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國棟,郭蓉娜,刁玉柱
(1.東北財經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遼寧 大連116025;
2.臨沂大學 商學院,山東 臨沂276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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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進入全球價值鏈的“蘋果皮”路線研究
邱國棟1,郭蓉娜1,刁玉柱2
(1.東北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遼寧大連116025;
2.臨沂大學商學院,山東臨沂276005)

摘要:本文選擇全球價值鏈變化與中國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主題,對此提出中國進入全球價值鏈的“蘋果皮”路線,并從構念、隔離、分離和支持四個方面對其核心的“技術嵌入性”問題進行了研究。采用理論推演與經典例證相結合的研究方法,通過構建理論分析模型,以闡述與論證相關問題。基于全球價值鏈深度分解與“創新鏈”的特征,研究提出“蘋果皮”路線的概念模型和“技術嵌入性隔離與協同”的理論觀點,并分析其機理與效應,在此基礎上揭示了“由皮到核:從技術嵌入到戰略蛻變”的演進機制和轉化路徑。從創業板低門檻的金融機制、基于“公平偏好”的雙邊激勵機制和“愿意投資未來”的社會責任感等支持技術嵌入性研發及其進入全球價值鏈進行了系統思考。研究認為,中國更適宜采用“蘋果皮”路線、采取以技術嵌入性研發為主導的創新戰略對策。通過技術嵌入性創新取得差別優勢,形成與領導廠商的隔離與協同,最終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
關鍵詞:技術嵌入性;“蘋果皮”路線;全球價值鏈


一、引言
需要破除“OEM鎖定”。從延伸進入中國本土的跨國公司主導型全球價值鏈現狀看,增長動力具有過度的對外依賴性,仍處于“OEM鎖定”狀態,即本土企業與國外跨國公司之間分工的“6+1”*這仍是中國當代一種很典型的經濟現象。傳統眼光看產業強調“產”,而跨國公司看產業強調“鏈”。跨國公司的產業鏈一般有七個環節,跨國公司與中國企業合作,外包出去的主要是生產制造環節,這是跨國公司“兩頭在內,中間在外”的戰略模式。但從跨國公司的全球價值鏈上看,這種外包部分是價值最低的環節,也是社會成本較高的環節。格局尚未徹底改觀,其根本性缺陷是本土的技術創新滯后。應以創新嵌入全球價值鏈為戰略目的,以促進內生性發展。中國面對第一波經濟全球化的結束,第二波經濟全球化時代的來臨,《中國制造2025》提出圍繞產業鏈部署產業技術創新鏈以加強核心技術攻關和加速科技成果產業化的創新戰略方針,“十三五規劃建議”也提出“創新發展”的理念。中國更多企業轉向創新型,以適應全球價值鏈的升級變化,意味著以培育更多更新的比較優勢,從而推進中國產業發展動力從依賴于要素低價優勢、制造業出口導向和高強度投資驅動,轉向主動參與國際分工的產業重構與創新升級。在積極嵌入“全球創新鏈”的過程中,以自主的核心技術與能力驅動與整合更多的全球智慧和國際產能。
轉向“全球創新鏈”的需要。劉志彪(2015)[1]對在第二波經濟全球化背景下,中國如何轉變制造業發展方式和在新常態下產業發展的動力機制方面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且首次提出了“全球創新鏈”的概念。他認為,實施全球價值鏈轉向國家價值鏈(NVC),國家價值鏈逐步轉向“全球創新鏈”的發展戰略是中國實現身份轉變(由“中國制造”到“中國創造”)、擁有全球供應鏈控制權的必然選擇。NVC是從GVC轉向GIC的一個過渡。本文認為在這個轉向過渡中,后發企業如何嵌入“全球創新鏈”是關鍵問題,或者說提出理論對策以指導企業層面這種轉向是當務之急。
二、研究背景與理論框架
