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樂平
(中共江西省委黨校哲學教研部,江西南昌 330003)
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方法論研究
左樂平
(中共江西省委黨校哲學教研部,江西南昌 330003)
“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方法論
“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關鍵在于“協調推進”,需要堅持按照辯證法辦事的精神。從“協調推進”的內在邏輯來看,要把握“五大相結合”的方法論。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結合,人民主體性與黨的主導性相結合,事物發展過程性和階段性相結合,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相結合,總體性思維與創新思維相結合,這“五大相結合”分別是從導向、主體、內容、過程和思維等來論述“協調推進”的方法論。
學界對“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科學內涵、理論依據、內在關系以及重大意義等進行了充分研究和理論解讀。但是,對于如何實現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卻涉及較少,而這一問題卻恰恰是我們需要著力解決和研究的。因為認識世界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改造世界。改造世界包括方法論層面和具體操作層面等兩個方面的內容,相比較而言,方法論層面的東西是更為根本的東西。因此,我們就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方法論研究就顯得尤為重要。那么,探討這一問題的理論分析框架是什么呢?我認為關鍵是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觀點,其中唯物辯證法就是我們協調推進的總方法論。毛澤東就談到,事情為什么沒有辦成功?“原因就是沒有照辯證法辦事。”[1](p256)所以,我們研究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方法論也就必然要遵循“照辯證法辦事”的精神。所以,依據辯證法精神,本文試圖從協調推進的導向、主體、內容、過程和思維等方面來論述“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方法論。
習近平同志多次強調,我們要堅持問題導向和目標導向相結合來抓好工作,落實工作。目標導向是落實工作的牽引性力量,問題導向是落實工作的前提性條件。沒有目標導向的落實工作是無的放矢,沒有問題導向的落實工作只能是空談。“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為著解決中國當前和今后面臨的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是為著實現“兩個一百年”以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目標,它實質上就是問題導向和目標導向相結合的產物。“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形成本身就決定了其實現的方法和路徑。所以,我們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方法論研究中,就有必要進行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結合的方法論分析研究。
第一,問題導向是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動力源。問題意識和問題導向是事物發展創新的重要動力,甚至可以說是解決和破解事物發展的根本因素。所謂問題導向是指我們在分析、研究、實踐和落實事情的過程中始終是圍繞著“問題”而展開,隨著“問題”而推動,事物發展起源于問題的發現,事物解決終結于問題的破解。馬克思為我們做了榜樣。馬克思指出:“一個時代所提出的迫切問題,有著共同的命運:主要的困難不是答案,而是問題。因此,真正的批判要分析的不是答案,而是問題……問題就是時代的口號,是它表現自己精神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2](p289-290)馬克思恩格斯都是圍繞著他們時代的問題展開研究,創造出圍繞解決時代問題的理論和實踐。在《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說明中,習近平就強調,“要有強烈的問題意識,以重大問題為導向,抓住關鍵問題進一步研究思考,著力推動解決我國發展面臨的一系列突出矛盾和問題。”[3](p74)提出了“問題倒逼改革”、“干革命、搞建設、抓改革從來都是為了解決中國的現實問題”的論斷。“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同樣是問題導向研究的結果,是推動解決我們面臨的突出矛盾和問題提出來的。以“共富問題”為導向,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解決城鄉發展差距和收入分配差距問題,以及“五位一體”的協調發展問題。以“發展問題”為導向,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解決我國發展中的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問題,調整經濟結構,轉變發展方式,提出“新常態”理論,形成國家治理現代化。以“規則問題”為導向,提出了全面依法治國,切實解決“有法不依、執法不嚴、違法不究”等問題,實現德治與法治相結合,形成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以“作風問題”為導向,提出了全面從嚴治黨,切實解決黨風政風民風等問題。另外,“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本身又是以“實現什么樣的復興,怎樣復興”的問題為導向,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為目標所提出的治國理政總方略。所以,無論是“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總體還是其構成各個全面,都是因問題意識和問題導向而產生。我們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踐時,就必須具有明確的問題意識和問題導向,這既是推動實踐的前提性條件,又是推動實踐的動力性源泉。所以,我們需要通過調查研究,發現真問題,真分析問題,真解決問題,以問題來倒逼我們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
