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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平民主義”到“革命民眾政權”*——大革命初期中共黨內政權思想的分歧與整合

2016-02-12 07:11:50
中共黨史研究 2016年5期

周 家 彬

·探索與爭鳴·

從“平民主義”到“革命民眾政權”*
——大革命初期中共黨內政權思想的分歧與整合

周 家 彬

自中共二大通過民主革命綱領,中共內部圍繞未來政權設計問題出現了瞿秋白的平民本位與陳獨秀的國民本位兩種邏輯的爭論。隨著中共對階級關系、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的認識發生變化,中共逐漸將民族資產階級排除在政權主體之外,在政權的階級屬性上肯定無產階級對政權的領導,在政權發展上強調政權向共產主義革命過渡中的作用。最終,瞿秋白的“平民政權”思想在黨內占據主導地位,中共在“革命民眾政權”的名義下整合了黨內的分歧。

平民主義;平民政權;分歧;整合

“平民”是大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經常使用的一個詞匯,目前學界多認為“平民”就是指國內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農民階級與工人階級這四大階級,未意識到“平民”的含義不止一個。因此許多研究者視瞿秋白提出的“平民政權”為四大階級聯合執政,并將瞿秋白的“平民政權”等同于中共三大提倡的“平民的民權”*于化民:《國民革命時期中共“平民政權”思想的演進軌跡》,《中國社會科學》2013年第12期。。部分研究者意識到瞿秋白在提出此概念時并未包括資產階級,但視此為“平民政權”思想的缺陷,并認為瞿秋白隨后又將資產階級列入,強調“平民政權”最終還應該包括四大階級*參見趙崇華:《中國共產黨早期政權思想研究1920—1927》,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91頁。。實際上,中共三大提出的“平民的民權”與瞿秋白的“平民政權”完全不同,前者是陳獨秀支持的四階級聯合執政,后者則是瞿秋白主張的工農小資產階級專政。

一、分歧:平民本位與國民本位

中共二大確立了民主革命綱領,以建立“真正民主共和國”為革命目標。此后,中共內部圍繞建立什么樣的民主共和國的問題產生了分歧,形成了平民本位與國民本位兩種政權思想。

在中共內部,“平民”主要有兩種含義,即“平民主義”之“平民”與“平民政權”之“平民”。“平民主義”是由李大釗較早提出的一個概念,針對的是國內的特權貴族、軍閥政治,意在將西方政治上的民主制度擴展到經濟、文化、思想、教育等生活的方方面面,使之成為一種生活方式和生活態度。“平民”的主體是全體國民,所提倡的核心觀念是“自由”與“民主”的精神。*《李大釗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4頁。但在瞿秋白的“平民政權”思想中,“平民”的概念已將民族資產階級排除在外,“平民之革命民權的獨裁制”的階級主體僅包括工農小資產階級,是這三個階級的聯合專政,并非學者們認為的所有革命階級聯合掌權*于化民:《國民革命時期中共“平民政權”思想的演進軌跡》,《中國社會科學》2013年第12期。。1923年9月,在《自民治主義至社會主義》一文中,瞿秋白將資產階級與平民對立起來,認為“資產階級不能行徹底的民權主義”,必將壓制工人、農民等平民的革命,主張“無產階級應當引導最大多數的農民小商行民權革命到底,而以嚴厲手段鎮服君主派或軍閥派的反動,并且遏制資產階級”,將“平民之革命民權的獨裁制”視為“民權革命中最近的目標”以及“中國到社會主義的唯一道路”*《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論編》第2卷,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93—208頁。。

在未來政權的設計上,陳獨秀最初更傾向于全體國民共同奮斗,提倡政權以全體國民為本位,建立一個涵蓋資產階級、城市小資產階級、農民與工人等各階級的民主政治,通過法律保障全體國民的自由與平等。對于革命勝利后政權的階級屬性,陳獨秀并不確定,他認為既可能是資產階級掌權,也可能是無產階級執政,但更傾向于認為資產階級將奪取政權。值得注意的是,陳獨秀認為“因為封建軍閥及國際帝國主義妨礙大規模的工商業發展而贊成革命”的資產階級,比“消極的中立態度”的小資產階級更革命。總的來看,在陳獨秀眼中,國民革命更接近“平民主義”,帶有全民運動的特點,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在未來的政權中都有一席之地,其所追求的是以全體國民為本位的民主主義的發展。*任建樹主編:《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9—30、33—37、85—90頁。陳獨秀的主張獲得了李大釗等人的支持*在《普遍全國的國民黨》一文中,李大釗對“國民革命”表示了贊同,并號召工人、學生、農民、商人等各階級“集合在國民黨旗幟之下,結成一個向軍閥與外國帝國主義作戰的聯合戰線”;在《軍閥統治下的中國》《革命救國論》等文中,周恩來也表示了對全民性國民革命的支持;陳獨秀、李大釗、蔡和森、譚平山與毛澤東等人聯名致孫中山的信件也提倡“聯合商民、學生、農民、工人”,進行全國民的革命。參見《李大釗全集》第4卷,第170頁;崔奇主編:《周恩來政論選》上冊,人民日報出版社,1993年,第71—75、81—86頁;《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第495頁。。