1.對于全球價值鏈的嵌入性是一個重要的理論研究問題。(1)自從卡爾·波蘭尼(Karl Polanyi,1944)[2]提出“嵌入性”概念之后,便陸續有學者研究提出一些相關的看法。“嵌入性”*“嵌入性”一詞源于西方,其英語是embeddedness,國內研究者有不同的譯法,有譯為“嵌入性”,有譯為“根植性”。從現有文獻看,大多數學者采用“嵌入性”,也有一些學者采用“根植性”。在一些文獻中,嵌入性與根植性經常被交替使用,并不嚴格區別,如王緝慈原來把embeddedness譯成根植性,后來認同社會學習慣,改譯成嵌入性,本文認為在技術研發方面嵌入性要比根植性更合適。概念,在社會組織、區域發展和組織管理等研究領域得到廣泛的運用,特別是Granovetter(1985)[3]提出“經濟行為嵌入于社會結構”的論斷。(2)國內學者結合中國參與全球價值鏈的實踐,對該問題研究取得了新的認識:一是從單向嵌入到雙向嵌入。陳景輝等(2008)[4]基于嵌入性理論,首次提出并論證了跨國公司嵌入與東道國產業集聚的“雙向嵌入觀”概念,進而為產業集聚,以及企業層面的合作與協同創新提出了雙向嵌入的研究視角。黃永春等(2014)[5]研究發現,中國傳統產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的對象呈現出單一性,即主要依賴于全球價值鏈的“鏈主”,而當前新興產業則更傾向于借助國家價值鏈的創新資源;二是基于內生與外生的嵌入性。夏京文(2007)[6]在論證中國產業集聚的外生性明顯和內生性缺陷時,把經濟學的內生性與外生性概念引入了基于FDI產業集聚的嵌入性研究中,以揭示產業集聚特征與類型。他指出,根據發達國家產業集聚的發展實踐及相關嵌入性研究發現,集群的內生性嵌入是外生性嵌入的基礎與競爭優勢的源泉,外生性嵌入只是保持與擴大競爭優勢的方式與手段。劉林青等(2010)[7]從租金的角度研究全球價值鏈中企業競爭優勢問題,認為企業層面的租金應該在整個全球價值鏈租金體系中處于核心位置,且是內生性的。
2.缺乏切入“全球創新鏈”與嵌入其高端的研究。從國內外現有研究文獻看,近年來,與全球價值鏈及其嵌入性問題相關度較高的研究論文六十多篇,但多屬于經濟學視角的研究。盡管已有文獻對全球價值鏈本身,以及后發企業嵌入全價值鏈高端,及其在全球價值鏈中演進路徑等都有一定的研究,但對中國企業如何以創新驅動發展方式切入“全球創新鏈”以及嵌入其高端的研究,尚屬少見。關于嵌入性理論、單向嵌入性理論、雙向嵌入關系理論等的研究,都取得了一定的研究進展,為本文的進一步研究奠定了基礎,但以重視將嵌入性理論引入經濟社會學為主,而忽視技術創新戰略的嵌入性研究。特別是,在全球價值鏈深度分解,以及全球價值鏈轉向“全球創新鏈”的情境下,對技術嵌入性與非契約性技術嵌入以及中國企業進入全球價值鏈的技術路線問題尚缺乏有說服力的研究成果。
3.本文的研究結構框架。在上述研究背景的基礎上,本文研究將立足于全球價值鏈轉向“全球創新鏈”的變化,進而“催生”我國后發企業積極走創新驅動發展道路這一獨特的經濟現象,以內生增長理論和嵌入性理論為指導,并綜合經濟學、管理學和系統論等知識體系,在大量實地調研與案例研究的基礎上,以技術嵌入性為核心問題,從構念、隔離、分離和支持四個方面對中國后發企業進入全球價值鏈的“蘋果皮”路線展開研究(框架如圖1所示)。構念:以技術嵌入性為本質的“蘋果皮”路線概念提出與界定,以揭示其內在聯系與演變規律;隔離與分離:基于差別優勢(非比較優勢)的視角,分析中國后發企業進入全球價值鏈與嵌入其高端的過程,即研究技術嵌入性的演進路徑;支持:創新生態系統對技術嵌入性研發的動力機制;以技術嵌入性為主導:中國進入全球價值鏈,應選擇的戰略方針以及對其論證。走“蘋果皮”技術創新路線,進入全球價值鏈,其有效性是在演進、環境和戰略三層面上及其互動中,技術嵌入性效應被增強的結果。

圖1 本文研究的結構框架
三、“蘋果皮”路線構念:一個概念模型
依據全球價值鏈變化,即深度分解和多主體分享,及其轉向創新驅動型全球價值鏈,即“全球創新鏈”,本文提出以走“蘋果皮”路線的創新驅動發展方式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的路徑。因此,“蘋果皮”技術路線是本選題研究的核心概念。無論從理論構建還是后續研究的需要,都應該對其進行重新構念。
(一)“蘋果皮”路線的實踐啟示
“蘋果皮”路線的提出,是基于實踐研究的理論推演。①引發社會思考。最初是由“蘋果皮事件”*潘泳和潘磊兄弟研發的“蘋果皮520”從2010年正式問世以來,引起了新聞界和學術界的關注,轟動海內外。引起國內外新聞界關注,然后潘氏兄弟的“蘋果皮”故事,即是從2010年7月他們的“蘋果皮520”問世到2014年東山再起的第二次創業(開發“臉說”項目)引發法律學術界和管理學術界的思考——“蘋果皮事件”給了我們什么樣的啟示?其寓意是“蘋果皮”式創新應該是中國式創新。②將一個技術成果的概念放大到企業創新發展模式層面。基于上述思考,本文進一步考察了三星電子和中興通訊等國內外的創新驅動發展案例。分析它們技術創新史,以及它們曾與國際合作體系中領導廠商(具有核心技術優勢)的博弈經歷,發現與“蘋果皮”式創新的共同性和創新發展的規律性。③站在參與國際分工的高度,將一種技術創新模式提升到創新驅動發展道路。依據全球價值鏈理論、企業核心能力理論、動態能力理論、創新管理理論和企業發展戰略等理論,并參考改革開放后海爾等國內企業在產業技術鏈下游創新的成功經驗,以及上世紀七十、八十年代日本企業擅長“創造性模仿”(其與“蘋果皮”式創新比較,同屬于外圍創新,但本質上,前者接近于改進,后者更接近于發明)的成功經驗,本文提出關于中國參與國際分工的創新驅動發展道路——“蘋果皮”路線。
