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雄
(華東師范大學 中文系,上海 20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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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語龍州話、寧明話B類聲調的分化條件
黃玉雄
(華東師范大學 中文系,上海 200241)
以廣西龍州話、寧明話為范例,從音韻層面考察壯語南部方言B類聲調的若干分化條件,并對影響壯語南部方言聲調發展的因素加以探討。分析結果表明,清聲母字讀第3調,古濁聲母字讀第4調;具有緊喉特征的濁內爆音與第3調相配,不與第4調相配;送氣聲母與第3調相配,不與第4調相配。嗓音特征對南部方言B類聲調的分化發展起重要作用,未發現元音長短及韻尾對B類聲調的演變有顯著影響。在B類聲調中,第3調所轄音節數和與之匹配的音韻特征數均遠多于第4調。第3調是無標記成分,第4調則屬于標記成分。
壯語南部方言;B類聲調;分化條件;嗓音特征
東亞語言的聲調格局與聲母、韻母的類型特征密切相關[1],所以,研究聲調起源與發展,應綜合考察一個語族內不同系統聲調形成的各種制約條件,并結合文獻材料推演這些條件的歷時變化。侗臺語屬于單音節型語言,聲調系統發展得很充分,音節結構也很簡潔,對聲調的形成與分化曾經產生影響的一些聲韻特征已經消失或者正趨于消失,因此,從音系層面分析聲調的演化進程,比藏緬語的同類研究或許要面臨更多的困難。李方桂、倪大白、張均如對侗臺語聲調的演變發展作過宏觀的論述,為這一課題打下了堅實基礎[2]177-188[3]25-55[4][5]。其中有些問題可結合特定語言及方言的特征加以引申。特別是B類聲調中喉塞成分的功能屬性及其對聲調的制約狀況,送氣聲母對聲調分化的影響,等等。
本文以壯語龍州話、寧明話為個案,分析壯語南部方言B類聲調的分化條件,根據制約性大小,對影響B類聲調演化的音韻特征排定次序。選取左江土語的這兩個樣本,不僅是出于材料采擇上的便利,還因為它們的第4調都伴隨喉塞成分,而在第3調中,這一成分都消失了。跟其他方言土語B類聲調相比,壯語南部方言這種特征包含了與臺語聲調演進相關的更為豐富的信息。
龍州話語料來自筆者2010年的調查結果。發音人農瑞群,男,56歲,龍州縣武德鄉人,母語為壯語,也會說粵語、普通話,在龍州縣文化局從事壯族文化研究。寧明話語料為易英華2012年調查所得。發音人易英華,女,24歲,寧明縣明江鎮人,母語為壯語,也會說粵語、客家話、普通話,系華東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在這兩份材料中,龍州話音節總數2219個,其中第3調音節數318個,占14.3%,調值為35;第4調音節數95個,占4.24%,調值為42。寧明話音節2125個,其中第3調音節318個,占15.0%,調值為35;第4調音節103個,占4.84%,調值為43。
從南北方言差異的比較結果看。B類聲調分化的制約因素,有音韻條件,也有非音韻條件*除了龍州話、寧明話及金龍話,如未作說明,本文材料均采自張均如等的《壯語方言研究》附錄二[6]563-838。。如表1所示:

表1 壯語南北方言分化條件用例
“稻”“屎”涉及聲母的成阻狀況,“碗”與送氣與否相關,“蘆葦”涉及聲母清濁,“甘蔗”“村”田東話配偶數調屬例外,可能與喉部緊張狀況有關。而“嬸”“捻”的聲調差異則是系統外因素造成的,應與漢語詞語借用年代、地域差異有關。本文分析龍州話、寧明話的B類聲調分化,僅從音韻條件的角度予以討論。表2反映龍州、寧明方言第3調、第4調與聲母配合關系的總體狀況。

表2 壯語龍州話、寧明話B類聲調與聲母配合狀況統計表