在大革命初期,陳獨秀與瞿秋白在國內階級關系、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等問題的認識上存在差異。在階級關系上,陳獨秀對民族資產階級的革命性抱有很高期望,瞿秋白則認為資產階級必將脫離革命;在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上,陳獨秀強調民族革命是主要任務,瞿秋白則希望兩種革命同時進行,逐漸向階級革命發展。在這兩點分歧的基礎上,二人形成了兩種不同的政權思想,而陳獨秀對這兩點認識的變化又構成中共政權思想整合的理論基礎。

總的來看,瞿秋白與陳獨秀的政權思想有三點明顯的區別:在政權主體上,前者認為主體是工農小資產階級,資產階級是限制的對象,后者則堅持資產階級也是重要的主體;在政權階級屬性上,前者強調無產階級的領導,后者則更傾向于資產階級擔任領袖;在發展方向上,平民本位希望通過無產階級的奮斗壓制資產階級,建立更有利于向無產階級專政過渡的政體,而國民本位則并未過多考慮向無產階級專政過渡的問題,倡導的是包括資產階級在內的普遍的自由、平等和民主。

陳獨秀與瞿秋白思想的上述分歧,源于二人參照物的不同。陳獨秀對資產階級定位的評估與未來政權的構想,源于對俄國革命的實踐以及土耳其、印度等國國民革命運動的認識。在俄國革命中,資產階級發揮了重要作用,并于二月革命后掌權,這個事實使得陳獨秀在思考比俄國更為落后的中國的革命時,不得不謹慎地對待資產階級。*在《中國國民革命與社會各階級》一文中,陳獨秀提出:“國民革命成功后,在普通形勢之下,自然是資產階級握得政權;但彼時若有特殊的環境,也許有新的變化,工人階級在彼時能獲得若干政權,乃視工人階級在革命中的努力至何程度及世界的形勢而決定。”隨后,他又指出“一九一七年俄羅斯的革命就是一個好例”,足見其政權思想充分參考了俄國革命實踐。參見《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153—161頁。同時,其他殖民地、半殖民地逐漸興起的國民革命,特別是土耳其資產階級領導革命的勝利,也為陳獨秀提供了重要參考*黃志高:《1921—1925年中國共產黨對凱末爾革命的觀察與反應》,《北京科技大學學報》2010年第2期。。瞿秋白對“平民”的定義借鑒了列寧《社會民主黨在民主革命中的兩種策略》*當時并未發行中文翻譯本,瞿秋白可能看到了俄文版并自行翻譯、引用了部分內容,當時被瞿秋白稱為“兩個策略”。中有關1905年革命動力的描述,即“勞工和農民,鄉村的和城市的小資產階級”,其壓制資產階級、準備向無產階級專政發展的設想也源于列寧此書*《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論編》第2卷,第205頁。。陳獨秀與瞿秋白政治思想來源上的差異,反映出二者在革命探索方式上的區別:前者接觸馬列原著少,理論水平不高,但很務實,相關認識的形成主要以實踐為導向;后者由于理論水平較高,偏重革命理論的推演,用中國革命對接列寧相關理論,以列寧主義理論指導革命運動。

中共政權思想中的分歧,受到了共產國際內部有關中國階級狀況以及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等爭論的影響。馬林一直對中國的工人運動和階級革命持消極態度,認為中國社會分化不明顯,“現代工業工人的人數仍然很少”,要求中共加入國民黨,推進中國的民族革命——國民革命*《馬林在中國的有關資料》,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1—12、20—21頁。。維經斯基則指出中共的主要任務是發展工人運動,“鞏固和擴大共產主義組織”,雖同意建立“民主統一戰線”,但要注意“揭露資產階級在爭取各省自決的斗爭中表現出來的不堅定性和觀望態度”*《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第117—120頁。。維經斯基還反對馬林有關中國階級分化尚不明顯的論述,認為中國工人階級已經開始出現“非常明顯地分化”,并且“在組織上因而也是在意識形態上形成為國內一支獨立的政治力量”*《蘇聯〈真理報〉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選輯(1919—1927)》第1輯,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5年,第37—38頁。,國共合作的條件應是國民黨“無條件地支持中國北方和南方的工人運動”*《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第252頁。。此時,共產國際內部尚未提出遏制資產階級的問題。

