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時代繼續教育的機遇、挑戰與發展策略

林明燈+馬一鷗

【摘 要】MOOC為繼續教育的發展帶來機遇和挑戰，其大規模性、開放性、交互性等特征能推動繼續教育的可持續發展，促進終身教育體系的完善。作者從MOOC的內涵與發展出發，借鑒國內外MOOC項目的實踐經驗，參照成人學習者的需求特點，分析MOOC在繼續教育改革中發揮的作用，探究MOOC在繼續教育方面的應用路徑，努力推進繼續教育與MOOC的有機結合。

【關鍵詞】MOOC;繼續教育;改革;發展

【中圖分類號】G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8794（2016）02-0010-05

【收稿日期】2015-09-28

【基金項目】江蘇省教育廳2014年度高校哲學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江蘇高校非學歷繼續教育現狀與發展策略研究”，課題編號為2014SJB146;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2015年度課題“基于資源共享與信息采集的成人高等教育質量控制信息化的研究”，課題編號為D/2015/03/004;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考試招生專項）課題“終身學習型社會建設背景下江蘇成人高等教育招生考試體制改革研究”，課題編號為K-e/2015/01;南京財經大學2015年度繼續教育研究課題“MOOC視域下普通高校學歷繼續教育變革路徑與機制的研究”，課題編號為Jg2015013

【作者簡介】林明燈（1984—），男，福州人，碩士研究生，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成人教育、繼續教育;馬一鷗（1985—），女，河北保定人，博士研究生，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 MOOC是開放教育領域出現的新概念，自產生以來風靡歐美并在商業模式下迅速成長。短短數年時間，就有海量學習者匯聚在MOOC平臺，斯坦福大學校長將MOOC發展比喻為教育史上的“一場技術與教育的海嘯”。[1]2013年是中國MOOC元年，國內教育界紛紛將目光投向MOOC，希望借此引發傳統教育的深刻變革。教育部出臺《關于加強高等學校在線開放課程建設應用與管理的意見》，表明國家層面也正密切關注MOOC等新型在線開放課程的發展。繼續教育作為終身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應抓住MOOC發展帶來的契機，以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前沿信息技術為手段，促進學習型社會的建設。據調查，目前在各大MOOC平臺運行的課程，大部分是關于非學歷證書培訓、職業資格技能鑒定等，屬于繼續教育范疇內，參與者大部分是社會人士，在校大學生比重很低。“MOOC是一場學習革命，其影響絕不限于大學，對推動繼續教育發展，打造靈活開放的終身教育體系，構建人人皆學、處處可學、時時能學的學習型社會，將具有積極意義。”[2]

一、MOOC對繼續教育的變革和影響

MOOC與繼續教育具有天然耦合性。在教學對象方面，MOOC主要面向具有熟練計算機技能的學習者，繼續教育則更為廣泛，其面向后學校教育所有社會成員;在教學資源組成方面，MOOC不僅有視頻資源，還包括一系列的非視頻資源，如在線水平測試討論區、Wiki區、仿真實驗室等，繼續教育的課程資源既包括現代遠程教育視頻資源，還包括線下輔導、專題講座、實踐實訓課程等;在教學方式方面，MOOC注重調動學習者的積極性，采用技術手段進行多渠道互動，繼續教育教學方式發展方向則以網絡授課為主，線上線下輔導為輔;在學習門檻方面，MOOC與繼續教育均面向社會大眾免費提供終身教育，不設最低學歷門檻;在依托媒體方面，MOOC在學習平臺中嵌入Google、Facebook、Twitter等流行的社交軟件端口，繼續教育不僅依托學習平臺、移動客戶端等現代媒體，還借助傳統教學媒介，如書籍、報紙雜志、電視等。綜上所述，MOOC與繼續教育具有互補性，將MOOC與繼續教育相融合，能為學習者提供無時間地域要求、無年齡學歷限制、低學費高質量的學習環境。“將世界上最優質的教育資源，送達到地球最偏遠的角落”，[3]MOOC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與終身教育倡導的“人人皆學、時時能學、處處可學”的理論一脈相承，MOOC的出現為繼續教育的發展提供新的理念，如何借鑒其先進技術實現成人學習者個性化發展、教學方法改革創新、教育模式可持續化發展，是繼續教育發展的迫切需求。