(二)概念模型構建
依據全球價值鏈理論和技術創新發展機理,本文選擇了技術創新發展的“三個階段”和“價值”高低與后發企業在全球價值鏈上的“角色”地位組合為縱橫兩個變量,構建坐標系以揭示后發優勢的外圍創新與“由皮到核”的關系機理,及其與嵌入性和自主研發的內在聯系,從而揭示創新驅動發展的戰略步驟與升級路徑,分析模型如圖2所示。

圖2 “蘋果皮”路線的概念模型①
針對本文研究選題,選擇了套層構念模式,即在“蘋果皮”概念模型中也界定了“技術嵌入性階段”,其實質是研發屬于非契約性嵌入全球價值鏈的產業技術鏈。理論上它的進展有兩種情況,一是對基于其研發所在產業技術鏈的全球價值鏈,走體制嵌入性道路(圖2中“①”);二是由于技術成果的市場潛力較大,可轉化成技術品牌或產品品牌,進而可行后向整合(如圖2“②”所示,成為新起全球產業鏈的核心技術)。“體制嵌入性階段”,其實質是契約性嵌入全球價值鏈(實現與前向整合);“獨立性分離”實際上也是更高級的嵌入和新嵌入階段,其實質是憑借具有創造性與超越性的技術創新自主品牌,通過戰略蛻變以主導新的價值鏈。
(三)構念的創新性
在現有研究和企業實踐中,注重強調比較優勢的角度,界定它屬于外圍創新,或者創造性模仿,甚至認為是“曲線路徑”,對其正確性與有效性缺乏信心。本文在認定“蘋果皮”路線是中國以創新驅動發展方式參與全球競爭與國際分工的可選擇路徑前提下,以嵌入性為視角和以嵌入全球價值鏈為目的,并以“技術嵌入性”、“體制嵌入性”和“獨立性分離”的不同階段來研究其特殊性的內涵,以對解決現實問題更有指導意義和補充創新驅動發展理論的研究不足 。
依據“技術自立”理論,本文對“蘋果皮”路線的構念,非屬于“絕對化的技術自立”*在技術趕超的區域創新實踐中,東亞模式則以“技術引進”為起點,通過學習適應本地技術,同時堅持技術改進與創新,而尼赫魯之后的印度模式有意識地將學習西方技術與開發本土技術對立起來,此模式被學術界稱為“絕對化的技術自立”。范疇,而是試圖從技術嵌入性角度以構建實現“技術自立”的一種理論模式。孫喜(2014)[8]就工業發展過程中的“技術自立”問題,在比較中國、印度和東亞國家的基礎上提出,“技術自立”成為發展中的東亞國家和地區實現跨越、挑戰發達國家先進技術水平的必經階段。這使得從技術外向型依賴向技術自主的轉變成為轉變國家經濟發展方式和提升企業競爭力的重要內容,但對今天快速發展的中國而言,“絕對化的技術自立”變得更加不現實。
四、外圍創新:技術嵌入性隔離與協同
依據概念模型(圖2),雖然“蘋果皮”路線第一階段的“技術嵌入性”是通過非契約性的外圍創新以實現對全球產業技術鏈的進入,第二階段的“體制嵌入性”是通過契約性的外圍創新以實現對全球價值鏈的進入,但本文認為二者都可與全球價值鏈領導廠商之間形成隔離與協同狀態。
(一)隔離與協同的基礎與實質:差別優勢
隔離與協同狀態形成的原因與存在的基礎是一種差別優勢,而這種優勢的構成是后發企業的核心技術或核心能力。在創新驅動發展方式的前提下,作為后發企業不只是以核心技術形成其與領導廠商之間的差別優勢,其優勢的持續性保持又需要以擅長持續創新為核心能力。
本文通過與西方經濟學中“絕對優勢”和“比較優勢”兩個概念的比較而析出“差別優勢”的存在,并歸納出概念的本質,即在技術創新上具有一方不能替代另一方或替代成本較高的隔離機制作用,進而突出在技術開發或產品開發上各有“獨門絕技”,而不是一方對另一方以模仿或替代為主的博弈取向,因而在全球產業鏈內部表現為因此種隔離而選擇協同。
在前期研究基礎上,本文從全球產業鏈內部契約性性合作關系角度,以理論邏輯方法建立了差別優勢的研究思路與框架(如表1所述),與前期研究(如表2所述)相比,從市場競合進入產業競合,突破了研究的關系限定領域,并補充威廉姆森的資產專用性理論,揭示出相互之間具有很高資產專用性的一種存在狀態。

表1 異質異構與差別優勢
資料來源:本文提出

表2 差別優勢概念界定的理論邏輯①
資料來源:《中國工業經濟》2012年第4期《基于隔離機制的競合效益——以Nike等3組企業為樣本的跨案例研究》
能夠進入全球價值鏈的中國企業,理論上可劃分為產能優勢企業、技術優勢企業和研發優勢企業(如圖3)。研發優勢企業或機構在絕對優勢層上,標準應該是其產業技術的創新能力居國際領先水平,而不只是國內最優。在差別優勢(見表1)層上的技術優勢企業,首先以技術優勢與全球價值鏈領導廠商形成技術互補關系,然后在基礎上進一步取得外圍創新效果,即改進或衍生。在比較優勢層上的產能優勢企業,可憑自己的產能優勢進入國際分工體系,基于“熟能生巧”的原理或在合作磨合中悟出,再進入外圍技術改造的階段。所以,“蘋果皮”創新路線與顛覆式創新路線相比,更適宜由技術優勢企業和產能優勢企業構成的我國企業主體。

圖3 基于優勢和數量指標的中國企業分類
(二)后發企業與領導廠商的隔離與協同
選擇“蘋果皮”路線,按其路徑規劃,后發企業是通過外圍創新以取得差別優勢,進而形成與領導廠商的隔離與協同狀態。因此,針對中國嵌入全球價值鏈而言,圖4從嵌入性視角揭示后發企業與全球價值鏈的內在聯系,以及中國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的基本路徑。
