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樹海
(黑龍江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哈爾濱 15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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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熱點論壇
論教育的犬儒主義傾向及其糾正路徑
樊樹海
(黑龍江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哈爾濱 150022)
[摘要]當今社會處處充滿誘惑,思想的多元化裹挾著人類的理想使我們茫然若失,陷入犬儒主義的泥沼之中,教育也未能幸免于犬儒主義的糾纏,出現了功利主義和形式主義等本不應該存在于教育領域的錯誤傾向。這不僅阻礙了教育的良性發展,還嚴重影響了人們的身心健康。如若不能及時糾正教育中的犬儒主義傾向,還原教育的本真內在,不僅會使教育漸漸衰頹,而且容易侵襲人類發展的正確價值訴求。目前,我國的教育事業正遭受著犬儒主義這一時代病癥的巨大沖擊,使教育實踐處于沒有深度、缺乏能量的畸形狀態。面對這種境況,我們必須要找出致使教育產生犬儒主義傾向的原因所在,對犬儒主義在教育領域造成的不良影響加以分析,有的放矢地積極探究解決之策。在教育中加強人文情懷,培養理性思維,構筑精神文明,從根本上糾正思想偏差,遏制教育中媚俗取向的蔓延,抵制犬儒主義之類歪風邪氣的侵襲,回歸教育真實本質,發揮教育應有的作用,彰顯國人的文明風采。
[關鍵詞]教育;犬儒主義;糾正;路徑
犬儒主義創立于古希臘時期,隨著實踐的推移,犬儒主義也“與時俱進”地發生著微妙的轉變,業已成為一種“以不相信來獲得合理性”的社會文化形態。現今社會中“知”與“行”的分裂就是犬儒主義的根本表現,“把對現有秩序的不滿轉化為一種不拒絕的理解, 一種不反抗的清醒和一種不認同的接受”[1]。這樣的犬儒主義不僅在社會生活層面產生了消極影響,就連教育也未能幸免于難。
一、教育的犬儒主義傾向
所謂教育,可以說是教育者運用正確的方式和方法,利用有益經驗和人格魅力影響受教育者。在教育過程中,作為核心因素的人與教育本身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教育與生活在某種程度上說,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時刻受到周遭的影響,這些影響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傾向性,這就使教育形成了一定的傾向性,也正是由于這種傾向性,教育才沒有固守原有的理念而隨之改變。
當今社會,在信奉科技至上的同時,不可否認的是極端理想主義和拜金主義等思想的存在。教育是人類的活動,不可避免地受到現實生活環境的影響。人們為了保證自身的獨立性和主體性,對名利表現出一致的熱衷。這樣的實際情況致使教育產生了除促進人的發展這一基本特征之外的許多非本質特征,教育陷入了謀求利益的實際狀態。這并不是說教育本身的價值發生了畸變,而是迫于生存壓力的一種改變。
隨著科技的進步,進化論和相對論等理論漸漸映入人們的眼簾,并對當代科學發出了質疑。極端理想主義和懷疑主義、貧富差距和環境破壞等生存環境的改變,使人們變得浮躁,傳統的思想觀念在人生的不確定性面前流露出力不從心的無奈。多元和混沌等觀念和行為的不斷蔓延,正在一點一點影響著價值觀念和道德理念。生活環境的變化自然會影響教育環境,而教育環境的改變就會使教育產生不同于先前的傾向性。當這種變化發展到某一階段,教育便會不可避免地被裹挾其中,生活也自然而然地淪落到被裹挾的存在方式之中,任由社會中的某種壓力擺布。基于此種情境,市場邏輯和懷疑主義在教育中彌漫開來,使得教育的道德價值脫離了原有的道德原則。在物欲橫流、崇尚利益等不良社會風氣的影響下,人們沉浸于物質生活的滿足之中。在馬爾庫塞看來,無論是休息還是娛樂,人們習慣性地依照廣告中宣傳的內容來行事,人云亦云、以訛傳訛,眾人之所愛我必愛之、眾人之所憎我必憎之,這種以迎合他人為目的的行為并非是真正的需要,而是虛假的展示。這種不斷放大虛假需要并趨之若鶩的觀念和行為成為現實社會中的新型頑疾。“在消費的普遍化過程中,再也沒有靈魂、影子、復制品、鏡像。