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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李大釗的十月革命觀

2016-02-13 04:28:13劉慧娟
唐山學院學報 2016年4期

劉慧娟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北京 100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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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李大釗的十月革命觀

劉慧娟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北京 100080)

摘要:李大釗對十月革命從遲疑、有所保留,到大力宣傳,代表著李大釗從一個民主革命者向早期的社會主義者再向馬克思主義者轉變的復雜歷程。仔細考察他對十月革命認識的轉變,將有助于理解李大釗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具體途徑。

關鍵詞:李大釗;二月革命;十月革命;馬克思主義

毛澤東曾生動地形容:“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1]鮮明指出了十月革命對馬克思列寧主義在中國傳播的重要作用。而李大釗被譽為“在中國大地上舉起十月社會主義革命旗幟的第一人”[2],其通過十月革命傳播社會主義的重要歷史地位已得到學界充分認可。

但這其中有一個細節常為人們所忽略或語焉不詳,即十月革命爆發和李大釗的宣傳,尤其同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存在較大的時間差。俄國十月革命于1917年11月7日爆發,李大釗最早介紹這場革命的文章《法俄革命之比較觀》發表于1918年7月1日,著名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更是遲至1919年9月才發表。這不得不讓我們思考,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這種差異?本文試圖以此為切入點,圍繞李大釗對十月革命的觀念轉變,提出一些個人思考供商榷。

一、對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的態度差異

李大釗于1918年7月1日發表文章《法俄革命之比較觀》,第一次公開談及了8個月前發生的俄國十月革命。為何質疑李大釗對十月革命的反應過于遲緩,主要是和俄國二月革命對比而言。

二月革命于1917年3月8日舉行罷工,12日起義,15日組織臨時政府。李大釗在同年3月19日至21日就發表了《俄國革命之遠因近因》,其反應之迅速可見一斑。隨后,他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相繼在《甲寅》日刊、《言治》季刊發表《面包與和平運動》(1917年3月25日)、《俄國共和政府之成立及其政綱》(1917年3月27日)、《俄國大革命之影響》(1917年3月29日)、《大戰中歐洲各國之政變》(1917年4月1日)、《學生問題》(1917年4月3日)、《大戰中之民主主義》(1917年4月16日)、《政治之離心力與向心力》(1917年4月29日)、《歐洲各國社會黨之平和運動(下)》(1917年5月2日)、《自由與勝利》(1917年5月21日)等共十篇文章中談及俄國二月革命,有專文論述,也有段落涉及。

整體上看,李大釗對二月革命的關注度與贊揚度相當高。在《大戰中歐洲各國之政變》附言中他指出:“俄國大革命,為最近世界上之一大變動,其影響于戰局之前途,世界政治之潮流,并吾國民主政治之運命甚巨,因之國人對于此等變動研究之趣味亦愈濃。茲以付梓期迫而又限于幅帙,未能罄其所知以餉讀者,殊為遺憾。次期擬為有統系之專篇,就正當世。題曰《俄羅斯大革命史論》,特此預告。”可以說,俄國二月革命引起了李大釗及中國人的極大興趣。畢竟,俄國二月革命推翻了沙皇專制政權,就如同中國的辛亥革命,具有極大民主革命意義,引起國內廣泛關注和贊同并不意外。且不說國內各大報刊雜志紛紛報道,當時尚在美國的胡適也在3月21日的日記中興致勃勃地為二月革命作了首《沁園春》詞的上半闕,4月17日補全下半闕,詞意間充滿了對二月革命的熱烈高呼。“去獨夫‘沙’,張自由幟。”“拍手高歌,‘新俄萬歲!’”[3]561-562他還由衷感慨“此革命之所以終成,而‘新俄’之未來所以正未可量也”[3]582。北洋政府也很快于3月30日宣布承認俄國臨時政府。

然而,十月革命在中國的命運卻是另一番圖景。對此,李永軍在《劉鏡人與十月革命消息的傳播》有詳細介紹。就官方途徑而言,中國駐俄公使劉鏡人在十月革命爆發當天即電報北洋政府外交部,此后陸續發了幾封電報匯報進展,但直到11月27日北洋政府外交部才接到劉鏡人的第一封電報,整整晚了20天。在此期間,中國駐丹麥公使顏惠慶于11月13日和15日也曾根據當地的傳聞致電北京外交部,報告俄國發生“二次革命”的消息。對于蘇維埃政權,北洋政府唯恐避之不及,追隨各協約國拒絕承認,并于1918年2月26日撤走駐俄公使,封閉了官方了解十月革命的正式途徑。