共產國際起初非常支持馬林的主張,指示中共遷往廣州,配合馬林準備國共合作*《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第321頁。。但隨著1922年秋土耳其共產黨代表大會被驅散,共產國際對殖民地、半殖民地民族資產階級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更加強調共產黨自身的壯大。1922年11月至12月,共產國際四大召開,拉狄克代表俄國共產黨在會上提醒中共要注意革命陣營內部的階級斗爭,建立“牢固的根據地”,擴大在工人、農民手工業者中的影響,防止悲劇重演*王學東主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歷史文獻》第35卷,中央編譯出版社,2012年,第84—93頁。。共產國際四大認可了拉狄克的觀點,《東方問題指導原則》要求殖民地、半殖民地各國共產黨一方面要參加民族革命運動,另一方面更要注意組織自己的力量,為實現工農“特殊的階級利益而斗爭”*王學東主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歷史文獻》第35卷,第584頁。。1923年1月,共產國際通過《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關于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的關系問題的決議》,雖然認可各階級聯合革命的主張,但同時要求中共保持自身嚴密的組織機構,“絕對不能在這些運動中卷起自己原來的旗幟”*《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19—1928)》第1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年,第76—77頁。。

1923年2月馬林離開俄國后,共產國際內部發展工人運動的呼聲越來越高。共產國際執委會東方部主任薩法羅夫在給執委會的報告中,強調中國民族資產階級很有可能投向國際資本主義的懷抱,主張“必須堅持采取由共產黨領導的獨立自主的工人運動的方針”,撤銷馬林共產國際駐華代表的身份,消除馬林觀點的消極影響,增加對中共的物質援助*《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第239—241頁。。另外,東方部還委任與馬林意見相左的維經斯基起草共產國際給中共三大的指示,重申無產階級要壯大自己,掌握領導權,將自身發展“成為群眾性的無產階級政黨”*《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19—1928)》第1輯,第78—80頁。。身在中國的馬林堅決反對共產國際決議,他認為“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對中國問題的態度,仍然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將中共建設成群眾性政黨“只能是一種烏托邦”,須將工人運動置于聯合其他階級的民族革命中,服從反帝反封建的政治任務*《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第459—460頁。。

1923年6月,在上述分歧的影響下,中共三大召開。會間,代表們圍繞共產國際指示進行了爭論,特別是《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關于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的關系問題的決議》更引發了激烈爭議*《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第480頁。。馬林仍舊堅持自己的主張,要求以民族革命為中心,不再強調無產階級對資產階級的斗爭,并認為中共應全體加入國民黨,先學習民族自覺再談共產主義。陳獨秀支持馬林的觀點,指出“二七慘案”后工人運動一蹶不振,國民革命應由力量較雄厚的資產階級來領導,工人階級只是其中的左翼。*張國燾:《我的回憶》第1冊,現代史料編刊社,1980年,第286—296頁。瞿秋白雖然承認資產階級有革命的可能性,也贊同加入國民黨,但仍舊希望減少甚至消除資產階級的勢力,提出以無產階級改造國民黨,防止資產階級控制革命。蔡和森、張國燾、毛澤東等支持瞿秋白對階級問題的分析,反對資產階級掌權,認為革命動力為工農小資產階級。會上,蔡和森還根據共產國際決議指責陳獨秀放棄工人運動的獨立發展。*《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第468—481頁。