第二,目標導向是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牽引性力量。所謂目標導向是指個人或集體(如社會組織和國家等)在實現事物的過程中始終貫徹著目的和目標。目標既有根本目標和非根本目標、主要目標和次要目標等之分,又有目標的層級之分。我們要實現目標,即要注意目標體系的各個構成要素的相互作用,也要注意目標層級的漸進性特征。目標是我們實現事物發展的向導和牽引。十三五規劃綱要根據新的形勢,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五個目標要求”[4](p56-58)。這個目標要求既與“五位一體”總布局相聯系,又與“中國夢”相關聯。全面深化改革的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這一總目標回答了改革到底為了什么、要取得什么樣的效果這個問題。全面依法治國的目標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實現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全面從嚴治黨的目標是政治清明、政府清廉、干部清正的“三清政治”。“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根本目標又是實現“兩個一百年”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所以,我們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踐時,始終要考量其目標導向,并且緊扣目標導向來推進和落實工作。我們需要進行目標的上層設計和整體謀劃,依據時空條件分階段來逐級推進目標的實現,時刻注意目標導向的牽引性作用。
第三,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結合。問題的解決離不開目標的導引和規制,目標的實現也離不開強烈的問題意識和問題導向,二者是辯證統一的。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即要注意問題導向,也要注意目標導向,并且使二者有機結合起來。問題中蘊涵了解決問題的方法和方案,目標中也蘊含了破解難題的途徑和智慧。只有真正做到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結合的方法論,我們才可以統籌兼顧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否則,我們可能就會陷入無的放矢和空談理想的狀態。
“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黨中央的治國理政總方略,其指向的是“兩個一百年”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為此,我們在研究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方法論必須考慮實踐的主體方面。“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人民群眾的事業,必須依靠人民群眾,堅持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歷史唯物主義觀點。同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最大優勢就是堅持黨的領導,我們又必須在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堅持黨的核心領導地位。人民群眾的主體性與黨的主導性有機結合起來,是我們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基本方法論。
第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必須堅持人民主體性。唯物史觀認為,人民是人類社會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創造者,是推動歷史前進的偉力。馬克思恩格斯指出:“歷史活動是群眾的事業,隨著歷史活動的深入,必將是群眾隊伍的擴大。”[5](p287)毛澤東強調指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6](p1031)習近平同志也多次強調,人民群眾是我們力量的源泉。發揮人民主體性是我們事業取得成功的經驗總結,無論是在革命年代,還是在建設和改革時期。必須堅持人民主體性,包括了兩個層面的內容:一是從工具理性角度而言,人民主體性表現為人民當家作主,發揮人民的積極性和能動性,尊重人民群眾的首創精神;二是從價值理性角度而言,人民主體性表現為人民的自由全面發展,“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3](p3)。這兩個方面是緊密相連,不可分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必須依靠人民群眾,走群眾路線,同時,還必須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向往,實現人和社會的全面發展。
第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必須堅持黨的主導性。黨是我們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沒有黨的核心領導,沒有黨的統攬全局和協調四方,很顯然要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不可能的。習近平同志指出,“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4](p102)這一結論實質上也是歷史和現實都證明了的。一切離開黨的領導或者弱化黨的領導的觀點都是錯誤的,結果是必然導致事業的失敗。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必須堅持黨的主導性,發揮黨的核心領導作用。為此,我們需要堅持和完善黨的領導,堅持黨的民主集中制,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和執政水平建設,加強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做到“打鐵還需自身硬”。所以,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是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必然要求。