再也沒有存在之矛盾,也沒有存在和表象的或然判斷……再也沒有先驗性、再也沒有合目的性、再也沒有目的:標志這個社會特點的,是‘思考’的缺席、對自身視角的缺席。”[2]在生產者極力擴充規模、銷售者一心追逐利潤、購買者夸張滿足虛假欲望的社會中,處處充斥著虛假與欺詐,人類在漫長歲月中積淀下來的高貴精神和道德價值均被自私這一生物的本能內在體驗所逐漸取代,生存價值一步步將真、善、美踏于足下。偏頗的現實世界忽視教育的本質與道德精神,簡單解釋種族延續和生存依托的犬儒主義不斷侵蝕著當代教育,使教育處于“生命如此之輕”的表象中。誠如海德格爾解讀的那樣:“人們以延續生命為宗旨,在繽紛復雜的世間尋找方向,并在這一過程中不斷獲取世界給予的表象。”然而這種光鮮亮麗的表象恰恰諷刺了真實教育的支離破碎。但不得不承認,在現實社會中,脫離了真正教育的“面子”教育確實為教育中的各個組成部分贏得了真實的利益,如華麗的校舍與教育管理者的權利、榮耀兩兩相對,完備的設施與教育者的職稱、地位遙相呼應,充足的資料與受教育者的成績、文憑遙遙相對。貌似生機勃勃實則被現實裹挾的教育對參與者的吸引力有增無減。部分學者對此作出回應,認為犬儒主義以物質主義取代了理想主義,拋棄了道德信仰,高喊享樂口號,對世間的人情冷暖不管不顧、置若罔聞,他們的行為不再受“知”的引導,而是以“欲”為動力的一種藏于內心深處并且毫無限制可言的欲望。
二、犬儒主義在教育中產生的不良影響
犬儒主義不斷地浸淫著教育,彌漫著虛無主義、極端主義和懷疑主義的教育實踐放逐能量和深度,使教育精神愈來愈庸俗、愈來愈頹廢。
一方面,犬儒主義致使教育變得有能量而無深度。注重現實功利而忽略高貴人性的教育,以無思無慮回應生命的價值,以犧牲深度為代價來換取表面的祥和。具有犬儒主義傾向的教育以強求統一為主觀意志,以剝奪精神力量為自身精神。在伴有犬儒主義色彩的教育實踐中,人僅僅作為服務于外在目的的執行者,并未體現出絲毫的思維特性。此外,犬儒主義還就這樣的教育實踐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人類進行的所有活動只需要兩個條件,一個是以健康的肉體為基礎,另一個就是以現實的功利為前提。除此之外,一切都是不必要的,高尚的精神自然成了可有可無的奢侈品。海德格爾意識到了這些曲解精神價值、剝奪精神力量的社會狀況,并就此做出解釋:“這種智能就是單純的理智,它思考,計算和觀察那事先給出的事物,它們可能出現的演變以及那隨后出現的新事物。這種理智是單純的才能,是可以訓練和批量分配的。這種理智自身馴服于組織化的可能性之下,而與精神格格不入。所有的文學風格和美學意趣都只不過是被曲解為智能的精神的后來產物與變種。純粹的才智是精神的假象并且掩蓋了精神的匱乏”[3]。在犬儒主義的觀念中,教育絲毫不需要介意“人何以為人”,因為人只是需要加以塑造的對象性存在物,而非“問題”的主體。據此而言,只要是不違背理智的教育方法均可用以培養理智,并且這種以己育己、以己證己的形式將會是教育的必然選擇和內在本質。康德曾經指出,人唯有借助教育手段才能夠稱之為人,即是說,人的發展離不開教育,跨越教育階段的成長難以甄別什么需要證明、如何證明。教育歷經理性省察,并在確證自身存在的過程中獲得其本體論意義。然而在犬儒主義觀念當中,生活無關其他,僅僅是生活本身,因為生活規范皆可被質疑,所以探尋生活的意義與價值便顯得無足輕重。據此,人的生存說到底應歸結為心靈問題,而非精神問題。人類生活中,生存的意義不證自明,犬儒主義的心靈策略回避了精神的一切形式,并賦予一切以不分高尚與卑劣、輝煌與暗淡的平淡無奇的虛假表象。遭受犬儒主義侵蝕的教育也因此表現出慵懶、萎靡的畸形狀態,脫離普遍和無視崇高。
另一方面,犬儒主義致使教育變得有深度而無能量。與第一方面不同,犬儒化教育的無思無慮除以犧牲深度來換取表面祥和外,另一癥候為單純注重深度而不顧能量,盲目而過分地追逐崇高,不惜將平庸包裹于崇高的表象之下,這種虛假的崇高使一切看起來是那么的無可挑剔。首先,就教育目的而言,它推崇社會經濟而貶低政治生活。教育與政治的關系原本應是相輔相成的,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提升公民素質、強化國民政治信念,以促使美好的政治生活之形成。然而在現實社會中,教育雖然還處于不可忽視的重要地位,但是其對于政治的意義似乎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并不注重德性的養成和政治層面上人的意義,轉而將重心移至經濟利益,成為國家福利和制度運作的內在需要。