1.隔離與協同的形成機理。以“蘋果皮之父”潘氏兄弟開發出來的“蘋果皮520”、藍牙版“蘋果皮”和“漫聊神器”App為例(潘氏兄弟已與美國GoSolar公司達成合作意向,并向美國聯通通訊委員會PCC遞交了專利申請,準備將“蘋果皮”引入美國市場)可析出兩種形態:①“蘋果皮”開發模式,在起步階段,技術研發嵌入到了全球產業技術鏈之中,但還未契約性嵌入到全球價值鏈之中。這種外圍的技術創新在功能性與匹配性上是“蘋果”核心技術的衍生與拓展;在技術前景與作用效果上是“蘋果”產品技術線的加深和市場深度開發。但在核心技術(“蘋果”)由于技術障礙或法律障礙而尚未擴散階段,若采用某一種核心技術方與外圍技術方的合作共贏模式,這塊市場“蛋糕”必將被做大。②當核心技術已經擴散,核心技術方與外圍技術方在產業上,會各自獨立運作。前者,屬于全球價值鏈內部的技術隔離與產業協同運作的情況,后者是處于技術與經營并存的隔離狀態,只是有可能因技術上的關聯性而產生技術嵌入方與領導廠商的“市場協同”的連帶效應而已。
2.隔離與協同的理論標志。①契約性技術嵌入性隔離與協同標志,一是后發企業在有了自主設計能力與優勢后,資產專用性態勢開始轉變,即對領導廠商更有吸引力。因為后者利用了ODM的創造性設計獲得市場價值,而且因取代成本高而只能依靠,進而形成隔離與協同局面;二是形成隔離與協同的另一個主要標志或特征是全球價值鏈領導廠商與合作廠商之間的協同關系不再是“借用圖方式”(美國外包模式),而是采用“認可圖方式”(日本下包模式)的創新治理機制。前者是以“按圖索驥”的主導邏輯來規制下家;后者是以“二次創作”的主導邏輯來發揮下家專業化創新能力的作用。②非契約性技術嵌入性隔離與協同,一是以產業技術上的創新性,進而具有提升產品整體功能或差異性功能的互補優勢(產生市場協同效應);二是技術成果以法律形態得到保護,以避免復制性模仿。
五、切入全球價值鏈:以技術嵌入性為主導
與全球價值鏈的契約性和非契約性關系都會產生隔離與協同效應,但在契約性關系中產能優勢與技術創新優勢相比,就不一定形成真正意義上的隔離與協同。如果只是以OEM角色與全球價值鏈合作,就不具有價值分配公平化與在鏈高端化的效果。
(一)選擇技術嵌入性隔離與協同
嚴格地說,在OEM階段,不能形成真正意義上隔離與協同狀態,因為在這一階段,OEM有被替代的可能,資產專用性是單方面的,而不是互有很高的資產專用性。只有靠技術創新才能形成利益趨于公平分配的隔離與協同,而且只有創新切入才能走向價值鏈高端。即使是由于低成本或專業化優勢而被替代的可能性很低(近似于隔離與協同),但仍不利于利益公平分配和嵌入價值鏈高端。所以本文認為,對于隔離與協同,技術嵌入性創新形成的差別優勢是其基礎,利益分配公平化和嵌入價值鏈高端是其表現的形式與特征,或者說是技術嵌入方追求的效果。服從創新驅動發展,對于我國的選擇,如表3所述。

圖4 基于嵌入性視角的隔離與協同

基礎縱向關系狀態兩種情況效果選擇差別優勢(技術嵌入性創新)隔離與協同1技術嵌入性隔離與協同①分配趨于公平化;②嵌入價值鏈高端適合中國切入“全球創新鏈”①2產能優勢與專業化隔離與協同處于“OEM”階段或價值鏈低端
資料來源:本文提出
(二)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倒逼制造轉向創造
面對全球價值鏈深度分工與轉向“全球創新鏈”的變化,中國企業參與全球競爭與合作,在經營體制上的連接與整合,就不能僅憑產能優勢的制造性核心能力,而必須是憑創造性核心能力,即依靠創新切入。技術創新與改造是進入“全球創新鏈”體系的“通行證”,保守與技術停滯將是體系中任何合作方的“墓志銘”。這一本質的揭示,亦說明參與“全球創新鏈”對中國已進入和要進入全球競爭行列的企業形成一個逼迫創新的“倒逼體系”。本文認為,這能夠對中國企業的技術改造與自主創新,進而能使中國的后發企業進入與國外領導廠商隔離與協同的階段,形成一種動力。
推進中國產能主動嵌入“全球創新鏈”。2015年5月份,國務院已部署推進國際產能和裝備制造合作,以擴大開放促進發展升級。從充分利用全球價值鏈深度分解與紅利多主體分享的歷史時機角度,應主動以制造產能優勢吸引全球價值鏈轉移或延伸進入中國本土(如英特爾進入大連地區),特別是吸引主導全球價值鏈的“總部”與其研發機構進入中國本土,形成新一輪的產業與創新集聚高潮。由于全球價值鏈以轉化為創新鏈為主要特征,盡管具有產能優勢,但如果不積極進行技術改造,可能不能進入OEM,因此還應采取以技術嵌入性為主導的創新戰略。
以制造與設計優勢在合作中追求創造。亞洲地區,特別是中國是世界工廠(也被國際上譽為世界經濟發展的引擎),產品制造能力與設計能力具有優勢,且由于“全球創新鏈”具有深度分解的變化特征,因而在范圍更廣闊的一連串活動中尋找“切入點”的可能性也會隨著深度分解而上升。但與全球價值鏈分工相比,在全球創新鏈分工體系中,切入的難度也會上升,即具有創新性要求。