大眾的消息渠道似乎更為及時,十月革命爆發后第三天即11月10日,國民黨的上海《民國日報》以《突如其來之俄國大政變,臨時政府已推翻》為標題,對俄國爆發十月革命作了簡要的報道。隨后,11月17日的《太平洋》雜志、12月6日的長沙《大公報》、12月28日的《廣東中華日報》都對此有進一步介紹。但“俄自大革命后政局所演瞬息千變。惟因各日報所記漫無系統,不相聯續,海外期刊抵此甚遲,復以潛艇妨害時有中途喪失者,遂令此波詭云譎之活劇不獲窺其全幕”*滄海:《革命后之俄羅斯政變》(1917年11月15日),載《太平洋》雜志第1卷8號。。可知,消息不僅零散,還夾雜著不少“傳說”。對十月革命的態度也褒貶不一,有贊揚的、也有貶斥的,多抱悲觀態度。11月15日出版的《太平洋》雜志第1卷8號,以《革命后之俄羅斯政變》為題指出:“概括言之,其勢蓋日趨于險惡,持極端社會主義者,得尺思丈,氣焰愈張,幾有不能抑制之概。”《太平洋》雜志是五四時期一份典型的自由主義政論型刊物,由李劍農、楊端六、周鯁生等留英、留法學生組織海內外一些有識之士組成編纂群體[4]。其所抱持的自由主義宗旨顯然不會對十月革命熱情歌頌,而將其歸結為革命“急進派”的勝利,是內部派系斗爭的產物。

這些報刊都是普通大眾讀物,《民國日報》和《大公報》是知名大報,《太平洋》雜志與李大釗頗有往來*1917年10月15日《太平洋》雜志第1卷第7期發表了李大釗致《太平洋》雜志記者的信件:《此日》以及《暴力與政治》一文;第1卷第10期又發表了他的《Pan……ism之失敗與Democracy之勝利》一文。,李大釗不可能看不到,況且李大釗曾留學日本,有不少俄國、美國等國際友人,完全可以向他們打聽。如董必武在成都得知俄國十月革命消息后,于1918年春寫信給在日本的友人,探尋情況,索取資料[5]。以李大釗廣泛的國際交際網,消息閉塞顯然不能作為他對十月革命反映不及時的原因。

據林伯渠回憶:“約在1918年3、4月,連續接到李大釗同志幾次信,詳細給我介紹了十月革命情況及一些小冊子、文件,并對目前中國形勢闡述了他的所見,得到很大的啟發。”[6]此時距十月革命爆發已過去三四個月,李大釗還在研究、思考十月革命,并已有“所見”。1918年7月1日,李大釗首次公開發表了關于十月革命的文章:《法俄革命之比較觀》,附有《俄國革命與文學家》一文(無署名,現多認為是李大釗作品)*另據《李大釗全集》,在胡適藏稿中發現有《俄羅斯文學與革命》,據考證為李大釗作于1918年7月前。。隨之,沉默了三個月后,他在一戰結束后才陸續發表了《庶民的勝利》(1918年11月)、《Bolshevism的勝利》(1918年12月)、《新紀元》(1919年1月)、《戰后之世界潮流——有血的社會革命與無血的社會革命》(1919年2月7-9日),這6篇文章時間跨度一年,相比二月革命后發文的密集程度和反映的迅速,李大釗對十月革命的態度的確值得考量。此后,李大釗再談到十月革命是在1922年,為紀念蘇俄十月革命五周年作有《十月革命與中國人民》,并在北京各團體發起的紀念會上作演講。

比較李大釗關于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的文章,會發現李大釗對二月革命是全面的、不遺余力的歌頌,而對十月革命則有一個微妙的態度轉變。