結果,馬林和陳獨秀成功地壓制了反對意見。中共三大通過《關于國民運動及國民黨問題的議決案》,承認“中國勞動階級還在極幼稚時代”,共產黨無法建立成群眾性政黨,應當加入國民黨,攜手其他革命階級共同奮斗*《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1年,第146—147頁。。同時,新黨綱明確指出目前革命“第一步且僅能行向國民革命,這種革命自屬于資產階級的性質”,無產階級要“喚醒農民”,“督促茍且偷安的資產階級”覺醒,“建立真正平民的民權”。這里所謂的“平民的民權”,即以全體國民為本位的政權,是面向各個階級的政權,其主要政治主張如取消不平等條約、實行普遍選舉、保障自由權、推行地方自治等,都屬于民主主義或“平民主義”的范疇,與瞿秋白的“平民政權”思想并非一個概念*許多學者認為中共三大的“平民的民權”等于瞿秋白提出的“平民政權”,這其實是一種誤解,混淆了兩個不同的概念。參見《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135—143頁;趙崇華:《中國共產黨在大革命時期對政權問題的探索》,《四川大學學報》2006年第2期。。7月1日,陳獨秀致信薩法羅夫,告知中共否定了共產國際的指示。陳獨秀指出,中國工人階級的思想“還完全是宗法式的”,農民難以發動,而資產階級既有力量也有意愿反帝反軍閥,因此目前“只能進行國民革命”,并應收起共產主義的旗幟*《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第261—262頁。。

1922年至1923年間,共產國際與中共內部圍繞中國階級狀況、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以及未來政權規劃,形成了兩種觀點:以馬林、陳獨秀為代表的第一種觀點認為,工人階級還不強大,民族資產階級在民族革命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幫助資產階級推行民族革命是中共當前的主要任務,因而未來的政權是資產階級領導的、以全體國民為本位的民主主義政權;瞿秋白、維經斯基為代表的第二種觀點則強調無產階級終將與資產階級決戰,反對在民族革命中忽視階級斗爭,反對抬高資產階級的地位,主張大力發展工人運動。瞿秋白更進一步主張在未來的政權中,無產階級要聯合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壓制資產階級。馬林、陳獨秀的意見在中共三大上占據了主導地位,但爭議并未消除,分歧仍在繼續。

二、轉變:中共對資產階級的失望與反感

中共三大后,中共內部的爭論仍在延續。陳獨秀繼續反對過多地強調國內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的斗爭*《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第261—262頁。。瞿秋白則于1923年9月發表《自民治主義至社會主義》一文,詳細闡釋以限制民族資產階級為特點的“平民政權”思想*《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論編》第2卷,第193—224頁。。但總的來說,受到關余事件、學潮事件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陳獨秀對資產階級日趨反感。受此影響,中共有關國內階級關系以及民族革命與共產革命關系的認識發生變化,為隨后政權思想的整合奠定了基礎。

在關余事件中,中共意識到資產階級對國民革命的消極態度。1923年12月初,孫中山著手準備從外國人手中收取粵海關關稅盈余。對此,陳獨秀積極支持,并認為民族資產階級長期受關稅問題侵擾,對于此次孫中山的行動“當十分熱心”*《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174—175頁。。但民族資產階級的反應卻出乎陳獨秀意料,《銀行周報》和《錢業月報》共同刊登了上海總商會、銀行公會、積案業公會聯名反對孫中山截留關余的申明,聲稱關稅本應用于償還北京國民政府發行的公債,截留關稅會影響國內金融秩序,希望孫中山放棄此舉*《請孫中山保全關稅以裕基金》同時載于《錢業月報》1923年第3卷第12期和《銀行周報》1923年第7卷第47期。。陳獨秀對資產階級的反應十分不解,表示“不懂得中國的資產階級是一種什么特別心了”*《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174—175頁。。

國共合作中的摩擦加劇了中共對民族資產階級的失望。1923年11月,中共廣州團地委希望通過改組廣州學生聯合會整合學生運動,遇到民權社的反對,中共對此非常反感,認為它已經被國民黨右派收買,并斥之為“反動派”。1924年5月,廣州“圣三一”學校學生因校方禁止組織學生會向國民黨求助,中共希望借此從教會學校中收回教育權,指示學生發起退學風潮。但國民黨對此態度比較消極,例如孫中山認為學生既然已經選擇在外國人的學校學習,就“應該犧牲一切自由”,對于學生退學的舉動,孫中山僅表示“亦屬可嘉”。*中央檔案館、廣東省檔案館:《廣東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群團文件(1922年—1924年)》,內部出版,1982年,第214—215、398—399、477頁。中共創建廣東工人聯合會,希望以此統一廣東工人運動,卻遭到與國民黨淵源較深的廣東機器工會的競爭與挑戰,導致中共在廣東兵工廠中“受機器會派之攻擊”,無法在上層發展勢力;在電燈局、自來水廠內“因與機器(會)對抗關系,皆不能活動”*中央檔案館、廣東省檔案館:《廣東革命歷史文件匯集——中共廣東區委文件(1921年—1926年)》,內部出版,1982年,第76頁。。農民運動也遇到廣東許多地方政府的限制甚至壓制。另外,國民黨人辦的《香江晨報》和商人辦的《香江晚報》經常發表非難中共的言論。*《廣東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群團文件(1922年—1924年)》,第491—492、362頁。對于上述事件,中共理解為“國民黨內一大部分黨員本來很明顯的屬于工業及農業的有產階級的傾向”,并認為他們“趨于妥協”,“回避反帝國主義的爭斗”,很難為中國民族完全獨立奮斗到底*《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230頁。。此時國民黨認為“商人實為本黨之主力軍”,視資產階級為革命之主力*《孫中山全集》第10卷,中華書局,1986年,第59頁。。中共將與國民黨右派的矛盾看作資產階級對革命的消極態度也在所難免。但無論中共將國民黨右派視為資產階級代表的看法正確與否,右派的進攻確實增加了中共對民族資產階級的失望。

