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實驗倫理審查后監管的規范與建議*

朱玉峰，王元占，弓　莉，楊培梁，吳湘慧，曾俊嶺，劉謀榮（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實驗動物研究中心，廣東廣州510515，zhuyufengluohong@163.com）

·試驗倫理·

動物實驗倫理審查后監管的規范與建議*

朱玉峰，王元占＊＊，弓莉，楊培梁，吳湘慧，曾俊嶺，劉謀榮
（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實驗動物研究中心，廣東廣州510515，zhuyufengluohong@163.com）

闡述了動物實驗倫理審查后監管的必要性，由誰監管，如何監管，監管什么等問題。并提出以下建議：制訂詳細的規章制度與SOP，加強動物實驗倫理審查后監管小組成員與動物實驗人員的培訓，用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軟件對動物實驗的倫理學審查進行全程監控。

動物實驗；倫理審查；監管；審查軟件

動物實驗是把雙刃劍，它一方面為人類的醫療健康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另一方面對實驗動物又產生了較大傷害。隨著大眾動物保護意識的不斷加強，實驗動物的福利倫理問題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1-2］。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是保護實驗動物、保證動物福利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3］，而倫理審查后的持續監管是真正保證動物福利的必不可少的措施。

1　動物實驗倫理審查后監管的意義

動物實驗倫理審查的意義在于通過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審查，促使動物實驗人員用最佳的實驗方法、最優的實驗流程、最少的實驗動物、對動物傷害最小的實驗手段進行動物實驗，以達到最好的動物實驗效果的目的。但動物實驗經倫理委員會審查之后，個別動物實驗人員不一定按既定的動物倫理審查方案進行動物實驗，如，更改動物實驗的技術路線，變換動物實驗的人員，增加動物使用量，不按要求麻醉動物或安樂死實驗動物，有時甚至會發生虐待實驗動物的現象等，其結果是動物實驗不能很好體現“3R”原則，所以必須進行倫理審查后的監管。倫理審查后監管的主要目的是讓動物實驗人員嚴格按照倫理委員會審查批準的內容進行動物實驗，最大限度保護動物。倫理審查后監管還可以加強倫理委員會成員與動物實驗人員的交流，動物實驗人員借此機會可以把動物實驗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及時的向倫理委員會成員咨詢，倫理委員會成員通過監管可以及時幫助實驗人員發現及解決實驗過程中發生的問題，把有關實驗動物的新規定、新知識、新理論及時告知實驗人員，若有必要，可以對實驗人員提供一些針對性的技術培訓。

2　倫理審查后監管的組織結構

倫理審查后的監管主要由倫理審查后監管小組完成。倫理審查后監管小組主要由倫理委員會委員、倫理委員會辦公室成員、獸醫師、動物中心相關人員、科研管理部門成員等組成。倫理委員會成員主要檢查動物實驗的實際操作是否與倫理審查批準的內容一致，倫理委員會辦公室成員主要負責監管的組織、聯絡、信息收集、文檔保存等工作；實驗動物相關人員平時與動物實驗人員接觸密切，很容易發現實驗人員在動物實驗過程中是否按相關規定進行動物實驗，實驗操作是否規范、是否有虐待動物的現象發生，如一經發現應及時制止和糾正，如有必要可提供相應的技術幫助與培訓；科研管理部門成員主要任務是督促動物實驗人員改正監管過程中發現的問題，必要時可以使用行政干預手段。

3　倫理審查后監管的形式

倫理審查后監管的形式主要包括書面審查監管和現場監管。倫理審查后書面監管主要包括年度進展報告和變更申請。所有經倫理委員會批準的動物實驗都必須每年向倫理委員會提交年度報告，向委員會說明是否嚴格按照倫理委員會批準的方案進行動物實驗、動物實驗的進展、動物實驗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如動物實驗需要變更人員、動物品種、動物數量和動物實驗內容等，應及時的向倫理委員會提出變更申請，直到倫理委員會批準后方可繼續進行動物實驗。

為了更準確的了解動物實驗的實際情況，倫理委員會應對每個批準的動物實驗項目進行定期或不期的現場檢查，尤其是對使用較高級的實驗動物、對動物損傷較大、有過不良實驗記錄和在動物中心之外進行動物實驗的實驗項目要進行重點監管。動物中心的相關人員平時應積極監管實驗人員是否嚴格按各項規章制度進行動物實驗，是否有虐待動物的行為，如有發現，應及時批評指正，對不聽勸阻、屢教不改的實驗人員，應該立即報告倫理委員會，倫理委員會接到相關投訴后，應及時派監管小組進行檢查，并督促改正。