表2所列數據表明,南部方言第3調所匹配聲母的類型特點是:清塞音比例較高,清塞擦音少,有低比例的內爆音。第4調所配聲母的類型特點是:不送氣清塞音及鼻音、邊音所占比例較高,擦音比例低,沒有送氣清塞擦音及內爆音。
第4調鼻音、邊音比例顯著高于第3調,在音韻中屬常態,也不排除與語法形態相關,或與喉塞韻尾的留存相關。
(一)送氣與否
送氣聲母是壯語南部方言顯著特點之一。據本文統計,送氣音在龍州話B類聲調音節中占12.5%,寧明話為19.4%,都只出現于第3調音節,第4調音節少見。寧明話僅5個送氣音屬于第4調:kho4(學),khi4(級),thi4(題),kho4(擴),pho4(迫),都是來自漢語的異源成分。送氣聲母在第3調和第4調中的分布具有統計學意義上的差異,說明臺語聲調的分化與送氣特征的形成密切相關。
臺語送氣音來源復雜。一類來自古清輔音,大多與奇數調相配:

表3 與奇數調相配的送氣音
這類聲母屬泰文中的高輔音。大新話、金龍話有后起的擦化,即*kh->h-、khj->-。文馬“黃瓜”一項送氣音配合偶數調,屬南部方言的例外變化。
另一類來自古濁輔音,清化之前與偶數調相配,清化以后仍與偶數調相配,但有的成分也可以和奇數調相配。

表4 來自古濁輔音的送氣音
跟泰語、老撾語一樣,金龍話、大新話古濁塞音的清化伴隨送氣特征,但是龍州話、寧明話對應成分沒有這個特征。一種可能是,在泰、老等語言中,古濁塞音的送氣成分在清化前就有,而龍州、寧明等壯語沒有;另一種可能是,南部壯語古濁音也有送氣,清化時因古平話影響消失掉了。
送氣音還有其他來源。李方桂先生認為中部語群的部分送氣聲母來自擦音,有些復輔音還同*-r-有關。他擬測*-以解釋北部語群中喉擦音與偶數調相配合那部分聲母的來源[3]255-256。張均如先生則為原始侗臺語的送氣聲母構擬四組來源形式,前兩組與陰調相配合,后兩組走濁音清化路線,在南部方言中變成送氣音與陰調配合,在北部方言中則變成不送氣擦音與陽調配合。[7]88-92[6]172-175張氏構擬更強調送氣成分是濁音清化的產物。
材料顯示,龍州話、寧明話與B類聲調分化有關的送氣音有兩類:一是古清聲母固有的送氣音,若在B類聲調分化前形成,會與喉塞尾的消變有關;二是與濁音清化相伴隨的送氣音。臺語前一類音作為音位大概是很久遠的;后一類音與前一類的的合流,據素可泰王朝的蘭甘亨碑文,或許不會早于公元13世紀。
(二)緊喉與否
討論內爆音(有的文獻稱為先喉塞輔音)聲學屬性的文獻很多,這里不作贅述。本文只通過語圖來確認龍州話、寧明話中與聲調配合相關的兩個特點:濁音與緊喉性。
測量清濁的指標是濁音起始時間(voice onset time,簡寫為VOT),該指標表述音節聲帶振動時間與聲母除阻時間的關系;測量聲母松緊的指標是音節調頭的基頻變化幅度。在VOT所涉及的時段內,緊喉濁聲母大都存在一個高開低走的音高曲線,而非緊喉聲母則觀察不到這種曲線。在一些情形中,這條曲線與反映調體的曲線并不連貫。緊喉調頭的音高絕對值會因調體不同而有較大差異,但基頻變化的趨勢和幅度卻是相對恒定的,可視為反映了發音體緊張而后放松的一種行為模式。
使用Praat工具,每種音隨機選取5個獨立音節或者起首音節的語圖予以觀測。龍州話聲母-的VOT均值為-100.712毫秒,調頭基頻變化幅度均值是12.45赫茲;聲母-的VOT均值為-99.689毫秒,調頭基頻變化幅度均值是12.632赫茲*取樣中發現有兩個音節調頭是個升調而非降調,是否意味著龍州話-聲母有些變體是非緊喉性的,這還不能確定。。寧明話聲母-的VOT均值為-67.683毫秒,調頭基頻變化幅度均值為20.8赫茲;聲母-的VOT均值為-72.886毫秒,調頭基頻變化幅度均值為12.25赫茲。這些數據說明,寧明話的內爆音樣本具有典型的濁音與緊喉音特征。龍州話內爆音樣本具有典型的濁音特征,但聲母-的緊喉特征并不典型。
按道理,濁聲母聲帶松弛,應配低調域聲調;緊喉聲母聲帶緊張,應配高調域聲調。壯語南部方言的情況是怎樣的?