李大釗毫不吝嗇地歌頌二月革命在民主、共和、自由方面所取得的巨大成績。認為《俄國共和政府之成立及其政綱》是“世界民主政治之光輝”,談到俄國革命“推翻多年跋扈之官僚政治,而建立民主主義之基礎”[7]100。“多數各個之權利由來為少數專制之向心力所吸收、侵蝕、凌壓、束縛者,依離心力以求解脫而伸其個性復其自由之謂也。”[7]141“俄國國民于此次大革命之風云中,以其莊嚴貴重之血,大書于其革命之旗幟曰:‘自由與勝利。’”[7]147而且他將二月革命與中國命運緊密聯系起來,認為俄國大革命“并吾國民主政治之運命甚巨”[7]184。“平心論之,俄國此次革命之成功,未使不受吾國歷次革命之影響。今吾更將依俄國革命成功之影響,以厚我共和政治之勢力。”[7]22此后,他專門發表了《俄國共和政府之成立及其政綱》,其意圖很明顯,以供國內政府組織參考。

對十月革命,李大釗起初有所保留。他在十月革命爆發8個月后發表的第一篇公開文章《法俄革命之比較觀》指出:“俄國革命最近之形勢,政權全歸急進社會黨之手,將從來之政治組織、社會組織根本推翻。一時泯棼之象,頗足致覘國者之悲觀。……二十世紀初葉以后之文明,必將起絕大之變動,其萌芽即茁發于今日之俄國革命血潮之中,一如十八世紀末葉之法蘭西亦未可知。”“勿徒以其目前一時之亂象遂遽為之抱悲觀也。”其意雖在鼓勵大家不要悲觀,但語氣相對低調和保守,且并未著力鼓吹社會主義,而是強調俄國革命“沖決‘神’與‘獨裁君主’之勢力范圍,而以人道、自由為基礎,將統制一切之權利,全收于民眾之手”[7]225-228。

與二月革命后連續發表文章討論不同,此文發表后,李大釗在三個月內未再涉及十月革命。直到1918年11月11日協約國與同盟國雙方簽訂停戰協定,一戰以協約國的勝利告終,李大釗的態度變得熱烈起來。在《庶民的勝利》《Bolshevism的勝利》兩文中,他將十月革命與社會主義相聯系,對布爾什維克主義給予高度贊揚。“這是Bolsheviki的主義。這是二十世紀世界革命的新信條。”[7]260“赤色旗到處翻飛,勞工會紛紛成立,可以說完全是俄羅斯式的革命,可以說是二十世紀式的革命。”*應特別指出,李大釗所說“赤色旗”此時并不特指共產主義或社會主義,在俄國二月革命爆發后,李大釗同樣在《歐洲各國社會黨之平和運動(下)》一文中,提到“當俄京騷動之際,其各大都會,赤旗飄揚”。[7]262

但即便在這種高度褒獎下,李大釗也沒有將十月革命、布爾什維克主義與中國命運明顯連接在一起,對十月革命后俄國政府的政綱、組織情況他始終未談及,而更多的是將布爾什維克這個概念單提出來加以理論解釋。《中國共產黨七十年》一文認為李大釗1919年元旦發表的《新紀元》一文指出“十月革命開辟了人類歷史的新紀元,它將帶來新生活、新文明、新世界,中國人民應當走十月的革命的道路”。考察《新紀元》原文為:“1914年以來世界大戰的血、1917年俄國革命的血、1918年德、奧革命的血,好比作一場大洪水——諾阿以后最大的洪水——洗來洗去,洗出一個新紀元來。這個新紀元帶來新生活、新文明、新世界,和1914年以前的生活、文明、世界,大不相同,仿佛隔幾世紀一樣。”[7]226-227且不論此處所說“1917年俄國革命的血”無法確定是特指十月革命還是二月革命,或兼而有之,文章根本未提中國要走哪一條道路的事,更不能得出李大釗要“中國人民應當走十月的革命的道路”的結論。1919年8月,李大釗在《再論問題與主義》一文中說:“我可以自白:我是喜歡談談布爾什維克主義的。……我總覺得布爾什維克主義的流行,實在是世界文化上一大變動。我們應該研究他,介紹他,把他的害[實]象,昭布在人類社會;不可一味聽信人家,為他們造的謠言,就拿兇暴殘忍的話抹煞他們的一切。”[8]4-5他對布爾什維克主義還停留在談論、介紹的階段。文章最后說:“我們應該承認。遇著時機,因著情形,或領取一個根本解決的方法;而在根本解決以前,還須有相當的準備活動才是。”[8]7

