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洲東部國家埃塞俄比亞的咖啡產區奧莫谷,來自Surma部落的男孩獨自玩耍。

巴西,兩個男人在小鎮街邊喝咖啡聊天。
在現代社會里,咖啡代表了一種文化和生活方式。喝一杯咖啡很簡單,除了各大品牌的速溶咖啡,幾乎每個城市里都遍布著或多或少、形形色色的咖啡館。從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后,關于咖啡的故事無數:1773年倫敦證券交易所在喬納森咖啡館誕生,巴爾扎克在咖啡館完成世界巨著《人間喜劇》,梵高名作《夜晚露天咖啡座》取材自他在法國小城阿爾勒居住時造訪的一間咖啡館,更別提影視片里男女主角邂逅的各類咖啡館,或是創業時代創業團隊以咖啡館為根據地談項目找投資人了。

洪都拉斯,在家里的咖啡農婦。
當我們端起一杯香濃甘醇的咖啡時,誰曾想起它來自哪些遠離都市的鄉野村鎮?誰會想到甘醇背后咖啡產區的落后與蠻荒?瑪格南攝影師Steve McCurry給我們呈現了。他用盡一生走遍世界各地,在幾十年的時間里,拍下了許多令人難忘的故事與人物。與此同時,他造訪世界各地的咖啡產區,從安第斯山脈到坦桑尼亞的乞力馬扎羅山的斜坡,從埃塞俄比亞到洪都拉斯,從巴西到印度、越南,他用鏡頭紀錄了生產出那些讓世人趨之若鶩的咖啡豆產區,除了迷人的自然風景,還有在咖啡產區里生活勞作的人們—他們的喜怒哀樂,以及貧窮的日常。
自公元6世紀被發現以來,咖啡已成為除水之外人類喝得最多的東西:全球有超過10億人每天飲用咖啡,咖啡豆是僅次于原油的世界上交易量第二大的大宗商品。2015年全球咖啡消費市場規模大約為12萬億元人民幣,然而在這偌大的市場里,處在一線的全球2500萬戶咖啡種植業者,并沒有從這塊蛋糕中分到多少甜頭。
與都市街頭咖啡文化散發出的高雅、浪漫、文藝不同,在哥斯達黎加首都圣何塞郊外的咖啡種植園里,采摘30斤咖啡豆的工錢是2美元,雖然這還不夠在圣何塞的星巴克里買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卻已是中美洲最高的出價。作為食品工業中勞動力最為密集型的一個產品,咖啡豆的采摘大部分需要依靠人工完成,而一粒咖啡豆從采摘到變成香濃咖啡,最多可以轉手150次,其中55%的利潤被咖啡巨頭拿走,在咖啡園里揮汗如雨的農民最多只有10%的賺頭。這也是為什么即使咖啡文化在繼續滲透,咖啡種植園里勞作的人們依然一貧如洗。在人們追捧著咖啡品牌的成功商業故事,追逐著咖啡館里彌漫香氣的愛情故事時,這些遠在異國他鄉的種植咖啡豆的非凡力量或許早已被歷史遺憾,而對于他們的缺席,世界也習以為常。