龍州話、寧明話第3調音節中,約5至6個百分點的音節有內爆音聲母,而第4調不與內爆音配合,表明壯語南部方言和大多數臺語一樣,內爆音與陰調類具有規則性匹配關系。例如:龍州:a:n3(村),wjo:3(段),a:3(冷),ai3(可以),i3(躲);寧明:e3(羊),u3(涌),a:i3(反芻),an3(癢),iu3(熱)。在具有內爆音的語言中,這種配合關系普遍存在,顯示內爆音在音系格局中與清音有著同樣的地位,在B類聲調分化中與不送氣塞音有同樣的制約性。
大新話的內爆音能配第4、6、8調;德保話內爆音可以配第2、6、8調。南部方言中的邕南、廣南等土語,北部方言的平果、南丹、田陽、田東、凌樂,也都存在內爆音與偶數調配合的情況。典型的例外是布依語。據中國科學院少數民族語言研究所(1959)所收材料,內爆音聲母與第4調配合的方言數34個,占方言總數85%,這些方言第3調均不與內爆音相配。而其他偶數調也基本不與這種聲母配合[8]68(除了少數方言——諸如羅甸城內土語、平塘西涼土語的第6調)。
內爆音配偶數調,與其在壯語乃至侗臺語中復雜的語音表現有關*Fang kuei li(1943)把原始臺語內爆音在現代方言中的表現分為4個類型:濁塞音前冠強喉塞成分,濁塞音前冠弱候塞成分,單純濁塞音,鼻音和邊音[2]177-188。。有些方言這種音已經或者正在變成一般的濁塞音或者鼻音,聲帶發生馳化,往往會引發部分聲調變讀為相應的偶數調。這些反例說明,與內爆音密切相關的聲帶松緊特征也是B類聲調分化的重要條件之一。
(三)清濁
龍州話、寧明話清塞音、響音跟第3調、第4調均可以相配合,無法在系統內看出清濁對聲調分化的影響。例如:龍州:pjom3(摔跤)-pja4(刀),a:m3(罩)-a:i4(歪),ta:3(擋)-ta:4(竹筒),nai3(這)-m4(肉),a:u3(竹竿)-a4(捆扎),ju3(蓬亂)-ja4(舉)。
跟文馬土語比較可看出,左江土語第4調早先應配濁音。在第3調、第4調分化以后,這種濁音存在一個清化過程。例如:

表5 清化聲母與B類聲調的配合
表4“肚子、進”兩項材料也顯示,南部方言有第4調字音因聲母濁音清化并入第3調。
王士元先生強調,由聲母清濁導致的音高差異是“內在而本質的、可以根據發音機制的物理屬性來推斷的”[9]53-71。李方桂先生認為,聲母清濁導致臺語聲調分化為高低兩套,并以此作為臺語聲調與聲母構擬的工作假設之一:陰調類音節中的聲母來自原始臺語中的清輔音,陽調類音節中的聲母來自原始臺語中的濁輔音[3]27。
因此,南部方言B類聲調分化條件之三是:古清輔音聲母音節入第3調,古全濁輔音聲母音節入第4調。
關于清濁對聲調系統的影響,還有若干問題需要考察。首先,音高特征在音位化過程完成后,成為音系中的一個子系統,聲調有擺脫音段特征獨立發展的傾向。這種傾向的表現之一,是同一來源的調類在現代臺語中有不同調型。據筆者統計,臺語B類聲調中第3調與第4調調型相同的語言和方言僅22.4%,而調型相反的語言及方言則達35.7%。另一個表現是,陰高陽低的差異在臺語B類聲調中只占44.6%,超過一半的語言或方言,其第4調調域和第3調相同,甚至比第3調還要高。這表明聲母清濁對聲調分化的影響是階段性的,并且是有限度的。
其次,其他音段特征或者超音段特征同樣會對聲調演變產生制約。除了前述與聲母有關的因素,元音長短導致D類聲調分化也是很常見的;音節連讀所造成的語調格式也會促使變調產生,壯語隆安話就是這種情況[10]24。另據筆者調查,金龍話第1調存在一個高平變調,可能來源于名詞小稱形式,說明語法也是影響聲調變化的因素之一。