應該說,就現有的資料來看,李大釗對二月革命的強烈認同,對十月革命的歌頌程度,對十月革命與中國革命的關系認識,與我們傳統的想象有不少差距。

二、十月革命話語與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

在探討李大釗對十月革命的態度時,有一個問題值得注意,即“十月革命”這一詞匯是什么時候開始廣泛使用的?在李大釗的文章中可以發現,在1922年《十月革命與中國人民》發表之前,李大釗從未使用過“十月革命”一詞,而多以俄國革命相稱。當時國內的報刊雜志亦如此,或多稱“俄國政變”。最早使用“十月革命”一詞已難以考證,根據作者在民國期刊的標題檢索,最早使用“十月革命”是在1922年,《晨報副刊》第11期同時發表了李駿的《俄羅斯十月革命》和李大釗的《十月革命與中國人民》。

這不得不讓我們質疑,李大釗在十月革命后發表的涉及俄國革命的文章都特指十月革命嗎?對于十月革命與二月革命之間的根本差異,李大釗能否那么敏感的捕捉到并加以詮釋?李大釗在最早的《法俄革命之比較觀》一文中說:“俄國革命最近之形勢,政權全歸急進社會黨之手,將從來之政治組織、社會組織根本推翻。”顯然他將十月革命看作二月革命的繼續,只不過是革命形勢發展的不同階段。“俄人今日之換汗絕叫,所索者‘面包’”,這與他將二月革命稱為面包革命是一致的。

確實,在較短的時間內,將一個在國外發生的社會主義革命和民主革命明確分開,是過于苛責了。身在當時,很多人的認識都跟不上變化,即使在俄國內部,雖然布爾什維克早在1905年革命就登上歷史舞臺,他們也沒有意識到會那么快實現社會主義革命。托洛茨基在其自傳中說:“在1917年4月4日以前,即在彼得格勒舞臺上出現以前,列寧的觀點是他個人的觀點,是他單獨一人的觀點。當時在俄國的黨的領導人中間,沒有人(沒有一個人!)在思想上出現過無產階級專政和社會主義革命方針。在列寧抵達俄國前夕召開的黨的會議由幾十名布爾什維克參加,會議表明,誰也沒有超越民主一步。……他們在1917年3月沒有一個人超越左派小資產階級民主派的立場。”[9]

返觀此時的中國,社會主義理論僅是零星介紹,面目尚模糊不清,要求憑此來辨識一場國外革命是不現實的。李大釗第一次提到社會主義是在1917年4月發表的《政治之離心力與向心力》,但并未展開論述。十月革命爆發后,國內輿論多將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混淆為一場革命的兩個階段,認為不過是革命內部不同派系即急進派、緩和派的斗爭罷了。如陳獨秀,直到1919年初,他才在文章中開始提到十月革命,但卻是疑懼和批評態度,認為十月革命是“過激派的行為”“有不是的地方”[10]。相形之下,李大釗的反應還算迅速,而他的有所保留也很正常,將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籠統稱為“俄國革命”更在情理之中。但如前文所述,1918年11月之后,他已經清楚地認識到十月革命的社會主義性質,并開始高度肯定和大力宣傳布爾什維克主義,為何他仍沒有使用十月革命這一詞匯呢?

在回答此疑惑之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厘清。鄧穎超在紀念五四運動60周年時的一次座談會上說:“我看了一些材料,里面說五四運動是受十月革命的影響,受馬列主義的影響。說受十月革命的影響,這符合事實,可以;但說受馬列主義影響,就不完全符合事實。我們許多人參加五四運動時知道十月革命,但還不懂得馬列主義。”[11]以北大學生中的兩大社團國民社和新潮社來說,其主要成員都普遍接受了十月革命的影響。但是,他們在當時并不是都信奉馬克思主義[12]。也就是說宣傳十月革命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并不是一個概念。那么,李大釗乃至國內知識界所宣傳的十月革命到底是在宣傳什么呢?