此時,中共內部對資產階級的失望與不信任十分普遍。鄧中夏認為“革命運動中只有工人農民兵士三個群眾是主力”,資產階級“總不免為了身家,贍顧卻慮”*《鄧中夏文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40—41頁。。惲代英更指責資產階級的“福利便在幫助外國資本家剝奪別的國民”,要求“革命政府必須側重農工游民乃至其他方面的利益,以喚起多數國民的參加革命行動”,為此應該對資產階級“稍加裁抑”*《惲代英文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466—471、497—506頁。。陳獨秀對資產階級的態度也發生微妙變化。在中共與國民黨右派的矛盾尚不明顯時,陳獨秀仍舊認為“資產階級的力量究竟比農民集中,比工人雄厚”,國民運動要重視資產階級,否則將是“一個很大的錯誤觀念”。在國民革命中,工人階級要配合資產階級。國民革命勝利后,自然是資產階級握得政權。但在關余事件以及國民黨右派的進攻后,陳獨秀意識到資產階級并非如他之前所想對國民革命采取積極態度,開始對其產生失望情緒,轉而呼吁國民黨在國民革命中“同時也應該代表勞動階級的利益”,并一改以往的觀點,認為學生、小農、小商等小生產者比資本家更有力量,遠離勞動階級將使國民黨戰斗力逐漸衰弱。*《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156、161、300—301頁。

資產階級在一系列事件中的表現,加之維經斯基取代馬林擔任共產國際駐華代表,導致中共對階級關系、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的認識開始轉變。雖然中共中央也承認,自“二七慘案”后工人運動發展并不理想,“重要的產業工人工會,大半封閉解散了,其未封閉的也只得取守勢”*《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254頁。。但在1924年5月舉行的中國共產黨擴大執行委員會上,中共徹底否定了此前馬林提出的先學習民族自覺再談階級斗爭的觀點*張國燾:《我的回憶》第1冊,第286—296頁。,轉而認為在帝國主義壓迫下,“中國人民普通都在發展民族的感情”,不需要專門學習,“工人更有自己的階級意識,不必一定要先經過民族民主的政黨之政治訓練,然后才可以加入無產階級的政黨”,工人“階級意識愈發達,則參加民族解放運動必愈擴大”,“工人階級參加斗爭防止資產階級的妥協性,民族解放才能澈底”,因此要“訓練產業無產階級群眾的階級精神及階級意識,同時這就是幫助民族解放運動的最好的方法”*《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243—244頁。。這次會議標志著中共改變了三大對國內階級狀況以及民族革命同階級革命關系的認識,更加強調資產階級妥協性,提出以階級斗爭推進民族革命。