1.落實成人學習者中心地位，滿足個性化學習需求

根據諾伊爾的成人學習理論，“成年個體在生理、心理上都已趨于成熟，他們的自我概念從依賴型人格向獨立型人格轉化，學習的自主意識增強，在學習上的需求也具有多元化、多層次、社會性、變動性等特點”。[4]相比于全日制教育，繼續教育的學習對象在年齡分布、學歷層次、崗位需求、學習能力及學習目標等方面更為多樣化，而MOOC的近千門課程能為成人學習者提供自主選擇課程的機會，使學習者發揮主觀能動性建構知識。

第一，個性化的需求。繼續教育學員數量龐大，學習需求也不一致，有獲取技能、興趣愛好、發展需求、個人挑戰、結識朋友、獲取證書等，根據Chris Anderson提出的“長尾理論”，成人學習者需求呈正態曲線分布（如圖1所示），其中大部分需求是一致的，集中于曲線的左側頭部位置，這部分是主流需求。此外，各種少量學習需求在正態曲線上形成永無止境的“拖尾”（The Long Tail），體現小眾的個性化需求。面向繼續教育的MOOC服務于社會各種潛在學習需求，其未對學習者預設學習目標或期望達到程度，完全由學習者根據已有知識、技能、經驗和興趣選擇課程，MOOC能將所有個性化需求匯聚起來形成不亞于主流需求的市場，更符合繼續教育學員教育背景多元化、學習能力參差不齊、學習目標不一致的要求。

第二，“碎片化”的教學內容。成人學習者扮演多重角色，如企業的員工、子女的父母等，承受著工作與生活的多重壓力，學習時間“碎片化”是成人學習者的尷尬。即使部分高校推出移動客戶端，允許學習者通過便攜智能終端設備隨時隨地學習，但由于視頻課程短則幾十分鐘，長則一個多小時，缺少交互性讓長時間觀看視頻者容易昏昏欲睡。MOOC課程以一系列6—15分鐘的短視頻為主，其并非由原來長視頻直接裁剪而成，而是來源于已成體系的知識，并通過精心設計的導航組合為一體，無需擔心“亂”、“碎”等問題。此外，MOOC課程在講授時通常融入三維動畫、知名案例、互動活動等內容，學習者能按需組合，滿足自主性、個性化的需求。在生活工作節奏加快的社會，以“碎片化”為特征的MOOC既符合新一代成人學習者注意力持續規律，又便于其充分利用碎片化時間開展學習，適應當代文化“快餐式”自主學習需求。

第三，動態發展的學習內容。成人學習者大部分是來自企業的一線員工，他們是帶著工作上遇到難題走進課堂，而傳統的教學模式是單方面的教學資源建設與輸出，無法有效解決學習者實際困難，嚴重打擊學習積極性。而MOOC課程無標準化教學模式，學習者面對的是處于不斷演變的課程內容，其非結構性的特點正好滿足繼續教育學習者非正式學習需求：（1）教師匯聚學習者在虛擬社區提問集中的問題，以視頻補充或文本注釋的方法，對原有視頻進行改造，解決學習者共性的問題，并引申出更多知識點。（2）學習者對電子教材進行注釋，分享對本章節重點、難點及創新點的理解，使得原本一成不變的教材內容向更深更廣層次發展。（3）在傳統教學模式中，教師知識結構決定學習者探究知識的邊界，而在MOOC中，教師無法界定與預知學習的邊界，學習者在知識消費與內化的過程中創造的新知識也能成為學習與互動的中心，從而形成動態發展的學習資源。