4　倫理審查后監管的主要內容

倫理審查后的監管主要是比較實際進行動物實驗的內容與倫理委員會批準的動物實驗內容的差異。主要包括以下內容：

在動物實驗人員方面，相關實驗人員對批準實驗內容的知曉率有多少，實際動物實驗人員是否經倫理委員會批準，動物實驗人員是否接受過相應的技術培訓；在實驗內容方面，實際實驗內容是否與批準的實驗內容一致，實際使用的動物品系與數量是否與批準的內容一致，動物實驗的地點是否與批準的地點一致，保證動物福利的措施是否與批準實驗項目一致；在動物麻醉方面，動物麻醉、鎮靜劑使用的品種、劑量、給藥途徑是否與批準實驗項目一致，動物麻醉的深度是否有合適的監測手段，使用揮發性的麻醉劑是否有排風措施，麻醉藥品的保管是否做到雙人雙鎖；在動物手術方面，手術方法與地點是否獲得動物倫理委員會批準，是否在無菌的情況下進行動物手術，手術過程中是否有保溫措施，動物術后是否得到精心的照護，術后是否給予動物適當的止痛藥，動物手術記錄是否完整；在動物安樂死方面，是否按批準的方案對動物實施安樂死，動物安樂死后確認動物是否真的死亡，動物的尸體是否嚴格按照規定處理；在實驗記錄方面，各種實驗步驟記錄是否完整，動物給藥和采樣的量記錄是否精確，管制藥品的使用人與使用量記錄是否清楚。

5　倫理審查后監管的程序

每個月倫理委員會辦公室隨意選擇幾個實驗項目進行倫理審查后現場監管，倫理委員會辦公室成員應提前一個月向實驗負責人發出通知，商量確定具體的現場監管時間和地點，并給出具體的監管內容，實驗負責人可以根據監管的內容準備相應的匯報材料。監管小組在現場監管前應該先熟悉倫理委員會批準的該項目的內容，以便確定實際的實驗內容與批準的實驗內容的差異。在監管實驗現場和實驗記錄的過程中，如發現實際實驗內容與批準內容不一致、對實驗人員或動物有潛在威脅的，應及時指出并要求實驗人員給出合理的解釋，確因實驗需要發生內容與人員變動的，應及時的填寫動物實驗變更申請，直到倫理委員會批準后方可繼續進行動物實驗。動物實驗人員提出的各種困難與問題，應及時給予答復，涉及技術原因的應由動物中心相關人員現場給予培訓和指導。對于嚴重偏離倫理委員會批準的實驗內容、惡意虐待動物的行為，應及時中止動物實驗并上報倫理委員會。

監管小組在倫理委員全體會議上向倫理委員匯報監管過程中發現的問題，倫理委員會根據監管小組的意見做出書面決議并下達項目負責人。項目負責人也可在倫理委員會會議上對監管意見作辯解。

對于嚴重偏離倫理委員會批準的實驗內容、惡意虐待動物等行為，倫理委員會將給項目負責人下達整改通知書，待課題組整改完畢后再次對該項目進行監管，監管合格后才可以繼續進行動物實驗。

6　做好倫理審查后監管的幾點建議

6.1制訂和完善規章制度與SOP

為保證倫理審查后監管的有效運轉，必須有一部完整的、有強制力的指導性法規作為依據。2006年9月，國家科學技術部頒發了《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第一次明確規定動物實驗項目必須經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批準才能進行［4］，但此意見一方面沒有強制執行的效力，另一方面未明確規定如何進行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更未提及如何進行倫理審查后的監管，所以很多單位對實驗動物的倫理學審查流于形式，更談不上倫理審查后監管了［5］。2005年12月，北京市出臺了《北京市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指南》，該文件要求從事實驗動物相關工作的單位成立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委員會，并明確規定了委員會的組成、職責、審查原則、程序等［6］，這對指導和規范北京地區的動物實驗倫理審查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某醫院制訂了各種規章制度38項，SOP168項，編寫了《實驗動物倫理學審查標準操作規程》和《實驗動物福利保障指南》，詳細規定了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的內容、程序、監督、罰責等內容以及如何在動物實驗中保護實驗動物。該醫院還設計了《動物實驗倫理審查申請表》《動物實驗變更申請表》《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決議表》《動物實驗年度進展報告表》《動物實驗監管調查表》等。各種制度、SOP與表格的制訂與設計，使得該醫院倫理審查與監管有據可依、有章可循。