擴大會議后,中共對資產階級的態度持續惡化。8月上旬,粵海關查獲廣東商團走私入境的大量軍火。商團隨后實行罷市,最終發生了叛亂。在國民革命軍的進攻下,10月15日,商團投降,叛亂平息。中共黨內大多數人將此視為買辦階級的進攻,如瞿秋白表示商團事變“代表買辦階級和帝國主義的利益”*《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論編》第2卷,第640頁。,蔡和森將商團事件定性為帝國主義與買辦階級“宰割革命政府之奇觀”*《蔡和森文集》下冊,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658頁。。彭述之則將批判的范圍擴展到整個商業資產階級,認為“商業資產階級即買辦階級”,是“極端的反革命分子”*《彭述之選集》第1卷,十月出版社,1983年,第148—154頁。。陳獨秀更對整個資產階級表達了失望之情。1924年8月20日,陳獨秀在《向導》周報第79期上發表《反革命的廣東商團軍》和《日本對華經濟侵略之最近表現》兩篇文章。前者并未明確譴責買辦階級,批評的對象是一個更為模糊、含義更廣的概念——“商人”,認為商業資產階級向來擁護陳炯明,是革命的重要敵人;后者則直接批評工業資產階級,認為“中國實業家不贊助國民革命運動,真是自滅的蠢物”*《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345頁。。在一期刊物上同時批評商業資產階級與工業資產階級,可見陳獨秀此時對整個資產階級的失望與反感。此后,陳獨秀在文章中曾一度不再明確區分民族資產階級與買辦階級,漸以“商人”“資本家”“富商”等詞統稱資產階級,并將資本家置于共產黨的對立面*《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343—344、360、391—392、406頁。。作為此時共產國際的駐華代表,維經斯基稱商團為“羽翼已豐的資產階級”,認為中國人民深受民族資產階級和外國資本家的剝削,要注意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這兩方面的斗爭*《維經斯基在中國的有關資料》,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年,第18、21頁。。

1924年10月,廣東商團事變剛結束,北京又發生政變,中共借孫中山北上逐步發起國民會議運動。雖然中共號召“全國人民的團體”一起促成國民會議,但又區別對待各階級,標榜維護“兵士農民工人小商人及知識階級的特殊利益”*《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305—306頁。。陳獨秀視工農小資產階級等下層群眾為運動主力*《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409頁。。彭述之更認為中國的資產階級“反革命的成分居多”,“財政資產階級和買辦的商業階級是絕對反革命的,工業資產階級因恐無產階級襲其后的原故亦很有反革命之傾向”,資產階級“必然還是流到反革命一方面去”*《彭述之選集》第1卷,第184頁。。

在國民革命之初,陳獨秀曾對資產階級革命性抱有極大期望,但實踐結果讓陳獨秀乃至全黨逐漸對資產階級喪失了信心。中共對資產階級的認識經歷了“革命——可能革命但有妥協性——不革命甚至反革命”的轉變,在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的認識上經歷了“先民族革命再階級革命——以階級革命促民族革命”的變化。中共這兩個認識上的轉變為后來革命民眾政權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三、整合:革命民眾政權思想的提出

1925年1月,在對資產階級普遍失望和反感的情緒中,中共召開第四次全國代表大會,否定了資產階級的革命性,開始強調國民革命向階級革命過渡的問題。五卅運動后,中共更加明確政權的主體是工農小資產階級,并于1925年10月正式提出“革命民眾政權”思想,完成了黨內政權思想的整合。

中共四大改變了三大關于階級的判斷。中共三大對資產階級革命性持較為樂觀的態度,認為“中國之資產階級的發展與國際帝國主義及軍閥根本上不能不沖突”*《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140頁。。在1924年5月中央擴大執行委員會上,中共雖然意識到資產階級具有嚴重的妥協傾向,但并未否定資產階級的革命性,只提出“防止資產階級的妥協性”,對其參加革命尚抱有一絲希望*《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243—244頁。。在陳獨秀的支持下,中共四大除指責買辦階級的反革命屬性外,還指出工業資產階級尚未完全形成,處于由買辦官僚的資產階級到工業資產階級的過渡之中,因而“還不能參加民族革命運動”,開始否定資產階級的革命性,并認為真的革命者是無產階級及其領導下的農民、小商人手工業主、生活不安的知識階級、游民無產階級*《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332—333頁。。中共四大的階級判斷還體現在對國民黨的認識上,明確了國民黨左、中、右三派的階級屬性:左派是工人農民及知識階級的激進分子;中派是小資產階級、知識階級中的革命分子;右派是軍人、官僚、政客、資本家*《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338頁。。將資產階級劃入右派,足見資產階級已逐漸被中共視為反革命。此后,中共在策略上雖不時提出與資產階級的合作,甚至呼吁其加入“國民的聯合戰線”,但在革命性的判斷上,始終堅持資產階級有“出賣群眾運動”“拋棄全民族利益”的趨勢,警惕其反革命的傾向*《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2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1年,第54、148頁。。