第三,人民主體性和黨的主導性相結合。堅持人民的主體性,并非要否認黨的主導性。人民群眾事業的開展,需要一個堅強的領導核心,起著引領和帶頭作用,否則,人民群眾就可能變成一盤散沙和烏合之眾。堅持黨的主導性,也并非要取消人民群眾的當家作主,弱化人民群眾的主體性功能和價值需要。人民群眾的事業只能依靠人民,人民才是事業發展的主體性力量和動力。這里,我們需要劃清主導性和主體性的差別。主導性是指引領和領導作用,主體性是指發展和實踐的主要力量,二者不可混同。我們要避免兩種傾向:一是以強調人民主體性來弱化、削弱、取消黨的領導;二是以強調黨的主導性來消解人民的主體性,以黨的領導來代替人民當家作主。這兩種傾向都是極為錯誤的。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過程中,我們尤其需要避免這兩種錯誤傾向,堅持人民主體性和黨的主導性的有機統一。
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是一個過程集合體。恩格斯在《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一文中批判了黑格爾哲學的唯心主義性質,但是,又深刻地指出了黑格爾哲學的偉大功績之處,“一個偉大的基本思想,即認為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體,而是過程的集合體。”[7](p250)馬克思主義合理繼承了黑格爾哲學的“事物是過程集合體”思想,形成了唯物辯證法理論。“事物是過程集合體”思想表明,事物是發展的,而且是呈現為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又表現出不同的階段性特點。這一思想對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意義,那就是我們必須堅持事物發展的過程性和階段性相結合的方法論。
第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一個發展過程。它不是一個簡單的線性的事物集合體,而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發展過程。之所以說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一個發展過程,其一是因為就“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目標指向而言,“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每一個全面和其本身的目標就是長遠的,不是短期的。就根本目標指向來看,“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指向的是實現“兩個一百年”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偉大目標,而這一目標的實現是長期的發展過程。其二是因為就“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內容復雜性而言,每一個全面都是一個系統過程,是極為復雜的,四個全面構成的整體作為我們黨的治國理政總方略更是一個超級復雜的系統,是一個過程集合體,它的內容實現必然是一個長期發展過程。其三是因為就“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現的條件而言,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條件涉及主觀條件和客觀條件、內部條件和外部條件、物質條件和精神條件以及理論條件和實踐條件等等,這些實現條件是系統性的、整體性的和復雜性的。為此,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也就必須堅持過程性思維,避免那種簡單化的靜止的形而上學思維方式。只有真正把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看成一個發展過程,我們才可以認識到它的復雜性和長期性,從而明確工作的使命感和自己的責任感和緊迫感,把握“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現的規律性,避免形而上學的工作方法和思維方法。
第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一系列連續階段的上升。事物發展總是呈現為螺旋式上升的一系列階段性,表現出不同的階段性特征,而不是一條直線。我們的認識和實踐活動要注意事物發展的階段性。毛澤東在《矛盾論》中對矛盾特殊性從五個層面做了詳盡的分析,其中特別強調事物發展的階段性特征,要善于把握事物發展階段中呈現出的矛盾。如毛澤東對中國革命的勝利發展就劃分了新舊民主主義革命階段,每一個階段的性質和特點是不一樣的。對于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而言,也要注意事物發展的階段性。這里的階段性包含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其一,“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本身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階段性目標,所以,我們在認識和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時,一定要把其置于整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過程之中來考量,它是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主要矛盾所制約和支配的。其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作為一個過程集合體,也具有其發展的階段性,也就是說會隨著時空條件的變化而呈現出不同的特點和特性。其三,“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發展階段性不僅要注意各個階段性所呈現的各方面特殊矛盾,而且要注意其階段性中所蘊含的總體性矛盾。其四,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發展階段性還體現在各空間中的差別性,也就是說各空間由于資源稟賦和發展條件等差異而呈現出各空間發展階段性特征。我們要堅持因地制宜,實事求是。所以,我們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過程中,要善于分析事物發展的階段性,深刻理解發展階段性的根源與依據,把握發展階段性所呈現的趨勢和走向。