第四，自動即時的評價反饋。繼續教育的評價機制過分強調分數的能級作用，以一個僵化的數字代表差異化較大的成人學習者并不合理，而MOOC的多元化評價機制承認人的豐富性與多樣性。以Edx項目的電路與電子學課程為例，最終成績由12次課后作業、12次實踐活動成績、期中考試與期末考試綜合決定，既避免單一考試的突擊性和目的性，又減少成績對學習者評價誤差。此外，MOOC吸引著成千上萬的學習者，教師無法批閱全部作業，大部分課程采用Crowdsourcing（眾包）方式或通過Caesar在線軟件，鼓勵具有相同專業背景的志愿者共同參與作業批閱。這不僅加強學習者對所學知識的鞏固，增加學員間的互動，而且擴大教師團隊，弱化教學痕跡。此外，已在工作崗位上的校友能通過評閱學習者的學習成果，挖掘到公司需要的人才。

2.以翻轉課堂和混合課堂融入繼續教育傳統教學

以MOOC為手段對繼續教育教學進行改革，推動繼續教育積極探索混合課堂、翻轉課堂之類具有創新性的教學方式，實現學習者在教室外完成知識傳遞，在教室內進行知識吸收及內化，是弱化繼續教育課程設置普教化傾向，提高教學質量，突顯學習個性化的有效手段。

第一，將MOOC作為線上課程，與繼續教育線下輔導相結合，形成翻轉課堂。在傳統教學中，授課教師將指定內容“填鴨式”灌輸給學員，MOOC的出現將顛倒傳統教學中知識傳遞與內化的過程。學習者先通過視頻課程學習完成新知識的傳遞，教師在引導學習者協作探究以達到知識內化。翻轉課堂具有傳統教學沒有的三大優勢：一是知識傳遞的可重復性。學習者可無限制次數的學習視頻資源。二是教學課程的互動性。教師與學習者、學習者與學習者、學習者與學習資源之間有充足時間互動協作。三是教學效果的提高。學習者注意力集中時間有限，在線上學習中，教師濃縮知識點最核心的部分講解，學員不易分心。在線下輔導中，協作探索是主要教學方式，生活化、情境化的學習氛圍能激發學習者積極投入，提高學習者興趣。

第二，將MOOC作為繼續教育教學的補充，形成混合課堂。2012年，Edx與SJSU合作，將麻省理工學院提供的“電路與電子學”課程材料對SJSU的“電路分析”課程進行補充與強化。合作結果表明混合式課程學習的班級通過率由55%提高到91%。Edx項目主席驕傲表示，“MOOC項目成立的目的就是利用科技的支持，以在線學習的方式提高傳統校園課程的質量，并在高等教育領域有所創新。”[5]將MOOC作為學歷繼續教育課程的有效補充，能有效解決成人高等教育畢業率低、學位獲得率不高等問題。此外，繼續教育缺少實踐實訓環節也一直被社會詬病。而在MOOC的環境下，學習者能借助虛擬實驗平臺，實現理論知識到實踐能力的快速轉化，避免學用脫節。例如Edx項目在嘗試游戲化實驗模塊，以實現“在仿真實驗環境下，學生可轉動部件，建立電路，最終通過在線學習可組裝電腦、手機甚至搭建橋梁等”訴求。[6]

第三，基于學習者學習數據的大數據分析，實現自適應個性化教學輔導。MOOC采用大數據分析模式，在教育界是個全新模式，然而大數據本身不是新鮮事物。淘寶、蘇寧等電商早已通過數據記錄、分析，掌握比銀行調查效率更高的買家購買記錄、信用記錄，進而分析買家感興趣商品，促進交易產生。在取得良好效果后，平臺制定賣家相關服務的收費標準，平臺由免費轉為收費，由此看出未來大數據下的MOOC平臺也隱藏著巨大商機。目前MOOC捕捉學習者 “全景數據”并進行有效利用的渠道主要有四：其一，通過對視頻課程的回放率、暫停點，虛擬社區的熱門詞匯、多頻詞匯的獲取，教師能預判出學習者對知識點、重點、難點等共性問題的掌握情況，以便有的放矢調整教學內容。其二，教師通過對大數據深入分析，能發現學習者與教學內容、教學方法、學習效果等變量之間的關系，進而建立學習者行為模型和分析預測方式，實現基于大數據的自適應個性化教學模式。其三，在學習評價中，通過大數據分析能將少于一定時間的無用評價濾除，增加同伴互評的有效性。其四，在線上考試中，大數據能將學習者的鍵盤輸入節奏和用詞習慣自動記錄分析比對，提高網絡考試的可信性。

