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鳳
作者單位:(200125)中國上海市浦東新區浦南醫院眼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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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浦東新區中小學生近視程度的影響因素
張丹鳳
作者單位:(200125)中國上海市浦東新區浦南醫院眼科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the degree of myopia in the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Pudong New District of Shanghai
Dan-Feng Zhang
Citation:Zhang DF.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the degree of myopia in the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Pudong New District of Shanghai.GuojiYankeZazhi(IntEyeSci) 2016;16(2):327-330
摘要
目的:調查上海市浦東新區中小學生近視程度的影響因素。
方法:采用橫斷面研究,于2014-09/10對浦東新區3295名中小學生進行視力普查和問卷調查,所得數據進行單因素分析和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結果: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年級、父母近視與近視程度有關;總體男女近視程度沒有統計學差異,但是各年級段內男女近視程度不同;每日電腦手機游戲時間、戶外活動時間、建立屈光檔案、偏食與近視程度無關。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年級、父母近視、建立屈光檔案、每日電腦手機游戲時間、發現近視的方式、戴鏡頻率有統計學差異。
結論:年級、父母近視是近視程度的危險因素,應繼續加大健康宣傳教育,建立完善屈光發育檔案,重點人群定期監測和積極防控。
關鍵詞:近視程度;屈光檔案;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引用:張丹鳳.上海市浦東新區中小學生近視程度的影響因素.國際眼科雜志2016;16(2):327-330
0 引言
中國是全球近視患病率最高的地區之一。近幾十年青少年近視的發病年齡提前,發病率增高,其發生后又有不斷進展的趨勢[1-2]。雖然國家教育部和衛生部高度重視青少年近視防治,早已將近視列為學生重點防治的六種常見病之一[3-4],但是不斷增加的青少年近視及高比例的高度近視依然是公共衛生面臨的棘手問題,如何預防近視、減少高度近視,可能還要運用流行病學研究方法積極尋找危險因素,制訂干預措施。上海市區中小學生近視患病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5],高度近視所占的比例也較高[6-7],浦東新區人口規模全市第一,但浦東新區中小學生近視程度的流行病學資料較少,本研究采用隨機整群抽樣法,調查浦東新區3295名中小學生近視現況,同時分析近視程度的相關影響因素,希望為近視防控提供一些線索和參考。
1 對象和方法
1.1對象來自于浦東新區7所小學4、5年級的小學生、8所初中的初中生和2所高中的高中生,年齡在9~17歲。
1.2方法采用隨機整群抽樣,共抽取浦東市區7所小學、8所初中、2所高中,于2014-09/10對上述學校約10000名中小學生進行視力普查, 同時隨機抽取1/3的人作問卷調查。在學校現場先進行視力檢查, 根據檢查的順序, 按隨機抽樣法,從3號起,逢3的倍數者抽出做問卷調查。使用維衡2.5m標準對數視力表檢查裸眼遠視力,小于5.0為視力不良。對需要完成問卷調查的視力不良者詢問6mo內有無在醫院確診近視,如無確診,小瞳下主客觀驗光確診(球鏡度≥-0.75D為近視)。視力檢查及驗光均由有經驗的驗光師完成。問卷是自編問卷,內容包括年齡、性別、是否近視、是否偏食、怎樣發現自己近視、近視程度、驗光地點、驗光間隔時間、戴鏡頻率、父母近視與否、每日電腦手機的時間及戶外活動的時間、建立屈光檔案等。共收回3295份問卷,問卷填寫由眼科醫生進行質量控制。
統計學分析:所有問卷數據使用Excel表錄入。用SPSS 19.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處理,通過秩和檢驗、有序logistic回歸對學生的近視程度的相關影響因素進行統計學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一般資料3295份調查問卷中缺失16個數據, 視力正常者1736名,近視者1543名;男生1672名,女生1607名(缺失16個數據),各年級段性別構成有差異(χ2=10.320,P<0.05),見表1。
2.2近視率及高度近視在近視中的構成比近視率及高度近視在近視中的構成比,見表2。