第三,事物發展過程性與階段性相結合。這是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必然要求。事物發展的過程性是蘊涵了階段性的過程性,不是直線的過程性,不是沒有階段性的過程性。過程性就是一系列發展階段的螺旋式上升,它是由許多階段性的有機構成的一個整體。過程性的主要矛盾制約和支配著整個事物的發展階段。事物發展的階段性實質上是過程性中的階段性,沒有脫離整個過程的階段性。階段性就是事物發展過程的有機組成部分。階段性的特殊矛盾反映了過程的性質和方向,但呈現出其自己特有的發展特點。所以,事物發展過程性和階段性是有機統一的。我們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踐中,必須注意到過程性和階段性相結合。我們要避免兩種誤區:其一,籠而統之和大而化之,也即把“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作為一個消極的整體來看待,似乎“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一個靜止的消極的有待實現的對象,或者說是一個“直觀對象”。這樣就有可能消解“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踐過程中的各種差異性,忽視“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踐的復雜性和長期性。其二,注重細枝末節和具體差別,從而取消“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踐中的整體性和過程性。由強調空間的階段性特點,而消解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整體性效果。總之,我們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方法論中要極為注意事物發展的過程性和階段性相結合的方法。
社會歷史發展是一個自然歷史過程,呈現出客觀規律性、必然性和因果性,但是,它也是歷史活動的實踐主體的主觀能動性發揮過程,彰顯出人的主體性。歷史活動呈現為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有機統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作為一個社會歷史活動,同樣也是要注意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相結合的方法論,也就是說在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過程中,既要把握其發展規律性,也要把握其實踐主體性,二者要有機協調起來。
第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要注意其發展規律性。所謂規律性是指事物發生發展的本質的固有的必然的聯系和趨勢,是不以人的意識為轉移的客觀必然性和因果性。“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作為我們黨的治國理政總方略,它是因應時代、人民和現實要求的必然產物,是我們黨的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所以,“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也就必然呈現出發展規律性。這里規律性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就發生學角度來看,“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形成有其必然的根據和原因,是對以往黨的理論的繼承和創新,是理論和實踐發展的結果。“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每一個全面其實在以往黨的理論和實踐中都有提及,有的甚至單獨做過較為詳細的闡釋。比如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我們黨以前就有全面建設小康社會,而且是十七大和十六大報告的主題詞。全面深化改革中的改革一直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的主題詞和關鍵詞,十八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提升為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和全面從嚴治黨也是在我們黨的理論和實踐中是多次提及。但是,“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把它們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這就形成了一個理論創新。其二,就構成內容來看,“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是一個四個全面各自展開的又總體性地開現為我們黨的治國理政總方略,而且它也展現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戰略,形成一個理論體系。那么,這個理論體系是具有其內在的規律性的。其三,就實踐條件來看,“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條件是一個有機系統,亦呈現出一種規律性來。所以,我們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過程中,要始終注意其發展規律性,認真調查研究實踐的依據、條件以及內容,把握其發展的動向和趨勢。