3.學習與借鑒MOOC項目運行機制，實現繼續教育可持續發展

國外MOOC實行“免費使用到增值服務收費”的商業模式，該模式被Google、Facebook、Twitter等科技公司廣泛使用，對用戶提供免費產品，一旦用戶使用，便對高級服務額外收費。MOOC項目的收費模式主要有名師單獨輔導、課程資質認證、線下考試付費、職業技能培訓、個人發展服務、分享課程版權等。在MOOC產業鏈的頂端，地方政府、行業學會、社會名人為MOOC發展提供技術與資金支持;產業鏈的尾端，有認可MOOC學習質量并為學習者提供工作的企業;產業鏈的中端則是課程開發者、平臺管理者以及學習者組成，以此形成完整的教育產業鏈。以Edx項目為例，完成課程將免費得到任課教授簽名的學習證明。如學習者支付一定費用參加電子等級考試，將得到相應的成績證書。MOOC項目為其高分學員提供多渠道就業機會。如Coursera與AppDirect、Trialpay、Twitter等電子公司簽署就業合作協議，優秀學習者無須支付任何費用就能得到MOOC就業指導服務，但用人單位為獲取優秀學員信息則需支付費用。這種學習資源免費而增值服務兌現的商業模式，成功將教育成本轉接給未來雇主，值得我國繼續教育學習與借鑒。

二、基于MOOC項目的繼續教育模式開發路徑 在傳統的教育體系下，教育行政部門制定宏觀政策決定繼續教育的內容、形式、規模;成人高校貫徹上級部門的教育方針，開展教育教學。該過程是學習內容自上而下的灌輸過程，學習者只是簡單的課程接受者。而基于MOOC項目的繼續教育則是自下而上、多元主體共同架構的教學過程。筆者將從師資培訓、學分銀行、非學歷培訓、SPOC四個方面，架構MOOC在繼續教育的開發路徑。

1.促進繼續教育教師角色轉化

MOOC帶給終身教育實踐者的影響既是機遇也是挑戰。以往繼續教育學院在高校屬于邊緣部門，繼續教育教師不受重視。MOOC能打破現有生態狀態，優秀師資可集中精力于優質學習資源的建設與更新，其余教師則真正成為學習者的引導者、陪伴者、答疑者，教師要及時轉變觀念，重新定義自身的價值。面對MOOC沖擊，繼續教育教師該如何提高呢？一是個人素養的提高。專業知識優秀的教師要提高自身信息素養，教師普遍生長在數字技術從無到有的年代，而大部分學習者一出生就享受著互聯網與手機帶來的便利，教師作為數字移民而對數字原住民時，要不斷學習新技術，了解新技術在教育教學中的應用，利用新技術將本學科前沿知識融入到教學中，努力成為數字時代的“教育智者”。普通教師利用MOOC優質資源進行教學反思，MOOC給了他們近距離觀察其他教師教學過程的機會，他們既可學習優秀教師的課堂設計、視頻制作，又能分析在線學員的學習思維與學習習慣，反思如何變革自身教育教學方法，在實踐中將MOOC優質資源引入課堂教學中，在學習、分析、反思、實踐中促進自身素養的提高。二是做好制度保障。首先，MOOC課程的建設，虛擬學習社區的組織、平臺的管理會占用教師大量時間精力，應將這些任務量按強度、權度加權計入年終工作量考核。其次，構建MOOC課程運用評估機制，與職稱晉升、績效工資掛鉤，明確獎懲制度，提高教學質量。再次，MOOC將一門課程分解為若干個知識點，再由見解獨到的優秀教師分別建設“微視頻”，有利于彰顯不同文化視野、不同教育理念教師的獨特之處，提升整體課程建設水平。因此要改變對教師個人評獎的傳統制度，轉換為對課程組的評優評獎。