在此階級分析的基礎上,中共更加重視無產階級自身的發展以及國民革命向共產革命的過渡問題。中共四大認為,無產階級參加民族運動不能忘記自己的階級利益,要在民族革命中為階級革命做準備。資產階級的民族運動以“擁護民族利益的名義壓迫本國無產階級”,因此無產階級既要推翻外國的資本主義,同時也反對本國的資本主義,將民族革命引導到無產階級的世界革命。此外,在國民革命與階級斗爭的關系上,中共不再以國民運動為中心,看重工人運動對國民革命的推動作用,而是強調二者共同發展,既以階級斗爭促進國民運動,更以國民運動“增厲階級斗爭”。*《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327、336—338頁。從中共三大認定革命的資產階級屬性,到1924年擴大執委會重提無產階級階級意識,再到中共四大明確提出在無產階級領導下為共產革命做準備,中共對階級關系、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的認識發生了劇變,越來越接近瞿秋白的“平民政權”思想。

1925年5月,五卅運動爆發,工人階級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引起了中共對于政權問題的強烈關注。五卅運動以工人的階級斗爭為起點,吸引了各階級共同參與。這對于中共來說,無疑是用實踐證明了四大關于階級斗爭與國民革命共同發展的論述,增強了中共依靠工農小資產階級民眾贏得革命的信心。瞿秋白就曾斷言,工人運動的發展,“是準備民眾力量以求民族解放的唯一道路,是以后國民革命的進展與勝利的唯一保證”*《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論編》第3卷,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361頁。。同時,五卅運動中發生的屠殺慘案引起了中共對政權問題的重視。陳獨秀認為“沒有平民的革命政權,不但不能得著勝利,并且連爭斗的力量都不容易集中”,因此呼吁建立全國性機構統一協調運動,武裝民眾,組織自衛團,以此對抗帝國主義與軍閥的屠殺*《陳獨秀著作選編》第3卷,第488、500頁。。

1925年10月,中共召開第二次擴大執行委員會議,通過《中國現時的政局與共產黨的職任決議案》,提出組建“革命民眾政權”是當時的緊要問題。擴大執委會繼承了中共四大關于階級問題的判斷,即無產階級是“解放全民族的先鋒隊和主力軍”,小資產階級與農民是無產階級的同盟軍,資產階級日益反動并背叛民族革命。因此,所謂革命的民眾僅包括工農小資產階級,資產階級被排除在外*《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460—468頁。。“革命民眾政權”以“革命”這一界定詞,鮮明而巧妙地將資產階級排除在未來政權之外,表明中共正式放棄了陳獨秀以國民為本位的政權主張,接受了瞿秋白以工農小資產階級為主體的政權思想*部分學者根據瞿秋白《列寧主義與中國的國民革命》一文中建立“代表大多數人民利益的國民會議的政府”的呼吁,認為瞿秋白改變了對資產階級的排斥態度,并將其納入“平民政權”的范疇。實則此時瞿秋白并未對“平民政權”思想作出上述修正。在《孫中山與中國革命運動》一文中,瞿秋白就已經明確指出:“二次革命失敗后……民族革命的主體——中國平民,經過了階級的分化,一部分士紳式的資產階級結合了軍閥階級,僑商中的買辦階級也早已退出革命的戰線……只剩得大多數的小資產階級——全國的小農,小商人,客觀上十分需要徹底的民權主義的革命。”此后,瞿秋白并沒有改變這一基本判斷。在《列寧主義與中國的國民革命》一文中,瞿秋白雖然呼吁建立“國民會議的政府”,但此中的革命勢力是“無產階級、農民、革命的知識界及一般被壓迫平民”,所指仍舊是工農小資產階級,并反對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之間的妥協,所設想的未來是“創造勞農平民自己的國家”。可見,瞿秋白并未將資產階級納入其“平民政權”思想中。參見趙崇華:《中國共產黨早期政權思想研究1920—1927》,第192頁;《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論編》第3卷,第90、403—411頁。。此外,由于中共自四大開始強調無產階級領導權以及向共產主義革命過渡的問題,“革命民眾政權”的階級屬性和發展前途與瞿秋白提倡的“平民政權”并無二致。這表明,中共實質上認可了瞿秋白的“平民政權”思想,但在形式上以“革命民眾政權”思想這一新的名稱整合了黨內的分歧。