2.3近視程度的單因素分析依據中華眼科學分類,將近視程度按度數分為輕度(≤-3.0D)、中度(-3.0D~-6.0D)、重度(≥-6.0D)。經Kruskal-Wallis秩和檢驗及Mann-WhitneyU秩和檢驗,年級(χ2=64.570,P<0.05)、父母近視(Z=-4.116,P<0.05)與近視程度有關。隨著年級的增加,學生近視程度增加。父母近視的學生近視程度更高。每日電腦手機游戲時間(χ2=7.081,P>0.05)、戶外活動時間(χ2=7.157,P>0.05)、建立屈光檔案(Z=-1.488,P>0.05)、偏食(Z=-0.256,P>0.05)與近視程度無關。總體男女近視程度沒有統計學差異(Z=-0.292,P>0.05),但是各年級段內男女近視程度不同,小學4~5年級男女近視程度無統計學差異(Z=-1.633,P>0.05);初中男女近視程度有統計學差異(Z=-1.963,P<0.05),初中女生的近視程度高于男生;高中男女近視程度有統計學差異(Z=-2.808,P<0.05),高中男生的近視程度高于女生。
2.4 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將近視程度分為輕、中、重作為應變量,將性別、年級、父母近視、偏食、每日電腦手機游戲時間及戶外活動時間、建立屈光檔案、驗光地點、驗光時間間隔、戴鏡頻率、怎樣發現近視、偏食作為自變量選入回歸模型,進行分析和探索。賦值見表3。結果顯示:年級、父母近視、建立屈光檔案、電腦手機游戲時間、發現近視的方式、戴鏡頻率有統計學差異;性別、偏食、戶外活動時間、驗光地點、驗光間隔時間無統計學差異。OR值見表4。
3 討論
青少年近視除了學習、生活不便以外,如進展快,成為高度近視,那未來發生病理性視網膜病變、黃斑病變、青光眼等不可逆的致盲眼病的概率將大大增加。到目前為止,尚無有效的方法阻止近視的發生,近視發生后,雖然可以采用角膜塑性鏡控制近視進展,但仍然有部分人無效且角膜塑性鏡價格昂貴,因此對影響近視及近視程度的危險因素進行探索和研究,對于從根本上防控近視,具有重要意義。
表1 各年級性別構成名(%)
表2 各階段學生近視程度的構成比名(%)
表3 變量賦值表
上海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而上海的視力不良率也高于全國平均水平[8],近視占視力不良的90%以上[9]。此次調查采用隨機整群抽樣法,抽取浦東市區學校共17所,學校均位于外環以內,分屬于10個街道,基本能代表浦東新區市區學校。調查結果顯示:4~5年級小學生、初中生、高中生的近視患病率分別為29.4%、45.4%、67.9%,高度近視在近視中的占比分別是1.4%、4.7%、7.9%。隨著年級的增高,高度近視所占的比例增高。查閱近年的文獻發現寶山區小學生高度近視患病率為1.7%[6],奉賢區育秀中學初中生高度近視率為7.53%[7]。浦東新區同年級段學生高度近視率略低,可能與所調查的學校教學強度不同,學生的學業負擔不同有關。
表4 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影響近視程度的因素
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隨著年級的增加,學生近視程度增加。父母近視的學生近視程度更高。總體男女近視程度無統計學差異,但是初高中男女近視程度均有統計學差異,初中女生的近視程度高于男生,這可能與女生青春期發育早于男生,近視發生早,且女生較男生安靜,戶外活動少有關[3,4,10],而高中男生的近視程度高于女生,可能進入高中后男女生都面臨同樣的升學壓力和課業負擔,同樣戶外時間少,但女生用眼護眼行為好于男生有關[11-12]。年級、父母近視、初高中階段性別與近視程度有關聯,這與國內一些研究結果一致[2,4,13-14]。每日電腦手機游戲時間、每日戶外活動時間、建立屈光檔案與學生近視程度之間無關聯。
為了探索可能影響近視程度的相關因素,除把單因素分析中的幾個因素選入有序logistic回歸外,還把驗光地點、驗光時間間隔、戴鏡頻率、怎樣發現近視也選入。結果顯示年級、父母近視、建立屈光檔案、電腦手機游戲時間、發現近視的方式、戴鏡頻率有統計學差異,都是危險因素。但結合實際看,僅年級和父母近視可能是近視程度的危險因素,而建立屈光檔案和戴鏡頻率可能是近視加重后的結果,即近視程度重的學生更可能經常戴鏡和去醫院檢查、建立屈光檔案。林麗霞[2]的研究顯示不同戴鏡頻率的學生近視進展率并沒有差異。建立屈光發育檔案是上海市從2011年開展的兒童近視綜合防治的公共衛生項目。早在2009年褚仁遠和瞿小妹教授就提出建立屈光發育檔案是防治近視的基礎[15]。此次調查最小年齡段是9歲,那么在2011年他們6歲時,浦東新區也開展了對部分學校學生建立屈光發育檔案的工作,在學校篩查中發現異常的學生建議到定點醫院復查。回歸分析顯示建立屈光檔案的學生近視程度增高的風險更大,這似乎與預想的結論有矛盾,從統計數據來看,已建立屈光檔案的學生比例很低,這與實際開展的眼防工作并不相符,可能由于很多學生雖已在學校檢查中建立檔案,但由于不近視而未前往醫院就診,完善屈光檔案,故忽視已初步建檔的事實;已近視的學生或者家長重視就前往醫院復查,完善屈光檔案,反而近視程度更高。這提示我們除了普及科學用眼、醫學驗光等的常識以外,還應該持續加大有關屈光發育檔案的宣教,引起家長的關注,讓家長了解盡早去醫院完善屈光檔案,定期監測、提前防治的重要性。電腦手機游戲時間對近視程度的OR呈現負相關,即游戲時間短反而近視程度增高的風險大,可能由于游戲時間并不是近視程度的真正危險因素,而同樣是近距離用眼的讀寫時間,也許與近視程度有關,游戲時間短的學生可能讀寫時間長。鄭文娟等[16]的研究中也做過類似的分析。雖然此次調查結果顯示戶外活動時間、驗光地點、驗光間隔時間無統計學差異,但是對于學生個體這些因素可能仍會影響近視程度。已有證據表明盡可能多的戶外時間能有效減緩近視進展[17]。至于在哪里驗光,多長時間驗光,可能很多家長沒有正確的認識。朱晉等[18]的調查可見仍有較高比例的家長選擇到眼鏡店驗光配鏡,眼鏡店的驗光配鏡水平參差不齊,且青少年處于生長發育期,眼球的屈光參數也在變化,所以要正確的防治近視,首先要盡早到醫院定期監測眼球屈光參數,如果近視了,進行醫學驗光,科學配鏡;如果近視進展快,采用角膜塑性鏡等積極控制近視,同時家長和學生也可以在醫院接受正確的近視防治宣教。