2.建立靈活多樣的繼續教育學習認證體系

國內高校已實現本校學生與跨校選課的學生的MOOC學習成果認證，但面向社會學習者的成果認證尚未有任何進展，這阻礙了MOOC在繼續教育的推廣與應用，影響成人學習者參與MOOC的積極性與維持力。國外MOOC項目學習成果認證方式為繼續教育“學分銀行”建設提供一定啟示：首先，教育主管部門的頂層設計。各省已著手推進各級各類學習成果的互認，例如江蘇出臺《終身教育學分銀行實施細則（試行）》與《終身教育學分銀行管理辦法（試行）》，兩個文件均明確提出“加快建立學分認證、積累和轉換制度，促進普通高校、成人高校、行業培訓、社會教育等不同類別學習成果彼此之間的互認與轉換”，但文件中均未明確對于MOOC課程成果認證的有關實施細則。其次，MOOC學分的考核、評定以及轉換均由第三方機構（如課程審查委員會、全球考試中心等）執行，教育主管部門、高校以及課程建設方均無權干涉，我國繼續教育學分銀行也需建立一支評價隊伍，形成學習資源提供者、成人學習者、學習成果評價者“三權分立”的模式。最后，繼續教育要以在社會、家庭擔任不同角色的成人學習者的需求為出發點，建立多樣化的學習認證體系。比如為追求學位教育的學習者搭建MOOC通往學歷教育的橋梁，為其提供社會認可的學分認證體系;對于追求職業技能提升的學習者，提供針對性較強的，由企業大學精心制作的MOOC課程;對于以豐富學習經歷、追求終身學習為目標的學習者就無需強調學習成果認證，而是為其提供優質的學習資源和良好的網絡學習環境。

3.鞏固非學歷培訓領域開發利用

MOOC項目發端于教育界，如今這股旋風正刮向企業界。臺灣中國文化大學廖肇弘教授預言，“短期而言，我們可能高估了MOOC顛覆傳統高等教育的沖擊力;長期而言，我們可能低估了MOOC改變企業培訓模式的影響力。”[7]以Yahoo為例，其從“MOOC元年”就與Coursera合作培訓內部員工。Yahoo員工自主選擇與工作背景相關課程，Yahoo對MOOC證書認可，體現在薪酬待遇、晉升制度的設計上。然而Yahoo的成功模式很難在互聯網以外企業推廣，因為MOOC平臺擁有大量關于計算機技術與互聯網技術的課程，適合互聯網企業通過MOOC開展內部培訓。但是Yahoo的成功模式還是給我們一些啟示：一方面，企業轉變文化觀念。MOOC的開放共享理念需要企業有更全球化、更互動、更具創新性的想象力，優質課程雖然仍以內部員工為主，但若干課程以MOOC模式對外開放，由此吸引來的學習者可能成為企業潛在人才，或成為企業未來產品的忠實用戶。另一方面，企業實施開放式創新。企業可將自身需求，尚未解決的問題、創新理念融合進教學內容中，通過MOOC項目對社會開放，從而在學習者反饋信息中收集到具有創意的IDEA。此外，企業的新產品進入市場初期，MOOC項目能取得客戶初次體驗等重要數據，從而不斷改進產品設計以滿足市場需求。