在物欲橫流、利欲熏心的商品社會中,人們對所有的事物表現出廣泛的興趣,但卻沒有任何一個興趣可以使其心潮澎湃、振奮昂揚。經濟占據了主導地位,泯滅了高貴與平庸的區別,進而解構政治的實質,“法律成為權力;忠誠成為算計;真理成為被普遍承認的正確;基督教則成為寂靜主義者的集體。廣泛的價值觀的混亂和混淆是非控制了靈魂。取代善惡區分的是有用和無用間的崇高分別。”[4]人們崇尚享樂,將安全和舒適的生活視為幸福的指標,并以經濟為媒介大踏步地向這一目標邁近,“所有這些手段維護的卻是這樣一個人:他不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完全沉迷于自己的生存之中,以至于忘記了自己生存的理由;他在實際獲得了充分的安全和舒適的同時,也失去了應該做什么的觀念。”[5]其次,在教育價值取向方面,混淆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在古典社會范疇中,嚴格劃分了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并以二者的區分為前提和基礎。到了近代,啟蒙思想又進一步加強了二者的差異性,表明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公共理性和私人理性的對立關系。然而犬儒主義卻將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相混淆,因為在現代社會中,公共領域對于私人領域的公共性隨著剝離了政治色彩的政治生活而消逝,私人領域對于公共領域的支配性亦隨著渲染了政治色彩的社會生活而自由。“生活在民主國家的人以個人與周圍的所有人比較時,他會自負地覺得自己與每個人都一樣平等;而當他環顧周圍的同胞全體,拿自己與這個大整體比較時,他又會立即慚愧地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了不起,而是力量微不足道”[6]。因為每個人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相對于其他個人而言是平等的,所以也就無須信賴他人,然而,“這種原來使他覺得自己在每一個同胞面前都能自主的同一平等,現在把他孤立起來,不能反抗絕大多數人的行動”[6]。為了“迎合”這種社會情境,教育價值取向自然地表現出同樣的病癥,具體表象便是隨波逐流的從眾心理:視公眾意志為真理,漠不關心自身亟須的教育;教育已然如此,我又何必節外生枝。
綜上所述,具有犬儒主義傾向的教育不能恰到好處地處理能量與深度的關系,追求深度的時候忽視能量,著力能量的時候又匱乏深度,如是便不可避免地將教育推向既無深度亦無能量的境地。這種注重現實功利而忽視教育本真的本末倒置的教育是毫無未來可言的。
三、使教育走出犬儒主義泥潭的路徑
教育的犬儒主義傾向及其引發的負面影響,一方面放逐了道德秉性和崇高價值,另一方面消解了政治意識和高貴人格。如若任其肆意發展,必將嚴重影響人們正常的社會生活,使人們淡出公共生活的維護和公共秩序的構建。因此,糾正教育的犬儒主義傾向,教育自身不懈地追求本真自然必不可少,構建和諧的精神文明亦是不可或缺的。
(一)體現人文情懷
雖然犬儒主義者時而也會表現出一種關懷的表象,但是在這種關懷的表象背后卻是不切實際的虛假情懷,使人們感受更多的是冷漠而非關愛。教育中需要的不是形式豐富而缺乏內涵的泛愛,而是發自內心的關愛和蘊含真、善、美的高貴人性。教育是人類成長和發展過程中不可缺少的必要活動,其根本價值在于提升人類的高尚品格、指引人們踐行美好的生活。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需要通過語言和行動相互協調的,如若沒有公共關注、沒有相互交流和關懷,教育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換句話說,只有教師和學生共同分享人類的人文積淀和精神碩果,教育才可能回歸其應有的色彩。犬儒主義者有著強烈的批判意識,他們拒絕真、善、美,懷疑高尚人格,但是這種看似獨立的思想,實質上帶給人們的積極力量遠不及對生活的破壞。當今社會中的犬儒主義者推崇虛無主義,缺乏理性的價值觀念,在處事方面通常體現出玩世不恭的態度。犬儒主義對社會道德造成的巨大沖擊,引發信任危機、顛覆社會主義價值觀念、解構共產主義的崇高理想,導致理性批判的匱乏,影響公眾身心健康。
(二)注重理性培養
