮捕他。此外，警察可以對所有其他犯罪行使一般逮捕權，只要滿足該法列舉的“一般逮捕的條件”。該法的這一規定實際上為警察提供了針對所有犯罪的一項寬泛的一般逮捕權。只要有合理的根據懷疑嫌疑人提供的身份的正確性，只要警察確信有逮捕的必要以保護兒童或其他易受攻擊的人免遭將被逮捕者的傷害，只要為了阻止嫌疑人傷害自己或其他人，警察就可以實施逮捕。任何公民個人亦有同樣的無證逮捕權。逮捕后，警察對嫌疑人的羈押期限為36小時，如果有必要，警察可以向治安法官申請延長至96小時。

三、德國

德國刑事強制到案的最主要方式叫暫時逮捕，這也是一種無證逮捕。該措施的設置目的是為了方便啟動對犯罪嫌疑人的偵查因而剝奪其人身自由。它適用于兩種情形：其一，任何公民對于正在實施犯罪或者犯罪后即時被發覺的犯罪嫌疑人，為避免嫌疑人脫逃，可以暫時逮捕，然后及時移交給司法官員。其二，對于符合審前關押的條件但來不及申請來不及辦理批準手續的，檢察官及其附屬警察官員也可以進行暫時逮捕。公民個人暫時逮捕現行犯后，必須馬上送交司法官員，

司法官員對無證逮捕的現行犯，必須不遲延地將(不得超過逮捕后的48小時)嫌疑人移送逮捕地的法院的法官。如果法官認定該暫時逮捕的理由不成立，應當命令釋放該嫌疑人。如果法官認為該嫌疑人符合羈押條件，則簽發羈押令。羈押令的簽發可以依申請或者依職權。德國上訴法院允許警察在將犯罪嫌疑人送到法官面前之前用盡合理的時間訊問嫌疑人、并搜集對其不利的證據。除暫時逮捕外，拘傳和嫌疑人身份確認的拘留也是德國法上有特色的強制到案措施。在偵查階段，檢察官有權傳喚嫌疑人進行訊問，嫌疑人不服從傳喚時，檢察官可以強制拘傳(拘傳時間不得超過48小時)。在嫌疑人的身份存疑的情況下，警方可以拘留嫌疑人用以進行身份確認，但只限于為查明其身份所必要的時間，即最長不得超過12小時。嫌疑人被拘留后，必須立即將其送到當地法院進行司法審查，以確認拘留的合法性。德國還有一種強制措施是依據逮捕令進行羈押，但它主要是一種羈押的訴訟強制措施，而不完全是一種強制到案的手段。法律規定執行人員根據逮捕令逮捕被指控人之后，應當不遲延地報管轄法院審核，以決定是否維持對其羈押的效力。實踐中逮捕令通常不事先申請，而是由警察對嫌疑人實施暫時逮捕，將其交由法院進行司法審查，由法官來決定簽發逮捕令，從而實現逮捕令羈押。

四、西方國家刑事強制到案制度的評析

英美法系國家和大陸法系國家強制到案制度存在明顯的異同點。

(一)絕大多數國家適用對強制到案措施的司法審查

英美法系國家和大陸法系國家一般都有“逮捕”，可分為有證逮捕和無證逮捕。盡管適用的條件有差異，但一般都堅持由法官進行合法性和必要性的最后司法審查。

(二)強制到案措施對不同法系的國家的刑事訴訟程序啟動的意義不同

在英美法系國家刑事訴訟程序的啟動通常是從逮捕犯罪嫌疑人開始。而大陸法系國家以犯罪事實是否發生為啟動偵查的前提條件，強制到案只是作為一種偵查手段而存在。大陸法系國家刑事程序的啟動不需要先確定追究對象，只要有證據證明有犯罪事實發生即可。

(三)各國強制到案措施體系中的具體設置不同

英美法系國家的強制到案措施一般通稱為“逮捕”(可分為有證逮捕和無證逮捕)。該種“逮捕”就其設置的含義和種類實際類似于我國刑事法律中的拘留、逮捕、扭送、留置盤查等強制到案措施的內涵，但并不包含我國拘留、逮捕中所附帶的對嫌疑人長期羈押的法律效果。逮捕之外，英美法系國家設置有傳喚，但其不具備直接強制力。屬于大陸法系的德國，強制措施體系中包含拘傳、暫時逮捕等各種既各有差異又相互銜接的強制到案措施，強制到案制度的體系化是其重要特點。西方各國法律中的強制到案措施的具體規定對我國的刑事訴訟制度建設很有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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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湖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項目“法治湖南視野下的刑事強制到案制度研究”課題成果之一(編號：14C0748)。

D915.3

A

2095-4379-(2016)25-0044-02

楊軍(1973-)，男，碩士，湖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法律系，教師，副教授，研究方向：刑事法律、民事訴訟；吳暢(1982-)，男，碩士，湖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法律系法律事務教研室，主任，講師，研究方向：刑事訴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