第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要注意其實踐主體性。所謂主體性是指從事實踐活動的人的主觀能動性的發揮,滿足實踐主體人的價值需要。“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主體是人民群眾,所以,也就要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性。只有充分發揮了人民群眾的主體性,才可以真正談到“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這里的主體性涉及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其一,“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主體,只能是人民群眾,所以,要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主人翁精神和當家作主的角色功能。其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要充分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向往,也就是要切實解決最廣大人民群眾最根本最需要最急迫的根本利益需要,增強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其三,“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要求主體充分解放思想,激發活力,使得整個社會呈現出生機勃勃的狀態。其四,“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既要求主體的積極性發揮,又要求黨的領導核心作用的發揮,使得二者有機結合起來,形成最大的合力。所以,我們在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過程中,要善于關注實踐主體性,創造一切有利條件和良好氛圍來激發實踐主體的主觀能動性,從而有效地達到實踐的最大效果。
第三,合規律性和合目的性的相結合。這是在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必須注意的基本方法。合規律性和合目的性是辯證統一的。原因在于:其一,合規律性雖然強調了客觀性、必然性和因果性,注重不以人的意識為轉移的內在邏輯性。但是,它并沒有否認事物發展的合目的性,也就是人的主觀能動性發揮對事物發展的影響,反而是強調實踐主體性對事物發展規律性的積極作用。其二,合目的性雖然強調了人的主體性,注意了人的意識、能力、理性等等對事物發展的影響,但并沒有以人的自由精神取代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性,反而強調人的主體性的發揮必須要依靠對客觀規律的認識為基礎,人的主體性的發揮看似是自由的,但實質上是受著客觀物質條件的制約和支配。恩格斯的“歷史合力論”思想,就論述了主體性對歷史活動的積極影響,但是,主體性活動最終表現為受一定歷史條件制約下的歷史發展趨勢和方向,形成一個客觀的“歷史結果”[7](605)。那么,我們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也要深刻把握其發展規律性,也要深刻把握其實踐主體性。我們要避免兩種錯誤的傾向:其一,只強調“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現的規律性,而否認了人的主體性,特別是否認人民群眾的價值需求,似乎“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可以隨著歷史發展自然而然實現。其二,只強調“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現的主體性,出現唯意志論,導致一種唯心主義觀點和態度,似乎可以超越現有發展階段而實現跨越式發展,從而陷入一種理想主義和教條主義。總之,我們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一定要避免這兩種錯誤傾向,努力做到合規律性和合目的性的有機統一,這是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基本方法論。
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我們還需要注意思維方式。“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作為一個總體性理論體系,我們在實踐的過程中必然需要從總體性思維的角度來考量。同時,“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新理論新成果,其實踐必然會遇到很新情況,采用舊辦法無法解決,特別是我們現在處于改革“深水區”“啃硬骨頭”時期,這必然需要我們具備創新性思維。總體性思維與創新性思維相結合也是“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現的基本方法論。
第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必須具備總體性思維。把事物視為一個由各個要素有機構成的整體,各個要素的理解和把握要置于整個系統之中來認識,同時,整體也要從各個要素有機關系的結構來看待和研究。這么一種思維方式,我們稱之為總體性思維。這種總體性思維是相對于要素思維而言,它具有更完備性全面性的特征。“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每一個方面的“全面”以及各個“全面”有機構成的整體都呈現為一個“總體性”,從而形成一個總體性理論體系,這也必然要求我們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具備總體性思維。這里的總體性思維蘊涵了以下兩個方面的內容:其一,結構思維。所謂結構思維,是指我們要把事物視為要素有機構成的結構系統,不同的結構呈現出不同的功能,善于從結構分析的角度去看待和研究事物。這里涉及到結構與要素的關系,結構與功能的關系。“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一個總體性理論體系,但它也是一個結構整體,具有各個要素和層級的結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目標,其他三個全面是戰略手段,目標和手段就構成了結構與要素的關系。所以,為了充分有效實現目標,我們必須善于調動和利用手段。即使就每一個全面而言,也是如此。如全面深化改革,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此,我們設計了三百多條改革條目。所以,全面深化改革也形成了一個結構和要素的關系。所以,我們認識和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需要從結構和要素關系去把握。另外,我們也還需要從結構和功能關系去把握“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要達到“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實踐的最大效果和功能,就需要從結構角度去關注各個要素的順序、先后、重輕、難易等因素。