6.2加強人員培訓

倫理審查后監管的主要目的是發現實際動物實驗中的不足，幫助動物實驗人員解決實際工作中的一些問題，并對動物實驗人員加以指導和培訓。倫理監管小組成員應不斷學習，及時了解實驗動物方面的一些新動態、新知識，熟練掌握實驗動物的基本知識和技能，以便更好的為動物實驗人員提供幫助。動物實驗人員除參加最初的動物實驗資質培訓外，針對自己的動物實驗進一步的學習動物實驗相關技術，最大程度的減少對動物的傷害。

某醫院倫理委員會主任長期參與國家與廣東省實驗動物福利倫理政策的制訂，對國內外福利倫理相關法規和研究進展了解非常清楚，經常利用召開倫理委員會會議的時候向各委員宣講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方面的新進展新知識。該醫院還經常選派倫理委員會委員和實驗動物工作人員外出學習交流，使他們及時了解最新的實驗動物前沿知識與研究動態，便于更好地開展實驗動物倫理學審查與監管。

另外該醫院還規定動物實驗人員在動物實驗前必須參加培訓，只有了解了各種規章制度和SOP，掌握了基本的動物實驗技能，并經考核通過后才能進行動物實驗。在動物實驗過程中，動物中心的老師會根據動物實驗的人員的實驗項目不同，分別做針對性培訓，這樣最大程度地減少了人為因素對動物造成的損傷。

6.3開發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軟件

應用軟件進行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可以減少人為因素對動物實驗倫理審查的影響，更加公平、公正、透明的進行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動物實驗人員通過軟件可以隨時知曉倫理審查的進展和結果。

某醫院最近在國內率先開發了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軟件，該軟件包括考試部分、動物實驗倫理學評審部分和動物訂購系統。動物實驗人員在動物實驗前必須先在網上考試，只能考試通過并取得培訓資格證后才能進入動物實驗申請填報系統，動物實驗人員填報好申請表后提交到倫理委員會委員，委員填寫審查意見后提交到主任委員或返回到申請人，主任委員只能在收到所有委員的評審意見后才能根據評委的意見做最后的評審結論。動物實驗人員開始實驗后，只能訂購倫理委員會批準的相應數量的某品系動物。該軟件在動物實驗結束并倫理審查后監管合格后才出具動物實驗倫理審查合格表，該倫理審查合格表是中英雙語版，是論文發表時動物實驗倫理審查的很好的證明。倫理學審查軟件對人員培訓、倫理審查過程、使用動物的品系與數量以及實驗后監管等都做到了很好的監控。

［1］唐道林，肖獻忠.動物實驗面臨的倫理問題［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3，16（5）：29-30，32.

［2］陳玢，蘇彥捷.動物研究的倫理道德問題［J］，中國比較醫學雜志，2004，14（2）：123-128.

［3］朱玉峰，王元占，楊培梁，等.醫院動物實驗倫理學審查的意義與規范［J］.中國醫學倫理學，2013，26（3）：284-286.

［4］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部.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Z］.2006.

［5］朱玉峰，王元占，楊培梁，等.我國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建設的現狀及問題分析［J］.醫學與哲學，2012，33（8A）：19-21.

［6］北京市實驗動物管理辦公室.北京市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指南［Z］.2005.

〔修回日期2016-01-23〕

〔編輯曹歡歡〕

The Standard and Advice for Animal Experiment Protocol Post-Approval Monitoring

ZHU Yufeng，WANG Yuanzhan，GONG Li，YANG Peiliang，WU Xianghui，ZENG Junling，LIU Mourong
（Center of Laboratory Animal Research，Nanfang Hospital，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515，China，E-mail：zhuyufengluohong@163.com）

In this article，the authors expounded the necessary and problems of animal experiment post-approval monitoring（PAM），which included who should do PAM，how to do PAM，and what the PAM can do.The authors also exposed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formulating the detailed rules，regulations and SOP，strengthening the training of PAM team member and animal experiment personnel，and monitoring the whole process of animal protocol review using the software.

Animal Experiment；Ethical Review；Monitoring；Censorware

R-052

A

1001-8565（2016）02-0298-03

＊廣東省科技計劃項目，2012B060300017

＊＊通信作者，E-mail：yydws@fimmu.com

2015-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