(三)不同類型企業的切入目標
研發優勢企業、技術優勢企業和產能優勢企業(三者劃分見圖3)嵌入全球價值鏈的切入目標如圖5所示。如果是傳統產業的全球價值鏈,產能優勢企業在“②”切入;如果是創新驅動型的全球價值鏈,技術優勢企業在“①”切入,研發優勢企業在“③”切入*因為ODM強調技術設計,而OBM強調技術創新的品牌設計。。由于技術創新的獨特性,在“①”和“③”切入的后發企業容易直接形成隔離與協同的局面。產能優勢企業,在“②”切入,即經過戰略連接后,只有在合作中學習與創造,才將會從OEM角色轉變成ODM角色,進而與領導廠商形成隔離與協同。正如Gereffi所說,亞洲具有后發優勢的國家(韓國和中國等)將其強大的生產制造能力、專業化的設計能力與它們自主的技術品牌相結合,進而獨立經營,完成了由OEM向ODM的轉變,三星電子正是這樣完成了這個蛻變。
在核心技術知識因技術障礙或法律障礙而尚未擴散階段,產業技術上處于隔離狀態,若各自獨立運作,至多只能因技術上的關聯性而產生市場協同的連帶效應。若采用某種核心技術方與外圍技術方的共贏合作模式,這塊市場“蛋糕”會被做得更大。所以,憑借非契約性技術嵌入性研發成果的后發企業,應尋求體制嵌入以進入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而且能夠從ODM或OBM切入(如圖5的切入點①和③)。
中國一些發達地區近年來,嵌入全球價值鏈始終走在前列,如上海、深圳和浙江等地的一些優秀企業就想方設法嵌入全球創新鏈。深圳是以科技企業(如中興、華為等)創新嵌入全球創新鏈為特征,上海以制造企業(如上海電氣、振華重工等)的專業化技術與能力,以及強大資本嵌入全球創新鏈為特征。在2014年,浙江正在以更加開放的姿態參與國際科技合作,利用國際科技資源,從而在更加開放的平臺上提升自主創新能力。例如,首次與芬蘭、加拿大共同設立產業聯合研發計劃(預計年增產值4.2億元);加快融入全球創新網絡步伐,首次對企業并購、設立海外研發機構和引進“海外工程師”等進行了獎勵和補助;確定以色列、芬蘭、加拿大、白俄羅斯和俄羅斯等國家為重點合作國家,在信息通訊、海洋造船、環境保護、生物醫藥、節能環保等領域開展重點合作,支持聯合產業研發計劃,共建科技合作中心,支持共建以企業、院所和大學為主體的創新平臺。
六、由皮到核:從技術嵌入到戰略蛻變
針對利用全球價值鏈深度分解與多主體分享的格局及其轉向全球創新鏈的時機以發展創新驅動型經濟的問題,“蘋果皮”路線由技術嵌入性、體制嵌入性和獨立性分離三個階段構成(如圖2)。其技術嵌入性階段,存在契約性技術嵌入和非契約性技術嵌入兩種情況,前者是體制嵌入到技術嵌入的轉化,后者是由技術嵌入到體制嵌入的轉化。
(一)嵌入全球價值鏈:從體制嵌入到技術嵌入
已嵌入全球價值鏈的企業發揮后發優勢,在協同過程中以外圍技術創新驅動發展以進入與領導廠商之間的隔離狀態,從而實現從體制嵌入到技術嵌入的轉化。
“蘋果皮”研發在技術前景與作用效果上,是“蘋果”產品線的加深,即“蘋果”的技術與市場的深度開發。因此,以國際化企業,即已在全球價值鏈的企業,仍然有利于其拓展產業技術鏈。這一假設具有可行性,一是在互動與磨合中學習,二是在合作中“熟能生巧”。
從OEM到OBM的演進與技術創新演變。與跨國公司進入中國本土的戰略演進路徑(“戰略連接→戰略嵌入→戰略耦合”*陳景輝從跨國公司在華發展的角度提出的三階段路徑(《國際貿易問題》2011年第12期),而本文是從后發優勢角度提出“戰略連接→戰略嵌入→戰略耦合→戰略蛻變”的四階段路徑。)有所不同,從體制嵌入到技術嵌入的轉化,其一是前向進入了一個“戰略連接→戰略嵌入→戰略耦合→戰略蛻變”的合作與互動,以及學習與超越的演進過程;其二是進入后向“戰略連接→戰略嵌入→戰略耦合”的演進過程。基于對中興通訊等案例(又圖6所示)分析,它們的“OEM→ODM→OBM”轉變路徑表現了從體制嵌入到技術嵌入的轉化規律。

圖5 中國企業切入全球創新鏈的分析模型

圖6 中興逐漸突破與超越的演進路徑
從本土后發企業在與國外領導廠商合作中實現突破與超越的角度,在OEM階段通過戰略連接,進而加強合作以達到戰略嵌入;在ODM階段通過自主設計以達到隔離與協同狀態的戰略耦合;在OBM階段通過經營自主品牌以實現戰略自主與戰略蛻變。如韓國三星電子最初主要從事OEM/ODM代工業務,它的領導廠商是美國戴爾。2007年三星拒絕了戴爾的訂單并開始經營自主品牌。
(二)實現突破與超越:蛻變與分離過程
沿著“蘋果皮”路線的創新驅動發展,理論上可歸納為四種情況:第一種是技術嵌入性階段的研發成果,由于其技術市場潛力較大,不是進入體制嵌入性階段(非直接進入基于其研發所在產業技術鏈的已有全球價值鏈),而是在專利保護下轉化為自主品牌商,進行后向整合,從而主導一個新起的全球產業鏈。第二種是沿著同一條產業技術鏈嵌入其價值鏈高端,即“OEM→ODM→OBM”演進與“下游創新→上游創新”的技術創新路徑具有一致性。第三種是在體制嵌入性階段中,自主設計的技術產權轉移到原所在全球價值鏈外部運作,即以創新設計能力與技術產權切入另一條全球價值鏈;第四種是在體制嵌入性階段中,實現“原技術鏈下游創新→新技術鏈上游創新”路徑的技術創新突破,原來外圍技術方自有技術品牌,從原全球價值鏈分離出去,新起一個全球產業鏈,并處于該價值鏈高端。