李大釗在1922年所著《十月革命與中國人民》中指出:“中國人民在近百年來,既被那些歐、美把長成的資本主義武裝起來的侵略的帝國主義踐踏摧凌于他的鐵騎下面,而淪降于弱敗的地位。我們勞苦的民眾,在二重乃至數重壓迫之下,忽然聽到十月革命喊出的‘顛覆世界的資本主義’、‘顛覆世界的帝國主義’的呼聲。這種聲音在我們的耳鼓里,格外沉痛,格外嚴重,格外有意義。”[13]他認為十月革命鼓舞了中國人民反資、反帝的斗志。陳獨秀說:“自從德國大敗、俄國革命以后,世界上的人思想多一變。于是,中國人也受了兩個教訓:一是無論南北,凡軍閥都不應當存在;一是人民有直接行動的希望。五四運動遂應運而生。”[14]在陳獨秀看來,十月革命給予中國人的是反封建軍閥的決心以及動員群眾的方法。而董必武“從俄國革命中見到了搞群眾運動”*轉引自沙健孫:《五四時期的思想解放運動與馬克思主義》,載《中共黨史研究》1989年第3期。。吳玉章在《回憶五四前后我的思想轉變》中說:“十月革命剛發生的時候,1918年我在廣州,由于帝國主義和北洋政府封鎖消息,我們還不知道俄國已發生了一個開辟人類歷史新紀元的偉大革命。但是消息是不可能長期被封鎖住的,后來我就讀到了約翰·里德寫的《震動寰球的十日》,這本書對十月革命的過程描寫得很生動。通過這本書,我了解到我們北方鄰國已經建立了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建立了一個勞農政府,偉大的俄國人民已經擺脫了剝削制度,獲得了真正的自由解放。從前我在法國接觸了社會主義各種思想流派,深深為社會主義理想所吸引。今天這個理想居然在一個大國內開始實現了,心中感到無限興奮和鼓舞。”[15]

這些論述都在五四運動之后,應屬后見之明,但從中可以看到,即使在五四運動后馬克思主義已經廣泛傳播的情況下,他們并沒有將十月革命和馬克思主義直接聯系在一起。而1927年十月革命十周年之際,知識界還在論證“十月革命究竟是合乎馬克思主義的嗎”*《中國青年》1927年第139期,在《十月革命與馬克思主義》中提到:反革命者極力宣傳“根據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的革命必須資本主義的發展一方面將生產集中,使社會主義的條件具備,一方面將勞動者集中,使無產階級的勢力雄厚。俄國在歐洲比較上算是一個經濟落后的國家,資本主義并不似英德法那樣發展,為什么社會革命的爆發不先在英德法,反先在俄國?這不是證明馬克思主義無效,就是證明俄國的和十月革命并不是真正的社會革命,不過是波爾失維克暴徒實行少數專制罷了。”?這種爭論的出現恰恰說明此時十月革命和馬克思主義已經聯系在一起,雖然并未被廣泛認同。

不難看出,五四前后中國人從十月革命中學習到的,主要是發動群眾,反帝反封,獲得民族獨立,社會主義,尚不包括馬克思主義。而在反帝反封這一層面,無疑包含二月革命推翻沙俄專制,追求民主、自由的功績。李大釗所說的“俄國革命”,實質包括了從二月革命以來直至十月革命的革命形勢。李大釗雖然在1918年11月前后已經接受了社會主義,但國內尚未普遍認同社會主義以及十月革命的“過激”行為。而二月革命也由布爾什維克黨領導,其所代表的推翻專制、追求自由民主的精神,影響廣泛,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認同,因此,肯定十月革命是二月革命的承繼,是在推翻沙俄專制基礎上的更進一步革命行為,是俄國革命發展的新階段——這樣的解讀顯然更有助于十月革命的宣傳。從李大釗的文章中可以看出,1918年11月后,李大釗極力宣傳布爾什維克主義,突出俄國革命追求自由、民主的功績,代表著公理戰勝強權,是勞工、是人民的勝利。顯見是試圖將兩次革命的功績混為一談,為布爾什維克黨爭取更大的政治認同和輿論支持。甚至1919年9月、11月發表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中,他指出:“自俄國革命以來,‘馬克思主義’幾有風靡世界的勢子,德、奧、匈諸國的社會革命相繼而起,也都是奉‘馬克思主義’為正宗。”仍使用“俄國革命”一詞,直到1922年才使用“十月革命”。

總之,不論是前期個人理解上的模糊,還是后期出于宣傳的客觀需要,李大釗都不曾也沒有必要將十月革命和二月革命徹底區分。而后期十月革命話語的出現,則是在馬克思主義思潮已經興起并逐漸流行,十月革命成為馬克思主義的代名詞之后了。這又是另外一個話題了。

三、歐戰在十月革命宣傳中的特殊作用

李大釗宣傳十月革命的文章一共六篇(不包括1922年的),從1918年7月至1919年2月。其中五篇是在歐戰勝利之后,內容也都涉及歐戰。這個現象讓我們重新考察,是否歐戰引起了李大釗對十月革命的興趣?