其二,系統思維。所謂系統思維,是指把事物視為一個整體來看待,整體中的要素也必須立足于整體角度來看待,這種思維方式有效地克服從局部看待問題的片面性和簡單性。“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個系統整體,為此,我們需要從整體來看待“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的每一個全面,在實踐每一個全面的時候,必須立足于“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這個整體系統,而非是就每一個具體全面來看待每一個具體全面。這是我們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方法論中極為注意的思維方法。實際上,由于各空間在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差異性,這也需要我們樹立一種系統性思維,擁有全國一盤棋的理念和態度。總之,“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要求具有總體性思維,并且要善于運用總體性思維去研究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
第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必須具備創新性思維。創新已經成為時代的主流,也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創新發展理念是居于“五大發展理念”之首。黨中央對創新高度重視,把創新置于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習近平同志指出,“抓住了創新,就抓住了牽動經濟社會發展全局的‘牛鼻子’。”[4](p133)我們之所以要高度強調創新,也是基于近代世界發展歷程特別是總結我國改革開放成功實踐得出的結論。歷史和現實也證明,創新是推動發展的根本之策。“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作為應對我國發展全局的治國理政總方略,也就必然需要創新,具備創新思維也就是必然要求。同時,“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作為一個新理論新成果,在實踐過程中必然會遇到諸多新情況新問題,要解決這些問題,很顯然只有創新。我們絕不可以采用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的態度。要樹立創新性思維,我們需要關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這是最根本的價值立場和態度。其二,構建創新主體思想解放的體制機制。其三,營造創新失敗的寬容機制。其四,積極構建學習型政黨和學習型社會,知識才是樹立創新性思維核心因素。等等。當然,創新性思維不僅僅涉及這幾個方面。但是,要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創新性思維的培育以及運用是必然要求。
第三,總體性思維與創新性思維的有機統一是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基本方法論。總體性思維實質上是蘊涵了創新性思維,因為總體性是一個系統總體,而且是處于發展過程中的系統,為此,系統本身就有一個不斷演變和上升的歷程,從而呈現出一種創新性。同時,系統本身由于要素構成的變化以及結構的變化都會導致事物的發展,很顯然,在這種變化之中必然蘊涵了創新性因素,這也是推動事物發展的動力。創新性思維實質上也是蘊涵了總體性思維,事物發展如果沒有置于更大的系統中來考量,很顯然是很難以找到事物的特點以及與他者的差別,自然也就難以創新。所以,總體性思維與創新性思維是有機統一的,并非是分裂的。我們實踐“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更要求總體性思維和創新性思維相結合的方法論。由于中國正面臨著發展的關鍵期和換擋期,從中等收入階段向高收入階段跨越的時期,國內外形勢極為復雜,等等。這些因素必然要求我們拋棄從局部來考量問題的片面思維方式,要求具有大局意識和大局思維,也就是總體性思維。同時,由于問題的復雜性長期性困難性,創新性思維也就是必然的破解之道。為此,我們要避免以下兩種情況:其一,沒有大局意識和大局觀念,缺乏大局思維,只從自己的部門和地區利益角度出發考量問題,總體性思維不夠成熟。其二,教條主義、經驗主義和形式主義,這些主義的形成本質上是自身利益固化和思想固化的結果,必須打破利益藩籬和思想藩籬。我們實現“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過程中,必須始終克服這兩種現象,積極樹立總體性思維和創新性思維相結合的方法論。
綜上述之,“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現,需要我們從“協調推進”的導向、主體、內容、過程和思維等方面來考量實現的方法論。這個“五個相結合”的方法論本質上是構成一個有機系統,共同體現了“協調推進”的實質內涵,當然,也深刻反映了按辯證法辦事的精神。
[1]毛澤東文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3]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
[4]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2016年版).北京:學習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
[5]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毛澤東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7]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責任編輯:周建瑜)
D601
A
1008-5955(2016)04-0007-06
2016-11-15
2016年江西省社科規劃專項課題:習近平總書記“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研究(項目編號:2016003)
左樂平(1976-),男,江西安福人,中共江西省委黨校哲學教研部副教授;中央黨校研究生院博士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