以上第三種情況屬于第一次分離,以追求技術創新的效益最大化,進入新格局的隔離與協同狀態。第四種情況屬于第二次分離,標志著技術創新發展的躍遷,走向了新產業鏈的主導地位。第一種情況也屬于第二次分離,即技術方以其非契約的技術嵌入性研發取得的知識產權,直接進入到其主導新起全球產業鏈的一個契約性狀態。所述“兩次分離”,如圖7所示。

圖7 突破與超越:分離過程
(三)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由皮到核”的演進機制
指導中國企業以創新驅動發展的方式嵌入全球價值鏈及其高端,以追求后發優勢,必須在理論上指出逐步突破與超越的演進路徑。本文是在上述過程研究結論的基礎上,進一步探索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的“蘋果皮”路線演進機制及其作用機理,以為理論構建做基礎準備。
解決這一復雜性問題,本文提出按圖8所示的研究思路與分析框架。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的逐步突破路徑,在體制嵌入性階段實現“基于差別優勢的隔離與協同”,在獨立性分離階段實現“自主設計轉向經營自主品牌”。實現這兩個階段的目標任務,所需要對策性的方針目標,即在“ORDM”*本文依據OEM(原始設備商)、ODM(原始設計商)和OBM(原始品牌商)的邏輯,以“ORDM”表示原始研發商。階段,堅持“失敗中不斷進取”;在OEM階段,堅持“合作中學習創新”,在ODM階段,堅持“設計中追求創造”,在OBM階段堅持“創新中脫穎而出”。

圖8 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逐步突破的戰略對策
七、支持技術嵌入性研發的系統“杠桿解”
在技術嵌入性階段,創造性如何被激發,是一個國家、一個區域或一個企業的創新生態環境問題,即如何以創新生態驅動科技創新的問題。在“蘋果皮”開發模式中,開始是技術研發嵌入到全球產業技術鏈之中,但還未契約性嵌入到全球價值鏈之中。這種外圍的技術創新在功能性與匹配性上是“蘋果”核心技術的衍生與拓展,屬于后發優勢的起步時期。在這一時期,助推起步的重要因素是區域層或企業層的創新氛圍與創新的制度環境等。例如“斯坦福模式”和“硅谷模式”,在這一時期的創新文化是“創新是允許失敗和銳意進取的精神”和“愿意投資未來”(如投資基礎研究)。中國在創新驅動發展的國家戰略指導下,地方政府和企業都應擔綱以提倡與培養這種創新文化,打造讓科技創新的源泉充分涌流的制度環境與文化環境。
為了揭示創新生態中,支持技術嵌入性研發的系統“杠桿解”*彼得·圣吉在《第五項修煉》一書中指出這一概念(杠桿解)的意義在于以小而專注的行動產生重大而持久的改善。尋找杠桿解的思路,一是尋找“主環路”以及連接最多的核心結點;二是通過系統動力學建模以及在此基礎上進行敏感性分析使得杠桿解變得清晰,這是因為通過敏感性分析可以確定模型中某些特定變量對系統中其他要素的影響,進而從影響力的不同找出杠桿解蹤影;三是可以參考系統基模來尋找杠桿解。,本文選擇了政策規制、合伙契約、金融機制和創新文化為關鍵的系統要素,系統思考四種要素在創新過程中的對激發創新活動的增強作用(如圖9所示)。針對驅動技術嵌入性創新,從系統動力角度進行思考,有的系統要素直接作用機制是促使創新要素在科技研發領域積極而有機整合,以激勵技術嵌入性頭腦風暴與風險投資、天使投資等的雙邊積極性,但有的系統要素對這一目標是通過結果導向與前向關聯機制而間接地起作用,如創業板低門檻的金融機制改革,會對創新領域產生“通風效果”,進而在創新投資“大進大出”過程中增強科技研發的活力。創新文化要素,與其他系統要素有所不同,它非以利益驅動為主,本源是一種精神或責任感,這種精神或責任感在一個區域或組織中形成了創新氛圍。

圖9 支持技術嵌入性研發的系統“杠桿解”思考框架
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需要政策支持。著名學者吳敬璉指出,科學和技術是兩碼事,科學研究是有外部性的,沒法說發現某一個數學定理你就能得多少錢的回報,所以應由政府負責投入,但技術創新是由市場獎勵的。但本文認為,可以變換角度,即政府不是簡單地獎勵技術創新,而是獎勵嵌入全球價值鏈的技術創新,即政策應支持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的技術創新和有希望主導全球價值鏈的技術創新,或者說在研發和成果轉化階段發揮政策支持的“杠桿解”作用。例如,韓國政府曾實行汽車國產化”政策,各汽車公司開始在大規模引進國外生產技術的基礎上改善汽車生產工藝、提高效率。后來,現代汽車才成功推出第一款獨立研發的引擎——α引擎,標志著現代汽車最終搬開了“阻礙韓國躋身世界汽車工業的最后一個障礙。中國汽車市場的絕大部分份額都被國外品牌商所占據,尤其在中高端市場中,國內汽車廠商幾乎完全不是國外廠商的對手,其根本原因就是中國本土汽車制造商不具備“俘獲”消費者的核心技術。因此政策應支持嵌入全球價值鏈高端的技術創新和有希望主導全球價值鏈的核心技術。