最后,濁音聲母清化后,聲調演變方向可能發生逆轉,由系統地分化轉向重新合并。潘悟云先生指出,漢語聲調在全濁聲母清化后發生的變化,除了部分方言變成陰低陽高,還發生了A類合并(相對應的陰調與陽調合并)與B類合并[11]。在壯語南部方言中,扶綏話、大新話第3調和第4調已完成合并,德保話中有些單數調也并入了偶數調,龍州話在早期也有第4調中的全濁聲母字分流至第6調的情形[12]。臨高話同樣存在系統性的B類合并:第3調、第5調合并,且第4調、第6調合并[13]22。在臺語中,調類大規模重組兼并的情形還沒有出現,但類似這種調類之間部分音節合流、分流并不罕見。B類聲調的陰陽配置是均衡的。以清塞音聲母為例,龍州話有37.1%與第3調相配;30.8%與第4調相配;寧明話中,這兩個值分別為36.7%及40%。如果不考慮例外的變化,這個比例大體能反映原始臺語塞音聲母的清濁比例。
(一)元音長短與B類聲調
羅美珍先生推測,原始侗臺語BC類聲調分化成B類和C類與元音長短有關。這一點是否在壯語南部方言B類聲調的分化中有所體現? 壯語龍州、寧明方言第3、第4調與韻母配合關系見表6:

表6 元音長短與B類聲調的配合
表6的例子:
①長元音。龍州:kja3(秧),kwu:i3(芭蕉),lo:3(舂臼),ha:3(圈套);kok74(谷雨),le:n4(瘦),lu:4(塊),no:i4mi2(少有);寧明:khja3(夏),la:u3(釣餌),tu3:o:n3(狐貍),thu:i3(碗),m4(每),la:u4(桿子),la:k8no:i4(私生子)
②短元音。龍州:tai3fai2(火把),tu1on3(竹鼠),pha:u5hi3(煤煙子);寧明:han3(上漲),n3(竹鼠),lau3(酒),ai3(腸子),nam4(水),mai4(樹),tu4(胃)。
兩個土語與第3調、第4調相配的長元音都比短元音多出30多個百分點,具有顯著差異,但這只是長短元音在音系總格局中的配置比例,不能說明聲調與長短音在搭配關系上有顯著差異。這兩個調長短元音比例類似就說明了這一點。
沒有證據表明元音長短與B類聲調差異以及喉塞韻尾存在相關。
(二)韻尾類型與B類聲調
B類聲調與韻尾之間存在兩種關系:一、零韻尾音節中第4調的比例顯著高于第3調,鼻韻尾中第3調比例顯著高于第4調;二、在寧明話中,第4調基本不與鼻韻尾相配。
龍州、寧明方言第3調、第4調與韻尾配合關系狀況見表7:

表7 韻尾類型與B類聲調的配合
表7的例子:
②元音韻尾。龍州:pai3(籽棉),tau3(葫蘆),e:u3(炒),ou4(藕),mai4(樹),ei4(推);寧明:khau3(稻子),oi3(甘蔗),t3(底下),iu4(拾漏),toi4(蔫),s4(買)。
第4調音節,龍州話有30%為鼻韻尾,而寧明話只有3.9%保留鼻韻尾,這是為什么?因為龍州話第4調音節中的鼻韻尾,在寧明話中已經變為塞韻尾了。寧明話這部分音節的聲調與第7調已形成合流之勢。例如:

表8 寧明話第4調鼻音韻尾的塞化
B類聲調在喉塞成分影響下鼻韻尾發生塞化的現象,李方桂先生、張均如先生均有提及。李方桂認為龍州話這種韻尾聽起來像-b、-d、-ɡ[14]16;張均如指出,龍州大青山一帶第4調音節鼻韻尾都變成-p、-t、-k了[5]。塞化現象與整個臺語B類聲調喉塞韻尾弱化消失的大勢相悖逆,顯示喉塞成分在壯語南部方言音系格局的調整中依然發揮作用。
壯語南部方言第3調音節數量顯著多于第4聲調音節,與第3調相配合的聲母及韻尾特征數也遠遠多于與第4調相配合的特征數。扶綏話、大新話走得更遠,第4調基本上都并入第3調里去了。因此,在現代臺語中,第3調可看作無標記的音系成分,第4調是有標記的音系成分。
壯語南部方言B類聲調的分化與聲母清濁、聲母松緊、送氣與否密切相關。清濁對立使B類聲調分為第3調、第4調,濁音清化又使部分第4調音節讀入第3調。聲母清濁成為制約B類聲調分化合流的最重要因素。壯語南部方言的內爆音具有緊喉特性,這一特征限制這類聲母在第4調音節出現。強氣流是高輔音的代表性特征,清化、塞化會伴隨送氣音的形成,從而使部分古濁音、擦音音節讀入第3調。總之,B類聲調的第3調與張聲相關,第4調與馳聲相關,發聲態變化是B類聲調分化、分流或合流的主要動因。