對于中共日益激進的政權主張,共產國際并未立即認可,反而認為中共過于樂觀。在與資產階級的關系問題上,維經斯基大力支持發展工人運動,但反對中共與資產階級徹底決裂,表示雖然在五卅運動中,資產階級有脫離革命的行為,但“資產階級脫離過程很復雜”,“不能認為這種脫離是最終的脫離”,資產階級“還是很革命的”。瓦西里耶夫甚至直接指出,中共對民族解放運動的任務以及中共自身地位等問題的認識“有產生左傾的危險”。*《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第654、678頁。1926年2月至3月,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召開第六次擴大全會,通過《關于中國問題的決議》,肯定了五卅運動在中國革命中的重要地位,贊成中共四大以來關于無產階級領導地位的判斷,認為五卅運動顯示工人階級“是民主群眾運動的領導力量”。但對于資產階級的評價,決議延續了維經斯基、瓦西里耶夫的看法,即民族運動中資產階級某些階層退出了革命,但并不意味著整個資產階級都是敵人,指示中國革命要依靠“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和城市民主派的革命聯盟”,未來政權也要建立在此聯盟基礎上。這里所謂的城市民主派,既包括小資產階級民主派,也包括資產階級民主派。*《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19—1928)》第1輯,第136頁。共產國際此時并未改變聯合資產階級推進民族解放運動的策略,因而并未將其排除在政權之外。

然而北伐戰爭的勝利進軍迫使共產國際不得不重新思考政權問題。北伐軍迅速占領兩湖地區,讓共產國際領導人眼前為之一亮。布哈林感慨道:“中國革命越來越成為吸引東方殖民地日益覺醒的群眾的偉大中心。”勝利在望,未來政權的規劃就成為十分緊迫的問題。共產國際希望中國成為盟友,走上非資本主義的發展道路,擔心帝國主義通過向中國民族資產階級作出一系列讓步,“使中國今后走上純資本主義發展的道路,處于外國資本主義集團的友善保護之下”。為此,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在1926年11月至12月召開的第七次擴大全會上,通過《關于中國形勢問題的決議》,宣布現階段中國革命的動力是無產階級、農民和小資產階級的革命聯盟,要求建立“無產階級、農民和城市小資產階級革命聯盟民主專政”,預防資產階級出現“脫離革命或企圖反對革命”的情況,保證革命發展的非資本主義前途。*《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19—1928)》第1輯,第146、279、283頁。共產國際正式認可中共“革命民眾政權”思想。

由于陳獨秀轉變了對資產階級的態度,中共四大改變三大以來的階級判斷,否定了資產階級的革命性,強調國民革命對階級斗爭的推動作用,更加重視向共產革命過渡的問題。在此基礎上,中共中央的擴大執委會提出“革命民眾政權”,為黨內關于政權問題形成的兩種邏輯間的爭論劃上了句號。這一思想也最終獲得了共產國際的認可。

四、總 結

中共二大以后,中共在國內階級關系以及民族革命與階級革命關系上的認識經歷了重要轉變。起初,馬林、陳獨秀認為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具有較強的革命性,力量也大于無產階級,因而希望中共以民族革命為主要任務,使階級斗爭讓位于民族革命。維經斯基與瞿秋白等人則對資產階級持以謹慎的態度,更加重視工人運動與階級斗爭。瞿秋白甚至提出在革命中壓制資產階級。但關余事件、學潮事件使得陳獨秀等人對資產階級日益失望,中共遂提出以階級斗爭推動民族革命。隨著資產階級革命消極態度的進一步顯現以及工人運動的日益發展,中共逐步否定了資產階級的革命性,提出以民族革命推動階級革命。總的來看,中共對資產階級的評價經歷了“革命——可能革命但具有妥協性——不革命甚至反革命”的變化,在兩種革命關系的認識上經歷了“先民族革命再階級革命——以階級革命促民族革命——以民族革命發展階級革命”的轉變。在此基礎上,黨內關于政權問題形成的兩種邏輯——國民本位與平民本位,逐漸走向一致。最后,中共中央在“革命民眾政權”思想的名義下整合了黨內關于政權問題的分歧。

(本文作者 中國人民大學中共黨史系博士研究生 北京 100872)

(責任編輯 吳志軍)

From Class-Oriented Regime to Revolutionary People Regime——Divergence and Convergence of the Theory of Regime inside CPC during the Great Revolution

Zhou Jiabin

Since the second national congress of CPC approved their democratic revolution program, about the future regime, controversy was aroused by Qu Qiubai’s class-oriented political theory and Chen Duxiu’s nation-oriented political proposal. As it changed the understanding of class relations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ional revolution and class revolution, CPC gradually excluded national bourgeoisie from the future regime, confirmed the leadership of proletariat and emphasized the importance of the transformation to communism on the aspect of the development of regime. At length, Qu Qiubai’s class-oriented political theory obtained the predomination inside CPC and two different theories of regime were converged under the name of “the Regime of People”.

D231;K26

A

1003-3815(2016)-05-0093-09

* 本文是中國人民大學2015年度拔尖創新人才培育資助計劃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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