“雙創”(創業與創新)是“一對孿生兄弟”,但中國多數區域缺乏引入和鼓勵風險投資機制的制度環境;從系統論角度,風險投資與創業板又是“一對孿生兄弟”,但目前創業板上市過嚴,與主板準入難度相近,且尚沒有“退市制度”和“做市商”制度。因此,根據圖9的系統思考,創業板低門檻的金融機制,以及基于“公平偏好”的雙邊激勵機制和“愿意投資未來”的社會責任感等,將構成中國支持技術嵌入性研發的系統“杠桿解”。
八、結論啟示與對策建議
根據全球價值鏈變化以及中國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本研究認為,選擇“蘋果皮”路線(構建了以“價值/角色”與“技術嵌入性”、“體制嵌入性”和“獨立性分離”三個階段為組合的概念模型)是走捷徑而不是走曲徑。既是直接嵌入全球產業技術,又可能自主新起價值鏈,既能與領導廠商形成隔離與協同以盡快融入國際分工體系,也會憑借自主品牌盡快成為全球價值鏈主導者角色。因此,本文建議在創新發展的主導邏輯上,應確認“蘋果皮”路線是針對全球價值鏈變化的“中國式創新”,以強化這種技術創新意識。
技術嵌入性研發,其效果是實現與領導廠商隔離與協同的競合狀態,既有利于對中國企業的價值公平合理分配,也促進中國后發企業進入全球價值鏈的高端化,而且能夠產生競合效應。這種效應的結果,既是后發優勢,也是供應鏈持續競爭優勢,即符合雙贏標準。
“蘋果皮”路線有兩種表現形式,或技術嵌入性優勢的兩種轉化路徑。一是從技術嵌入到體制嵌入,即后發創新者憑借自己非契約性技術嵌入性研發成果切入全球價值鏈的ODM和OBM環節;二是從體制嵌入到技術嵌入,即已嵌入全球價值鏈的企業發揮后發優勢,在協同過程中通過外圍技術創新驅動發展以進入與領導廠商之間的隔離狀態,從而實現從體制嵌入到技術嵌入的轉化。針對從技術嵌入到戰略蛻變的由皮到核演進機制,本文提出對策性的方針目標,即在“ORDM”階段堅持“失敗中不斷進取”;在OEM階段堅持“合作中學習創新”,在ODM階段堅持“設計中追求創造”,在OBM階段堅持“創新中脫穎而出”。因此,針對中國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建議采取以技術嵌入性研發為主導的創新戰略對策。其中,一是中國研發優勢企業應采取以“先技術嵌入性后體制嵌入性”為方針的創新發展戰略,二是技術優勢企業和產能優勢企業應采取以“先體制嵌入性后技術嵌入性”為方針的創新發展戰略。
技術嵌入性研發是“蘋果皮”路線的“起源”,但它仍然是在一個創新生態環境——“創新溫床”中產生的,故本研究提出對應現實問題的改進取向。在合伙制度創新上尋求基于“公平偏好”*公平偏好理論主要以Pehr & Schmidt(1999)不公平厭惡模型(inequity aversion)和Bolton & Ockenfels(2000)的ERC模型為代表。的雙邊激勵機制,以有利于科技方與投資方共同參與創新的積極性最大化,進而實現整合溢出;在金融機制創新上,降低創業板門檻以實現大進大出的“通風效果”,進而引致科技創新的源泉在研發領域充分涌流:建設以允許失敗和銳意進取,愿意投資未來等為核心價值觀的區域或企業創新文化。國內,在學習國外硅谷模式等“創新溫床”經驗的同時,應推廣深圳經驗。它在2013年和2014年的國際申請專利分別占國內的48.4%和48.6%,參與國際競爭的能力比較突出。深圳的創新模式(“深圳模式”),主要表現為在“創新的市場競爭機制”、“容忍失敗的創新氛圍”和“風險投資機制”(風投數量占全國的三分之二)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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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編:王延芳)
The Study on “Apple Peel” Path Leading China into Global Value Chains
QIU Guo-dong1,GUO Rong-na1,DIAO Yu-zhu2
(1.SchoolofBusinessAdministration,DongbeiUniversityofFinanceand
Economics,Dalian116025,China;2.SchoolofBusiness,LinyiUniversity,Linyi276005,China)