與調型、調域一樣,中部語群部分臺語的喉塞音在B類聲調中依然行使區分調類的職能[15];在龍州話、寧明話中,喉塞成分使第4調音節中的鼻韻尾變成塞音,導致這部分音節讀入D類聲調。所以,B類聲調的分流與喉塞韻尾僅僅部分相關。此外,B類聲調的分化、合流不受元音舌位及長短特征的影響。從總體上看,在B類聲調音節的各類音韻特征中,聲母清濁曾經主導壯語南部方言聲調系統演化的基本格局,迄今為止,濁音清化并沒有將這一格局徹底打破。這一情形與漢語北方方言不一樣,但與漢語南方方言相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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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韋楊波]
On the Split Conditions of Tone B in Longzhou Dialect And Ningming Dialect of Zhuang Languages
HUANG Yuxiong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1, China)
Through presenting the materials of Longzhou dialect and Ningming dialect, this paper deals with the observation of the split condition of Tone B in the southern dialects of Zhuang Languages. The analysis result shows that the voiceless consonant, aspirated consonant and voice implosive coordinate with Tone 3 in fore-mentioned dialects, while the archaic voice consonant and the un-aspirated stop only coordinate with Tone 4. The consonant laryngeal properties of initial's voiced, aspiration and a glottal stricture play important roles in the split of Tone B. The action of the vowel length has not been found within the observed materials, and final glottal stop does not show an apparent effect in the split process of Tone B.
characteristic of voice;southern dialects of Zhuang languages;Tone B;constriction in tonal split
H0-05
A
1672-9021(2016)06-0041-07
黃玉雄(1967-),男,廣西龍州人,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講師,上海師范大學博士生在讀。研究方向:粵語與壯語音韻。
2016-0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