4.SPOC：繼續教育教學中一種可選的MOOC模式

當前教育界對高等教育是否引入MOOC尚有疑慮。MOOC項目尚不完善，面臨諸多挑戰，如學習資源制作成本高、缺乏成熟的商業運行模式、缺乏規范教學質量認證體系、浸潤式學習體驗低及高輟學率等。這與MOOC允許不限身份的大規模注冊學習有關。倫敦大學校長史密斯教授坦言，“面對MOOC掀起的巨浪，你不可能阻止浪潮，你必須去沖浪而不是被卷入浪底。” 2013年，加州大學伯克分校Armando Fox教授率先提出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理念，中文譯為“小眾私密在線課程”。與MOOC項目最大不同，SPOC提出small（小規模，學習者人數在500名左右）與Private（私密性，對滿足準入條件的學習者開放課程）機制，最大程度降低學習管理的復雜性、增強討論社區的學習互動、激發入選者的自主學習動機、有效提高課程完成率。筆者認為，SPOC至少能從三個方面推動繼續教育改革發展。首先，SPOC模式成本較低，可用來創收。不少高校繼續教育學院自負盈虧，除學歷教育的學費，非學歷教育的培訓費，再無經濟來源。這就決定繼續教育學院必須積極營銷與推廣制作的網絡課程，以其在課程內容的高質量和教學流程的創新優勢吸引學習者和合作機構。相比于傳統網絡課程和MOOC，SPOC能大幅度提高教學質量，縮小學習者畢業時間從而使學習成本降低。同時，繼續教育學院能為行業學會、政府機關、知名企業、教師個人定制SPOC課程，或將課程版權銷售給各高校以此獲利。其次，SPOC模式能有效提高課程完成率。學歷繼續教育的各種入學考試已為各門課程設置準入條件和學習者人數限制，SPOC能為精心挑選的學習者提供更為專業化的定制課程以及專業支持，通過協作學習賦予學習者更為完整、更為深入的學習體驗，從而避免傳統網絡課程以及MOOC的高輟學率。再次，利用學習分析提升教育價值。SPOC模式的熱點之一是讓教學者獲得學習者的背景、選擇、行為、效果和互動的大數據集。繼續教育學習者來源復雜，學習動機不一，通過學習分析能發現潛在問題，提供預警以及預測未來表現。

三、結束語

在“互聯網+”時代的今天，新一代的成人學習者更樂于接受新鮮事物，更傾向于準確、精煉、實用的學習資源，不喜歡傳統課程刻板生硬的教學方法，注意力維持時間更短，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已經無法擺脫電腦、手機、ipad等電子屏幕，徹底淪為“讀屏一族”，成人學習者這些特征都能幫助MOOC為繼續教育注入新鮮血液。高輟學率一直是MOOC最為詬病的問題。高地教授將MOOC學習者不能堅持完成課程的原因歸結為以下三點：一是缺乏相關實踐，二是缺少必要的課程背景知識與能力，三是缺少足夠的學習動力。[8]而繼續教育成人學習者大多來自企業或是已經獲得本學科學歷的專科學生，具有學習課程所需要的背景知識與一定的社會實踐。此外，愿意參加學校后教育的成人學習者都是抱著工作上的困難或者為了獲得更高的學歷證書開始繼續教育學習，不缺乏學習動力，可以說，繼續教育同樣能為MOOC在我國高等教育的發展注入生機。目前，尚未有人能預見中國MOOC的未來，但可以肯定的是，MOOC能為我國繼續教育帶來更便捷、更有效的學習服務。

【參考文獻】

[1]吳劍平，趙可.大學的革命：MOOC時代的高等教育[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4.

[2]何述榮，等.MOOC時代下農民教育面臨的機遇與挑戰[J].中國成人教育，2015，（4）：120.

[3][4]徐君，等.機遇與挑戰：慕課時代下的成人教育[J].河北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學報，2014，（16）：3.

[5]張振虹，等.從OCW課堂到MOOC學堂[J].現代遠程教育研究，2013，（3）：20.

[6]祝智庭，等.關照MOOC的開放教育正能量[J].開放教育研究，2013，（6）.

[7]廖肇弘，等.關于企業MOOC成功案例的幾點發現[J].中國遠程教育，2014，（3）.

[8]高地.MOOC熱的冷思考：國際上對MOOC課程教學六大問題的審思[J].遠程教育雜志，2014，（2）：39.

Opportunity， Challenge and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Further Education in MOOC Era

LIN Ming-deng1， MA Yi-ou2

（1.Further Education College， Nanji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anjing 210003;

2.Affair Office of Students， Nanji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Nanjing 210016， China）

【Abstract】The MOOC offers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to the further education. Its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large scale， openness， interactivity could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further education， and improve the system of lifelong education. According to the needs of adult learners， the author takes experiences from the practice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MOOC project， analyzed the role of MOOC in further education reform， explored the application of MOOC in the field of continuing education，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between continuing education and MOOC.

【Key words】MOOC; continuing education; challenge; development

（編輯/趙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