Abstract:To reveal the truths about global value chain changes and innovation-driven strategy,Technologic Embeddedness is discussed by the studies of its concept,isolation,separation and support before the solution named Apple Peel Paths leading China to global value chains is proposed.The related questions is addressed and argued by the combination method of theoretical deduction,best practices and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model.We summarize the conceptual model of Apple Peel Paths and the concepts of Technologic Embeddedness Isolation and Collaboration.We also discuss the related mechanisms and effectiveness by the analysis on super division on GVC ,and innovation chains.The evolution mechanisms and paths about how Chinese firms and China can reach the strategic sublimation form the technologic embeddedness just like from the peel to seed are discussed.We also study the technologic embeddedness R&D and support system of GVC with the System Thinking method in terms of the low threshold financial mechanism to GEM,bilateral incentive mechanism based on fairness preference and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investment willingness in the future.The Apple Peel Paths and embeddedness R&D are the proper choices in current innovation strategy in China.China's occupation of embeddedness in the top of global value chains will realize from the differential advantages based on technologic embeddedness and the isolation-synergy effects between the latecomer and leading forms.
Key words:technologic embeddedness;apple peel paths;global value chains
作者簡介:邱國棟(1960-),男,山東濰坊人,東北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企業管理與創新管理。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課題《基于差別優勢的隔離機制:非契約性競合效應研究》(71372066);國家軟科學項目《基于雙向嵌入觀的協同創新效應》(2013GXS4D110);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項目《商業模式創新的系統動力機制與路徑研究——中國制造業企業的典型案例與經驗證據》(12YJC630033)。
收稿日期:2015-09-04修回日期:2016-01-10
中圖分類號:F27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9753(2016)01-004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