理性的科學精神對于教育而言是極其重要的,可以制約教育實踐的犬儒主義傾向。理性的科學精神需要理性的認識、科學的判斷和非凡的毅力,以崇高理想為價值導向,提升民眾的德性,增強大家的政治正義觀念,唯有如此,教育造福人類的價值理念才能夠得以實現。現代教育大都注重個體權利的彰顯和需求的滿足,然而,這并非是人類解放的勝利,而是教育實踐的犬儒主義傾向的現實體現。黑格爾曾在批判古典犬儒主義的時候指出,犬儒主義是一種根本不具有理性的夸大主觀性的意識形態,時至今日,發生流變的犬儒主義依然未能認同理性,在教育環境中則體現為以個體欲望的滿足作為教育實踐的目的。理性是認知與思維的科學融合,無論是身為教育者,抑或是受教育者,都不能忽視理性的重要作用,這應該是教育環境中所有人的共識。羅爾斯曾就此問題做出闡述:“共識的目標即政治的正義觀念,它本身就是一個道德觀念,它既包含著社會的觀念和作為個人的公民觀念,也包括正義的原則和對政治美德的解釋。通過這種解釋,正義的原則便體現在人的品格之中”。[7]但是在犬儒主義觀念之中,并不認同這種看法,犬儒主義主張凸顯個體意識,認為共識本身就是對個性發展的阻礙,是不可取的。人們只有通過理性的培養,以理性作為教育的規范約定和價值導向,才可以構建一個良序的富有正義的教育環境。理性能力的養成是教育的重要內容,更是教育的必要原則。犬儒主義之所以仍殘存于當世,甚至將罪惡的魔爪伸向教育這樣潔凈的領域,主要原因在于理性的缺失和非理性批判的泛濫。
(三)恪守道德注重文明精神
當今社會中犬儒主義的蔓延,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全球一體化,由于多種文化的價值理念不甚相同,導致思想的多元化。極端主義、虛無主義、拜金主義等偏激觀念乘虛而入,民眾又不加思索地照搬套用,曲解自由的真正含義,盲目放縱個性,夸大個人自由的價值意義。犬儒主義的盛行,并非是個人道德層面的失范行為,而是大眾文化的規范危機。教育是傳播和發展大眾文化的根本途徑,如若教育自身就帶有犬儒主義傾向,那么公眾生活便難逃危機之劫。一般的人以犬儒主義態度來對待虛假問題,其主要原因不是現實中處處充斥著虛假,而是因為生活于虛假之中卻沒有可以依靠的體制和條件脫離這種困境,更沒有可以進行理性批判的獨立空間。“權勢精英把犬儒主義視為更好地控制民眾的方式,民眾追求犬儒主義的生活方式但求自保,比如對于虛假、腐敗等問題,心里清楚,卻漠然置之;心生反感,卻置若罔聞。正如赫勒所說的那樣,犬儒主義是那些不介意傷口卻拒絕或不能承擔責任的人。”[8]教育的犬儒主義傾向,與沒有原則和底線的市場功利思想擺脫不了干系,社會生活的犬儒主義現象催生了教育的犬儒主義傾向。市場價值取向對文明精神的漠視導致教育媚俗取向的蔓延,倘若任其肆意地繼續發展,那么無論是科學的理性,還是人民的德性,必將毀于一旦,還會反過來作用于社會生活,助長社會上的犬儒主義的不正風氣。在一個充斥著虛假和偽善的犬儒社會中,公眾未能以教育為有效方式杜絕社會的冷嘲熱諷和玩世不恭,教育的犬儒主義傾向亦是一種無奈的弱勢表達和自我保全的手段。想要走出犬儒主義的泥沼,必須從根本上糾正思想偏差,通過教育,不斷提升人們的德性。關于這一理念,麥金泰爾曾指出:“德性必定被理解為這樣的品質: 將不僅維持實踐,使我們獲得實踐的內在利益,而且也將使我們能夠克服我們所遭遇的傷害、危險、誘惑和渙散,從而在對相關類型的善的追求中支撐我們,并且還將把不斷增長的自我認識和對善的認識充實我們。”[9]綜上所述,唯有通過教育實踐培養文明精神、提升德性、增強理性,方可彰顯教育的本質,抵御不良思想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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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蘇格蘭]麥金太爾.德性之后[M].龔群,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277.
〔責任編輯:徐雪野〕
[中圖分類號]G40-0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8284(2016)03-0102-04
[作者簡介]樊樹海(1988— ),男,山東即墨人,碩士研究生,從事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
[收稿日期]2015-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