埃塞俄比亞咖啡產區奧莫谷,Hamer部落里的婦女躺在床上休息。

洪都拉斯,年輕的女孩經過一天的采摘勞作倚靠在屋前的護欄上。

埃塞俄比亞奧莫谷,女人在咖啡檔煮著咖啡,客人蹲坐著喝咖啡聊天。

臉書希望能夠推出至少1萬架類似“天鷹座號”的無人機,在全球范圍內移動為有需要的地區提供熱點。攝影_CHRISTOFFER RUDQUIST
在聯合國大會的第二周,馬克·扎克伯格作了演講,就在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之前。扎克伯格說,互聯網應該像衛生保健和干凈的水一樣,每個人都能享有。他認為這是我們時代最重要的社會事業,點對點的交流可以重新分配全球力量,讓每一個人都能訪問和共享信息。人們能通過網絡接入政府服務、決定農產品價格、獲取醫療服務。他說:“這是幫助人們進入現代經濟的基礎,十年之后回首,我們不能接受居然還有人不能上網。”
就在兩年半之前,扎克伯格提出了Internet.org計劃,力求把全世界每一個人都連上網。根據他的計算,全世界有將近三分之二的人沒有連接到網絡。他們中的很多人即使有網絡接入,但是他們沒有錢支付上網費用,或者不知道互聯網能干什么。
為了讓每一個人都能上網,internet.org多管齊下。“臉書”跟好幾個國家的電信運營商敲定了合作,免費提供包括“臉書”在內的超過300個簡化的網絡服務。同時,通過組建研發部門“互聯實驗室”,開發提供網絡服務的新方法:激光器、無人機和新的人工智能增強軟件。一旦這個技術建成,將會是開源的,這樣其他人就可以將其商業化。
當你在硅谷這個充滿陽光的機會工廠里看著外面的世界,這個設想聽起來似乎非常棒。但讓扎克伯格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計劃會激起那么強烈的抵制。有人懷疑這個計劃是一項數字世界的殖民,他們認為這個美國年輕的億萬富豪“相信世界需要他的幫助”是狂妄自大。
為了應對批評和向每個人——從全球領袖到商業同行——推廣這個計劃,扎克伯格儼然變成了政治家。在過去一年里,他在巴拿馬、印度、巴塞羅納、印尼和中國登錄自己的“臉書”簽到。他在北京清華大學用普通話發表演說,在“臉書”總部接待了印度總理納倫德拉·莫迪。
對扎克伯格來說,internet.org不只是一個商業計劃或者慈善事業,他認為全民聯網是他一輩子的事業。他說,互聯網自己不會拓張,事實上互聯網的增長速度在放緩。很多公司會選擇優先聯網那些有機會進入新興中產階層的人,或者至少有錢支付一個小數據套餐的人,他們沒有能力貿然嘗試那些難以連上網的人。扎克伯格說:“要規劃出為什么我們投資數十億美元去把最貧困的人口連接上網的是不可能的。但在某個階段,我們相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相信這會帶來好處,而且如果我們實施了,它所產生的價值有部分也會回饋給我們。”
進入2016年,扎克伯格把互聯實驗室列為他今年的三大首要任務。他計劃在今年底前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發射一顆衛星;第一架無人機也將很快進行測試;“臉書”也開發了新的繪圖軟件,利用人工智能增強地圖去測定哪里的人們需要用手機工作。一個實地部署團隊正在設計新方法,將肯尼亞難民營到邊遠村莊的人們連接上網。同時扎克伯格也不斷去各地推廣他的計劃,包括聯合國。
當哈米德·赫瑪第一次提收到扎克伯格發來的郵件時,他還以為是封垃圾郵件。赫瑪提在美國航空航天局噴氣推進實驗室工作多年,他是位言語溫和的伊朗移民,過去的幾十年里一直從事激光通訊研究。與此相反,“臉書”是做計算機應用的,里面工作的都是年輕的程序員。他說:“萬一郵件是真的呢?所以我回復了。”
事實證明扎克伯格對激光感興趣是真的。2013年秋,他召集internet.org的團隊開了幾個會,麻省理工學院媒介實驗室的博士和互聯實驗室技術主管耶爾·馬圭爾參加了會議。
扎克伯格向馬圭爾和其他組員尋求新方法,扎克伯格希望實驗室能更大膽一點,去設想一些也許需要十年才成熟但能改變我們對互聯網力量認知的項目。他的原則是臉書應該著手于任何能讓互聯網擴張10倍,或者價格降到1/10的項目。
其中一個吸引他的項目是:用激光傳輸數據,從無人機發射回地球。這些不可見光束能提供極高的帶寬,而且不受約束。臉書的激光通訊團隊正在研究利用激光,傳輸效率將比現在快10倍。唯一的問題是,現在大規模使用激光的技術還不存在。
扎克伯格問團隊要了一張專家名單,他開始冒昧地給專家們寫郵件,包括赫瑪提。赫瑪提隨后在加州的門洛帕克跟扎克伯格見了面,并最終加盟了團隊。赫瑪提說:“一個人一生中有多少機會能參與一項造福世界數十億人的項目?”
赫瑪提的新實驗室在洛杉磯北部一個不倫不類的辦公園區,樓上是快餐連鎖店的西區總部。光學工作臺上散放著螺栓和鏡頭,墻上有張海報:“小心:頭上有可怕激光束的鯊魚”。
他和他的團隊正在研究一項有著巨大潛力卻很難實現的項目,早在臉書之前很多研究者都發現了這點。他們要跟互聯實驗室一起設計出一個“雨天”計劃——激光不能穿透云層。作為輔助,臉書正在開發一個能擴展現有手機系統的軟件。衛星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但是衛星很貴。臉書最近跟一間法國公司合作,準備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發射衛星。
赫瑪提幾乎每天都跟馬圭爾聯系,馬圭爾也及時向老板匯報進度。扎克伯格定期跟研發團隊碰頭討論產品,他總是希望事情進展更快一點,希望推出各種項目的測試版本,但是馬圭爾主要負責的是制造大飛機。正如另一位負責臉書架構的同事說:“我們試著說服馬克:這不是在手提電腦上編寫代碼,然后拷貝去服務器。這是物理的東西,有芯片和無線電設備,還有可能從空中墜落的高性能的激光器和飛機。”
臉書將在2016年晚些時候開始測試它的激光器,這將是整個傳輸系統的首次測試。但是要使整個系統投入工作還需要一個關鍵組成部分:無人機。