根據視覺發育敏感期的研究,近視干預應該在9~12歲之前開始[4,14,16],且越早越好,措施包括眼健康宣教,培養良好的用眼習慣,合理用眼;增加戶外時間;家庭和學校中危險因素的干預;盡早建立屈光發育檔案,定期監測屈光參數,將預防近視發生的關口前移。11~17歲的初高中生近視率及高度近視占比均明顯增高,對已近視的青少年密切監測屈光參數,積極控制近視進展,同時也要加強健康宣教和危險因素干預,防止近視青少年繼續暴露在危險因素中。總之近視防控需要全社會共同努力,早防早治,積極干預。
調查也存在以下不足:是一個橫斷面研究,不能反映近視的進展情況;小學1~3年級的學生未納入調查,因小學低年級學生年紀較小,擔心不能很好地完成問卷,故缺少了小學低年級學生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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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研究·
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Shanghai Punan Hospital, Shanghai 200125, China
Correspondence to:Dan-Feng Zhang. 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 Shanghai Punan Hospital, Shanghai 200125,China.goodluckdf@163.com
Received:2015-10-13Accepted:2015-01-18
Abstract
?AIM:To investigat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the degree of myopia in the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Pudong district of Shanghai.
?METHODS:A cross-sectional survey was conducted among 3 295 students in Pudong district from September to October in 2014. These students had been given vision examination and finished a questionnaire survey. Data of the survey was analyzed with rank-sum test and ordinallogistic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 Single factor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re was statistical relation on degree of myopia with the grade, myopia in parents. Although there was no statistical difference between the genders, degree of myopia was different between boys and girls in different grades. There was no statistical relation on degree of myopia with time used on playing computer and mobile phone, outdoor activity time, establishment of refractive development file or monophagia. Ordinal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re were statistical differences on grade, myopia in parents, establishment of refractive development file, time used on playing computer and mobile phone, frequence of wearing glasses and how to realize myopia.
?CONCLUSION: Grade and myopia in parents were the risk factors for degree of myopia. Ophthalmologists should strengthen the health education on myopia, advise to establish refractive development file as early as possible, monitor regularly for focus groups and control myopia progression actively.
KEYWORDS:?degree of myopia;refractive development file;ordinal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DOI:10.3980/j.issn.1672-5123.2016.2.35
收稿日期:2015-10-13 修回日期: 2016-01-18
通訊作者:張丹鳳.goodluckdf@163.com
作者簡介:張丹鳳,碩士,主治醫師,研究方向:眼視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