李大釗的論述給了我們肯定的答案。1918年11月,李大釗在天安門廣場舉行“慶祝歐戰勝利”的集會上發表題為《庶民勝利》的演說。李大釗將這篇演說和他的《布爾什維克的勝利》一文一起刊登在《新青年》雜志上。這兩篇文章本就是為慶祝歐戰而作,仔細閱讀兩篇原文,雖然花了不少篇幅贊揚俄國革命,但其主題是贊揚歐洲的勝利,尤其歐洲社會主義革命潮流的勝利,其重點贊揚對象不說更偏重德國,起碼也是德、俄處于同等地位。“原來這次戰局終結的真因,不是聯合國的兵力戰勝德國的兵力,乃是德國的社會主義戰勝德國的軍國主義。”[7]259“在這回世界大戰的烈焰中間,突然由俄國沖出了一派滾滾的潮流,把戰焰的勢子挫了一下。細查這派潮流的發源,并不在俄國,乃是在德國。這種社會革命的潮流,雖然發軔于德、俄,蔓延于中歐,將來必至彌漫于世界。”[7]287

恰恰是歐戰的勝利,德國社會主義革命的興起,使社會主義潮流重新興起,李大釗注意到社會主義這股世界潮流,從而對十月革命有了新的認識,這才有了《庶民的勝利》和《Bolshevism的勝利》兩篇文章的問世,才有了從保留的認識十月革命到高度贊揚布爾什維克主義的變化。這與張國燾的描述也不謀而合:“社會主義運動也隨著新文化運動的發展而活躍起來。無政府主義在中國產生較早,其活動亦較為顯著……辛亥革命時江亢虎曾組織‘中國社會黨’從事政治活動,后來因遭受壓迫,漸漸默默無聞。經過一段消沉時期,到1918年11月歐戰告終,俄國革命的影響進入了中國,社會主義的思想才重新抬頭。”[16]歐戰的影響,從國際上來說,顯然大大超過俄國一國的政體變化,何況中國還作為協約國成員參戰。歐戰的影響無疑會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和思考,李大釗敏銳地從中把握了社會主義的世界大勢,首次將俄國革命和布爾什維克主義聯系在一起。

總之,十月革命并未讓李大釗認識、接受馬克思主義,甚至在一開始他并沒有特別重視這場革命,但1918年11月歐戰勝利后,他在社會主義的世界潮流影響下,重新審視十月革命,首次將俄國革命和布爾什維克主義聯系在一起。因此,從這個意義上看,“李大釗是在中國大地上舉起十月社會主義革命旗幟的第一人”是無疑的。但應該承認,并非十月革命讓李大釗接受了馬克思主義,而恰恰相反,他是在受了馬克思主義思想影響之后*關于李大釗受日本京都帝國大學教授河上肇的馬克思主義譯作影響,以及陳溥賢在李大釗接觸河上肇學說過程中的中介作用,國際、國內學者已有相關研究成果,參考著作石川禎浩:《中國共產黨成立史》(中譯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及其他相關論文。,以此重新思考俄國革命問題,才進一步深刻認識到十月革命的偉大意義。

李大釗對十月革命從遲疑、有所保留到大力宣傳,代表著李大釗從一個民主革命者向早期的社會主義者再向馬克思主義者轉變的復雜歷程。仔細考察他對十月革命認識的轉變,將有助于我們理解李大釗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具體途徑。而這一重大認識過程中,歐戰勝利、德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國際國內形勢變化產生了積極而重要的影響恰恰是李大釗所具有的世界眼光和國際視野使得他敏銳地把握住了世界大勢,從而在認識十月革命的社會主義性質乃至馬克思主義理論方面走在了同時代人的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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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李秀榮)

中圖分類號:B26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349X(2016)04-0010-06

DOI:10.16160/j.cnki.tsxyxb.2016.04.002

Li Dazhao’s View on the October Revolution

LIU Hui-juan

(Party History Center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Beijing 100080, China)

Abstract:Li Dazhao’s attitude to the October Revolution has changed from doubt and reservation to vigorous promotion,which reflected his transition from a democratic revolutionary to an early socialist, and then to a Marxist. Research into the change of Li Dazhao’view on the October Revolution helps to explore the process of Li Dazhao’s acceptance of Marxism.

Key Words:Li Dazhao; February Revolutions; October Revolution; Marx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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